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拂曉,海天相接處雲霧如山巒,紫霞紅韻浮動,天羽跟北冥並肩而立,站在船首眺望東方,後麵站著海絲雅、愛麗絲跟雷特,桅杆頂上觀望台上倩雲跟愛麗絲伏杆遠望。
漸漸地,東方一片通紅,赤霞噴薄,海霧雲煙中金光升騰,鮮紅如血的紅日露出了海麵。不多時,紅日整個跳出了海麵,海麵上金波蕩漾,霧氣散去了大半。
看著日出東方,天羽感慨道:“天日東升西落,周而複始,千萬年不複變也。”
北冥言道:“大道恆昌,歲月無痕。”
海絲雅點頭道:“人生如白駒過隙,怎能不感歎歲月之無情。”
雷特言道:“人如天地之一粟,微不可言,極盡一生,也不能窺視天地之萬一,不亦悲乎!”
天羽笑道:“人雖微小,卻敢與日月爭輝,不亦雄壯乎!”
愛麗絲笑道:“這隻是人類的一廂情願吧,其實不過是蚍蜉撼大樹而已。”
北冥言道:“非也。天生萬物,人為其精,察自然之奇妙,製天命而用之,終能極盡一躍,禦四維而逍遙,同日月齊輝。”
艾爾娜言道:“龍煊哥哥也說過這樣的話,可長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可能嗎?精靈的壽命可以說是非常悠久了,可無比強大的精靈女王也已經逝去了五位了。”
倩雲笑道:“不是不可能,而是太難了,大道至簡,但想要悟道卻是最難啊。天地之靈,其猶橐龠乎,徐而不屈,動而愈出,等什麽時候能參悟生死,找到生死的平衡,讓生機永現,就能超脫輪迴而長生了。”
海絲雅笑道:“哇,跟天方夜譚一樣,簡直不敢想象。”
愛麗絲笑問道:“那你們超脫了嗎?是否已經長生了。”
天羽笑道:“我們都已經修成無上果位,道融天地之內,與天道共鳴,隻要此道不消,我等便與天地同存。”
北冥接著言道:“天羽說的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了,你們聽不懂也是正常。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們的任務就是修行,我們會傳授你們修行的方法,慢慢的去參悟你們自己的道吧。”
倩雲笑道:“就是這個道理。”
海絲雅幾人都帶著數不清的疑惑,但又期待著接下來的日子。
說話間,紅日變成了金日,已經升高了,開始晃眼了,眾人剛準備迴船樓吃早餐。猛然間就見天上出現一輪天日,光芒萬丈,緩緩落下。與此同時,眾人就發現天地變成了一塵不染的白色,白茫茫一片,再無其他。
就在那輪大日出現的瞬間,天羽跟北冥就幾乎同時出手了。天羽震動右掌,擊在船首,發動了“星辰破邪陣”;北冥雙手迅速結印,隻見桅杆上的鳳凰圖騰宛若活了過來,一聲清啼,衝出一隻火鳳,發動了防禦陣:鳳鳴天外。
法陣發動之後,便見白茫茫的天地突然星辰耀天,河漢閃爍,更有一尊炎炎火鳳鳴音高亢,振翅盤旋。天羽手掐印決,輕聲喝道:“天河破!”隻見無盡星辰光華爍爍,如流星般向外散去,擊在白幕之上,頓時白色世界變的千瘡百孔,破裂開來,化為點點白光消散。
火鳳雙翅一展,垂下一道光幕,將飛舟罩住,任他能量肆虐,不能波及飛舟絲毫。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海絲雅幾人此時才反應過來,皆驚懼不已,這是從未見過的攻擊手段,剛剛的一瞬間竟然讓自己迷失了自我,失去了五感。
倩雲笑道:“不要慌,你們不了解對方的能力,剛剛那是幻術攻擊。現在飛舟的防禦陣已經啟動,幻術已經被隔絕在外了,但飛舟所處的外部環境還是在幻術之中,眼前的這輪大日還在。”
海絲雅驚道:“這是幻術嗎?”
艾爾娜也問道:“怎麽可能存在這種幻術,幻術魔法雖然有精神攻擊的效果,但主要是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改變對手的周圍環境,隻能展開具現化攻擊。可是剛剛的一瞬間,我感覺靈魂都被吞噬了,失去了自我,實在太恐怖了,如果在真正的對決中,就這一瞬間勝負就分曉了。”
雷特一臉嚴肅,皺眉道:“不錯,這簡直就是無敵!”
天羽笑道:“是你們的魂力太弱,而攻擊者的魂力又強大的可怕,才會造成這種情況。當然,這種幻陣也超出你們的理解之外,它是由施術者的魂力布置的,既是虛幻的,又是真實的,同時作用於靈魂與肉體上。對付這種法陣,有幾種方法,第一是靠強大的魂力直接摧毀陣中的魂力,第二是靠絕對戰力直接破陣,第三是找到幻陣的陣眼所在。”
愛麗絲一直在沉思,關注著周圍的變化,這時說道:“那這個幻陣我們應該隻能選擇找到它的陣眼來破陣了,是嗎?”
