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的兩隻比翼鳥不見了蹤影,它們常常聞著“愛情”味道而來,當愛消失的時候,它們就會飛到別家尋找那股味道。


    林華坐在桌前,心髒痛的讓他難以唿吸。


    他將放在畫框旁的第二個禮物拿出,那是一個小小的聖誕樹,裏麵裝滿了千紙鶴形狀的紙條。


    【林華這是給你的禮物,你不能說不喜歡,這是我折了很久的。】


    【我很喜歡,其實這些禮物和你相比都是次要的。這個18歲有你的陪伴,一切好像都無關緊要了。】


    【嘿嘿,這點你放心,林華我都跟你說了一輩子就是一輩子。】


    【對了,我在這麽多紙條裏的幾張上麵寫了一些話。】


    【我會一直愛著你林華。】


    沈茹冰麵帶害羞,輕輕的吻上了男孩的薄唇。


    林華發瘋似的將聖誕樹裏的千紙鶴全部倒出,陽光灑在少年那張扭曲的臉上。


    “這張沒有字,不對不對。”林華瞳孔微縮,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陽光從中午的熱日炎炎,到現在的夕陽炸破天空,留下一股別樣風光,滿天的黃昏打在一層層白雲之間。


    林華躺在床上格外的安靜,他就像一個雕像靜止不動。


    桌子上放滿了一張張拆開的紙,千紙鶴失去了它們的樣子。


    地上擺滿了碎玻璃和那些布滿裂痕的照片,男孩突然坐起身,房間內的光線忽暗,那種漆黑的感覺有些讓人窒息。


    “真的好安靜,好黑啊!”林華嘴角嘟囔道,“哪怕未來再糟糕也不會像今天一樣了吧!”


    林華沒有朋友,他的全部時間都花費在了沈茹冰的身上。


    男孩看向四周,一遍一遍的掃視著。


    往事流轉在少年的眼眸,過去的萬千美好在消失在遺忘,也在努力拚湊……


    林華走下床看向地麵,沉思了很久很久,他仿佛聽到了時間流逝的聲音。


    那每破碎的一張照片將他記憶深處的迴憶無情勾起。


    他歎了口氣,疲憊的用掃把將碎片掃進了畚鬥裏,放到畚鬥的一瞬間,它們無形中有了重量。


    它很輕很輕,可能還沒有一個籃球重;但它又很重很重,那每一張照片承載著一個男孩18年的迴憶。


    從幼兒園彼此牽著手在操場上嬉戲打鬧,你追我趕,照片定格了兩人從滑梯滑落,臉上掛著洋溢場景。


    從小學彼此一起學習在每個日夜之中,照片定格了兩人坐在書桌上的場景。


    再到初中彼此的春心萌動和說不出的喜歡,哪怕學習壓力再大,隻要對方在身邊一切依舊美好,照片依舊是兩人坐在書桌上寫著作業,隻不過他們的臉上帶著隻存在於那個年紀的羞澀懵懂。


    再到高中彼此戳破那最後一層膜,順理成章的在一起,那張照片是林華最喜歡的一張。


    彼此的父母站在身後滿臉微笑,林華和沈茹冰有些羞澀的站在鏡頭正中間處。


    隨著鏡頭停下。


    三 二 一


    照片定格,林華轉過頭看向女孩,女孩對著鏡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隻是簡單的坐在那裏,一抹淡妝,卻晃過了男孩整個青春。


    家長們站在他們的身後無形中給予了這段感情可靠的安全感。


    隻可惜現在這一切就像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桶裏。


    林華將垃圾袋打包扔在了門外,他歎了口氣,屋子明顯空了很多,桌子上隻剩下紙條沒有收拾。


    男孩眼眸微低,有些不敢再看向桌子。


    不過事實都已發生,麵對的總要麵對,他調整唿吸讓心髒處不會那麽疼痛和窒息。


    目光重新打量幾張寫滿字的紙條,那每一張紙都標記著屬於沈茹冰的印記。


    林華將有字的挑出,一字一字的看過去,他沒有以前看課本的一目十行。


    【你知道嘛,再過一會就是你的18歲生日了,現在是晚上11點,我有點激動的睡不著了。】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我現在的心情,就是感覺一切都很奇妙,從朋友到戀人,記憶裏你還是當初那個跟在我後麵的“小屁孩”,轉眼間我們成為了戀人,彼此未來相互扶持的那個最重要的人。】


    【感覺剛在一起的時候還宛若昨天,時間過得真的好快,你從當初哭鼻子的男孩長成了現在的少年模樣,再過一個小時就會變成男人了。】


    【你曾問我喜歡你哪裏,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的一切,哪怕你睡覺打鼾,上課偷吃零食,甚至做一些我不理解的事情,但我還是想說我依舊愛你。】


    【林華我愛你,今天比昨天更愛你,明天比今天更愛你……】


    【我要永遠做你的女孩,那個給糖吃就開心的女孩,林華你也要答應我,你的糖隻能給我吃……】


    屋外燈火通明,黃昏的燈光再一次照亮在街邊的角落。


    那個喜歡吃自己糖的女孩,早就消失在了來到徐江前。


    現在的她喜歡徐江的夜生活,喝不完的酒,做不完的遊戲。


    突然門外一道敲門聲傳入林華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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