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點位置安排的不錯,我出現在樓梯間裏,五連背刺解決掉院長的手下。


    “唿,五份力幹掉五個人,以後我可能要會被這股力量逼成強迫症。”


    柴問他們身上的束縛怎麽也解不開,曲楓的情況最為嚴重,麵容憔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氣息也很微弱,似乎是已經脫水了。


    我撕下他們嘴上的膠帶,柴問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小心。


    院長推著潘老師出現在門口,它臉上的風扇發出爆裂轟鳴,樓道另一頭的天橋門被撞開,十幾隻脖子上掛著孩子的喪屍湧了進來。


    潘老師率先察覺到不對勁,按下院長即將發出的進攻命令,院長對此很疑惑。


    “到現在還要留他一命嗎?借貸人不過是一群依靠壽命積累知識的老東西,你這是愚忠。”


    “你先冷靜,華鳶他現在有點不對勁,他可能在那座月宮裏得到了某種幫助,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他身上那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嗎?”


    “他可是屠夫,無時無刻不在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的精神控製已經失效了,如果不是我早有安排,提前用秘術控製住那幫諮詢師,我們就要變成以多欺少的劣勢方了。”


    “現在不是你吹噓自己的時候,來日方長,叫你的手下阻擋華鳶,咱們先撤。”


    “癱瘓的廢物!我看你是被華鳶一針紮怕了,滾一邊去別礙事!”


    院長把潘老師推到一邊,指揮手下圍攻我。


    潘老師借力移動到電梯口,進入電梯一個人先跑了。


    院長朝著電梯口罵了一頓髒話,再迴頭時我已經出現在它麵前,身後是滿地的怪物殘骸,它們逐漸化作塵埃,院長的高傲自負也隨著它們一並化作塵埃。


    “院長,你真的應該聽潘老師的話,畢竟她才是主外的那個,戰鬥經驗更為豐富,碰上處理不了的敵人知道要跑。”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華鳶,那個姓潘的女人昨天還能在調查局打得你跪地求饒,為了活命你不惜供出潘月伶的藏身之處,怎麽今天就變了?”


    “那你們有在那個地方找到潘月伶嗎?”


    “情報是假的,你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我竭盡所能表演出記憶裏最猙獰的反派笑臉,聆聽風扇轉動的聲音,每卸掉它一條四肢,風扇就會卡頓一下。


    “屠夫不是我裝出來的,而是你們逼出來的。”


    “屠夫誕生於你們親手創造出的世界,那個想要完全孤立我的世界。”


    為了避免反派死於話多,我掏出院長的心髒和大腦,將這兩樣東西徹底抹除。


    “老簿,我以為它的內髒會很惡心,沒想到跟果凍一樣,捏起來挺爽的。”


    “華鳶,它已經死了,你可以不用再接著演反派了,快想想怎麽跟後麵那三個解釋吧,他們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柴問他們身上的束縛隨著院長的消亡而消失,除了昏迷不醒的曲楓倒在一旁,其他三人蜷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們這是怎麽了,地上涼快把曲楓扶起來送醫院。”


    我跑出去想要背起曲楓,伸過去的手立刻被柴問摁住了。


    “華鳶,不用麻煩你了,男女授受不親,讓我妹背她就行,您先歇會。”


    小誌有些驚慌失措,站起身原地打轉不知道要幹什麽,隨後他拍了一下腦袋,跑到柴琳身邊和她一起把曲楓抬到電梯門口。


    過程中柴問有意無意的擋在我跟他們之間,動作和表情都顯得很局促,直到電梯上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等等!”


    三人剛放下的心被我這一聲拉迴到嗓子眼。


    “怎~怎麽了,華鳶。”


    “等我會,鄰居老奶奶的垃圾還沒丟呢。”


    我提著人頭大小的垃圾袋跟他們一起坐電梯,我站在最前麵,他們貼著內壁站在最後麵,電子屏上的樓層數仿佛變成了溫度計,眼睜睜看著電梯內的溫度跌至1度。


    他們全程不說話,我也不好開口,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去丟垃圾。


    曲楓調查局的同事一聽說人找到了立刻就趕了過來,他們叫來的救護車把曲楓送去醫院,其他人也被帶到調查局接受詢問。


    季姐和曲局長坐鎮調查局,筆錄等流程走的很快,我叫人幫忙帶上柴家兄妹趕去醫院解救潘月伶。


    他們臨走前我才得知潘月伶就藏在醫院諮詢台下,解除追擊陣的開關在同一條中軸線的水池裏,諮詢台平時沒人,引導員平時都分散在醫院各處,諮詢台就是個簽到的地方。


    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或者其他行業的職工,剛上班的時候都有點脾氣,一定程度上能掩飾追擊陣的負麵影響,不打工估計是想不到這麽合理的藏身處。


    我們四人心照不宣,隱藏了部分關於潘月伶的特殊性,通過老簿等幫手們的串聯,統一口徑改編出一個相對合適的版本。


    在這個版本裏,潘月伶是一名潛力極高而不自知的諮詢師,尋顱者費力捕捉她的原因是想用她做實驗,煉化專門對付諮詢師的怪物。


    我向季姐提議秘密保護起潘月伶,將她送去一所受季姐管控的軍校進行係統化的培訓,一個服從命令的軍人總好過我們這些自學成才的諮詢師。


    季姐欣然接受了,並且對我這次委托裏的表現很滿意,她的話我隻信一半,她的懷疑並不會因為一兩次委托而減少,畢竟我真的有事瞞著她,而且越來越多。


    結束詢問我退出房間的時候,餘光瞥見季姐掏出一個皮質封麵的小記事本記了些什麽。


    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我才跟老簿說起此事。


    “老簿,季姐剛才在記事本上寫下的該不會就是我的考核結果吧。”


    “那個本子很精致,應該是用來記錄一些關鍵事務的,至於是不是你的考核結果,不好說。”


    “相比起內容,我更在意她剛才的動作。”


    “怎麽了?季姐端莊得體,就算記我個差評也都是大大方方的。”


    “沒什麽,當我沒說,你想好怎麽跟柴問他們解釋了嗎?你在樓道裏大殺四方,嚇得他們瞠目結舌,解釋不清楚,你這屠夫的名號可就徹底坐實了。”


    “我正因為這個犯愁呢,當時隻顧過癮了,下的都是死手,用的都是殺招,柴問他們見過怪物,但是沒有見過怪物被單方麵屠殺。”


    “他們以前對抗怪物的見聞反而成了我是怪物的證據,哦對了,葉子和海瑟怎麽說。”


    “他們倆嚇傻了,翻遍了數據庫也沒有找到同類型案例,刀哥還算淡定,沒敢去查資料。”


    “那這不全完了嗎?”


    “你還有機會,潘月伶不是說要請你們吃飯嗎?距離她去軍校報到還有一周,讓她抽出一天時間在飯桌上幫你解釋解釋。”


    “你們年輕人沒有那麽多複雜的酒桌文化,純聊天的情況下還是有可能聽得進去的,不過我對此並不抱有太大希望。”


    “在酒桌上碰上長輩領導總好過碰上怪物吧,我帶幾套塑料餐具過去,我怕他們手抖把店裏的餐具摔碎。”


    老簿的態度很悲觀,我別無選擇,這桌飯局可能是我唯一一次重返人間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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