天羽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愛麗絲,魂力要強出海絲雅他們太多了。不錯,對手的魂力遠非我等可比,戰力更是雲泥之別,隻能選擇搗毀法陣陣眼這一途了。”
倩雲點頭笑道:“看看能不能找到陣眼,我教你的能不能用上。”素日裏倩雲就時常教授引導愛麗絲修煉魂力,識別法陣,總說不要浪費了這麽強的魂力,此刻正要考一考她。
愛麗絲雙手結乾坤玄印,雙目發出朦朦青光,仔細觀看眼前的一輪大日,直看到額頭冒汗,身體輕微發顫,方才收勢,長籲了一口氣道:“唿~這個幻陣好厲害,我看不透,感覺頭暈腦脹的。”
雷特趕緊扶住了愛麗絲,言道:“先休息一下,不要分神了。”
倩雲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愛麗絲隻是魂力消耗過度,會暫感疲憊。”
天羽笑道:“倩雲,你趕緊破陣吧,我都沒有看出陣眼在哪。”
倩雲笑道:“不就在那嗎?”說著玉指一點,海麵上一陣波動,一道虛影顯現,正是那一輪大日的倒影,而後彈指一揮,一道流光直撲水麵。
水麵上的大日突然一陣虛幻,躲過了攻擊,倩雲一笑,芊芊細掌向前一探,蒙蒙青光閃爍而降,將水中的大日倒影定住,而後言道:“你們一起攻擊,將之粉碎。”
天羽聞言而動,與北冥控火鳳而擊,海絲雅、愛麗絲、雷特、艾爾娜更是全力施為,如此強大的力量同時作用於一點,卻沒有興起任何波瀾,被那輪大日全部吸收了。
海絲雅幾人大吃一驚,不敢想象布陣之人是何等的絕頂手段。
天羽對倩雲言道:“你管不管,他非但不來跟我負荊請罪,反而戲弄我等,該打!”
倩雲笑道:“我管什麽啊,他是來試探你的。”
天羽一愣,隨即笑道:“你們知道?”
北冥言道:“如何不知啊,你以為瞞得過兄長他們,還能瞞得過我們兩個嗎?”
天羽笑道:“就你們厲害。”
海絲雅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天羽他們在說什麽,於是上前問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啊,難道施術的人你們認識嗎?”
天羽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怎麽會這麽鎮定啊。”接著高聲喊道,“龍煊,你可知罪嗎?”
這時從高天傳下一道聲音:“我知罪了,那你可知罪啊。”
就見艾爾娜突然激動不已,喊道:“龍煊哥哥,你來了嗎?我好想你啊!”海絲雅幾人也都抬頭觀看,龍煊這個名字都快磨出耳繭來了。
隻見天羽一揮衣袖,一道藍色光波蕩出,口中喝到:“破!”便見光波所到之處陣法一觸即潰,那輪大日也冰消瓦解了,又迴到了茫茫大海之上。
北冥點頭道:“果然強大,超出我的預料。”
天羽笑道:“我先去見見龍煊,你們稍等,艾爾娜不要急。”說著一縱身,瞬息無蹤,艾爾娜身形一頓,停止了動作。
消失的天羽來到了一處特殊的空間,像是虛空界內的又一獨立小世界,隻是這個“世界”小的可憐,隻有百十米寬闊,龍煊正站在“世界”中央,等著天羽。
天羽進來之後,一眼看見龍煊,一如從前,器宇軒昂,英姿神武,大紅的錦繡龍袍,金冠玉簪,貴不可言。上前先給了龍煊一記重拳,天羽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龍煊,言道:“你有什麽想說的。”
龍煊挨了重重一拳,故作疼痛之狀,一邊揉著肩膀,一邊笑道:“還在生氣呢,你自己說說,你犯的著跟我生氣嗎?我為你都破了多少例,你心裏豈能不知!”
