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海絲雅出門之後,天羽在房中百無聊賴,來到書房,從書架上隨意挑選了一本書看起來。書名為《聯盟之路》,記錄了千年來,帝國聯盟,城邦聯盟,魔法師聯盟等等所有聯盟的起始,發展,終結。
天羽看得入迷,一目十行,不多時就看完了。又往書架上尋來,看到一本名為《文明時代》的書,十分感興趣,抽了出來細讀。此書記載了魔法的生成時代,精靈的起源時代,人類的起源時代,文明時代的過渡,是這個世界的進化史。
天羽興趣盎然,一本一本的讀來,對這個世界有了詳細的了解。天羽心中清楚,隻憑這幾本書,斷然不能盡繪世界,但對這個世界的大體輪廓心裏有數了,說道:“一千二百年前是個節點,書中的記載太模糊了。”
隻是讀了這半天的書,天羽開始覺得頭暈腦脹,精力渙散,天羽伏在書案上沉沉睡去,不一會兒,夢境纏繞。
海絲雅本想著一點左右的時候給天羽帶些午飯迴去,不想,被學生會的一些事物纏住了。現在會長跟另外兩個副會長都不在,還有三個部長外出,海絲雅的工作量猛增,尤其這是剛放完假,積累了一些事情。
直到四點一刻的時候,冗事方盡。海絲雅到學生會食堂挑了幾樣糕點,想帶給天羽。等海絲雅到家的時候,天羽正在伏案大睡,隻是幾無氣息。
海絲雅進門後沒看到天羽,以為他又出去了,自語道:“是出去了嗎?病還沒有好,不在家好好休息。”正想著,海絲雅感覺到書房裏有天羽的氣息,打開書房一看,書桌狼藉,堆放著十幾本書,天羽正趴在書堆裏睡覺。
海絲雅把書桌上的書收拾了一下,擺迴書架,想要叫醒天羽,離得近了,海絲雅感覺到天羽身體裏氣息混亂,力量無法凝結,但從表麵來看,天羽卻睡的香甜。
海絲雅拿起一卷地圖,戳了幾下天羽,喊道:“喂,喂,別睡了,這樣腿該麻了。”天羽睡夢之中就覺得有人那東西捅自己軟肋,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耳邊喊叫。
天羽素來觸癢不禁,被一戳肋骨,不覺發笑,也就醒了。揉了揉雙目,又伸了個懶腰,天羽一看海絲雅,笑道:“什麽時候迴來的啊,我睡了該有好一會兒了吧?”
海絲雅依舊不冷不熱,說道:“我剛剛迴來,給你帶吃的了,你吃一點吧。”
讓海絲雅這麽一說,天羽倒是真覺得餓了,剛要起身,就覺腿麻,笑道:“多謝費心,隻是我腿有些麻了,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去吃。”
天羽來到餐桌一看,有幾樣新巧點心,倒也別致,天羽每樣吃了一口,不合胃口,隻覺得手藝平常。吃了一點之後,天羽就不在動了,起身又想奔書房去。
海絲雅看天羽這麽快就吃完了,過來一看,隻動了一點,於是問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難道不餓嗎?”
天羽剛到書房門口,聽見問自己,迴身答道:“我有些吃不慣,吃了幾口墊墊肚子就是了。一會兒我去幽沐那邊吃飯,你也一起來吧,賽博特手藝可是不錯。”
海絲雅一聽這話,心裏就不舒服,這是自己第一次給男人帶飯,竟然被如此對待。海絲雅冷笑道:“嗬嗬,既如此,你早些過去就是了,省的誤了飯點。”
天羽聽這語氣,知道海絲雅不高興了,自己確是丈二金剛,不知為何,還自顧自的說道:“不必著急,這會兒還早呢,等再過小半個時辰,咱們一起過去。”
海絲雅見天羽這樣沒心肺,不覺更怒,冷冷說道:“你想吃,自己去吃就是。我已經吃過點心了,挺好吃的。”
天羽這才聽出海絲雅是在怪自己不喜歡她帶迴的點心,解釋道:“我當然是很感激你能給我帶飯迴來了,隻是我吃不慣,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見怪啊。我是說真的,賽博特做飯還是有一套的,比這些點心可強太多了。”
天羽滿心以為以解釋就沒事了,哪成想,海絲雅當時就翻臉了:“你還是嫌棄我給你帶飯吧,我就這麽一次給男人帶飯,你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你還是趕緊去找賽博特吧!”
天羽被嚇得一哆嗦,不敢說話了,但心裏納悶:我哪裏做錯了不成,沒說錯啊,講的是事實,說的是道理,也道歉了、解釋了,而且賽博特做的的確比這個好多了。這會兒,天羽有些手足無措了,站在這不是,挪動地方也不好,甚為尷尬。
海絲雅看到天羽這樣,一臉無辜無措,心裏更加委屈了,也賭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整個房間了寂靜無聲,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氣氛低到極點。
天羽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海絲雅的一頭銀發,胡思亂想,再看看桌上的點心,霎時間想通了,一拍腦袋,心裏埋怨自己:“哎呀,蠢死我也!曾經在人間也曾見過相似情景,如何都忘記了。我真是糊塗了,白白辜負了海絲雅的好心。”
想通了之後,天羽懊悔不已,滿麵羞愧。天羽看了看桌上的點心,滿麵賠笑,來到桌前,拿起一塊雲泥糕吃下,笑道:“想是那會兒我還不餓呢,就是仙漿玉露也覺不出滋味。這會兒知道餓了,這些糕點還真是挺好吃的,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啊,海絲雅......”
