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黎玥:看著你成長我很欣慰,未來的路你要自己一個人好好走下去。】


    雪榮慶他們就這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芙蘭鎮,雪黎玥也理所應當繼承了雪親王的衣缽,將芙蘭鎮漸漸扶上正軌,再次讓人們的生活欣欣向榮,蒸蒸日上。


    親王府


    汐染看著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那些下人們,他們正在打掃和清理整個親王府邸,將這裏布置的如同古宅一般,原本之前雪榮慶的東西,也基本被清走。


    “哎呀,沒想到大冰塊現在已經是雪親王啦?”


    汐染這幾日也緩了過來,背著兩隻手來到大廳,看到某人正在和莫河鑫商議著什麽,便進來滿臉笑容,眼神戲謔。


    雪黎玥聽到這明顯不是好心來祝賀的話語,便放下手上的東西,扭過頭看著先是露出一個腦袋,隨後正大光明的就那麽走進來的某人。


    “你怎麽來了?”雪黎玥笑了果然還是那個汐染,語氣竟然溫柔了很多,倒是讓一旁的莫河鑫驚訝萬分。


    “我啊,剛剛在大街上溜達,順便送了送羽初。這一路上啊,可是聽到人人都在稱頌說:這新來的五皇子,頗有氣度和本事,不僅當上了這個雪親王,還將芙蘭鎮恢複了原有的生機,可是立了大功啊。”


    汐染想起來今天她一大清早便送羽初離開芙蘭鎮的時候,那周圍人們的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可是真的讓她都能倒背如流,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句話一直在說。


    她倒是非常樂意聽這些,畢竟是自己看中的人嘛,必須得優秀才對。


    “什麽?羽初走了?”雪黎玥剛要開口說話,便被某個不應該出現的聲音打斷,心裏莫名不爽。


    “是啊,她說要迴羽族一趟,這次的事情,其實她也很有感觸。”汐染看向神色慌張的軒烈皇,有些不明他什麽時候這麽關心羽初了?


    “這樣啊,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今天是去拿錄取證的,我沒有看到她,就來問問。”軒烈皇撓了撓頭,其實確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錄取證?是什麽?”汐染聽著這個陌生的詞,她猛然間好像想到什麽。是啊,她確實是忘了什麽。


    “就是去天海學院的錄取證,一共就三個名額,一個我,一個她,還有一個。。。我不認識。”


    軒烈皇沒過腦子便說了出來,說著說著才意識到什麽,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才發現一旁莫河鑫和雪黎玥都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


    “哦,也是,我都忘了,那。。。恭喜你們。”汐染來芙蘭鎮就是想參加這個天海學院的海招,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雪黎玥,打亂了她的計劃。


    現在眼下這唯一可以進入天海學院學習的機會,也失去了。她的心裏很不好受,淡淡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大廳。


    “你呀!”


    雪黎玥指著軒烈皇還一臉茫然的模樣,真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憤憤的將手中的東西塞給莫河鑫,自己連忙跑了出去。


    “你!唉,是真的。。。沒救了。”莫河鑫有些佩服軒烈皇的情商,無奈搖著頭,抱著手中的東西也離開了大廳。


    “我?”


    獨留下一臉不明所以的某人,指著自己還是沒反應過來。他看著一個個離開的身影,想了半天才仿佛明白了什麽,開始原地在那裏後悔自責起來。


    後院


    汐染坐在後院的秋千上,悠悠地自己蕩著,目光看向眼前不遠處那清澈的潭水,看著裏麵一條又一條小魚兒在頑皮地你追我趕嬉鬧著,時不時還蹦出幾個水泡,好不快活。


    但是汐染卻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天邊,自己這次喪失了去天海學院的機會,那麽她還要另尋別的方法,隻是這樣她何時才可以擁有幫師父報仇的實力?


    突然,她發現自己的秋千竟然蕩得高了起來,本就發呆的她沒怎麽抓著秋千兩旁的繩子,因此突然蕩起來讓她手一滑,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向前飛了出去。


    “啊!”


    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閃出,汐染本來都閉上雙眼打算等待著直接擁抱大地,卻中途被一個有力的胳膊摟住,緊接著一番天旋地轉,自己再一睜眼便對上了那雙可以看到星星的眼眸。


    深邃又吸引人,一時間汐染再次盯著發愣,嘴角漸漸向上揚起,她還從未發現此時眼前戴著麵具的人如此英氣,順著那雙眼眸往下看。


    猛然間,汐染伸出胳膊環住雪黎玥的脖子,欺身上前,猝不及防地又親上那露出來的紅唇上。


    雪黎玥被突如其來的柔軟驚的有些反應不及,他本來偷偷地跟來之後看汐染好像不太高興的蕩著秋千,那身影看著他有些不忍,便想來個驚喜。


    他剛剛就上前用力推了一下那個已經蕩不動的秋千,誰知道汐染竟然沒有察覺出來他的到來,還整個人飛了出去,嚇得他連忙摟住某人,摟進自己的懷裏,才沒讓她和大地擁抱。


    現在的他對自己送上門來的汐染可不能放過,嘴角洋溢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緊汐染,在汐染本想離開自己的唇的時候,一口反親迴去。


    這一個動作倒是讓汐染立馬睜開了雙眼,徹底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麽不太妥的事情,臉頰開始發燙。


    “殿下,那個。。。呃,那個我什麽都沒看見,那個我先走了。。。”


    莫河鑫急匆匆走了過來有事要稟告,猛然一抬頭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讓他立馬嚇得背過身子,結結巴巴說完話,就打算抬腿離開這裏。


    “等等!”


