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申時下工,馮姑姑趁著休息的時候,讓織作坊所有人去找,方才在井裏找到了她。」


    蘇棠到織作坊時,馮姑姑迎上來,「奴婢給德妃娘娘請安。」


    兩人一改初見時的劍拔弩張,如今已經是能夠和平相處了。


    「上工的時候,各處院門可是鎖好了的?」


    馮姑姑知道蘇棠想問什麽,幹脆答道:「迴娘娘的話,自然是跟往常一樣,隻留奴婢一眼能看到的這扇正門。其它兩處都是死死鎖上的。」


    柳然也附和道:「奴婢第一時間檢查過了,鎖並無被撬過的痕跡。」


    掖庭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院牆修得比房子還高。


    就是怕犯人逃跑。


    除非拿梯子翻牆。


    但掖庭最近並未找修繕的工匠來,哪有人能大搖大擺拿著梯子到處走呢。


    所以如果小憐的死不是意外,兇手就一定還在織作坊之內。


    蘇棠不禁扶額。


    好好的宮鬥都快給她玩成刑偵了。


    懷念有監控的日子。


    好在有馮姑姑這個狠人在。


    雖說蘇棠原本的計劃是每人每個時辰可以休息一次,但馮姑姑愣是想規定一人一天最多兩次。


    蘇棠跟她商議多次後,還是同意了她的做法。


    馮姑姑是一點兒不放水,每日嚴格記錄每人休息的次數和時辰。


    沒想到她的剝削竟然能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如此就能排除掉一部分當時沒有出去休息,乖乖待在室內操作機杼的人。


    想從剩下八個有嫌疑的人裏麵找出兇手還是太過困難。


    馮姑姑依舊是一貫的作風,「依奴婢看,不如將他們每個人都嚴刑拷打一番,自然能找出兇手是誰。」


    蘇棠和柳然對視一眼,明顯看出對方都不贊成這種手段。


    她刻意提高音量道:「不過一個罪奴罷了,死了就死了,何必還讓她們因傷耽擱了差事。」


    「娘娘說得是。」馮姑姑頷首,敲擊手上的棍子 ,「你們幾個還不滾迴去繼續!」


    因為蘇棠的警告,馮姑姑已經不輕易動棍子,但織作坊的人似乎已經把這種恐懼刻在腦子裏。


    身體下意識就會做出反應。


    蘇棠跟柳然走到僻靜處。


    「先去看看屍體吧。」


    蘇棠短短幾天之內見到第二具屍體,人都麻了。


    「屍體的口鼻處有一些細小泡沫,的確像是淹死沒錯,不過要進一步確認,還得把屍體剖開,看她唿吸道和肺部有沒有溺液。」


    柳然聞言雙眼放光,「娘娘果然博聞,竟連仵作驗屍都懂。」


    她入宮之前從未想過能碰上德妃這樣的主子,即便義兄事先給她講過,她也隻以為德妃不過是仁慈一些罷了。


    沒曾想德妃遠比她想像中還要好。


    「略懂一二罷了,跟仵作差遠了。」蘇棠微微蹙眉,「但對她怎麽死的其實並不重要,就這樁案子而言對找到兇手的幫助並不大。」


    柳然思索後點頭,「常言道一人不進廟,二人不觀井。休息時分,要麽是去如廁,要麽是去水缸喝水,誰沒事會跑到偏僻的井邊瞎轉悠呢?」


    「應當是兇手刻意把她引到井邊的。隻要拿捏住她想要的利或是捨不得的益,不是難事。」


    「隻是我們很難找出這個人。」


    「那便隻能乍一乍她了。」


    「娘娘的意思是……」


    ……


    利用人妄圖毀屍滅跡的心虛和恐懼,這一招不論什麽時代都很奏效。


    蘇棠找確定不是兇手的八人之一在織作坊私下散播說自己看到了兇手。


    想逼兇手再次作案。


    守株待兔了幾日,果然抓到了真正的兇手。


    不過當真相揭開時,蘇棠還是不免唏噓。


    「梅奴,竟然是你?」


    被稱作梅奴的女子便是當初蘇棠首到掖庭救下的女子。


    機緣巧合之下她兩迴阻止了馮姑姑拿棒子打她。


    因為臉盲,蘇棠在織作坊也記不得幾個人,她自然是其中之一。


    「你背後的人是誰?」


    蘇棠有些心塞,遂不想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梅奴卻顧左右而言它,「娘娘不想知道奴婢為何背叛娘娘嗎?」


    她都這麽問了,蘇棠猜問題肯定出在自己身上,「因為本宮幫了你兩次,卻沒把你徹底拉出深淵?」


    梅奴委屈又憤恨地看向蘇棠,「明明你要救我,隻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你既然肯幫我,為什麽還要讓我留在織作坊!我不需要德妃娘娘高高在上的憐憫!」


    「你無法接受的不是織作坊給你的皮肉之苦,而是本宮從一個多管閑事的冷宮棄妃,變成操縱一切的掌權者。這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裏,對嗎?」


    梅奴被戳中心事,麵部肌肉抖動著,卻還是嘴硬否認,「不是!」


    「你今日的作為就是本宮不肯幫人幫到底的原因。


    其實本宮曾經想過將你留在身邊當差,畢竟比起其他罪奴,你因為無法選擇的出身悽苦度日,實在無辜。


    不過本宮很快就從你的眼神裏看明白了一件事情——路遇餓孚,不可善施。


    一塊已經被染黑的純白布料是洗不幹淨的。」


    梅奴惡狠狠地抱怨,「你就是看不起我們,何必找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當時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小姑娘,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吧?我看得出來!你隻會留這些對你有利用價值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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