話還沒說完,海絲雅跳過來,端起點心就要往垃圾桶裏倒,說道:“不用你在這裏裝好人,你既不喜歡,何必勉強,還是扔了好,稱你的心意。”
天羽慌忙攔住,把點心抱在懷裏,滿麵含春,笑若桃花,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瞎了心。你生氣是應該的,但念在我知錯能改,饒過這一迴吧,在下這廂有禮了。”說著,左一躬,右一禮。
海絲雅隻是氣他不領自己的心意,現在看天羽確實知錯了,也就消氣了,反倒自責起來,不該跟一個傷病在身的人爭吵。又看著天羽大快朵頤的往嘴裏塞著點心,不由的一笑,就這一笑,天羽的心裏像是被電了一下,仿佛一根心弦跳動。
看著海絲雅純真無邪的一笑,不染纖塵,如遺世芙蓉,風姿冠世,天羽竟然覺得害羞,不敢正眼看海絲雅,臉麵微紅,心內怦然,甚為奇怪。一時間,房間裏除了天羽嚼咽的聲音,有靜了下來,與其說是環境的安靜,不如說是兩個人因時而感,主觀感覺的安靜。
海絲雅看著隻顧悶頭吃點心的天羽,似是感覺到什麽,心裏也開始有些怪怪的,說不清,理還亂,也低頭不語了。
天羽硬撐著,好不容易把這一大盤點心都吃完了,因為點心幹硬,一時有些噎住,覺得咽喉胸腔悶堵難受,急忙找水。海絲雅看到天羽像是噎住了,不斷捋著前胸,雙眼到處看,知道他在找水。
海絲雅忙倒了一杯水給天羽,喝了幾口水,總算咽下去了。天羽笑道:“謝謝你,不好意思,吃相實在不雅,讓你見笑了,實在因為太好吃了。”
海絲雅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的,你既然不喜歡吃,沒必要都吃了,我不會再怪你。”
天羽笑道:“哪裏的話,確實好吃,不信,你明天繼續帶迴來,我吃給你看。”
海絲雅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多給你帶些迴來。”
天羽一怔:“啊,是啊,嗬嗬,我其實......那個,沒問題,我愛吃。”
看到天羽窘態,海絲雅噗哧一聲笑了:“噗,哈哈,就知道你是蒙我的,還說你們男人不說謊。我都沒有問你一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天羽不好意思的一笑:“嘿嘿,我是怕你不高興嘛。這會兒我感覺挺好的,沒有不適。多謝你記掛,不必擔心,這點兒傷勢,不值一提。”
海絲雅道:“你不應該這樣想,對待自己的生命一定要慎重,不能大意。無論傷勢如何,都應該認真休養,直到痊愈。”
天羽頗為感觸,覺得甚為在理,笑道:“你說的到,是我太過托大孟浪了,我一定注意,好好養傷。另外,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尊意如何?”
海絲雅說道:“什麽事,如果能幫忙,我一定不會推辭。”
天羽一笑,說道:“我今日在你的書房看了十幾部書,但卻沒有介紹魔法使用的書籍,想求你此事,不知如何?”
海絲雅迴答說:“魔法教科書都在圖書館裏,不過都是最基礎的,高級的魔法知識課本是記錄不下的,要靠親身實踐,以及高級魔法師的教導。”
天羽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可以到圖書館借閱嗎?”
海絲雅搖搖頭,說道:“不可以,你隻能在圖書館閱讀,不能帶出。魔法教科書的製作極為繁複,就算是空中之夢也隻有兩部而已。我們上課用的都是教師一點一點抄錄刻印的,文字存在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個月而已。”
天羽手托下巴,略一思索,笑道:“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好好鑽研魔法,等我有了頭緒,自然會找你討教,到時候莫要拒人千裏。”
說道這裏,海絲雅麵部略微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點頭答應:“嗯,我答應你。而且,我可以指引你走進魔法殿堂。”
天羽抬手阻止,笑道:“不,我要自己追尋。大道無名,萬法歸宗,我希望自己去悟道,這樣我會更加透徹,也會更加了解魔法。”
海絲雅被天羽的想法震撼,覺得天羽內心非常強大,而且極其自信,似乎是被感染,海絲雅又笑了一次,微微笑道:“我等著你的結果,希望你會給我一個驚喜。”
天羽笑道:“海絲雅,你可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比這裏夜空還要美麗十倍。如果你每天願意多對我笑幾次,我就會很開心的,再無所求。”天羽隻是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可卻使得海絲雅麵色羞紅,連同耳朵、脖子都紅了。
海絲雅聽完天羽的話,就覺得臉上發燙,手背搭在腮上嗔道:“好好的,你說的是什麽,想讓我為你笑,你做夢。我就知道你沒想好事,你吃完了飯,還不去好好歇著養傷。”
天羽一看海絲雅急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了,自悔失言,訕訕的又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的功夫,北冥、倩雲、幽沐、卿灩等等眾人都來探望天羽,見天羽沒事,就安心迴去了,所有人都在不停的讀書,想要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
天羽跟海絲雅說了一聲後,就奔圖書館去了。海絲雅攔之不及,覺得不會出事,也就由天羽去了。
天羽往西下去,穿過大操場,不一會兒就到了圖書館,這時候天色已晚,在圖書館逗留的人並不是太多。
天羽在一樓入口左側的辦公室裏,想要請教圖書管理員,看能不能閱覽魔法教科書。管理員瑞恩-胡是一個和藹的老人,聽天羽說明原委,高興的說道:“年輕人,很高興你這麽有求知欲,從來沒有智慧型契約使想到來借閱魔法教科書,因為他們會跟契約者學習。”
天羽謙虛道:“老人家,您太高看晚輩了。我隻是想自己窺探一番魔法的奧秘而已。”
瑞恩笑道:“年輕人,真是讓人敬佩,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活的足夠久,見過太多太多的人,成功預言過每一個英雄和魔鬼,但卻沒有人比你更加讓我著迷。我看不透你,卻知道你是最偉大的人,在你身我放佛看到了天地之間的和諧。你的名字是?”
