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盆人肉燉粉條拖延不了多久,這段時間我拿起角落的礦鎬,使出吃奶的力氣掄圓了猛砸檔口玻璃。


    砸了幾十下後玻璃上一條裂痕都沒有留下,這次剝靈獄的東西也無法對剝靈獄的結構造成影響,我望著手裏的礦鎬總覺得哪裏不對。


    “這把礦鎬放在角落,仿佛就是讓我拿來砸窗,然後砸不開陷入更深的絕望。”


    “華鳶,發生礦難的時候,被困井下的礦工手裏都是有工具的,照樣無法脫困。”


    “老簿,礦鎬砸不開玻璃,但不一定對怪物沒用,我要去砸碎怪物的腦袋。”


    “你知道那塊是腦袋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


    我快步來到怪物身前,趁它還沒轉過身來,猛地往它身沒有防護的地方砸下去。


    怪物頭都沒迴,用六七隻長在身上的手腳擋住了,腳蹬握把,手抓鎬頭,力氣很大,很快就把礦鎬奪了過去。


    怪物身上的手接力傳遞,礦鎬被它們傳到礦道深處消失不見了。


    失去武器後,怪手想抓住我,被我迅速後退躲過了。


    這次攻擊激怒了怪物,它不再像個笨拙的孩子一樣扭動身體,先後退縮迴礦道,調整位置猛地衝了出來。


    巨大的衝擊力卷起沙石掀翻桌椅直衝我而來,我被這股巨力吹飛出去,整個食堂塵土飛揚看不清怪物在哪。


    “華鳶,現在這個空間就像是個封閉了的巨大針筒注射器,怪物打進來的空氣隻進不出,再讓它來幾次這裏肯定就塌了。”


    “我也想破開個口出去,但是你剛才也看見了,窗戶根本打不碎。”


    “華鳶,剛才怪物衝進來的時候帶進來很多東西,其中有幾個綠色的木板箱,那裏麵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綠色的木板箱?你是覺得那裏麵有炸藥嗎?這種受嚴格管製的東西能隨便在剝靈獄裏捏造嗎?”


    “炸藥本質上跟刀劍一樣,隻是這片空間的掌管者對武器的一種認知,就算是爆炸了,也不會對現實存在的東西造成影響。”


    老簿聽到怪物退迴礦道後一聲令下,我立刻衝進煙塵裏找尋綠箱子。


    找到第一個後老簿讓我趕緊撤到牆邊,怪物再次衝進食堂揚起沙塵,拖著箱子移動速度變慢,有幾張飛起來的桌子差點砸到我。


    撬不開檔口玻璃的工具這次撬開了箱子。


    “老簿,這裏麵是雷管嗎?”


    “華鳶,還得再去撿幾個箱子,隻有雷管沒有炸藥威力不夠。”


    在老簿的計算下,我衝進煙塵找到了另外兩個箱子,這兩箱都是炸藥。


    “老簿,現在怎麽辦,怪物衝擊頻率變快了,這點時間根本不夠到檔口那安裝炸藥的。”


    “不用過去安裝,我們有現成的發射器。”


    “你是說——”


    “沒錯,利用怪物衝進來的瞬間點燃炸藥高拋出去,借助怪物的衝擊力把炸藥推到檔口前。”


    “老簿,我想留一捆炸藥以備不時之需。”


    “可以,剩下的炸藥足夠破壞牆體,留一捆用來解決怪物。”


    我把炸藥捆成一串鞭炮,加長引信,按照扔鏈球的方式在怪物衝進來的瞬間高拋過去。


    沒想到這次是怪物的全力一擊,它頭頂著炸藥直接撞到檔口玻璃上,揚起的粉塵擴大了爆炸威力,我被這次爆炸震到牆壁上,全身的內髒和骨頭都被震碎了。


    重置效果將我帶迴礦道,等我醒來發現周圍一片狼藉,好在洞口沒有被炸塌,重置效果複原了我的五感。


    我現在能清晰的看到周圍這一片慘狀,十幾具黃黑的枯骨互相啃食,有的被咬下了耳朵,有的被咬斷了手指。


    地上散落著他們的遺物,其中有幾封遺書泡在汙水裏已經看不出上麵寫了什麽。


    其中一具遺體的手指已經被咬掉了,斷裂處卻還有一枚嶄新的戒指,似乎是剛訂婚不久。


    他們被困在這裏別無選擇隻能啃食同伴的身體。


    “老簿,為什麽來到時候沒看見他們。”


    “或許當時隻顧逃命沒注意吧,也可能是藏在牆壁後麵,怪物撞碎牆壁後才顯露出來。”


    “這就是它所經曆的一切嗎?”


