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收迴神識,不禁感慨到:“每每身臨一方世界,都忍不住讚歎,另開一界,且是何等之廣博,以我上仙之神識,一時間竟然難窺全貌。”說著身形一閃,憑空消失,而後出現在高空之上,上仙之勢毫無保留,勾動大道,緊跟著整個世界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異香縹緲,天地合鳴,仙音陣陣,天羽頂上祥雲顯化,足有方圓百裏,祥瑞遍地,枯木逢春,久旱逢甘,百裏之內沐浴仙光之人,頓時百病消退,飛禽走獸霎時啟智。
整個虛空界神跡顯現,不分黑夜白晝,垂下霞光萬千,沁人心脾的香氣彌漫天地,轟鳴之聲響徹十方,仿佛天地在吟唱一般,億兆黎庶跪在地上不斷的祈禱跪拜,整個世界都沸騰了。尤其是北冥倩雲等一幹被吸入此界的仙魔,更加震驚,不知道天羽為什麽還有上仙的品位,而且竟然引發了仙君才有天地共鳴。
天羽也吃了一驚,自語道:“怎麽會引發如此天象,趕得上天帝出行了,看來這諸天萬界都比較脆弱啊,無法與大三界相提並論。”言畢,未做停留,更沒有理會下方萬民的朝拜,朝著東南方向,一步邁出,千裏成寸,萬裏咫尺。無邊海域中,不知幾千幾萬裏之外,隻見突然華光大作,霞雲漫天,天羽真身未至,法陣運轉,瞬息之間,天羽便挾上仙之威駕臨。
看著數十裏外的一片黑色島嶼,魔雲蔽天,魔氣繚繞,仿佛一尊猙獰的巨獸臥在那裏,不祥之氣攝人心魄,天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皺眉道:“果然可怕!”
這時,從島內傳來一道宏大的聲音:“小友難道想動幹戈嗎?真的要生靈塗炭,天崩地裂嗎?”
天羽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哈,上尊亦知生靈塗炭乎?那又何必行此悖逆天道之事,我今日既到此,決然要有個結果。”
“小友想要什麽結果......敢爾!”
天羽不待此人說完,散發出滔天戰意,提神運氣,無匹仙力匯聚於掌心,一掌拍落,一隻晶瑩玉手印,裹著混沌之氣直取海島,無匹的神力令天地失色,驚雷霹靂。
在天羽爆發上仙之力的瞬間,此人就感覺到了,無比震驚,因為無法推算出任何結果。而天羽也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直接到此強勢出手。
此人憤怒不已,自己三界稱祖,十方為尊,眼看計劃就要成功,卻被天羽阻斷,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萬沒想到天羽竟然毫無顧忌,決然出手,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此時來不及多想,以自己現在的狀態,麵對一個上仙的全力一擊,如果不傾盡全力,極有可能會肉身隕落。在一聲暴喝之後,此人傾力出手,一拳轟出,魔雲滾滾,化作一條巨蟒衝天而上,使得天搖地動。
遙遙望去,隻見一隻巨掌拍在一條巨蟒身上,並未引起什麽滔天巨浪,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聲響。可是,片刻之後,整片空間像鏡子一樣布滿了裂痕,而後轟然破碎,隻留下一片漆黑的黑洞,破碎的空間所造成的黑洞,吞噬一切,而且伴隨著如刀的罡風,可將萬物割碎,是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之一。
黑洞在慢慢恢複,可是可怕的力量在拉扯著天羽,若不是天羽護住此地,這股吞噬的力量足可以將這一方世界摧毀大半,恐怖至極!天羽立於空中巍然如山,絲毫不被吞噬之力所動,一揮衣袖,黑洞瞬間便被修複,空間恢複如初。
天羽看了一眼魔氣已散的島嶼,一道人影立於一個巨大的半球法陣上,法陣保護住了島嶼,使之未受傷害。
“這下你滿意了吧,還要繼續嗎?”
“晚輩不是真的想要毀天滅地,我的狀態也隻能維持一會兒,而上尊的狀態,也不能長久了,很快就要跌落下境界了,成為一介凡俗。”
“你很好,現在我才發現,你的仙根舉世無雙,我敗的並不難看。這樣也好,我也猶豫不決,不願太傷天和。”
“上尊如果真的想要吞噬億兆黎庶,早就可以得手了,僅憑後輩的微末道行,又如何能阻擋的了,尊駕隻是借小子之手罷了。”
“哈哈哈哈,你也不必給我戴高帽,猶豫是真,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也是真,千年籌謀敗了也是真。接下來,看你能不能阻止我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天羽!”
“好,我記下了,雖然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但是我卻很是欣賞你,你去吧!”
天羽轉身便走,瞬息千裏,到了一座荒島上,一陣猛烈巨咳,氣息萎靡不振。天羽苦笑道:“這麽快就跌落下仙位了,歸墟大戰時的傷也開始發作了,若不是剛剛服下了仙丹,豈不危矣!”