天羽笑道:“晚輩天羽,老人家,你說的太過了,晚輩萬萬不敢承受啊。”
瑞恩笑道:“不必謙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以後可以叫我瑞恩,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我。我現在帶你去存放秘法教科書的地方。”
天羽大喜,連連稱謝。原來魔法教科書存放在地下,來到圖書館西北角,有一個上鎖的鐵門,門前蹲著兩個石獸,是兩隻昂揚的雄獅,但額頭長有一隻獨角,威武雄壯。瑞恩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
一邊往地下走,瑞恩一邊告訴天羽:“天羽,你應該知道吧,地下存放的書籍,一概不許帶出,隻能在下麵看。”
天羽笑道:“嗯,我看到進門處的條規了。”
地下空間不是很大,也就有500平米大小,除了五個大書櫥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閱讀區域,燈火輝煌,十分明亮。此刻,地下藏書室零零星星坐著幾個人,不超過十人。
瑞恩從中間的書架抽出魔法教科書,天羽本以為是多厚重的一本書,沒想到隻是一本冊子,全部折開也就是幾十頁而已。瑞恩跟這裏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之後就迴去了,隻剩下專注看書的天羽。
魔法教科書雖然隻有幾十頁,卻內容磅礴繁複,係統的介紹了人怎樣感知體內魔法,如何將體內魔法通過外在表現出來,以及魔法的分類,各種類別魔法的基礎。天羽並未像之前看書那般,而是逐字斟酌,細細品味,一句不拉。
良久,天羽合上教科書,閉上眼睛,腦子裏又飛快的過了一遍書中內容,心裏記牢了。等天羽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時間到八點半了。
瑞恩看到天羽上來了,出來問道:“怎麽樣,能了解的了嗎?應該沒那麽容易,沒關係,有的是時間,一個星期的時間差不多就能看完了。有不懂的地方,大可以來問我。”
天羽不住稱謝:“多謝老前輩,晚輩豈敢。書中內容我已了然於胸,大體也明白了,接下來我就要身體力行了。”
瑞恩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等天羽告辭除了圖書館後,瑞恩才喃喃道:“了不起,了不起啊,這個年輕人實在無法揣度啊......”
天羽出來後,來到學院門口轉了一圈,對此間壯闊也十分欣賞,本想到外麵原野轉一轉,又怕迷路,再或遇險,就又迴來了。
天羽這會兒又不知何往了,心想道:“海絲雅處迴不去,她不會容我同住。罷了,昨夜在哪,我還是再去那裏吧。今晚正好好好的探究一下魔法,看看能掌握多少。”
想到這裏,天羽便不迴海絲雅寢室,直奔後山去了。
還是來到靜泉這裏,坐在榕樹之下,開始仔細感受體內的魔法力量。天羽體內真氣一遍一遍的運行周天,想要發現魔法力量的波動,卻毫無所得。天羽見沒有效果,就開始加速真氣運行,依舊無用。天羽又緩緩運行真氣,還是沒用。
天羽心想:“難道要入定空靈,用心感受嗎?”想到這裏,天羽便開始打坐入定,感知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
正當天羽一籌莫展之時,一道人影出現在這片空地上,慢慢地向天羽走來。天羽正托著腮幫愁眉不展,忽然間就覺得眼前站了一個人,香氣隨風而來,清新異常。
天羽忙抬頭看,原來是海絲雅站在這裏。海絲雅本來在家裏等天羽,接過左右等不迴來,怕天羽出事,就來到圖書館打聽。瑞恩告訴海絲雅,說天羽早就迴去了,而且對天羽大加稱讚,順道連海絲雅都一通猛誇。
海絲雅心裏想到:“他真的有那麽好嗎?”
