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誌為了保護潘月伶一家的隱私,在日誌中沒有提到她們家的具體地址,好在幾經周折還是找到了路佑和潘月伶之間可能有聯係的地點。


    路佑先後幹過多份兼職,其中有一個工作地點距離潘月伶家的小區很近,工作內容恰好是在驛站分揀快遞。


    相較於小誌最為擔心的快遞倉庫分揀,在驛站貼取貨碼要輕鬆一些,女孩子也能幹,眼鏡女孩不清楚那兩個人是否在同一個地方做過兼職,但我覺得可以去碰碰運氣。


    “老簿,這一番走訪下來,路佑簡直是個魅魔萬人迷啊。”


    “這種情況下即使潘月伶和女店員是好朋友,潘月伶也有可能瞞著好朋友暗中接觸路佑,這種事太多了。”


    “華鳶,你起來很興奮,你很懂這個嗎?”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特別是大學裏的女孩,兩個人好朋友但是看上同一個男生,明麵上公平競爭,暗地裏各懷鬼胎,少說也能拍個三四十集青春偶像劇。”


    “華鳶,你經曆過?”


    “沒有!”


    “真是個令人遺憾的迴答。”


    “也沒有很遺憾。”


    “真的嗎?”


    “真的,超真的啦。”


    “話說迴來,按照日誌裏描述的,潘月伶和路佑或許真的能合得來。”


    “老簿,現在沒時間給他們說媒,柴問他們還等著呢,動身去驛站看看。”


    打車前往驛站的路上經過了潘月伶家的小區,門口有警車停靠,附近有很多調查人員沿街巡邏。


    “華鳶,他們丟了個曲隊就隻派出這點人調查?”


    礙於有個喜歡談天說地的出租車司機坐在前麵,我隻好假裝戴上耳機跟老簿交流。


    “我們原來也沒見過,學校那是第一麵,那家夥能把柴琳的發型發色都改了,喬裝打扮一下她再配合上障眼法,騙過來找她的人應該不算什麽難事。”


    我小聲在後座嘟囔很快引起了司機的注意,好在是到地方了,我掃碼付款後迅速下車,司機降下前窗玻璃,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謝謝師傅。”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驛站,掏出手機假裝要取貨,出租車司機看了一會後驅車離開了。


    這家店一樓是個果蔬超市,因為在搞特價雞蛋活動,有很多老爺爺老奶奶擠在收銀台問東問西,路口本就堆積著各種貨物,再加上這群老人直接堵死了。


    “麻煩讓一下路,麻煩讓一下路,我要取快遞。”


    人擠人聲音嘈雜,上了年紀的人普遍聽力不是很好,我一連喊了三四聲都無人讓路。


    我孤零零的站在門口,突兀的像紅棗堆裏的一顆青提。


    好在是收銀台的店員注意到了我,連忙招唿同事過來維持秩序,幾分鍾後梳理出一條通道。


    店員都在一樓疲於應對老人們,叫我自己上去找一下快遞,能自助取貨,可我哪有什麽快遞能取。


    獨自上樓後發現二樓空間遠比我想象的要大,似乎是把兩邊相鄰的二層都打通了。


    角落裏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吸引了我,繞過貨架看去,地上蹲著個男人正在給快遞貼取貨碼。


    “大哥,麻煩問一下,路佑最近有來過嗎?”


    “你找我有什麽事?”


    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眼前這個清瘦的男生就是路佑,他站起身後外形完全符合預期,身高樣貌氣質,樣樣俱佳。


    “你就是路佑?我是柴問的朋友,他最近有點麻煩,讓我過來找你一趟。”


    “自此上次和潘老師一起放我鴿子後過了這麽久才聯係我,你們這些心理諮詢師都這麽不靠譜嗎?”


    “放你鴿子?柴問是怎麽說的?”


    “他沒告訴你?”


    “沒有。”


    “那我憑什麽相信你是他叫來的人。”


    “心存警惕很好,那我先簡單介紹一下自己,我叫華鳶,是一名高級調查員,這是我的證件,我不能要求你立刻相信我,但是你可以按照證件上的信息去查一下。”


    “你就是華鳶?柴琳那天在電話裏誤把我當成你了,你的名字他們提到過幾次,聽得出來是很厲害的人。”


    “過獎了,那麽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好吧,去天台說,讓老板看見我在這跟人聊天影響不好。”


    “好,礙於身份,我也不想引起恐慌。”


    天台很空曠,如果要跟路佑開戰,這倒是個不會傷及無辜的好地方。


    “華先生,有什麽問題你直接問,知道的我一定如實迴答。”


    “你叫我華鳶就行,我比你大不了幾歲,還是剛才那個問題,柴問在放你鴿子前說了什麽。”


    路佑掏出手機,找到那幾條消息。


    “柴醫生說潘老師臨時有事,叫我一周內先不要過去,等著聽他通知。”


    “你和潘老師是怎麽認識的?”


    “說來也巧,那天晚上我們在王浩然家樓下蹲守,恰巧碰上潘老師來家訪,她騎著電動車剛好停在我藏身的車棚,當時把我嚇了一跳。”


    “當時潘老師什麽表情?”


    “潘老師心理素質挺好的,見我戴著保安臂章沒有表現得過於驚慌,在我追問之下才告訴我她是來看望王浩然的。”


    “我也沒有過多隱瞞,就把委托給柴醫生她們的事告訴給了潘老師,也沒全說,潘老師聽完後叫我給她一個常用的聯係電話,說會盡快聯係我,然後她就騎著車走了。”


    “沒過多久我接到一通她打來的電話,叫我休息日去學校那邊找她。”


    “路佑,你確定沒隱瞞什麽?”


    “沒有啊。”


    “潘老師叫你去學校那邊找她,這件事為什麽沒有當麵說,非要在她走後隔著電話說。”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後來柴醫生叫我暫時不要去找潘老師我也信了,是有點太湊巧了。”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巧合,既然柴問他們暫時聯係不到,你就等我電話吧,還是那句話,我的身份你可以去驗證。”


    “你現在作為證人聽從我的安排,暫時先躲起來盡量少露麵,更不能去藝術學校附近,現在的情況很複雜,我慢慢跟你說。”


    “證人?柴醫生他們出事了?”


    “他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陷入了一場難以解決的麻煩,這其中牽扯到境外敵對勢力,很多事情不方便跟你解釋,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自從季姐給了我一個拿得出手的身份後,這套說辭我練了很久,自認為神態語氣無可挑剔,從路佑既緊張又興奮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奏效了。


    交代一番後再給他一張簡潔的名片,感覺可信度又上升了幾分。


    走出驛站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跟老簿一起分析線索。


    “老簿,我覺得路佑是普通人的可能性要大一點,既然是柴問不讓他靠近學校,說明兄妹倆之後的遭遇讓他們改變了看法。”


    “華鳶,我先假設路佑的話是真的,那麽尋顱者目前最看重的目標就變成路佑了,從潘老師見過他之後的異常表現來看,這很可能是臨時起意更換目標的。”


    “在小誌的日誌裏提到過,尋顱者很喜歡折磨並摧毀那些幸福的人,潘月伶和路佑很像,從你之前想給他們說媒來看,他們身上有太多共同點。”


    “路佑身上那些通往幸福生活的可能性,遠超同齡人太多,如果能把這樣一個萬人迷腐化替代,對於尋顱者來說過於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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