天羽正想打坐調息,恢複傷勢,突然腳下出現一個法陣,直接將天羽吸入陣中。麵對突然的變化,天羽始料不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被吸走了,再睜眼時,就見自己站在一個法陣上,四周青鬆綠柏,生機盎然。
“咳...咳...”天羽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隻覺嗓子眼發甜,撐不住,“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天羽吐出的鮮血光輝奪目,鮮紅閃亮,生命力恢宏無比,一種讓人頂禮膜拜的神聖氣息浩蕩四野,周圍的草木竟然瞬間要活過來一樣,生命力旺盛無比,而且都開始變化起形狀,依稀展現出人形,而且一點靈光智慧正在成型。
隻見天羽止住咳嗽,依然劇烈起伏,氣喘籲籲,而後一掌拍在地麵,火焰熊熊而起,將鮮血瞬間焚幹,而後張嘴一吸,將周圍草木蟲鳥所吸收的上仙血精全部奪迴,凝成一滴鮮豔欲滴的仙血,一切異象霎時消失,恢複如常。
天羽苦笑道:“雖然已經跌落下境界,但是血液還沒有完全轉成凡血,差點鑄成大錯,失去了仙身製約,一旦讓這些草木鳥獸成精,難保不會禍亂天下啊。”要知道,天羽身為上仙,仙根無雙,已經化龍,一滴血可化腐朽為神奇,凡人食之,可百病不侵,成其神道,千年不朽;草木鳥獸食之,可開智慧,脫胎換骨,化妖成精。
口中銜著一滴真血,雖然已失去精華,卻依舊神性不朽,流光溢彩,天羽自語道:“我現在太虛弱了,凡血已成,就算是我自己的血,也經受不起了。還是先收起來吧,不知與哪個有緣,能得我一滴真血。”說著奮力站了起來,取出一隻玉瓶,將真血收起。
天羽剛平複一口元氣,便在晨光中,隱約看到一群人影向自己走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剛剛發生了什麽,好強的生命力。”
晨光熹微中,微風拂動,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披著朝霞兒向自己走來,稍遠的後麵跟著一群女孩說著什麽,為首的女孩兒霞明玉映,一頭銀發柔順飄逸,隨風搖曳,神采超然;觀容顏恍若仙子,冰肌玉骨,嫋娜娉婷,顧盼神飛;看舉止優雅的步伐間,充滿自信,輕輕的擺臂中,盡顯風範,說不盡的瀟灑風采,天羽此刻心中隻有四個字:驚為天人。
天羽一見女孩兒就呆住了,刹那間天地失色,眼中唯有女孩一人,心中好像少了什麽,狠狠的顫了一下,腦海中無數聲音迴響,不覺已是淚流滿麵。女孩兒看到天羽的刹那,也是如遭雷擊,不知為什麽,好像已經與眼前的人相識了一萬年那麽長,心中莫名的無限悵惘,止不住的悲從中來,淚眼婆娑。
一股靈魂風暴陡然而生,以兩人為中心席卷八方,後麵的那些女孩被突然起來的狂風驚了一跳,腦子都有些眩暈,不斷地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女孩兒聽到身後的嘈雜,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發蒙,也在奇怪到底發什麽什麽,這時才看到天羽“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不覺微怒,蛾眉倒蹙。
天羽感覺到一股怒氣,也驚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女孩兒麵帶慍色,趕緊躬身施禮道:“敢問各位姑娘,此間是何處?”
女孩兒一愣,說道:“你感受不到契約的束縛力嗎?你是我召喚來的契約使,難道你一點都不清楚嗎?”
其餘的七八個女孩兒不禁笑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海絲雅的契約使就是不一樣,不光出現的地點出現了偏差,而且都不知道自己是契約使。”
天羽答道:“這......在下當真不知,契約使是什麽意思啊?”天羽不是在裝傻,而是真的不知,因為自己用神識洞察虛空界,從而導致自身被天機蒙蔽,但是剛剛的神識探查仿正在被慢慢抹去,天羽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很快就會基本歸零。
就在一眾人大眼瞪小眼之時,消失的法陣突然又出現了,數道符文鏈條分別纏繞二人,而後沒入體內,此時天羽腦海內才湧現出諸多信息,明白了自己與叫海絲雅的女孩兒的關係,且冥冥之中有一種極強禁製束縛著自己,不能傷害契約者。但同時使天羽詫異的是記憶上出現了缺失,隻記得剛剛對上尊的出手,其他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全部自腦海消失了。
天羽並未在意,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自今日始,你為主,我為仆,為你而戰。”
海絲雅兒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契約者與契約使是平等的。”
天羽笑道:“是嗎?在下天羽!”
女孩兒有些不情願的答道:“我叫海絲雅。”
天羽言道:“果然是好名字。以後我要與你進退一體,榮辱與共了,但不知怎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些排斥我。”
旁邊的一個女孩兒笑道:“好厲害啊,這都能感覺出來。我們海絲雅姐姐可不是排斥你哦,而是對男人不感冒。”
海絲雅一怔,沒想到天羽這般敏銳,聽女孩兒這麽一說,言道:“斯敏,你又亂說!”