    雪黎玥忍不住要翻個白眼,平時有個軒烈皇動不動來搗亂也就罷了,現在怎麽連莫河鑫也這麽會挑時間。不過還是放開了汐染,叫住了準備溜走的莫河鑫。


    “什麽事?”


    “那個徐二天來了,說要見您。”


    莫河鑫被叫住的一刻,身形明顯一僵,停下要離開的腳步,立馬轉過身快速說著事情,臉上還有些尷尬,偷偷瞄了眼自家殿下還有旁邊的汐染。


    “好,我知道了。”雪黎玥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還有些尷尬害羞的某人,眼神示意對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嗯,那就去看看。”


    汐染一聽徐二天以為是錢老他們迴來了,心裏又開始打著之前那絕世雙劍的主意,便暢快的接受了雪黎玥的邀請,隨後低著腦袋,快速離開,剛剛被發現還真的讓她有些尷尬啊。


    緊接著雪黎玥緊隨其後,還給莫河鑫使了使眼色,後者立馬賠笑著也跟了上去,他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了兩人。


    議事廳


    徐二天一見到雪黎玥和汐染兩位,立馬上前激動地和他們握著手,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卻還在強撐著笑容。


    這讓汐染察覺到不好,示意莫河鑫將門關好,便等著徐二天說話。


    “我終於見到你們了,恭喜你們真的做到了。”


    “行了,這種恭維的話不用說了,怎麽就你一個人來,還有是不是發生什麽了?”


    雪黎玥伸手止住徐二天開口還想說的那些恭維的話語,直接皺起眉頭問道。他也有種不好的念頭產生,希望是他想多了。


    “我,我師父他。。。他。。。”徐二天一想到什麽再次淚眼婆娑,渾身顫抖著。


    “是錢老,錢老怎麽了?他老人家發生什麽了?”汐染一聽這話,立馬抓著徐二天的衣服,搖著他讓他趕緊說出來,一直磨磨唧唧的讓她心裏不舒服。


    “他老人家。。。仙逝了。”


    “什麽?!”徐二天的話仿佛一枚春雷一樣在幾人中炸開,這個消息是他們所有人都不願意聽到的。


    “怎麽會這樣。。。是有什麽人追殺你們了?”汐染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宛如晴天霹靂一樣。


    “沒有,師父他老人家自從那次之後身子骨就大不如從前,又因為舟車勞頓,到殿下給安排的住所之後就大病一場,卻沒有挺過去,就。。。”


    徐二天看著眾人,終於還是簡單說了一下緣由,最後深吸一口氣又說道:“師父他最後的遺願就是讓我將這個交給汐染姑娘,他說:


    當年的事情姑娘要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選擇合適的時機,這兩把雙劍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出世。


    如果可以他希望它們永遠不要出世,還希望姑娘好好保管它們,不要重現當年的血戰。”


    徐二天邊說邊從自己隨身法器中拿出那個沉甸甸的木盒,裏麵便是汐染心心念念好久的絕世雙劍。


    汐染聽著徐二天的話,仿佛腦中又浮現出錢老當時的表情還有話語。


    此時的她雙手接過那木盒,卻一點高興不起來,皺著眉頭感覺這個木盒交到自己手裏重若千斤。


    不光是因為它本身就很沉,還因為錢老的囑托,和它們身上所承載的重負,是現在的汐染無法承受的。


    墓地


    汐染和雪黎玥在拜別徐二天之後,便作伴來到錢老的墓前,看著石碑上的字,他們兩人心裏都不是一個滋味。


    一代匠師,何其輝煌,一生專心鑽研製造法器,出了多少絕世精品!


    卻被心懷不軌之人利用了十多年,違背自己的初心,苟延殘喘,曆經磨難終於魂歸故裏,也算是了了他最後的心願。


    “錢老,您的囑托汐染銘記於心,我會好好保管它們,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讓它們現世,您就放心吧。”汐染朝著錢老的墓肅穆的行了個大禮。


    此時的她感覺自己肩上的任務又重了幾分,那絕世雙劍被她收入雪黎玥之前送的儲物器中,隻要在那木盒裏雙劍的氣息就被完全隔離開來,不會有任何人有所察覺。


    就算有些重任現在的汐染還撐不起來,但是她必須要撐住,她必須要趕快成長起來,過去的種種,還需要她去一一查明。


    師父的仇要報,她自己的身世要去查明,還要保管好雙劍,所以她未來的路還很長,而且隻會更加艱難。


    “黎玥,你說,為什麽他們明明都是個善良的人,卻都不能有一個很好的結局?”


