看白玉臉上的那一巴掌,我皺眉問道:“誰打的?”


    白玉抬手摸了一下已經紅腫起來的臉頰,苦笑搖頭道:“是浩龍,狐假虎威的蠢東西,仗著有佛佬撐腰,不光挑刺找麻煩,還對我動手。”


    “那佛佬是什麽反應?”


    白玉嗤笑道:“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麽反應,笑得別提多大聲。”


    我抬步往裏走,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渾身傷痕累累的女人被抬了下來。


    “誰幹的?”


    “浩龍,他動手,佛佬在一邊高興地拍手叫好。這兩人純純的變態啊!”


    我上了二樓,一陣得意的笑聲從外麵傳來。


    “叫你跪下學狗叫,怎麽,你不會啊?


    老子給你一萬,不少了吧?


    學兩聲狗叫,讓我們佛佬高興高興,那是你的榮幸,你還不樂意了?”


    尖酸的笑聲中,一道略顯粗啞的聲音傳來。


    “怎麽,你的臉這麽值錢,一萬都不夠?


    那給你兩萬,跪著來老子腳邊,給老子舔腳,伺候舒服了,你想要的少不了你的。”


    我在門外聽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先是看了一眼被打得臉頰腫脹的技師一眼,接著笑眯眯地開口說道。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把佛爺給得罪了?”


    浩龍看到我,臉上的得意和囂張格外的刺眼,起身一步步走到我的麵前,食指一下一下戳著我的胸口。


    “陳崇,你怎麽才來啊,今天佛爺出獄,是大好的日子,我帶他來你這玩,你應該感恩戴德。


    結果你的這些技師,一個個跟死了爹媽一樣,連樂子都不會找,真是掃興。”


    佛佬一言不發,就坐在一邊用一種陰沉的目光打量著我。


    我轉頭讓白玉把技師扶起來先送醫院。


    結果白玉剛走到技師身邊,佛佬忽然開口道:“這個女人不錯,看起來保養的就不錯,想必玩起來一定很帶勁。


    今天隻要你把她留下,我可以不計較你的過錯,如何?”


    白玉聽了佛佬的話,表情唰的就變了,下意識的朝我看了過來。


    剛剛至少被打殘了三個技師,佛佬現在點名要讓她作陪,這分明就是一種羞辱。


    我要是真的把她留下,恐怕她今天的下場不會比其他三人強多少。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佛佬,開口道:“佛爺,你剛出獄就來我這玩,是給我麵子,是我的榮幸,但這麽玩就沒意思了吧?”


    浩龍冷哼一聲,耀武揚威的看著我,“陳崇,之前就聽說你對女人格外的憐香惜玉,今天我是真的見識到了。


    不如這樣,你掃了佛爺的興,看到桌子上的這杯酒沒有,隻要你把這瓶紅酒一口悶了,然後在跪下用這酒瓶子砸在自己的頭上。


    今天的事情可以跟你既往不咎如何?”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站在我麵前的浩龍,下一秒,一腳直接踹在浩龍的腹部。


    “顯著你了?


    我在這裏跟佛爺說話,你逼逼叨叨個沒完,狐假虎威也有個度,真把佛爺這尊大佛當擋箭牌了?


    佛爺還沒說話,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廢話個沒完!”


    浩龍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這一腳下去,疼得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指著我滿臉怒容。


    “陳崇,我是佛爺的人,你當著佛爺的麵打我,你分明就是把他的臉摁在地上踩!


    你還真是膽大包天!”


    我懶得搭理這個跳梁小醜,看向佛佬開口道:“佛爺,今天你沒玩好,這瓶酒我幹了。


    但是有句話我也要提醒你,十年時間,天壤之別,十年前的那一套,放在現在未必好用。


    你一出來,就拿我立威,小心被有心之人給利用了。”


    佛佬下意識地看了浩龍一眼。


    這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看得浩龍一陣心虛,眼神下意識的飄了飄。


    這個反應,正好是我想要的。


    我輕笑了幾聲,走到桌邊,拿起紅酒,一口氣幹了。


    接著麵不改色地說道:“佛爺,提前不知道你的喜好,你喜歡玩情趣,隻要給得起錢,我自然找得到人服務你。


    隻不過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剛出來應該還在觀察期吧?


    鬧出人命對你也不好。”


    佛佬直勾勾地盯著我,半天沒說話。


    包廂裏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浩龍眼神陰沉地盯著我,想要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的製造矛盾,又擔心讓佛佬生疑得不償失,最終隻能一個人憋出內傷。


    半晌,佛佬突然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笑聲。


    “小子,你辦事敞亮,我喜歡!


    今天的事情我心裏有數,浩龍,掏錢,三萬塊錢,就當給幾個女人的一點賠償,咱們以後慢慢玩!


    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無趣,你讓我覺得有意思,自然能繼續活。


    但凡讓我覺得沒勁,那你的下場,恐怕就沒那麽好了。”


    說完,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浩龍自然是留下付錢的。


    “陳崇,今天算你運氣好,不過你給我記住,你不會次次都這麽好運,這麽好用的刀,我當然要借它弄死你!”


    說完,將三萬塊錢直接丟在地上就走了。


    白玉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今天真是太兇險了,你剛才就是在賭啊.”


    我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包廂裏的幾人都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這樣的反應讓我隻覺得有些好笑,開口打趣道。


    “你們現在的心態就不對。”


    頓了頓,我接著說道:“佛佬十年前的威名,被人越傳越兇,以至於我們這些沒有跟他交過手的,會潛意識地感到害怕和忌憚,視他如猛虎。


    這個心態,就已經讓我們矮了一頭。


    恐懼可是兵家大忌,是騾子是馬拿出來遛一遛才知道深淺。”


    聽了我的話,幾人齊刷刷地衝著我豎起大拇指。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


    “你這麽一說,我瞬間就悟了啊。”


    白玉白嫩的臉上也浮現一絲了然的笑意,“聽了你這番話,我感覺我好像輕鬆了不少。”


    “行了,今天的危機暫時解除了,恐怕店裏的技師們也受到了驚嚇,玉姐,剩下的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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