天羽不置可否,隻是一笑,言道:“嗯,明白了。”說話間,天羽突然神目生輝,掃過眾人。
海絲雅見天羽突然雙目熠熠生輝,看向自己雙眼,眸若星辰,仿佛要將自己看透,而自己竟不自主的被吸引,著實吃了一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丹田發力,魔力湧動,體覆金光,雙目猶如金燈,戒備的看著天羽。
天羽笑道:“莫要驚懼,無他,隻是想看一看各位姑娘的根骨而已。”
海絲雅警覺的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天羽笑道:“我有一寶,想要送與有緣人,但必要此人根骨奇佳才可,剛剛不自覺查看了一下各位的天生根骨。”
一個女孩問道:“是什麽寶貝啊?”
天羽笑道:“唯有海絲雅一人可得。”
海絲雅問道:“剛剛我感到一股極為旺盛的生命力,氣血如濤,是怎麽迴事,你知道嗎?”
天羽笑道:“就是我所說的寶貝了,此事日後再論。還請各位為我釋疑,這裏是哪裏?”
海絲雅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有些蓬頭垢麵,衣衫破損,卻難掩器宇軒昂,豐神如玉,一雙眸子,猶如星辰一般,清澈明亮,實在讓人難以升起厭惡之情。而且此人言談間笑容可掬,卻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話語淺談輒止,並不將自己一行人十分放在心上,包括自己這個契約主。
通過小半日的談話,天羽對這個世界大概有個了解了,這是一個魔法世界,靈力的表現形式是魔法力量。魔法的誕生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從精靈時代到人類時代,曆史的發展推動了魔法的繁榮,魔法的繁榮又推動了曆史的進程。
現在這個世界正處於人類紀元時代,新曆1129年6月1日。天羽所處的位置是“星空之夜”群島,世界三大群島之一,擁有最美麗的夜空。整個群島主要由二十三個大型島嶼組成,還有數以千計的小型島嶼星羅棋布。天羽所在的正是二十三個大型島嶼裏的一個,流星之淚島。
另外據海絲雅介紹,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就是魔法學院,那是孕育魔法師的搖籃,也是人類時代降臨的源泉。整個世界遍布著大大小小的魔法學院,最負盛名的有五所,而天羽正在其中的一所,天空之夢魔法學院,海絲雅就是其中的一員,這是在學院的後山上。
天羽又詢問了魔法師的情況,海絲雅告訴他,魔法師分為兩種,最開始稱為魔導士,當魔力值達到一定水平後,才會被認定為魔法師,還會頒發一枚魔法師徽章。海絲雅在三年前,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成為魔法師了。
這次的契約召喚,是第二次,一年之前各個魔法學院接到神諭,整個魔法大陸進行了第一次召喚契約使的儀式。
一路慢慢走來,天羽笑道:“有趣,十分有趣。海絲雅,多謝你了,對了,咱們這是去哪啊?”
海絲雅說道:“現在你跟我到學院去登記,不要再多問了,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天羽聞言搖了搖頭,心想:“這丫頭好生冷漠,對男人這般有戒心嗎!”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再沒有一句話。
若說起天空之夢魔法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享賦千年盛名,是最古老的魔法學院之一,在精靈時代開創,是人族強者的搖籃。學院位於流星之淚的西北山地上,雖然說是山地,卻起伏頗緩,平地較多,但最高海拔也有千米左右。整片蘭登山地都算是學院的領域,方圓近百裏,隻是北麵山勢險峻,山林密布,不宜興土木,因而除了後山的幾處殿宇,學院真正的校區隻有山前的區域。
學院正門在南麵,這裏有一塊大平原,流星之淚的兩條主要河流從這裏穿過,流向三百多裏外溫嵐斯市,最後由東南入海。學院的正門氣勢恢宏,四十九米寬的大門兩側,各有一排栩栩如生的精靈雕刻,六米高的精靈造型各異,大門正中間是背靠而立的兩個巨人雕刻,都有十二米高,儀態非常優雅,一個伸手向內請,一個伸手向外請,周圍是一圈噴泉。
進入學院大門,穿過數百米長的甬道,就是一片花園,走出花園,有一巨大無比的岩石,是天外飛來的一塊隕石,將山體砸碎,嵌在山坡上,裸露在地上的就高達數十米,被雕建成學院的主城堡-天賜之星堡了,整個城堡猶如一座神殿,氣勢宏大,古老滄桑,卻又充滿力量。
天賜之星城堡占地廣闊,雄偉磅礴,主樓有九層,通過上山的台階到達門口,禁止飛行,是所有學生上課、就餐的地方。城堡西南五裏之外還有一處小城堡,也頗為宏偉,分為五層,是學院的圖書室。