天羽方才笑道:“所以才對你這麽客氣,要不然,哼!”說著做了個揮拳要打的動作。
龍煊笑道:“該說點正事了,把你流放至此,也是無奈之舉啊。兩重大劫將至,一是天魔獸有可能要脫困了;二是你我的上仙大劫到了。兩重天劫互相影響,可能帶來三界浩劫,無論妖佛人鬼仙,皆不能逃。後來天帝請示三清,元始師祖降下法旨,由我執掌虛空界,讓你在虛空界渡劫,兩劫合一,讓整個虛空界就都成了變數,不能直接影響大三界的天機。如此一來,極有可能阻止天魔獸脫困,又有一件極巧的事情發生在虛空界,也給你我打開了生門。”
天羽沉吟了好一會兒,言道:“怎麽你我的仙劫如此浩大,竟至於此,我雖料到是與渡劫有關,但沒想到......如此也好,就去搏一個光輝未來。那慕楚雲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龍煊歎了一口氣:“唉,這就說來話長了,虛空界在數十萬年前差點崩潰,當時物種滅絕,天崩地裂,仙君們為穩定虛空界,絞盡腦汁,耗盡心力,卻一籌莫展。最後,天帝決斷,將封印在天極的天魔血、混沌石、歸元玉取出,鎮壓在此。終是穩定住了世界,沒有造成波及三界的浩劫。”
天羽疑問道:“天帝為何要用天魔獸的本命天器,既然天魔獸的天器可以鎮壓四維,那天帝一定有辦法找到其他替代之物,佛祖的佛器便可以啊。”
龍煊言道:“這個我也不知,反正是眾位仙君商定的,至於天帝與天魔獸達成什麽協議我也不知道。隻知千年前,他憑空出現,在我第一時間探查到他出現的時候,驚懼不已,即刻前往鎮壓,卻發現我在他麵前一身仙力盡失,奈何不了他。報與君父之後,仙君們卻說這是說好了的,看來,能不能阻止慕楚雲,就要看你的了,變數當是應在這裏。”
天羽又問道:“那有多少人入了虛空界。”
龍煊答道:“不少,共有九十六人,仙神佛魔都有。雖然在第一時間削去了眾人的法身,但還是被影響到了,尤其是你的上仙氣息,導致現在虛空界大道氣息已亂,我現在隻能全力維持,保證虛空界的法則不亂。可以這麽說,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就連天帝也無法推演了。”
天羽笑道:“既然已經亂了,那你不要躲清閑了,你跟著我吧。”
龍煊笑道:“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現在九成的仙力都在鎮壓你們的氣息,一旦有差,虛空界數千萬年的自然演化就毀於一旦了。等我什麽時候把你們氣息消除了,就封印己身,入紅塵,陪你曆劫。”
天羽點頭笑道:“如此甚好。我可是答應了艾爾娜了,你今天無論如何要見一見她。還有海絲雅,你也必須一見。”
龍煊有些心疼的看著天羽,拍了拍天羽的肩膀,笑道:“本不欲現身見他們,不衝別個,就是為海絲雅也要現身一見,苦了她了,也苦了你了。當時封印你的記憶乃是不得已啊,滄彥慘死,已然使你崩潰。況且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一睡百日,地上已是百年,她早已是一抔黃土,若是讓你知曉,實在是怕你入魔啊。”
天羽笑道:“那為什麽七千年來都沒有解開我的封印。”
龍煊答道:“唉,恐你為紅塵所擾,也是怕你追本溯源,知曉了九世的情緣,過不去情劫啊。沒想到,她如此癡情,使得你們的情緣如此之深。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海絲雅竟是她,不過這也給了你一線生機啊。”
天羽笑道:“都是天意,要我還她一世情。”
龍煊問道:“我且問你,你不是當初的那個凡人,而且那隻是你渡劫而已,恢複仙身後未必真的動情,更何況記憶也被封印了七千年。你現在是要報答海絲雅前世的一段情,還是真的動了情,想要跟她同壽天地,你要清楚才好啊。”
幾句話當真問住了天羽,自己不禁沉思起來,言道:“你說的不錯,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會弄清楚的,起碼跟海絲雅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喜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話說海絲雅她們一直在船上等待,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天羽迴來。艾爾娜早就等不了了,眼巴巴的盼著能見龍煊。唯有倩雲跟北冥二人不以為意,指導海絲雅、愛麗絲跟雷特拓展經脈。
海絲雅較之愛麗絲跟雷特,經脈早已被天羽用各種仙釀跟奇珍拓展過了,魔力也更加精純,卻都是被動的,此時一聽倩雲指導,方知自己得了多大的好處,愛麗絲跟雷特都是羨慕不已。
愛麗絲跟雷特忍者劇痛開拓經脈,感覺皮膚都要被撕裂了,豆子大的汗珠不斷的掉在甲板上,按照倩雲所指導的,將全部魔力凝結在一條經脈上,沿著這條經脈緩緩前行,十二條經脈如此循環往複,就像河道裏的水流突然暴增,將河道拓寬了一樣。