    汐染盯著錢老的墓碑看了許久,眼神又飄向不遠處芳姬的墓碑,明明兩個人都是那麽正義凜然的人,卻為此犧牲了很多,最後還將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她的心裏堵著難受,她真的不能明白,整件事的罪魁禍首雪榮慶他們卻還活著,異族黑靈教的人也在逍遙法外,他們都活得好好的。


    但是之前那些無辜的匠師們還有親眷們的生命,還有芳姬和錢老,卻一個接著一個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用血來換取他人的幸福生活,最後隻留下這冰冷又厚重的玉石碑。


    而在百姓口中永久銘記的卻隻有她汐染和雪黎玥的好,但是他們全程並沒有真正付出什麽,他們還依舊活著。


    真正付出血的代價的人們,卻隻能長眠於此,漸漸地隨著時光流逝,沒人會記著曾經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多麽殘酷又無奈的結果,汐染想不明白。倒是雪黎玥看遍了皇室內部的種種對此倒是看得多了,聽著汐染的發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隻道了一句:


    “至少對於他們來說算是最好的結局。”


    隨後,他摟著汐染,任她的淚水將自己胸前的衣襟打濕,默默給她安慰。


    這一次,汐染真的成長不少,盡管殘酷,但刻骨銘心。


    翌日


    太陽已經高照,斜射著陽光灑進汐染的房內,床上的人才揉著朦朧的睡眼緩緩起身。


    汐染扶著有些暈乎的腦袋,昨日她過度悲傷哭了很久,外加從墓地迴來之後還拉著雪黎玥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算是把最近的所有情緒都發泄出來,喝到最後不省人事,嘴裏說著胡話,被雪黎玥送迴了房內,折騰了一宿,汐染才安安穩穩睡著,睡夢中還喃喃自語著:“師父。。。大冰塊。。。不要走。”


    汐染晃著還有些站不穩的身子,這是她第一次喝酒,竟然還挺能喝還挺能折騰,終於來到桌旁,好不容易坐下,還有些想幹嘔,真的渾身不舒服。


    突然,她看到桌子上麵放著一碗湯,還有冒著熱氣,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


    [小染,醒了先把這碗醒酒湯喝了。昨日你還真的挺能喝,僅此一次,下次可不許喝這麽多了,萬一有什麽危險可怎麽辦?]


    看到這裏汐染幸福的笑了起來,端起那碗醒酒湯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可見雪黎玥真的是個細心的人,邊喝著汐染繼續看了下去。


    [其實你要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對不起。


    我還有我的事情要去做,畢竟我來此就是為了整頓芙蘭鎮,現在一切都步入正軌,我也該離開了,真的很對不起。


    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


    對了,我知道你一直想去天海學院,所以我幫你弄到第三個名額了,紙張下麵就是你的錄取證。


    你肯定也有你的事情要做,有你的路要走,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願你開開心心的,忘了我吧,小染。]


    “啪!”汐染手中的碗脫手摔落在地上,那喝了一半還留有一半的醒酒湯濺灑了一地。


    不知不覺一滴淚染濕了這張紙條,暈開了那清秀的字跡,最後看到署名那‘大冰塊’三個字,讓汐染徹底酒醒,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仿佛上一秒天堂下一秒自己就跌到地獄一般,她皺緊眉頭,心絞著痛。


    隨後她發現了下麵靜靜放著印有‘天海學院錄取證’字樣的卡片,上麵寫著錄取人的名字正是汐染的名字。


    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攥緊紙條,連忙跑了出來,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形象,瘋一樣跑遍了整個親王府。


    卻沒有發現任何雪黎玥和莫河鑫他們的蹤跡,最後汐染仿佛丟了魂一樣,忍不住朝著空曠的院子大喊著:“為什麽!”


    突然之間刮起了風,吹過汐染的發絲,帶走她眼角的淚水。


    此時,她整個人蹲在院中央,將頭埋在胸口處,她不明白,大冰塊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推開自己,她並不是隻在乎去不去天海學院啊!


    此時的雪黎玥硬是沒有上馬車,反而自己走遍了他和她在芙蘭鎮所走過的所有地方,最後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街道,這裏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過往的種種美好的迴憶再次湧了出來。


    莫河鑫帶著馬隊,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有些不舍的殿下獨自在那裏迴憶著過去,沒有上前打擾。


    他其實不明白明明相愛的兩人,殿下為什麽不直接將小染帶迴皇城,反而將她再次推開,讓她去走她想要走的路。


    或許這世間隻有雪黎玥一人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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