海絲雅到操場上看了看,沒有找到天羽,就像操場上的學生打聽,聽說天羽往學院大門處去了。海絲雅一聽就是一驚,生怕天羽亂跑,後山上有一些實力強悍的魔獸,學院到城市中間的原野上或森林裏偶爾會經過實力強大的魔獸,如果天羽碰到了,隻怕兇多吉少。
等海絲雅來到學院大門,天羽早已經走了,有一打聽,才知道天羽迴學院裏麵去了,就這樣,一路打聽,後來才聽一些女同學說天羽往後山去了。海絲雅一想就知道天羽在哪了,準是靜泉這裏。
等來來靜泉處,果然看到天羽正在那裏在愁眉苦臉的。海絲雅就慢慢的走近天羽,直到離天羽隻有五六步遠的時候,天羽才發現海絲雅。
看到一臉驚訝的天羽,海絲雅不禁好笑,問道:“用得著這麽吃驚嗎?你明明身體不好,還跑到這裏來幹什麽,跟我迴家吧,今晚可以讓你在家裏住一晚。”
天羽大覺驚異,隨即釋懷,不禁感歎:“真是仁義之人也。”
兩個人就這樣,又迴到了寢室之內。坐在沙發上之後,天羽對海絲雅說道:“多謝,我知道,你肯作此讓步,並不容易,皆是你的善心所致,在下感激不盡。我也不是迂腐之人,我現在的身體也的確不適山野露宿,待我病愈後,自會迴到山上過夜,我會在泉水旁結一頂帳篷,你放心就是。”
海絲雅聽天羽這麽說,心裏反倒有些不是滋味,答道:“現等你病好了再說吧,現在你要好好修養,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
天羽笑道:“能得一處容身,已是意外之喜,何敢貪慕其他。我便先去沐浴了,你應該已經沐浴過了吧。”
海絲雅越發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說道:“你先去洗漱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去洗。”
天羽便沒有推辭,省得麻煩,道了聲謝後,便進浴室了。海絲雅一人在客廳裏,細細想來,覺得自己或許對天羽的偏見太多了,而天羽也有一點對自己敬而遠之,非常客氣,不像其他的契約關係,兩個人距離很遠,彼此間顯得比較陌生。
海絲雅不斷的胡思亂想,都是自己跟天羽如何相處的事情。想著想著,海絲雅忽然怔住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會想著跟一個男人緩和關係,而且還想著拉近與他的關係。這簡直難以想象,是自己在想的事情。”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種想法甩出腦外。正在這時,門聲響處,天羽走了出來。
天羽換下了剛剛的衣服,此刻穿著一身月白輕紗長衫,長發披肩,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濃,臉如美玉,眼如剪水,脈脈柔情,誰家公子?海絲雅看著自然無瑕的天羽,此刻心中再無半點厭惡,而是嘭嘭心跳,心裏一種異樣情緒,不覺臉色帶了一絲緋紅。不敢再看天羽,海絲雅起身迴了房間,取出換洗的衣服,也進了浴室洗漱。
天羽並未覺出異常,到了陽台上,打開窗戶吹風。微風蕩漾,拂過心房,說不出的愜意,有如春暖加身,身心完全放鬆,隻覺得通身舒泰,充滿淡淡的喜悅。
海絲雅衝著淋浴,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霧氣彌漫中,絕世風姿綽約,稀世俊美剔透,水珠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滾落,銀白長發遮住後背,猶如亭亭白荷,遺世獨立。此刻,海絲雅雙手撐著牆壁,任由淋浴噴灑在自己後背銀發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發生的事。一想到天羽剛剛的樣子,海絲雅就不由得心跳加速,心頭如小鹿亂撞,同時,自己心裏又十分煩躁,對這種感覺很矛盾。
等海絲雅出來時,天羽正在陽台上自斟自飲,一則是天羽心情極佳;二則是瓊漿之中靈力甚足,正可養傷。天羽的玉水戒中,藏有三壇仙釀——瑤池露,如今也沒有舍不得了,因而打了一壺出來,舉杯邀月,不覺間兩壺飲完。正在這時,海絲雅洗完出來了,一出來就聞到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就這麽一聞,立時覺得神清氣爽。
看到天羽收起手中的玉壺,海絲雅問道:“你在喝酒嗎?這是什麽酒,很香,而且似乎有很濃的靈氣。”
天羽並未聽到聲響,忽然聽到海絲雅說話,忙迴頭觀看:就見海絲雅穿著一條淡紫色繡花睡裙,裙擺到膝,柔順銀發,垂落後背,蛾眉螓首,明眸皓齒,瓊鼻秀口,落落大方,又帶二分楚楚動人,縱是仙子臨凡,到底遜色三分。
本來這點酒對天羽算不得什麽,但此時卻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天羽再沒有如此癡看一人容顏,越看越覺得眼前是一朵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看到天羽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自己,海絲雅第一次沒有惱怒男人注視自己,從天羽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褻瀆,雙瞳澄澈,滿眼的讚歎。不過,海絲雅還是咳嗽了一聲,讓天羽這樣看著,海絲雅竟然覺得不好意思了。
被咳嗽聲拉迴神的天羽,不禁窘迫,映著酒力,滿麵通紅,幹笑道:“嗬嗬,你沐浴完了,我竟沒有察覺你出來。我剛剛喝的是在故鄉是釀造的佳釀,酒性中和,馥鬱香醇,飲之強身體,壯體魄,益壽延年。你也來品一品吧,對你也助益良多,不敢說永葆青春,但的確駐肌養顏,調理陰陽。”
海絲雅聽天羽說的這般神奇,心中並不十分相信,但也好奇,於是說道:“果真有如此奇效嗎?你可不要空說大話,拿我逗笑。”
天羽一笑,一招手,一套玉質酒具出現在手上。天羽來帶桌前,把白玉壺跟兩個小巧的碧玉方樽擺好,然後斟滿兩杯瓊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請,滿飲此樽。我先幹為敬。”說著天羽一飲而盡,海絲雅也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當瑤池露入口之後,海絲雅就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再等瓊漿下咽,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感覺舒服,有飄飄欲仙之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呻吟。接下來,就覺得渾身的皮膚更加充滿活力,仿佛更年輕了。更為驚奇的是,海絲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更加精純了,這讓海絲雅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這種美酒,這簡直就是神的飲品。
天羽笑道:“可是感覺出了,其實沒有喝過此酒的人都會如此感受強烈。但等喝第二杯就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了,再往後隻會感覺香甜,但它的好處確是實實在在的,潛移默化,潤物無聲,固本培元。來,再飲一杯,且看如何。”
海絲雅又喝了一杯,果然感覺遠沒有第一杯那麽強烈,等第五杯飲下,果然沒有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有任何變化。
海絲雅好奇的問道:“天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如何釀造的,竟然這樣神奇!”