這種方法十分危險,稍有不慎,經脈承受不住,一旦被毀,人也就廢了,故此,若非有倩雲跟北冥這樣的“行家”在旁指導,沒有人敢這麽幹,幾乎也沒有人能想到可以這樣做,這種“捷徑”不是那麽好走的。
三個大周天之後,倩雲見他們已經堅持到極致了,也就停了下來,取出兩粒自己煉製的固元丹,雖然礙於取材,藥力微弱,卻也聊勝於無,所以讓雷特跟愛麗絲服下,打坐運息,迴複一下體力。
北冥在一旁點頭道:“非常不錯了,竟能堅持三個大周天,如此下去,每日三次,不出五日,你們的經脈便殷實起來了。”
突然光華一閃,天羽跟龍煊到了甲板之上,就見艾爾娜興奮的大叫一聲,撲了上去。龍煊看上去格外的開心,張臂把艾爾娜抱在懷裏,笑道:“你個丫頭,有沒有給天羽惹麻煩啊。”
看著龍煊的樣子,天羽也極為高興,轉身扶著北冥的肩頭笑道:“虧我還信他說不想見艾爾娜。”北冥一笑,沒有說話。
艾爾娜開心的不行,吵吵鬧鬧的,拉著龍煊說個不停,讓龍煊有些招架不住,不住地向天羽使眼色。海絲雅她們在一旁看著,也是笑個不停。
天羽看了一會兒才笑著上前一把抱住艾爾娜,從龍煊身邊挪開了,笑道:“看把你樂的,撒歡不在這一時。”一把又拉過龍煊,對海絲雅幾人笑道,“這就是我們天天念叨的龍煊,見見吧。”
海絲雅幾人忙上前見禮,打量了龍煊好一會兒了,幾人越發的覺得龍煊非同一般,身上一股精氣神,如在雲端,讓人仰望不及。
龍煊注視著海絲雅,直看得海絲雅渾身不自在,愛麗絲跟雷特對視一眼,不知道龍煊為什麽這樣盯著海絲雅。
倩雲跟北冥自然知道緣由,尤其是倩雲,知道龍煊很少在凡間走動,對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不知道這樣盯著別人看是無禮的行為,便上前笑道:“龍煊,你把人家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龍煊聽到倩雲說話,轉身笑道:“姐姐,不要怪我啊。”
倩雲笑道:“不怪你。”
龍煊笑道:“還是姐姐大度,不像天羽。”說著轉身又看著海絲雅,歎了一口氣,言道,“唉~覺得天羽哪裏做的不好,你隻管管教就行,想欺負他就欺負,願意打就打,喜歡罵就罵,他要是敢不從,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一席話把海絲雅聽的雲裏霧裏的,類似的話倩雲也曾說過,當時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又是如此,不知該怎麽接龍煊的話,至於愛麗絲跟雷特,包括艾爾娜,更是一頭霧水。
天羽笑道:“倩雲都說過了,我用你再說一遍嗎?海絲雅,你也別多想,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倩雲也補充道:“是啊,你們不懂,反正知道一點就可以了,天羽跟海絲雅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一定會白首與共的。”
愛麗絲笑道:“這個我肯定相信,我願意賭上性命。”
雷特補充道:“我就更相信了,要不然怎麽這麽快就把海絲雅這女皇給收服了,這是命!”
海絲雅又急又羞,趕緊反駁,卻發現大家根本不聽她的,反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自己與天羽如何般配,證據在哪。尤其是在看到天羽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海絲雅滿麵緋紅,踹了天羽一腳就就要迴艙。
天羽一把拉住海絲雅,笑道:“怎麽又害羞了,別理他們就是了,還沒習慣啊。”
海絲雅又錘了天羽兩拳,說道:“你還說,你笑什麽呢。”
龍煊笑道:“海絲雅,我有一件大禮相送,就當是我替天羽償還的利息了。”說著一揮手,一尊金龍從天而降,由千百丈逐漸縮小至三寸,沒入海絲雅天靈之中。
金龍入體的瞬間,海絲雅周身散發出無量神光,青絲飛揚,不由自主的緩緩升空,無上威嚴壓蓋四海,絕代風華照耀九天。隻見四麵八方無盡仙光紛至遝來,不斷沒入海絲雅體內,天空中祥雲萬千,飛鳥盤旋,十日橫空,大海上神虹橫跨,魚躍鱗光。
雖然祥瑞隻在此處海域呈現,但整個虛空界的元靈都匯集過來了,其他人沒有任何察覺反應,但慕楚雲瞬間就察覺了,而且頗為惱火,自己千辛萬苦采集到的元靈竟然也匯集了過去,萬萬沒想到龍煊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對付自己,而自己毫無辦法,雖然這些元靈對自己已經沒有太大作用了。
慕楚雲坐在空曠大殿的金座上,開始推演卜算,到底是何人得了如此造化,而且竟能讓龍煊甘冒此等奇險,一個不慎就要引來天譴,縱然龍煊不怕,可是這虛空界受得了嗎?
“海絲雅,是她?此女雖然在凡間稱得上絕世之風華,氣象非凡,可也隻是普通凡人,如何能承受的住一界元靈,龍煊不怕此女即時遭劫嗎?天羽呢,為什麽沒有攔住龍煊,難道不知此間厲害嗎?那麽,唯有一個原因了,海絲雅必是有大來頭的,可恨如今本尊不能窺視天機!”