圖書室的南麵有一片綠茵,過了綠茵就是學院教師的居住區了,一共有二十六棟別墅,教師跟家人都在此居住。
圖書室的後麵上坡數百米處,就是極為廣闊的大運動場了。從運動場繼續往上,就是西宿舍區了,是一排排的樓房,每棟樓都有五層,共有二十二棟樓分布在這片稍有起伏的廣闊山坡上。
往東上去,正好在天賜之星堡千米遠的後上方,都是一幢幢三層別墅,但每層都是分開的,有單獨的樓梯,從外麵上去,在這裏居住的學生都享有單獨的一層,而在這裏居住的都是像海絲雅一樣,達到魔法師級別的學生,雖然隻有三四十棟別墅,卻空著不少。
往東再下來,與西邊宿舍對稱的地方就是東宿舍區了,一樣的布置,隻是宿舍樓要少幾棟,現在男女生宿舍樓在東西兩區錯綜分布,不再是以前東南西女的布置。北麵就是從西宿舍一直連綿過來的花圃地帶了,頗為寬廣,景色極佳,一到放假的日子,花海裏到處都是學生。
從東宿區舍往南下去,五百米遠處還有一處圖書館,與西側的圖書館一模一樣。再往西南一側,也是一個運動場,隻是小了許多,繼續南下,穿過林地,就是廣闊的演武場大會館了,是學院舉行魔法大會的地方,館內能容納幾萬人,還有巨型的演武台。
在這些主建築周圍,就是大片的綠地,花園,以及一些小建築,像音樂廳、研究院、運動室之類的。後山上有許多空地,是平常學生們集會、練習的地方,再往北就是險峻的北山了,人跡較少,但有多處美景,還有幾個溫泉。
天羽跟著海絲雅從後山東邊蜿蜒下來,先是到了東宿舍區,穿過樓區,看到宿舍前的廣場,此刻廣場上人山人海,飛禽蔽日,走獸成群。隻見空中各類契約獸飛騰,有的體型巨大,有的小如燕雀,地麵上各種獸類也是大小不一,或立或臥,一片嘈雜,加起來總共有六七十隻飛禽走獸,這些契約獸無不通靈,甚至有的能夠口吐人言,雖然隻是一言半語,卻也算是半妖之體了。
今日大多學生都集中在這裏了,因為大部分學生選擇在這裏進行契約術的召喚儀式。看到這裏群才濟濟,萬豔爭輝,天羽也覺心情大好,自忖道:“怪道人說‘英雄難敵美色,丈夫不過情關’,現如今,連我都逃不過一顆凡心,果然有意思,這就是人之本性吧。”
海絲雅看到天羽看著眾多女生,似乎心情愉悅,不禁嗤之以鼻,說道:“你不要有什麽壞想法,我知道你們男人心裏都在想什麽,如何你敢欺負這裏的女生,我不會放過你。”
天羽笑道:“放心,我沒有此心。”
海絲雅冷哼了一聲,不在同天羽說話。
天羽笑著搖搖頭,心裏知道海絲雅對男子有較深的偏見,不宜與之爭吵,於是將話題岔開了。
有人看到了海絲雅,高聲喊道:“海絲雅會長來了!”眾人迴頭觀看,看到海絲雅後蜂擁了上來,眾星捧月一般,女生滿臉摯誠的看著海絲雅,眼睛裏都是崇拜,男生眼裏更是炙熱無比,卻無人敢靠近,同時也都好奇的打量著天羽。
天羽沒想到海絲雅竟然如此受到推崇,而且看到眾多女生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自己,覺得這裏的風氣確實很開放,沒有那麽多的束縛。雖然這些女生有些無禮,但天羽倒也不在意,畢竟都是一些年少的孩子,年少崢嶸,形骸放浪,理所應當,天羽也就不停地對圍觀的女生點頭示意。
眾多女生裏,多數都對天羽印象頗佳,不隻是因為天羽容顏甚偉,更主要的是那種與天地無爭,和萬物相近的風采氣質。其中不乏有對天羽暗生情愫者,更有甚至,已經一見鍾情,芳心暗許了。有讚許者,必有厭棄者,也有一些女生覺得天羽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還有就是對天羽一身血跡忌諱者,頗有微辭。
人群中多有有海絲雅相熟者,不停地打趣道:“噯,說真的,你的這個契約使不賴嘛。你的生命裏終於要出現男人了,嘻嘻。”
“可不要欺負人家啊,一般人可受不了你這個暴力女。”
“成為海絲雅大美人的契約使可是你的榮幸喲,一定要好好服侍你的女王大人哦。”
海絲雅也不停地反擊著,顯得非常開心,天羽在後麵看著,心想:“在女人麵前多正常啊,以後能這樣對我就好了,省卻許多的麻煩!”
穿過人群,天羽一扭身軀轉到海絲雅前麵,自己知道卿灩、玉顏、金啻、琉韞都在這裏,還有兩個魔界的魔王,一個媚幗,一個瓊妤。
這六個從一開始就各自警惕對方,也沒有與自己的契約者多說話,而是互相對峙。就在自己一身仙靈、魔力消失的時候,六個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在金啻比較穩重,也一向從容,將幾個人安撫住了,正沒個主意,這會兒看到天羽,都覺得抓住主心骨了,六個人都擁了上來。
剛要開口,就見西邊又來了一群人,北冥、倩雲、幽沐、魔塵、紫魘、魔嘯赫然在列,看到天羽後,北冥、倩雲、幽沐三個人都跑了過來,魔塵本想上前,隻是見紫魘跟魔嘯未動,隻得跟他們在一起。
天羽笑道:“哈哈哈哈,他鄉遇故知,何其幸哉!”