天羽看得入迷,一目十行,不多時就看完了。又往書架上尋來,看到一本名為《文明時代》的書,十分感興趣,抽了出來細讀。此書記載了魔法的生成時代,精靈的起源時代,人類的起源時代,文明時代的過渡,是這個世界的進化史。
天羽興趣盎然,一本一本的讀來,對這個世界有了詳細的了解。天羽心中清楚,隻憑這幾本書,斷然不能盡繪世界,但對這個世界的大體輪廓心裏有數了,說道:“一千二百年前是個節點,書中的記載太模糊了。”
隻是讀了這半天的書,天羽開始覺得頭暈腦脹,精力渙散,天羽伏在書案上沉沉睡去,不一會兒,夢境纏繞。
海絲雅本想著一點左右的時候給天羽帶些午飯迴去,不想,被學生會的一些事物纏住了。現在會長跟另外兩個副會長都不在,還有三個部長外出,海絲雅的工作量猛增,尤其這是剛放完假,積累了一些事情。
直到四點一刻的時候,冗事方盡。海絲雅到學生會食堂挑了幾樣糕點,想帶給天羽。等海絲雅到家的時候,天羽正在伏案大睡,隻是幾無氣息。
海絲雅進門後沒看到天羽,以為他又出去了,自語道:“是出去了嗎?病還沒有好,不在家好好休息。”正想著,海絲雅感覺到書房裏有天羽的氣息,打開書房一看,書桌狼藉,堆放著十幾本書,天羽正趴在書堆裏睡覺。
海絲雅把書桌上的書收拾了一下,擺迴書架,想要叫醒天羽,離得近了,海絲雅感覺到天羽身體裏氣息混亂,力量無法凝結,但從表麵來看,天羽卻睡的香甜。
海絲雅拿起一卷地圖,戳了幾下天羽,喊道:“喂,喂,別睡了,這樣腿該麻了。”天羽睡夢之中就覺得有人那東西捅自己軟肋,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耳邊喊叫。
天羽素來觸癢不禁,被一戳肋骨,不覺發笑,也就醒了。揉了揉雙目,又伸了個懶腰,天羽一看海絲雅,笑道:“什麽時候迴來的啊,我睡了該有好一會兒了吧?”
海絲雅依舊不冷不熱,說道:“我剛剛迴來,給你帶吃的了,你吃一點吧。”
讓海絲雅這麽一說,天羽倒是真覺得餓了,剛要起身,就覺腿麻,笑道:“多謝費心,隻是我腿有些麻了,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去吃。”
天羽來到餐桌一看,有幾樣新巧點心,倒也別致,天羽每樣吃了一口,不合胃口,隻覺得手藝平常。吃了一點之後,天羽就不在動了,起身又想奔書房去。
海絲雅看天羽這麽快就吃完了,過來一看,隻動了一點,於是問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難道不餓嗎?”
天羽剛到書房門口,聽見問自己,迴身答道:“我有些吃不慣,吃了幾口墊墊肚子就是了。一會兒我去幽沐那邊吃飯,你也一起來吧,賽博特手藝可是不錯。”
海絲雅一聽這話,心裏就不舒服,這是自己第一次給男人帶飯,竟然被如此對待。海絲雅冷笑道:“嗬嗬,既如此,你早些過去就是了,省的誤了飯點。”
天羽聽這語氣,知道海絲雅不高興了,自己確是丈二金剛,不知為何,還自顧自的說道:“不必著急,這會兒還早呢,等再過小半個時辰,咱們一起過去。”
海絲雅見天羽這樣沒心肺,不覺更怒,冷冷說道:“你想吃,自己去吃就是。我已經吃過點心了,挺好吃的。”
天羽這才聽出海絲雅是在怪自己不喜歡她帶迴的點心,解釋道:“我當然是很感激你能給我帶飯迴來了,隻是我吃不慣,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見怪啊。我是說真的,賽博特做飯還是有一套的,比這些點心可強太多了。”
天羽滿心以為以解釋就沒事了,哪成想,海絲雅當時就翻臉了:“你還是嫌棄我給你帶飯吧,我就這麽一次給男人帶飯,你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你還是趕緊去找賽博特吧!”
天羽被嚇得一哆嗦,不敢說話了,但心裏納悶:我哪裏做錯了不成,沒說錯啊,講的是事實,說的是道理,也道歉了、解釋了,而且賽博特做的的確比這個好多了。這會兒,天羽有些手足無措了,站在這不是,挪動地方也不好,甚為尷尬。
海絲雅看到天羽這樣,一臉無辜無措,心裏更加委屈了,也賭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整個房間了寂靜無聲,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氣氛低到極點。
天羽站在書房門口,看著海絲雅的一頭銀發,胡思亂想,再看看桌上的點心,霎時間想通了,一拍腦袋,心裏埋怨自己:“哎呀,蠢死我也!曾經在人間也曾見過相似情景,如何都忘記了。我真是糊塗了,白白辜負了海絲雅的好心。”
想通了之後,天羽懊悔不已,滿麵羞愧。天羽看了看桌上的點心,滿麵賠笑,來到桌前,拿起一塊雲泥糕吃下,笑道:“想是那會兒我還不餓呢,就是仙漿玉露也覺不出滋味。這會兒知道餓了,這些糕點還真是挺好吃的,真是要好好感謝你啊,海絲雅......”