    “或許吧。”


    我穿過煙塵來到食堂,地上散落著怪物的身體碎塊,這些碎塊上卻沒有手腳殘肢。


    打飯檔口那麵牆上被炸出一個大洞,我跨過碎塊進入洞口,前行十幾米發現了往上走的樓梯。


    樓梯間的號碼牌上寫著二十四,這一下略過了二十層,瞬間感覺輕鬆了許多。


    心情是輕鬆了,爆炸產生的餘波還在身體內迴蕩,每爬一層台階,都感覺身體內好似有半瓶水在晃蕩,腳步愈發的沉重了。


    “老簿,是地震了嗎?我怎麽感覺天旋地轉的,在礦道那會還沒事,現在惡心想吐。”


    “華鳶,你怎麽跟喝了假酒一樣,後勁這麽大嗎?”


    “可能是彈震症之類的後遺症,爆炸加上礦道裏的慘狀,跟戰場有什麽區別。”


    “華鳶,真正的戰爭比你剛才看到的一切還要慘烈,你沒有經曆過真實的戰亂,戰場的殘酷即使是用剝靈獄都很難再現。”


    老簿臉上的表情比以往更加嚴肅凝重,我不想更沒有資格去反駁,閱曆這方麵老簿有絕對的發言權。


    “老簿,我生在和平年代,所有關於戰爭的認知都來自紀錄片和老照片,那些定格的畫麵已經足夠恐怖了,我不敢想象那些畫麵在我眼前動起來是什麽樣的。”


    “華鳶,不必過於哀思曆史,你現在也挑著一副很重的擔子,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三階段的業像出現在軍事機關的領導層,會有怎樣的後果。”


    “恐怕已經有先例了吧。”


    “沒錯,我們那段最沉重的近代史,其最開始就有業像的參與。”


    “老簿,能壓死駱駝的最後一副擔子,當是如此,不過我有點挑不動了,能在樓梯上歇嗎?”


    走在前麵的老簿恢複平靜,一屁股蹲在牆角裏,見他坐下我也找了一節幹淨的台階坐下。


    一陣陣潮濕的怪味從炸開的破洞裏飄進來,空氣流通後這股怪味裏的悲傷也稀釋了不少,那場礦難裏悲傷絕望的冤魂隨著空氣流通飄遠了。


    “老簿,我們接著走吧。”


    “他們走了?”


    “飄走了,希望他們能重見天日。”


    爬上樓梯後迎接我們的是一道防爆鐵閘門,通體銀灰色,貼近後能聞到一股劣質油漆味,似乎是剛刷漆不久。


    “門上沒有鑰匙孔,找到鑰匙也沒地方開門。”


    “華鳶,你直接擰閘門開關不行嗎?”


    “你等會啊,等我戴上手套,這種劣質油漆沾到手上會很癢很難受。”


    穿戴好裝備後伸手轉動閘門開關,門上沒提示左右方向,我隻能先嚐試左右轉動。


    好在閘門開關也是新的,很輕鬆的打開了,裏麵黑唿唿的,我打著強光手電走了進去。


    裏麵的東西令我和老簿十分震驚。


    “還是現代科技好呀,如果舉著火把進來,稍不留神就上天了。”


    “這裏少說有上千個綠木箱,如果裏麵全是炸藥,爆炸威力足夠徹底摧毀一棟三十層的大樓。”


    “早知道這裏有這麽多炸藥我就不去省那一捆了,背著挺沉的。”


    “不是你想省多省少的問題,爆炸當量我計算過,多一捆礦洞就炸塌了。”


    “那你算算這裏的炸藥爆炸能有多大威力。”


    “你的重置能力每分鍾生效一次,這裏的炸藥足夠你一個冬天都不覺得冷。”


    “謝謝您了,再冷的天也用不到炸藥取暖。”


    堆積在這裏的炸藥擺放的很有章法,像個花園迷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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