漸漸地,東方一片通紅,赤霞噴薄,海霧雲煙中金光升騰,鮮紅如血的紅日露出了海麵。不多時,紅日整個跳出了海麵,海麵上金波蕩漾,霧氣散去了大半。
看著日出東方,天羽感慨道:“天日東升西落,周而複始,千萬年不複變也。”
北冥言道:“大道恆昌,歲月無痕。”
海絲雅點頭道:“人生如白駒過隙,怎能不感歎歲月之無情。”
雷特言道:“人如天地之一粟,微不可言,極盡一生,也不能窺視天地之萬一,不亦悲乎!”
天羽笑道:“人雖微小,卻敢與日月爭輝,不亦雄壯乎!”
愛麗絲笑道:“這隻是人類的一廂情願吧,其實不過是蚍蜉撼大樹而已。”
北冥言道:“非也。天生萬物,人為其精,察自然之奇妙,製天命而用之,終能極盡一躍,禦四維而逍遙,同日月齊輝。”
艾爾娜言道:“龍煊哥哥也說過這樣的話,可長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可能嗎?精靈的壽命可以說是非常悠久了,可無比強大的精靈女王也已經逝去了五位了。”
倩雲笑道:“不是不可能,而是太難了,大道至簡,但想要悟道卻是最難啊。天地之靈,其猶橐龠乎,徐而不屈,動而愈出,等什麽時候能參悟生死,找到生死的平衡,讓生機永現,就能超脫輪迴而長生了。”
海絲雅笑道:“哇,跟天方夜譚一樣,簡直不敢想象。”
愛麗絲笑問道:“那你們超脫了嗎?是否已經長生了。”
天羽笑道:“我們都已經修成無上果位,道融天地之內,與天道共鳴,隻要此道不消,我等便與天地同存。”
北冥接著言道:“天羽說的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了,你們聽不懂也是正常。接下來的時間裏,你們的任務就是修行,我們會傳授你們修行的方法,慢慢的去參悟你們自己的道吧。”
倩雲笑道:“就是這個道理。”
海絲雅幾人都帶著數不清的疑惑,但又期待著接下來的日子。
說話間,紅日變成了金日,已經升高了,開始晃眼了,眾人剛準備迴船樓吃早餐。猛然間就見天上出現一輪天日,光芒萬丈,緩緩落下。與此同時,眾人就發現天地變成了一塵不染的白色,白茫茫一片,再無其他。
就在那輪大日出現的瞬間,天羽跟北冥就幾乎同時出手了。天羽震動右掌,擊在船首,發動了“星辰破邪陣”;北冥雙手迅速結印,隻見桅杆上的鳳凰圖騰宛若活了過來,一聲清啼,衝出一隻火鳳,發動了防禦陣:鳳鳴天外。
法陣發動之後,便見白茫茫的天地突然星辰耀天,河漢閃爍,更有一尊炎炎火鳳鳴音高亢,振翅盤旋。天羽手掐印決,輕聲喝道:“天河破!”隻見無盡星辰光華爍爍,如流星般向外散去,擊在白幕之上,頓時白色世界變的千瘡百孔,破裂開來,化為點點白光消散。
火鳳雙翅一展,垂下一道光幕,將飛舟罩住,任他能量肆虐,不能波及飛舟絲毫。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海絲雅幾人此時才反應過來,皆驚懼不已,這是從未見過的攻擊手段,剛剛的一瞬間竟然讓自己迷失了自我,失去了五感。
倩雲笑道:“不要慌,你們不了解對方的能力,剛剛那是幻術攻擊。現在飛舟的防禦陣已經啟動,幻術已經被隔絕在外了,但飛舟所處的外部環境還是在幻術之中,眼前的這輪大日還在。”
海絲雅驚道:“這是幻術嗎?”
艾爾娜也問道:“怎麽可能存在這種幻術,幻術魔法雖然有精神攻擊的效果,但主要是通過強大的精神力,改變對手的周圍環境,隻能展開具現化攻擊。可是剛剛的一瞬間,我感覺靈魂都被吞噬了,失去了自我,實在太恐怖了,如果在真正的對決中,就這一瞬間勝負就分曉了。”
雷特一臉嚴肅,皺眉道:“不錯,這簡直就是無敵!”
天羽笑道:“是你們的魂力太弱,而攻擊者的魂力又強大的可怕,才會造成這種情況。當然,這種幻陣也超出你們的理解之外,它是由施術者的魂力布置的,既是虛幻的,又是真實的,同時作用於靈魂與肉體上。對付這種法陣,有幾種方法,第一是靠強大的魂力直接摧毀陣中的魂力,第二是靠絕對戰力直接破陣,第三是找到幻陣的陣眼所在。”
愛麗絲一直在沉思,關注著周圍的變化,這時說道:“那這個幻陣我們應該隻能選擇找到它的陣眼來破陣了,是嗎?”