整個虛空界神跡顯現,不分黑夜白晝,垂下霞光萬千,沁人心脾的香氣彌漫天地,轟鳴之聲響徹十方,仿佛天地在吟唱一般,億兆黎庶跪在地上不斷的祈禱跪拜,整個世界都沸騰了。尤其是北冥倩雲等一幹被吸入此界的仙魔,更加震驚,不知道天羽為什麽還有上仙的品位,而且竟然引發了仙君才有天地共鳴。
天羽也吃了一驚,自語道:“怎麽會引發如此天象,趕得上天帝出行了,看來這諸天萬界都比較脆弱啊,無法與大三界相提並論。”言畢,未做停留,更沒有理會下方萬民的朝拜,朝著東南方向,一步邁出,千裏成寸,萬裏咫尺。無邊海域中,不知幾千幾萬裏之外,隻見突然華光大作,霞雲漫天,天羽真身未至,法陣運轉,瞬息之間,天羽便挾上仙之威駕臨。
看著數十裏外的一片黑色島嶼,魔雲蔽天,魔氣繚繞,仿佛一尊猙獰的巨獸臥在那裏,不祥之氣攝人心魄,天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皺眉道:“果然可怕!”
這時,從島內傳來一道宏大的聲音:“小友難道想動幹戈嗎?真的要生靈塗炭,天崩地裂嗎?”
天羽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哈,上尊亦知生靈塗炭乎?那又何必行此悖逆天道之事,我今日既到此,決然要有個結果。”
“小友想要什麽結果......敢爾!”
天羽不待此人說完,散發出滔天戰意,提神運氣,無匹仙力匯聚於掌心,一掌拍落,一隻晶瑩玉手印,裹著混沌之氣直取海島,無匹的神力令天地失色,驚雷霹靂。
在天羽爆發上仙之力的瞬間,此人就感覺到了,無比震驚,因為無法推算出任何結果。而天羽也沒有給他任何準備的時間,直接到此強勢出手。
此人憤怒不已,自己三界稱祖,十方為尊,眼看計劃就要成功,卻被天羽阻斷,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萬沒想到天羽竟然毫無顧忌,決然出手,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此時來不及多想,以自己現在的狀態,麵對一個上仙的全力一擊,如果不傾盡全力,極有可能會肉身隕落。在一聲暴喝之後,此人傾力出手,一拳轟出,魔雲滾滾,化作一條巨蟒衝天而上,使得天搖地動。
遙遙望去,隻見一隻巨掌拍在一條巨蟒身上,並未引起什麽滔天巨浪,也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聲響。可是,片刻之後,整片空間像鏡子一樣布滿了裂痕,而後轟然破碎,隻留下一片漆黑的黑洞,破碎的空間所造成的黑洞,吞噬一切,而且伴隨著如刀的罡風,可將萬物割碎,是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之一。
黑洞在慢慢恢複,可是可怕的力量在拉扯著天羽,若不是天羽護住此地,這股吞噬的力量足可以將這一方世界摧毀大半,恐怖至極!天羽立於空中巍然如山,絲毫不被吞噬之力所動,一揮衣袖,黑洞瞬間便被修複,空間恢複如初。
天羽看了一眼魔氣已散的島嶼,一道人影立於一個巨大的半球法陣上,法陣保護住了島嶼,使之未受傷害。
“這下你滿意了吧,還要繼續嗎?”
“晚輩不是真的想要毀天滅地,我的狀態也隻能維持一會兒,而上尊的狀態,也不能長久了,很快就要跌落下境界了,成為一介凡俗。”
“你很好,現在我才發現,你的仙根舉世無雙,我敗的並不難看。這樣也好,我也猶豫不決,不願太傷天和。”
“上尊如果真的想要吞噬億兆黎庶,早就可以得手了,僅憑後輩的微末道行,又如何能阻擋的了,尊駕隻是借小子之手罷了。”
“哈哈哈哈,你也不必給我戴高帽,猶豫是真,被你打了個措手不及也是真,千年籌謀敗了也是真。接下來,看你能不能阻止我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天羽!”
“好,我記下了,雖然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但是我卻很是欣賞你,你去吧!”
天羽轉身便走,瞬息千裏,到了一座荒島上,一陣猛烈巨咳,氣息萎靡不振。天羽苦笑道:“這麽快就跌落下仙位了,歸墟大戰時的傷也開始發作了,若不是剛剛服下了仙丹,豈不危矣!”