話還沒說完,海絲雅跳過來,端起點心就要往垃圾桶裏倒,說道:“不用你在這裏裝好人,你既不喜歡,何必勉強,還是扔了好,稱你的心意。”
天羽慌忙攔住,把點心抱在懷裏,滿麵含春,笑若桃花,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瞎了心。你生氣是應該的,但念在我知錯能改,饒過這一迴吧,在下這廂有禮了。”說著,左一躬,右一禮。
海絲雅隻是氣他不領自己的心意,現在看天羽確實知錯了,也就消氣了,反倒自責起來,不該跟一個傷病在身的人爭吵。又看著天羽大快朵頤的往嘴裏塞著點心,不由的一笑,就這一笑,天羽的心裏像是被電了一下,仿佛一根心弦跳動。
看著海絲雅純真無邪的一笑,不染纖塵,如遺世芙蓉,風姿冠世,天羽竟然覺得害羞,不敢正眼看海絲雅,臉麵微紅,心內怦然,甚為奇怪。一時間,房間裏除了天羽嚼咽的聲音,有靜了下來,與其說是環境的安靜,不如說是兩個人因時而感,主觀感覺的安靜。
海絲雅看著隻顧悶頭吃點心的天羽,似是感覺到什麽,心裏也開始有些怪怪的,說不清,理還亂,也低頭不語了。
天羽硬撐著,好不容易把這一大盤點心都吃完了,因為點心幹硬,一時有些噎住,覺得咽喉胸腔悶堵難受,急忙找水。海絲雅看到天羽像是噎住了,不斷捋著前胸,雙眼到處看,知道他在找水。
海絲雅忙倒了一杯水給天羽,喝了幾口水,總算咽下去了。天羽笑道:“謝謝你,不好意思,吃相實在不雅,讓你見笑了,實在因為太好吃了。”
海絲雅說道:“其實你不必這樣的,你既然不喜歡吃,沒必要都吃了,我不會再怪你。”
天羽笑道:“哪裏的話,確實好吃,不信,你明天繼續帶迴來,我吃給你看。”
海絲雅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我明天多給你帶些迴來。”
天羽一怔:“啊,是啊,嗬嗬,我其實......那個,沒問題,我愛吃。”
看到天羽窘態,海絲雅噗哧一聲笑了:“噗,哈哈,就知道你是蒙我的,還說你們男人不說謊。我都沒有問你一句,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天羽不好意思的一笑:“嘿嘿,我是怕你不高興嘛。這會兒我感覺挺好的,沒有不適。多謝你記掛,不必擔心,這點兒傷勢,不值一提。”
海絲雅道:“你不應該這樣想,對待自己的生命一定要慎重,不能大意。無論傷勢如何,都應該認真休養,直到痊愈。”
天羽頗為感觸,覺得甚為在理,笑道:“你說的到,是我太過托大孟浪了,我一定注意,好好養傷。另外,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尊意如何?”
海絲雅說道:“什麽事,如果能幫忙,我一定不會推辭。”
天羽一笑,說道:“我今日在你的書房看了十幾部書,但卻沒有介紹魔法使用的書籍,想求你此事,不知如何?”
海絲雅迴答說:“魔法教科書都在圖書館裏,不過都是最基礎的,高級的魔法知識課本是記錄不下的,要靠親身實踐,以及高級魔法師的教導。”
天羽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可以到圖書館借閱嗎?”
海絲雅搖搖頭,說道:“不可以,你隻能在圖書館閱讀,不能帶出。魔法教科書的製作極為繁複,就算是空中之夢也隻有兩部而已。我們上課用的都是教師一點一點抄錄刻印的,文字存在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個月而已。”
天羽手托下巴,略一思索,笑道:“我知道了。這幾天我會好好鑽研魔法,等我有了頭緒,自然會找你討教,到時候莫要拒人千裏。”
說道這裏,海絲雅麵部略微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點頭答應:“嗯,我答應你。而且,我可以指引你走進魔法殿堂。”
天羽抬手阻止,笑道:“不,我要自己追尋。大道無名,萬法歸宗,我希望自己去悟道,這樣我會更加透徹,也會更加了解魔法。”
海絲雅被天羽的想法震撼,覺得天羽內心非常強大,而且極其自信,似乎是被感染,海絲雅又笑了一次,微微笑道:“我等著你的結果,希望你會給我一個驚喜。”
天羽笑道:“海絲雅,你可知道,你笑起來有多美,比這裏夜空還要美麗十倍。如果你每天願意多對我笑幾次,我就會很開心的,再無所求。”天羽隻是說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可卻使得海絲雅麵色羞紅,連同耳朵、脖子都紅了。
海絲雅聽完天羽的話,就覺得臉上發燙,手背搭在腮上嗔道:“好好的,你說的是什麽,想讓我為你笑,你做夢。我就知道你沒想好事,你吃完了飯,還不去好好歇著養傷。”
天羽一看海絲雅急了,也覺得自己有些飄飄然了,自悔失言,訕訕的又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的功夫,北冥、倩雲、幽沐、卿灩等等眾人都來探望天羽,見天羽沒事,就安心迴去了,所有人都在不停的讀書,想要多了解一些這個世界。
天羽跟海絲雅說了一聲後,就奔圖書館去了。海絲雅攔之不及,覺得不會出事,也就由天羽去了。
天羽往西下去,穿過大操場,不一會兒就到了圖書館,這時候天色已晚,在圖書館逗留的人並不是太多。
天羽在一樓入口左側的辦公室裏,想要請教圖書管理員,看能不能閱覽魔法教科書。管理員瑞恩-胡是一個和藹的老人,聽天羽說明原委,高興的說道:“年輕人,很高興你這麽有求知欲,從來沒有智慧型契約使想到來借閱魔法教科書,因為他們會跟契約者學習。”
天羽謙虛道:“老人家,您太高看晚輩了。我隻是想自己窺探一番魔法的奧秘而已。”
瑞恩笑道:“年輕人,真是讓人敬佩,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活的足夠久,見過太多太多的人,成功預言過每一個英雄和魔鬼,但卻沒有人比你更加讓我著迷。我看不透你,卻知道你是最偉大的人,在你身我放佛看到了天地之間的和諧。你的名字是?”
