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受控製,生硬的朝著村莊走去,白衣女子在我耳邊竊竊私語。


    “這家負責牽線。”


    “再往前那家負責尋找目標。”


    “對門那家能租到車。”


    “靠近山路的那幾家都是買來的女人。”


    “等等,時間對不上,你被綁走的時候,這裏應該已經有電器了,怎麽可能還用火把。”


    “世代傳承的罪惡要從源頭拔出!”


    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裏的時間線能如此混亂,借貸人或者某種力量居然能穿越時間線,它們是怎麽做到的。


    謎團包住了我的腦袋,切斷了我對身體的控製權,在儲教授的控製下麻木的揮動著斧頭。


    想要逃出去的人不是被白衣女子絆倒,就是被李盧斯擋住了去路,白衣女子甩出的布條纏住了村民的身體,牽住他們無法逃出院子。


    斧子劈下染紅了布條,在村民倒地以後,布條爬滿全身,貪婪的汲取著血肉,不一會便隻剩下具幹瘦的骨頭,當初被毒蟲爬滿的就是它們。


    毒蟲是村民罪惡的具象化,白衣女子眼中,爬滿罪惡的村民才是他們該有的樣子。


    成年村民的獻祭不足以平息怒火,我走進臥室深處,在床上發現一團棉被包裹住的東西,一個花苞露在外麵,裏麵是一團藤蔓枝葉。


    提著這團植物走出屋門的時候我已經明白了,在我眼裏是一團等待被澆灌的毒植物,在其他人眼裏這些應該是一群嗷嗷待哺的——


    身體不受控製,大腦也開始拒絕思考。


    此前碰上的一切都有了對照,事情的經過重現在我麵前,那種無人需要幫忙的脫力感再次占據我,既是見證者也是執行者。


    儲教授癲狂的笑著,腿軟走不動它就拖著我走,白衣女子指向誰斧子就劈向誰,黑暗中的村民張大嘴巴叫不出聲。


    那些村民捂住脖子,在搞清楚自己為何不能發聲前,斧子已經劃了過去,手指連同脖子一起被切開,布條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纏上去堵住。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半夜,眼皮不允許我停止記錄這一切,白衣女子在我耳邊把這些的罪名說了個遍,真相以最殘忍的方式告知了我。


    最後一個村民倒地被布條吸幹以後,儲教授停了下來,換我控製這具陌生的軀殼,走了幾步後小腿抽筋,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仰麵朝天茫然的躺著,終於能閉上眼睛了,老簿在我耳邊大喊,借貸人離開了,白衣女子坐在屋裏。


    我不明白老簿在說什麽,我需要時間去適應感官和身體。


    不知躺了多久,耳邊傳來李盧斯的聲音。


    “寶石選擇了你,通過剛才的儀式,代價已經支付。”


    “有問題就進屋去問那個你朝思暮想的女子,問完以後跟我去見儲教授,所有的合作結束,是時候算總賬了。”


    “所有人都在說怪話嗎?”


    李盧斯的話每個字我都聽過,連起來根本沒有邏輯,我隻是偶爾會說一些突然從腦子裏蹦出來的怪話。


    借貸人是一群會突然做出怪事的家夥,必須把這個寫進報告。


    “必須寫進去。”


    混亂的思維和身體讓我以一種怪異的動作站了起來,老簿被這一幕嚇得連連後退,以前見到怪物的時候也沒有露出這副表情。


    扭動著身體進入屋內,在見到她的時候恢複些許正常,白裙子變成了紅嫁衣,紅蓋頭變成了白粗布。


    “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白蓋頭上下晃動了四次。


    “你還能迴家嗎?”


    “不能。”


    “為何一直在向遠處前進?”


    “為了尋你。”


    “那些綁架你的應該受到懲罰,起碼要讓其他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需要我把消息帶給你的親人朋友嗎?”


    “罪人已滅。”


    “為何尋我?”


    “天命如此。”


    迴答完四個問題以後,白蓋頭落到地上,紅色的花瓣圍在我身上,拿出寶石後,花瓣匯入寶石,原本的三色紋理中多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老簿,你覺得這能算答案嗎?我來到這裏隻是為了獲得寶石?”


    “最開始的那股執念,到現在還存在嗎?”


    “隨著那四個問題的答案一起落地了,這一趟的收獲不止是寶石,現在莫名的感覺有些輕鬆。”


    “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儲教授和李盧斯還在外麵等你。”


    推開院門,外麵是出村的路,當我站在村口的時候,噬足村以及遠處的城鎮一起消失了,開闊空地上隻有站在巨型蜘蛛背上的儲教授。


    儲教授背上有一個繭蛹,昆蟲學老師最後變成了蟲蛹,現在想來那些蜈蚣蠍子可能都是失敗的試驗品,希望那些試驗品的能力別出現在它身上。


    李盧斯出現的瞬間,巨型蜘蛛噴出酸液腐蝕了李盧斯腳下的一大片土地。


    背後陰風襲來,李盧斯想用我當盾牌,在他伸手抓住我之前,第二團酸液砸了過來,我先前翻滾躲避,李盧斯後跳躲避,借此拉開了空間。


    “翻臉夠快的,能一起坑我,也能單獨坑我,寶石選擇了我,你們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這塊寶石我們用不了,給你也無所謂,如果你不想痛苦的重置,盡快想辦法解決儲教授。”


    “你們是什麽時候知道有寶石這件事的?”


    “控製你解決村民的不是完全是儲教授,她沒有辦法控製你的身體,是寶石抑製了你對身體的控製權,這才有機會趁虛而入。”


    不等多說,長滿倒刺的蛛腿砸向我所在的位置,緊接著從倒刺中間噴出酸液,如果不是有斜坡擋住,寶石已經把我重置了。


    本以為儲教授對李盧斯的敵意更大,實際上是準備全部除掉,留下李盧斯迴到借貸人總部報告很棘手,留下我迴到那邊報告同樣也是個問題。


    蜘蛛腿上長滿倒刺和酸液陷阱,根本爬不上去,躲避期間觀察到蜘蛛的眼睛渙散,為了保證忠心,儲教授把胡廣舟的意識驅除了。


    戰線拉長,酸液炸彈很難命中,儲教授轉而選擇大麵積噴灑,看起來像是距離更近了,實則殺招在後麵。


    被酸液淋到的土地,開始長出植物,生長速度完全違背自然規律,從花骨朵中射出刺鞭藤蔓,很快鋪滿地麵圍了上來。


    不遠處的李盧斯被腳下暴起的蟲穴頂翻在地,翻滾著來到腳邊,我也不客氣,直接把它踹進刺鞭叢中。


    李盧斯瞬間被藤蔓包裹,縫隙間滲出絲絲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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