天羽正想打坐調息,恢複傷勢,突然腳下出現一個法陣,直接將天羽吸入陣中。麵對突然的變化,天羽始料不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被吸走了,再睜眼時,就見自己站在一個法陣上,四周青鬆綠柏,生機盎然。
“咳...咳...”天羽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隻覺嗓子眼發甜,撐不住,“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天羽吐出的鮮血光輝奪目,鮮紅閃亮,生命力恢宏無比,一種讓人頂禮膜拜的神聖氣息浩蕩四野,周圍的草木竟然瞬間要活過來一樣,生命力旺盛無比,而且都開始變化起形狀,依稀展現出人形,而且一點靈光智慧正在成型。
隻見天羽止住咳嗽,依然劇烈起伏,氣喘籲籲,而後一掌拍在地麵,火焰熊熊而起,將鮮血瞬間焚幹,而後張嘴一吸,將周圍草木蟲鳥所吸收的上仙血精全部奪迴,凝成一滴鮮豔欲滴的仙血,一切異象霎時消失,恢複如常。
天羽苦笑道:“雖然已經跌落下境界,但是血液還沒有完全轉成凡血,差點鑄成大錯,失去了仙身製約,一旦讓這些草木鳥獸成精,難保不會禍亂天下啊。”要知道,天羽身為上仙,仙根無雙,已經化龍,一滴血可化腐朽為神奇,凡人食之,可百病不侵,成其神道,千年不朽;草木鳥獸食之,可開智慧,脫胎換骨,化妖成精。
口中銜著一滴真血,雖然已失去精華,卻依舊神性不朽,流光溢彩,天羽自語道:“我現在太虛弱了,凡血已成,就算是我自己的血,也經受不起了。還是先收起來吧,不知與哪個有緣,能得我一滴真血。”說著奮力站了起來,取出一隻玉瓶,將真血收起。
天羽剛平複一口元氣,便在晨光中,隱約看到一群人影向自己走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剛剛發生了什麽,好強的生命力。”
晨光熹微中,微風拂動,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兒披著朝霞兒向自己走來,稍遠的後麵跟著一群女孩說著什麽,為首的女孩兒霞明玉映,一頭銀發柔順飄逸,隨風搖曳,神采超然;觀容顏恍若仙子,冰肌玉骨,嫋娜娉婷,顧盼神飛;看舉止優雅的步伐間,充滿自信,輕輕的擺臂中,盡顯風範,說不盡的瀟灑風采,天羽此刻心中隻有四個字:驚為天人。
天羽一見女孩兒就呆住了,刹那間天地失色,眼中唯有女孩一人,心中好像少了什麽,狠狠的顫了一下,腦海中無數聲音迴響,不覺已是淚流滿麵。女孩兒看到天羽的刹那,也是如遭雷擊,不知為什麽,好像已經與眼前的人相識了一萬年那麽長,心中莫名的無限悵惘,止不住的悲從中來,淚眼婆娑。
一股靈魂風暴陡然而生,以兩人為中心席卷八方,後麵的那些女孩被突然起來的狂風驚了一跳,腦子都有些眩暈,不斷地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女孩兒聽到身後的嘈雜,一下子驚醒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有些發蒙,也在奇怪到底發什麽什麽,這時才看到天羽“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不覺微怒,蛾眉倒蹙。
天羽感覺到一股怒氣,也驚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女孩兒麵帶慍色,趕緊躬身施禮道:“敢問各位姑娘,此間是何處?”
女孩兒一愣,說道:“你感受不到契約的束縛力嗎?你是我召喚來的契約使,難道你一點都不清楚嗎?”
其餘的七八個女孩兒不禁笑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海絲雅的契約使就是不一樣,不光出現的地點出現了偏差,而且都不知道自己是契約使。”
天羽答道:“這......在下當真不知,契約使是什麽意思啊?”天羽不是在裝傻,而是真的不知,因為自己用神識洞察虛空界,從而導致自身被天機蒙蔽,但是剛剛的神識探查仿正在被慢慢抹去,天羽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很快就會基本歸零。
就在一眾人大眼瞪小眼之時,消失的法陣突然又出現了,數道符文鏈條分別纏繞二人,而後沒入體內,此時天羽腦海內才湧現出諸多信息,明白了自己與叫海絲雅的女孩兒的關係,且冥冥之中有一種極強禁製束縛著自己,不能傷害契約者。但同時使天羽詫異的是記憶上出現了缺失,隻記得剛剛對上尊的出手,其他關於這個世界的信息全部自腦海消失了。
天羽並未在意,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自今日始,你為主,我為仆,為你而戰。”
海絲雅兒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契約者與契約使是平等的。”
天羽笑道:“是嗎?在下天羽!”
女孩兒有些不情願的答道:“我叫海絲雅。”
天羽言道:“果然是好名字。以後我要與你進退一體,榮辱與共了,但不知怎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些排斥我。”
旁邊的一個女孩兒笑道:“好厲害啊,這都能感覺出來。我們海絲雅姐姐可不是排斥你哦,而是對男人不感冒。”
海絲雅一怔,沒想到天羽這般敏銳,聽女孩兒這麽一說,言道:“斯敏,你又亂說!”
天羽不置可否,隻是一笑,言道:“嗯,明白了。”說話間,天羽突然神目生輝,掃過眾人。
海絲雅見天羽突然雙目熠熠生輝,看向自己雙眼,眸若星辰,仿佛要將自己看透,而自己竟不自主的被吸引,著實吃了一驚,不自覺後退了一步,丹田發力,魔力湧動,體覆金光,雙目猶如金燈,戒備的看著天羽。
天羽笑道:“莫要驚懼,無他,隻是想看一看各位姑娘的根骨而已。”
海絲雅警覺的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麽?”
