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鳶,快扔了,這東西看著就晦氣。”


    “這東西可能還有用,後座上有錫紙嗎?包起來避免它繼續發光影響你開車。”


    “非得留著它嗎?萬一有輻射怎麽辦,紙可包不住火。”


    “可能要犧牲掉你的車載冰箱了,迴去我送你個全新的。”


    車載冰箱裏還有最後一瓶易拉罐飲料,我把飲料倒進水杯裏,在易拉罐表麵割開一道口子,把藏有發帶錫紙包塞進罐子裏,多加一層防護。


    “它現在不是冰箱,是保險箱。”


    “華鳶,這是冷笑話嗎?也不是很冷啊,你看溫度表都迴升了。”


    “剛才不是,現在是了。”


    “折依,從發車到現在遇到了幾個岔路口?”


    “沒碰上岔路口,隻經過了幾個彎道,導航上有顯示。”


    “是嗎?總感覺像是在兜圈子。”


    戚折依握方向盤的手在顫抖,我打開暖風調整出風口朝向她的手。


    “開一會暖風吧,你的手凍得有些發白了。”


    “沒事,不用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想想怎麽跟勇哥他們解釋,步話機剛才閃了幾次卻沒發出聲音,我想應該是他們想問又不敢問,糾結的拿起又放下。”


    “我看到了,會想辦法說明的。”


    遭遇搭車人後一路上沒有出現過任何路標,我在這種時候提醒他們去躲避一個他們看不見的路標,強行解釋說看錯了之類的,估計騙不過這群高材生。


    “勇哥,小江,不要開窗,我們剛才經過星型標記的時候聞到一股蜂蜜味,可能是有什麽人想借此吸引發光昆蟲故弄玄虛。”


    “折依經過時車速很快,尾氣把蟲子都熏跑了,你們別開窗,以免蜜蜂之類的蟲子飛進車裏蜇傷你們。”


    “華鳶,我們沒事,袁媛她們一直開著窗戶錄像,叫她們多加小心。”


    “袁媛?哪來的袁媛?”


    戚折依掛斷通話,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你被輻射燒壞腦子啦?袁媛再怎麽說也是嶺南電視台的當家花旦,這次也是因為看見你才選中我們參與宣傳鬱峰嶺的。”


    “看在食宿全免的份上,你就不要再因為以前的事對她耿耿於懷了,你那邊兄弟估計早都忘了,你幹嘛還抓著不放。”


    我抓住戚折依伸過來的手,現在我額頭的溫度一定能燙傷她。


    戚折依說的這兩句話每個字我都聽得懂,連起來就變成了一件我完全沒印象的事。


    我沒有立刻反駁戚折依,默默打開天窗用望遠鏡觀察後麵的車隊,確實有一輛陌生商務車加塞進車隊,位於倒數第二,夾在江淮南和胡勇之間。


    商務車前擋風玻璃上有一層黑色的保護膜,用望遠鏡也隻能看到幾個人形輪廓,看不清具體長相。


    側麵車窗上探出一個鏡頭,估計是為了那所謂的宣傳片。


    保守估計車裏至少有三個人各司其職才能完成拍攝,但是看車廂長度坐八人正好,硬塞十三個人也不是沒可能。


    帶著七個普通人沒資格計算人數優勢,潘老師一個就能控製住十幾名調查員,即使老簿猜中了,削弱版本也足夠壓製這群信奉科學的醫生。


    我坐迴車裏,假裝聽從戚折依的勸告,拿起步話機簡單囑咐了其他人幾句,掛斷通話開始在腦內模擬接下來的可能性。


    目前已知有一車人混進了車隊,同時混進了其他人的記憶裏,現在跟他們說電視台的人是怪物假扮的,得到的迴複估計跟戚折依說的差不多,他們一定會勸我。


    既然對方知道我在月宮的經曆,說明它們跟尋顱者有很深的聯係,可能如同老簿猜測的那樣,對方是大頭怪嬰的改良版本。


    負責指揮它們的大概率是那個怪物假扮的袁媛,擒賊先擒王,下次停車的時候必須以最快速度找到袁媛,隻要能控製住袁媛,其他人被操控也不怕。


    我打量了戚折依一眼,很難相信她被操控後大小便失禁的模樣,她一定會因為那一幕殺我滅口的。


    戚折依看出我有些焦躁不安,想開口安慰我。


    “華鳶,我知道你不能原諒玩弄你兄弟的女人,媒體人最注重公眾形象,你有這個把柄她不敢把你怎麽樣。”


    “她昨天剛遇見你的時候,表現的多熱情啊。”


    “我一度懷疑袁媛就是華鳶的那個同桌的你,結果沒想到是個綠茶,人不可貌相呀。”


    “我學生時代隻有一個女同桌,不巧那人正坐在我旁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真的嗎?真的隻有我一個女同桌嗎?”


    “我怎麽記得當時你前後左右外加四個夾角上都是女生,一個笨蛋卻偏偏被一群美女包圍了,班上其他男生一定很羨慕你吧。”


    “就是因為老實,班主任才敢把我放進女生堆裏,換成其他人那都是狼入羊圈,後宮生活近在咫尺。”


    “哈哈哈,華鳶你當時不止是看著老實,為人處世都是貨真價實的老實,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誰說我沒有女朋友!”


    “有——有嗎?我怎麽不知道,長什麽樣子,給我看看照片,能把你迷住的女孩一定不是人。”


    “哦不對,一定不簡單。”


    “哼哼,照片就不給你看了,都給你認識了我還怎麽開後宮,你一定會去給她們通風報信,你巴不得我被船裂。”


    “船裂?”


    “腳踏多隻船,這些船得知真相以後分分鍾會把我撕裂。”


    “華鳶你也太能吹牛了吧,說的跟真的一樣,就你那點小本事,以為我不知道幾斤幾兩嗎?”


    “你知道什麽呀,說的你好像見過一樣,好好開你的車吧。”


    戚折依意識到自己說了讓人想歪的話,心虛的看了一眼步話機,生怕我們之間的對話被第三個人聽見。


    戚折依轉移得了話題,轉不走混入車隊的怪物,天色漸暗,再過一會他們必然會停車吃飯休息,機會稍縱即逝,留給我做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華鳶,天快黑了,我們就選前麵那片空地紮營吧,你今晚想吃什麽,去後座挑個口味。”


    “好,一共兩個口味,上頓番茄小酥肉,下頓原湯肥牛,好難做選擇喲。”


    “有的吃就不錯了,挑三揀四的。”


    我趁機拿出包裏的武器塞進外套裏,隨便挑了兩盒小火鍋放在前麵。


    “手氣真好,被你挑到隱藏款了,是隻吃過一次的紅燒肥腸味。”


    戚折依跟其他人商量好停車位置,緩緩將車開到空地上。


    “折依,你先別下車,一會我叫你再下車,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戚折依臉羞得通紅,揉搓著手指答應在車裏等我。


    關好車門,老簿直接現身時刻準備啟動籠影,不等陌生商務車停穩,我已經擋在胡勇車後準備出手了。


    “華鳶,今天的拍攝很順利,你要來看看樣片嗎?”


    袁媛抱著筆記本電腦從車上下來,樣貌比上次更加成熟,一身運動服,體態語調與常人無異。


    “華鳶,不要板著個臉嘛,有什麽事說出來,多交流你才能感覺到現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袁媛旁邊的商務車前擋風玻璃上映出我殺氣騰騰的臉,我不想跟它多廢話。


    “叫你的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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