天羽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愛麗絲,魂力要強出海絲雅他們太多了。不錯,對手的魂力遠非我等可比,戰力更是雲泥之別,隻能選擇搗毀法陣陣眼這一途了。”
倩雲點頭笑道:“看看能不能找到陣眼,我教你的能不能用上。”素日裏倩雲就時常教授引導愛麗絲修煉魂力,識別法陣,總說不要浪費了這麽強的魂力,此刻正要考一考她。
愛麗絲雙手結乾坤玄印,雙目發出朦朦青光,仔細觀看眼前的一輪大日,直看到額頭冒汗,身體輕微發顫,方才收勢,長籲了一口氣道:“唿~這個幻陣好厲害,我看不透,感覺頭暈腦脹的。”
雷特趕緊扶住了愛麗絲,言道:“先休息一下,不要分神了。”
倩雲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愛麗絲隻是魂力消耗過度,會暫感疲憊。”
天羽笑道:“倩雲,你趕緊破陣吧,我都沒有看出陣眼在哪。”
倩雲笑道:“不就在那嗎?”說著玉指一點,海麵上一陣波動,一道虛影顯現,正是那一輪大日的倒影,而後彈指一揮,一道流光直撲水麵。
水麵上的大日突然一陣虛幻,躲過了攻擊,倩雲一笑,芊芊細掌向前一探,蒙蒙青光閃爍而降,將水中的大日倒影定住,而後言道:“你們一起攻擊,將之粉碎。”
天羽聞言而動,與北冥控火鳳而擊,海絲雅、愛麗絲、雷特、艾爾娜更是全力施為,如此強大的力量同時作用於一點,卻沒有興起任何波瀾,被那輪大日全部吸收了。
海絲雅幾人大吃一驚,不敢想象布陣之人是何等的絕頂手段。
天羽對倩雲言道:“你管不管,他非但不來跟我負荊請罪,反而戲弄我等,該打!”
倩雲笑道:“我管什麽啊,他是來試探你的。”
天羽一愣,隨即笑道:“你們知道?”
北冥言道:“如何不知啊,你以為瞞得過兄長他們,還能瞞得過我們兩個嗎?”
天羽笑道:“就你們厲害。”
海絲雅幾人一頭霧水,不知道天羽他們在說什麽,於是上前問道:“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啊,難道施術的人你們認識嗎?”
天羽笑道:“那是自然,不然怎麽會這麽鎮定啊。”接著高聲喊道,“龍煊,你可知罪嗎?”
這時從高天傳下一道聲音:“我知罪了,那你可知罪啊。”
就見艾爾娜突然激動不已,喊道:“龍煊哥哥,你來了嗎?我好想你啊!”海絲雅幾人也都抬頭觀看,龍煊這個名字都快磨出耳繭來了。
隻見天羽一揮衣袖,一道藍色光波蕩出,口中喝到:“破!”便見光波所到之處陣法一觸即潰,那輪大日也冰消瓦解了,又迴到了茫茫大海之上。
北冥點頭道:“果然強大,超出我的預料。”
天羽笑道:“我先去見見龍煊,你們稍等,艾爾娜不要急。”說著一縱身,瞬息無蹤,艾爾娜身形一頓,停止了動作。
消失的天羽來到了一處特殊的空間,像是虛空界內的又一獨立小世界,隻是這個“世界”小的可憐,隻有百十米寬闊,龍煊正站在“世界”中央,等著天羽。
天羽進來之後,一眼看見龍煊,一如從前,器宇軒昂,英姿神武,大紅的錦繡龍袍,金冠玉簪,貴不可言。上前先給了龍煊一記重拳,天羽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龍煊,言道:“你有什麽想說的。”
龍煊挨了重重一拳,故作疼痛之狀,一邊揉著肩膀,一邊笑道:“還在生氣呢,你自己說說,你犯的著跟我生氣嗎?我為你都破了多少例,你心裏豈能不知!”
天羽方才笑道:“所以才對你這麽客氣,要不然,哼!”說著做了個揮拳要打的動作。
龍煊笑道:“該說點正事了,把你流放至此,也是無奈之舉啊。兩重大劫將至,一是天魔獸有可能要脫困了;二是你我的上仙大劫到了。兩重天劫互相影響,可能帶來三界浩劫,無論妖佛人鬼仙,皆不能逃。後來天帝請示三清,元始師祖降下法旨,由我執掌虛空界,讓你在虛空界渡劫,兩劫合一,讓整個虛空界就都成了變數,不能直接影響大三界的天機。如此一來,極有可能阻止天魔獸脫困,又有一件極巧的事情發生在虛空界,也給你我打開了生門。”
天羽沉吟了好一會兒,言道:“怎麽你我的仙劫如此浩大,竟至於此,我雖料到是與渡劫有關,但沒想到......如此也好,就去搏一個光輝未來。那慕楚雲究竟是怎麽迴事啊?”