天羽笑道:“晚輩天羽,老人家,你說的太過了,晚輩萬萬不敢承受啊。”
瑞恩笑道:“不必謙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以後可以叫我瑞恩,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可以來找我。我現在帶你去存放秘法教科書的地方。”
天羽大喜,連連稱謝。原來魔法教科書存放在地下,來到圖書館西北角,有一個上鎖的鐵門,門前蹲著兩個石獸,是兩隻昂揚的雄獅,但額頭長有一隻獨角,威武雄壯。瑞恩掏出鑰匙,打開了鐵門。
一邊往地下走,瑞恩一邊告訴天羽:“天羽,你應該知道吧,地下存放的書籍,一概不許帶出,隻能在下麵看。”
天羽笑道:“嗯,我看到進門處的條規了。”
地下空間不是很大,也就有500平米大小,除了五個大書櫥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閱讀區域,燈火輝煌,十分明亮。此刻,地下藏書室零零星星坐著幾個人,不超過十人。
瑞恩從中間的書架抽出魔法教科書,天羽本以為是多厚重的一本書,沒想到隻是一本冊子,全部折開也就是幾十頁而已。瑞恩跟這裏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之後就迴去了,隻剩下專注看書的天羽。
魔法教科書雖然隻有幾十頁,卻內容磅礴繁複,係統的介紹了人怎樣感知體內魔法,如何將體內魔法通過外在表現出來,以及魔法的分類,各種類別魔法的基礎。天羽並未像之前看書那般,而是逐字斟酌,細細品味,一句不拉。
良久,天羽合上教科書,閉上眼睛,腦子裏又飛快的過了一遍書中內容,心裏記牢了。等天羽出來時,天已經黑了,時間到八點半了。
瑞恩看到天羽上來了,出來問道:“怎麽樣,能了解的了嗎?應該沒那麽容易,沒關係,有的是時間,一個星期的時間差不多就能看完了。有不懂的地方,大可以來問我。”
天羽不住稱謝:“多謝老前輩,晚輩豈敢。書中內容我已了然於胸,大體也明白了,接下來我就要身體力行了。”
瑞恩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等天羽告辭除了圖書館後,瑞恩才喃喃道:“了不起,了不起啊,這個年輕人實在無法揣度啊......”
天羽出來後,來到學院門口轉了一圈,對此間壯闊也十分欣賞,本想到外麵原野轉一轉,又怕迷路,再或遇險,就又迴來了。
天羽這會兒又不知何往了,心想道:“海絲雅處迴不去,她不會容我同住。罷了,昨夜在哪,我還是再去那裏吧。今晚正好好好的探究一下魔法,看看能掌握多少。”
想到這裏,天羽便不迴海絲雅寢室,直奔後山去了。
還是來到靜泉這裏,坐在榕樹之下,開始仔細感受體內的魔法力量。天羽體內真氣一遍一遍的運行周天,想要發現魔法力量的波動,卻毫無所得。天羽見沒有效果,就開始加速真氣運行,依舊無用。天羽又緩緩運行真氣,還是沒用。
天羽心想:“難道要入定空靈,用心感受嗎?”想到這裏,天羽便開始打坐入定,感知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結果還是不如人意。
正當天羽一籌莫展之時,一道人影出現在這片空地上,慢慢地向天羽走來。天羽正托著腮幫愁眉不展,忽然間就覺得眼前站了一個人,香氣隨風而來,清新異常。
天羽忙抬頭看,原來是海絲雅站在這裏。海絲雅本來在家裏等天羽,接過左右等不迴來,怕天羽出事,就來到圖書館打聽。瑞恩告訴海絲雅,說天羽早就迴去了,而且對天羽大加稱讚,順道連海絲雅都一通猛誇。
海絲雅心裏想到:“他真的有那麽好嗎?”