天羽笑道:“我有一寶,想要送與有緣人,但必要此人根骨奇佳才可,剛剛不自覺查看了一下各位的天生根骨。”
一個女孩問道:“是什麽寶貝啊?”
天羽笑道:“唯有海絲雅一人可得。”
海絲雅問道:“剛剛我感到一股極為旺盛的生命力,氣血如濤,是怎麽迴事,你知道嗎?”
天羽笑道:“就是我所說的寶貝了,此事日後再論。還請各位為我釋疑,這裏是哪裏?”
海絲雅看著眼前的男人,雖然有些蓬頭垢麵,衣衫破損,卻難掩器宇軒昂,豐神如玉,一雙眸子,猶如星辰一般,清澈明亮,實在讓人難以升起厭惡之情。而且此人言談間笑容可掬,卻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話語淺談輒止,並不將自己一行人十分放在心上,包括自己這個契約主。
通過小半日的談話,天羽對這個世界大概有個了解了,這是一個魔法世界,靈力的表現形式是魔法力量。魔法的誕生改變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軌跡,從精靈時代到人類時代,曆史的發展推動了魔法的繁榮,魔法的繁榮又推動了曆史的進程。
現在這個世界正處於人類紀元時代,新曆1129年6月1日。天羽所處的位置是“星空之夜”群島,世界三大群島之一,擁有最美麗的夜空。整個群島主要由二十三個大型島嶼組成,還有數以千計的小型島嶼星羅棋布。天羽所在的正是二十三個大型島嶼裏的一個,流星之淚島。
另外據海絲雅介紹,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就是魔法學院,那是孕育魔法師的搖籃,也是人類時代降臨的源泉。整個世界遍布著大大小小的魔法學院,最負盛名的有五所,而天羽正在其中的一所,天空之夢魔法學院,海絲雅就是其中的一員,這是在學院的後山上。
天羽又詢問了魔法師的情況,海絲雅告訴他,魔法師分為兩種,最開始稱為魔導士,當魔力值達到一定水平後,才會被認定為魔法師,還會頒發一枚魔法師徽章。海絲雅在三年前,她十五歲的時候就成為魔法師了。
這次的契約召喚,是第二次,一年之前各個魔法學院接到神諭,整個魔法大陸進行了第一次召喚契約使的儀式。
一路慢慢走來,天羽笑道:“有趣,十分有趣。海絲雅,多謝你了,對了,咱們這是去哪啊?”
海絲雅說道:“現在你跟我到學院去登記,不要再多問了,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天羽聞言搖了搖頭,心想:“這丫頭好生冷漠,對男人這般有戒心嗎!”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再沒有一句話。
若說起天空之夢魔法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享賦千年盛名,是最古老的魔法學院之一,在精靈時代開創,是人族強者的搖籃。學院位於流星之淚的西北山地上,雖然說是山地,卻起伏頗緩,平地較多,但最高海拔也有千米左右。整片蘭登山地都算是學院的領域,方圓近百裏,隻是北麵山勢險峻,山林密布,不宜興土木,因而除了後山的幾處殿宇,學院真正的校區隻有山前的區域。
學院正門在南麵,這裏有一塊大平原,流星之淚的兩條主要河流從這裏穿過,流向三百多裏外溫嵐斯市,最後由東南入海。學院的正門氣勢恢宏,四十九米寬的大門兩側,各有一排栩栩如生的精靈雕刻,六米高的精靈造型各異,大門正中間是背靠而立的兩個巨人雕刻,都有十二米高,儀態非常優雅,一個伸手向內請,一個伸手向外請,周圍是一圈噴泉。
進入學院大門,穿過數百米長的甬道,就是一片花園,走出花園,有一巨大無比的岩石,是天外飛來的一塊隕石,將山體砸碎,嵌在山坡上,裸露在地上的就高達數十米,被雕建成學院的主城堡-天賜之星堡了,整個城堡猶如一座神殿,氣勢宏大,古老滄桑,卻又充滿力量。
天賜之星城堡占地廣闊,雄偉磅礴,主樓有九層,通過上山的台階到達門口,禁止飛行,是所有學生上課、就餐的地方。城堡西南五裏之外還有一處小城堡,也頗為宏偉,分為五層,是學院的圖書室。
圖書室的南麵有一片綠茵,過了綠茵就是學院教師的居住區了,一共有二十六棟別墅,教師跟家人都在此居住。
圖書室的後麵上坡數百米處,就是極為廣闊的大運動場了。從運動場繼續往上,就是西宿舍區了,是一排排的樓房,每棟樓都有五層,共有二十二棟樓分布在這片稍有起伏的廣闊山坡上。