龍煊歎了一口氣:“唉,這就說來話長了,虛空界在數十萬年前差點崩潰,當時物種滅絕,天崩地裂,仙君們為穩定虛空界,絞盡腦汁,耗盡心力,卻一籌莫展。最後,天帝決斷,將封印在天極的天魔血、混沌石、歸元玉取出,鎮壓在此。終是穩定住了世界,沒有造成波及三界的浩劫。”
天羽疑問道:“天帝為何要用天魔獸的本命天器,既然天魔獸的天器可以鎮壓四維,那天帝一定有辦法找到其他替代之物,佛祖的佛器便可以啊。”
龍煊言道:“這個我也不知,反正是眾位仙君商定的,至於天帝與天魔獸達成什麽協議我也不知道。隻知千年前,他憑空出現,在我第一時間探查到他出現的時候,驚懼不已,即刻前往鎮壓,卻發現我在他麵前一身仙力盡失,奈何不了他。報與君父之後,仙君們卻說這是說好了的,看來,能不能阻止慕楚雲,就要看你的了,變數當是應在這裏。”
天羽又問道:“那有多少人入了虛空界。”
龍煊答道:“不少,共有九十六人,仙神佛魔都有。雖然在第一時間削去了眾人的法身,但還是被影響到了,尤其是你的上仙氣息,導致現在虛空界大道氣息已亂,我現在隻能全力維持,保證虛空界的法則不亂。可以這麽說,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就連天帝也無法推演了。”
天羽笑道:“既然已經亂了,那你不要躲清閑了,你跟著我吧。”
龍煊笑道:“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現在九成的仙力都在鎮壓你們的氣息,一旦有差,虛空界數千萬年的自然演化就毀於一旦了。等我什麽時候把你們氣息消除了,就封印己身,入紅塵,陪你曆劫。”
天羽點頭笑道:“如此甚好。我可是答應了艾爾娜了,你今天無論如何要見一見她。還有海絲雅,你也必須一見。”
龍煊有些心疼的看著天羽,拍了拍天羽的肩膀,笑道:“本不欲現身見他們,不衝別個,就是為海絲雅也要現身一見,苦了她了,也苦了你了。當時封印你的記憶乃是不得已啊,滄彥慘死,已然使你崩潰。況且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一睡百日,地上已是百年,她早已是一抔黃土,若是讓你知曉,實在是怕你入魔啊。”
天羽笑道:“那為什麽七千年來都沒有解開我的封印。”
龍煊答道:“唉,恐你為紅塵所擾,也是怕你追本溯源,知曉了九世的情緣,過不去情劫啊。沒想到,她如此癡情,使得你們的情緣如此之深。竟然有這樣巧的事情,海絲雅竟是她,不過這也給了你一線生機啊。”
天羽笑道:“都是天意,要我還她一世情。”
龍煊問道:“我且問你,你不是當初的那個凡人,而且那隻是你渡劫而已,恢複仙身後未必真的動情,更何況記憶也被封印了七千年。你現在是要報答海絲雅前世的一段情,還是真的動了情,想要跟她同壽天地,你要清楚才好啊。”
幾句話當真問住了天羽,自己不禁沉思起來,言道:“你說的不錯,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會弄清楚的,起碼跟海絲雅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喜悅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話說海絲雅她們一直在船上等待,直等到日上三竿,也不見天羽迴來。艾爾娜早就等不了了,眼巴巴的盼著能見龍煊。唯有倩雲跟北冥二人不以為意,指導海絲雅、愛麗絲跟雷特拓展經脈。
海絲雅較之愛麗絲跟雷特,經脈早已被天羽用各種仙釀跟奇珍拓展過了,魔力也更加精純,卻都是被動的,此時一聽倩雲指導,方知自己得了多大的好處,愛麗絲跟雷特都是羨慕不已。
愛麗絲跟雷特忍者劇痛開拓經脈,感覺皮膚都要被撕裂了,豆子大的汗珠不斷的掉在甲板上,按照倩雲所指導的,將全部魔力凝結在一條經脈上,沿著這條經脈緩緩前行,十二條經脈如此循環往複,就像河道裏的水流突然暴增,將河道拓寬了一樣。
這種方法十分危險,稍有不慎,經脈承受不住,一旦被毀,人也就廢了,故此,若非有倩雲跟北冥這樣的“行家”在旁指導,沒有人敢這麽幹,幾乎也沒有人能想到可以這樣做,這種“捷徑”不是那麽好走的。
三個大周天之後,倩雲見他們已經堅持到極致了,也就停了下來,取出兩粒自己煉製的固元丹,雖然礙於取材,藥力微弱,卻也聊勝於無,所以讓雷特跟愛麗絲服下,打坐運息,迴複一下體力。
北冥在一旁點頭道:“非常不錯了,竟能堅持三個大周天,如此下去,每日三次,不出五日,你們的經脈便殷實起來了。”
