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序則自己就曾是南部基地研究院的一員,研究院在全軍覆沒前對於他的研究才剛剛開了個頭,而感染卻無處不在防不勝防。


    他甚至無法保證,隨著自己日益暴漲的精神絲能力,在將來的某個時刻,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晚,哪怕是隔空通話也可能會有被他的精神絲感染的風險出現也說不定。


    鄭燦聽後沉思了數秒,再次開口,她的聲音依舊冷靜、決斷、堅定:「霍序則先生,全球範圍內能出現像您這樣的第二個腦域異能者,是否就還可能其實還潛藏著第三個、第四個?」


    她直指要害:「我們誰都無法保證,下一名腦域變異異能者是否還能像您一樣希望世界迴歸從前的秩序不是嗎?」


    末世前的世界,對於大多數普通人而言當然才是「幸福世界」,可實際上對於能力強大的異能者、末世中站穩了腳跟的上位者而言,他們心中到底如何看待末世,誰又能說得清呢?


    目前看來,全球範圍內唯二出現的腦域異能者綜合實力實際高出全體身體強化異能者許多。


    他們一個成為了上一代喪屍王,一手造成如今殘酷的末世局麵,還有一個……一心想要悄無聲息尋死。


    然而,如果世界上某個角落還存在第三個腦域異能者呢?


    這樣強大的能力,人類、萬物生靈、整個世界唯他是從,鄭燦覺得如果還有第三名這樣的異能者,那麽他又還可能像現在與自己通話的這位「霍序則」先生一樣願意自己去死的機率會是多少呢?


    人類真的還能經得起第三個不可控的腦域異能者出現嗎?


    霍序則聞言沉默片刻,還是否決說:「可能出現第三個這樣的人,但至少現在還沒有出現,可一旦對我的研究失敗,代價就已經是全人類了。」


    研究,就意味著霍序則要釋放自己不可控的精神絲以供實驗研究提供數據。


    可現在的霍序則毫無把握放出去的精神絲還能收得迴來,而精神絲一旦徹底離開霍序則控製,它在傳播中就有二次、三次、四次、無數次變異的可能。


    也許小小一條精神絲離開霍序則,就能在全球範圍內掀起一場更加兇殘可怖的病毒狂潮。


    聽到霍序則的答案,手環那端安靜了許久,就在霍序則以為對方應該放棄了的時候,鄭燦柔和下語氣,突然提起:


    「元元告訴我,一個有三隻眼睛的天神哥哥和一個看不見的神仙哥哥救了她的命。」


    拿著手環的霍序則一頓。


    手環另一端的鄭燦繼續說:「你們在基地研究所外鐵軌邊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她叫王元,今年五歲。」


    五歲……五年前,正是末世開始的時候。


    「我和她爸爸都希望她能夠快快樂樂長大,享受美好、自由、無憂的童年,所以她的名字拚起來就是一個『玩』字。」


    鄭燦在通話那頭深吸了口氣,語氣有些遺憾:「但很可惜,元元出生五年,至今沒有離開過一次基地,在她的視野裏這個世界就隻有北部基地這麽大。」


    「而全球每一個人類倖存者基地中,還有無數比她更小的孩子,或許他們的世界甚至隻有一個家、一間房那麽大。」


    鄭燦說:「我知道霍先生這一年來很難,很痛苦,我雖然沒見過您的真容,但元元說您是『神仙哥哥』,想必您一定有其過人的地方才會讓一個僅一麵之緣的五歲孩子對您給予這樣的評價。」


    在鄭燦看來,北部基地大樓天台的驚鴻一麵,不足以讓她對霍序則這個人下判斷。


    但孩子的感知能力是最純淨直觀的,很小的善意有時候反而能映射出更多更深層的精神內核。


    鄭燦願意相信,上天安排一個這樣的人成為末世源頭的「關鍵核心」,一定有他的用意。


    「隻是,風險的確不可忽略——」手環通話中,鄭燦話鋒又轉,「如果最後的結果仍舊不盡人意,我希望我們基地的執行長也能夠擔起這個位置應履行的職責。」


    手環那頭鄭燦的話音未落,霍序則身邊的刑厄猛地起身。


    霍序則抬頭望去,刑厄的身影已經徑直走出了三樓臥室大門。


    五分鍾後霍序則放下身份手環,他慢慢下床,打開臥室門,門口沒有刑厄的身影,隻有一隻龐然大物的白獅守在門前。


    霍序則安撫地撓了撓白獅脖頸那圈的鬃毛,隨後領著白獅下樓尋找它的主人。


    他在二樓廚房島台前找到了刑厄,刑厄挺直的背影背對著樓梯站在島台前一動沒動。


    霍序則從身後環住戀人的腰身,刑厄手中有一杯倒滿的水,顯然還沒喝過,霍序則的手圈住人後並不老實,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摸戀人板正堅實的腹肌。


    「猜猜我剛才發現了什麽?」


    霍序則主動拋出問題,卻不等戀人真的去猜,而是用一盒不知什麽的東西換走了刑厄掌心中的玻璃水杯。


    島台前的刑厄低頭掃了眼被塞進手中方方正正的紙盒,視線凝住。


    霍序則笑著問:「刑厄哥哥,想要我嗎?」


    霍序則早就發現,刑厄並非天生的下位者,從刑厄第一次在晨跑時被他撫摸精神體撩撥得「興致盎然」,到後來在廚房,看他穿襯衣,摸他新染的白金色頭髮……還有三天前霍序則處心積慮計劃出逃的夜晚。


    雖然當著戚懷仁和瞿星瀚的麵說出過「操熟自己」這樣的話,但刑厄的前麵比後麵明顯敏感的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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