海絲雅到操場上看了看,沒有找到天羽,就像操場上的學生打聽,聽說天羽往學院大門處去了。海絲雅一聽就是一驚,生怕天羽亂跑,後山上有一些實力強悍的魔獸,學院到城市中間的原野上或森林裏偶爾會經過實力強大的魔獸,如果天羽碰到了,隻怕兇多吉少。
等海絲雅來到學院大門,天羽早已經走了,有一打聽,才知道天羽迴學院裏麵去了,就這樣,一路打聽,後來才聽一些女同學說天羽往後山去了。海絲雅一想就知道天羽在哪了,準是靜泉這裏。
等來來靜泉處,果然看到天羽正在那裏在愁眉苦臉的。海絲雅就慢慢的走近天羽,直到離天羽隻有五六步遠的時候,天羽才發現海絲雅。
看到一臉驚訝的天羽,海絲雅不禁好笑,問道:“用得著這麽吃驚嗎?你明明身體不好,還跑到這裏來幹什麽,跟我迴家吧,今晚可以讓你在家裏住一晚。”
天羽大覺驚異,隨即釋懷,不禁感歎:“真是仁義之人也。”
兩個人就這樣,又迴到了寢室之內。坐在沙發上之後,天羽對海絲雅說道:“多謝,我知道,你肯作此讓步,並不容易,皆是你的善心所致,在下感激不盡。我也不是迂腐之人,我現在的身體也的確不適山野露宿,待我病愈後,自會迴到山上過夜,我會在泉水旁結一頂帳篷,你放心就是。”
海絲雅聽天羽這麽說,心裏反倒有些不是滋味,答道:“現等你病好了再說吧,現在你要好好修養,有什麽需要就告訴我。”
天羽笑道:“能得一處容身,已是意外之喜,何敢貪慕其他。我便先去沐浴了,你應該已經沐浴過了吧。”
海絲雅越發覺得心裏不是滋味,說道:“你先去洗漱吧,等你洗完了我再去洗。”
天羽便沒有推辭,省得麻煩,道了聲謝後,便進浴室了。海絲雅一人在客廳裏,細細想來,覺得自己或許對天羽的偏見太多了,而天羽也有一點對自己敬而遠之,非常客氣,不像其他的契約關係,兩個人距離很遠,彼此間顯得比較陌生。
海絲雅不斷的胡思亂想,都是自己跟天羽如何相處的事情。想著想著,海絲雅忽然怔住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麽,怎麽會想著跟一個男人緩和關係,而且還想著拉近與他的關係。這簡直難以想象,是自己在想的事情。”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種想法甩出腦外。正在這時,門聲響處,天羽走了出來。
天羽換下了剛剛的衣服,此刻穿著一身月白輕紗長衫,長發披肩,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濃,臉如美玉,眼如剪水,脈脈柔情,誰家公子?海絲雅看著自然無瑕的天羽,此刻心中再無半點厭惡,而是嘭嘭心跳,心裏一種異樣情緒,不覺臉色帶了一絲緋紅。不敢再看天羽,海絲雅起身迴了房間,取出換洗的衣服,也進了浴室洗漱。
天羽並未覺出異常,到了陽台上,打開窗戶吹風。微風蕩漾,拂過心房,說不出的愜意,有如春暖加身,身心完全放鬆,隻覺得通身舒泰,充滿淡淡的喜悅。
海絲雅衝著淋浴,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霧氣彌漫中,絕世風姿綽約,稀世俊美剔透,水珠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滾落,銀白長發遮住後背,猶如亭亭白荷,遺世獨立。此刻,海絲雅雙手撐著牆壁,任由淋浴噴灑在自己後背銀發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發生的事。一想到天羽剛剛的樣子,海絲雅就不由得心跳加速,心頭如小鹿亂撞,同時,自己心裏又十分煩躁,對這種感覺很矛盾。
等海絲雅出來時,天羽正在陽台上自斟自飲,一則是天羽心情極佳;二則是瓊漿之中靈力甚足,正可養傷。天羽的玉水戒中,藏有三壇仙釀——瑤池露,如今也沒有舍不得了,因而打了一壺出來,舉杯邀月,不覺間兩壺飲完。正在這時,海絲雅洗完出來了,一出來就聞到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酒香,就這麽一聞,立時覺得神清氣爽。
看到天羽收起手中的玉壺,海絲雅問道:“你在喝酒嗎?這是什麽酒,很香,而且似乎有很濃的靈氣。”
天羽並未聽到聲響,忽然聽到海絲雅說話,忙迴頭觀看:就見海絲雅穿著一條淡紫色繡花睡裙,裙擺到膝,柔順銀發,垂落後背,蛾眉螓首,明眸皓齒,瓊鼻秀口,落落大方,又帶二分楚楚動人,縱是仙子臨凡,到底遜色三分。
本來這點酒對天羽算不得什麽,但此時卻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天羽再沒有如此癡看一人容顏,越看越覺得眼前是一朵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
看到天羽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自己,海絲雅第一次沒有惱怒男人注視自己,從天羽的目光中看不到一絲褻瀆,雙瞳澄澈,滿眼的讚歎。不過,海絲雅還是咳嗽了一聲,讓天羽這樣看著,海絲雅竟然覺得不好意思了。
被咳嗽聲拉迴神的天羽,不禁窘迫,映著酒力,滿麵通紅,幹笑道:“嗬嗬,你沐浴完了,我竟沒有察覺你出來。我剛剛喝的是在故鄉是釀造的佳釀,酒性中和,馥鬱香醇,飲之強身體,壯體魄,益壽延年。你也來品一品吧,對你也助益良多,不敢說永葆青春,但的確駐肌養顏,調理陰陽。”
海絲雅聽天羽說的這般神奇,心中並不十分相信,但也好奇,於是說道:“果真有如此奇效嗎?你可不要空說大話,拿我逗笑。”
天羽一笑,一招手,一套玉質酒具出現在手上。天羽來帶桌前,把白玉壺跟兩個小巧的碧玉方樽擺好,然後斟滿兩杯瓊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道:“請,滿飲此樽。我先幹為敬。”說著天羽一飲而盡,海絲雅也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當瑤池露入口之後,海絲雅就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再等瓊漿下咽,整個人由內到外的感覺舒服,有飄飄欲仙之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呻吟。接下來,就覺得渾身的皮膚更加充滿活力,仿佛更年輕了。更為驚奇的是,海絲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魔力更加精純了,這讓海絲雅難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這種美酒,這簡直就是神的飲品。
天羽笑道:“可是感覺出了,其實沒有喝過此酒的人都會如此感受強烈。但等喝第二杯就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了,再往後隻會感覺香甜,但它的好處確是實實在在的,潛移默化,潤物無聲,固本培元。來,再飲一杯,且看如何。”
海絲雅又喝了一杯,果然感覺遠沒有第一杯那麽強烈,等第五杯飲下,果然沒有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有任何變化。
海絲雅好奇的問道:“天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如何釀造的,竟然這樣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