突然光華一閃,天羽跟龍煊到了甲板之上,就見艾爾娜興奮的大叫一聲,撲了上去。龍煊看上去格外的開心,張臂把艾爾娜抱在懷裏,笑道:“你個丫頭,有沒有給天羽惹麻煩啊。”
看著龍煊的樣子,天羽也極為高興,轉身扶著北冥的肩頭笑道:“虧我還信他說不想見艾爾娜。”北冥一笑,沒有說話。
艾爾娜開心的不行,吵吵鬧鬧的,拉著龍煊說個不停,讓龍煊有些招架不住,不住地向天羽使眼色。海絲雅她們在一旁看著,也是笑個不停。
天羽看了一會兒才笑著上前一把抱住艾爾娜,從龍煊身邊挪開了,笑道:“看把你樂的,撒歡不在這一時。”一把又拉過龍煊,對海絲雅幾人笑道,“這就是我們天天念叨的龍煊,見見吧。”
海絲雅幾人忙上前見禮,打量了龍煊好一會兒了,幾人越發的覺得龍煊非同一般,身上一股精氣神,如在雲端,讓人仰望不及。
龍煊注視著海絲雅,直看得海絲雅渾身不自在,愛麗絲跟雷特對視一眼,不知道龍煊為什麽這樣盯著海絲雅。
倩雲跟北冥自然知道緣由,尤其是倩雲,知道龍煊很少在凡間走動,對人情世故不甚了解,不知道這樣盯著別人看是無禮的行為,便上前笑道:“龍煊,你把人家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龍煊聽到倩雲說話,轉身笑道:“姐姐,不要怪我啊。”
倩雲笑道:“不怪你。”
龍煊笑道:“還是姐姐大度,不像天羽。”說著轉身又看著海絲雅,歎了一口氣,言道,“唉~覺得天羽哪裏做的不好,你隻管管教就行,想欺負他就欺負,願意打就打,喜歡罵就罵,他要是敢不從,就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一席話把海絲雅聽的雲裏霧裏的,類似的話倩雲也曾說過,當時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現在又是如此,不知該怎麽接龍煊的話,至於愛麗絲跟雷特,包括艾爾娜,更是一頭霧水。
天羽笑道:“倩雲都說過了,我用你再說一遍嗎?海絲雅,你也別多想,以後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倩雲也補充道:“是啊,你們不懂,反正知道一點就可以了,天羽跟海絲雅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一定會白首與共的。”
愛麗絲笑道:“這個我肯定相信,我願意賭上性命。”
雷特補充道:“我就更相信了,要不然怎麽這麽快就把海絲雅這女皇給收服了,這是命!”
海絲雅又急又羞,趕緊反駁,卻發現大家根本不聽她的,反而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自己與天羽如何般配,證據在哪。尤其是在看到天羽笑的合不攏嘴的時候,海絲雅滿麵緋紅,踹了天羽一腳就就要迴艙。
天羽一把拉住海絲雅,笑道:“怎麽又害羞了,別理他們就是了,還沒習慣啊。”
海絲雅又錘了天羽兩拳,說道:“你還說,你笑什麽呢。”
龍煊笑道:“海絲雅,我有一件大禮相送,就當是我替天羽償還的利息了。”說著一揮手,一尊金龍從天而降,由千百丈逐漸縮小至三寸,沒入海絲雅天靈之中。
金龍入體的瞬間,海絲雅周身散發出無量神光,青絲飛揚,不由自主的緩緩升空,無上威嚴壓蓋四海,絕代風華照耀九天。隻見四麵八方無盡仙光紛至遝來,不斷沒入海絲雅體內,天空中祥雲萬千,飛鳥盤旋,十日橫空,大海上神虹橫跨,魚躍鱗光。
雖然祥瑞隻在此處海域呈現,但整個虛空界的元靈都匯集過來了,其他人沒有任何察覺反應,但慕楚雲瞬間就察覺了,而且頗為惱火,自己千辛萬苦采集到的元靈竟然也匯集了過去,萬萬沒想到龍煊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對付自己,而自己毫無辦法,雖然這些元靈對自己已經沒有太大作用了。
慕楚雲坐在空曠大殿的金座上,開始推演卜算,到底是何人得了如此造化,而且竟能讓龍煊甘冒此等奇險,一個不慎就要引來天譴,縱然龍煊不怕,可是這虛空界受得了嗎?
“海絲雅,是她?此女雖然在凡間稱得上絕世之風華,氣象非凡,可也隻是普通凡人,如何能承受的住一界元靈,龍煊不怕此女即時遭劫嗎?天羽呢,為什麽沒有攔住龍煊,難道不知此間厲害嗎?那麽,唯有一個原因了,海絲雅必是有大來頭的,可恨如今本尊不能窺視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