往東上去,正好在天賜之星堡千米遠的後上方,都是一幢幢三層別墅,但每層都是分開的,有單獨的樓梯,從外麵上去,在這裏居住的學生都享有單獨的一層,而在這裏居住的都是像海絲雅一樣,達到魔法師級別的學生,雖然隻有三四十棟別墅,卻空著不少。
往東再下來,與西邊宿舍對稱的地方就是東宿舍區了,一樣的布置,隻是宿舍樓要少幾棟,現在男女生宿舍樓在東西兩區錯綜分布,不再是以前東南西女的布置。北麵就是從西宿舍一直連綿過來的花圃地帶了,頗為寬廣,景色極佳,一到放假的日子,花海裏到處都是學生。
從東宿區舍往南下去,五百米遠處還有一處圖書館,與西側的圖書館一模一樣。再往西南一側,也是一個運動場,隻是小了許多,繼續南下,穿過林地,就是廣闊的演武場大會館了,是學院舉行魔法大會的地方,館內能容納幾萬人,還有巨型的演武台。
在這些主建築周圍,就是大片的綠地,花園,以及一些小建築,像音樂廳、研究院、運動室之類的。後山上有許多空地,是平常學生們集會、練習的地方,再往北就是險峻的北山了,人跡較少,但有多處美景,還有幾個溫泉。
天羽跟著海絲雅從後山東邊蜿蜒下來,先是到了東宿舍區,穿過樓區,看到宿舍前的廣場,此刻廣場上人山人海,飛禽蔽日,走獸成群。隻見空中各類契約獸飛騰,有的體型巨大,有的小如燕雀,地麵上各種獸類也是大小不一,或立或臥,一片嘈雜,加起來總共有六七十隻飛禽走獸,這些契約獸無不通靈,甚至有的能夠口吐人言,雖然隻是一言半語,卻也算是半妖之體了。
今日大多學生都集中在這裏了,因為大部分學生選擇在這裏進行契約術的召喚儀式。看到這裏群才濟濟,萬豔爭輝,天羽也覺心情大好,自忖道:“怪道人說‘英雄難敵美色,丈夫不過情關’,現如今,連我都逃不過一顆凡心,果然有意思,這就是人之本性吧。”
海絲雅看到天羽看著眾多女生,似乎心情愉悅,不禁嗤之以鼻,說道:“你不要有什麽壞想法,我知道你們男人心裏都在想什麽,如何你敢欺負這裏的女生,我不會放過你。”
天羽笑道:“放心,我沒有此心。”
海絲雅冷哼了一聲,不在同天羽說話。
天羽笑著搖搖頭,心裏知道海絲雅對男子有較深的偏見,不宜與之爭吵,於是將話題岔開了。
有人看到了海絲雅,高聲喊道:“海絲雅會長來了!”眾人迴頭觀看,看到海絲雅後蜂擁了上來,眾星捧月一般,女生滿臉摯誠的看著海絲雅,眼睛裏都是崇拜,男生眼裏更是炙熱無比,卻無人敢靠近,同時也都好奇的打量著天羽。
天羽沒想到海絲雅竟然如此受到推崇,而且看到眾多女生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自己,覺得這裏的風氣確實很開放,沒有那麽多的束縛。雖然這些女生有些無禮,但天羽倒也不在意,畢竟都是一些年少的孩子,年少崢嶸,形骸放浪,理所應當,天羽也就不停地對圍觀的女生點頭示意。
眾多女生裏,多數都對天羽印象頗佳,不隻是因為天羽容顏甚偉,更主要的是那種與天地無爭,和萬物相近的風采氣質。其中不乏有對天羽暗生情愫者,更有甚至,已經一見鍾情,芳心暗許了。有讚許者,必有厭棄者,也有一些女生覺得天羽是個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還有就是對天羽一身血跡忌諱者,頗有微辭。
人群中多有有海絲雅相熟者,不停地打趣道:“噯,說真的,你的這個契約使不賴嘛。你的生命裏終於要出現男人了,嘻嘻。”
“可不要欺負人家啊,一般人可受不了你這個暴力女。”
“成為海絲雅大美人的契約使可是你的榮幸喲,一定要好好服侍你的女王大人哦。”
海絲雅也不停地反擊著,顯得非常開心,天羽在後麵看著,心想:“在女人麵前多正常啊,以後能這樣對我就好了,省卻許多的麻煩!”
穿過人群,天羽一扭身軀轉到海絲雅前麵,自己知道卿灩、玉顏、金啻、琉韞都在這裏,還有兩個魔界的魔王,一個媚幗,一個瓊妤。
這六個從一開始就各自警惕對方,也沒有與自己的契約者多說話,而是互相對峙。就在自己一身仙靈、魔力消失的時候,六個人都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在金啻比較穩重,也一向從容,將幾個人安撫住了,正沒個主意,這會兒看到天羽,都覺得抓住主心骨了,六個人都擁了上來。
剛要開口,就見西邊又來了一群人,北冥、倩雲、幽沐、魔塵、紫魘、魔嘯赫然在列,看到天羽後,北冥、倩雲、幽沐三個人都跑了過來,魔塵本想上前,隻是見紫魘跟魔嘯未動,隻得跟他們在一起。
天羽笑道:“哈哈哈哈,他鄉遇故知,何其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