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的enigma抬起頭,望向他。


    那麽遠的距離,眼神交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偏偏就發生了。


    「我有話問你。」原烙音單手插兜,現在是秋末,天氣有些涼,他的黑色連帽衛衣很合身,有線耳機從衣領處伸出,隻帶了一邊。


    他越過閔隨去開門,擦身而過的瞬間被enigma拉住手腕,力道很大,不能輕易掙開。


    「鬆開。」他警告道。


    閔隨攥得更緊,幾乎是發疼的地步。


    原烙音偏過頭吐出一口氣,空出的那隻手將擋在臉側的碎發捋開,被握住的右手轉動,幾乎要將enigma的手腕扭斷,才讓對方鬆手。


    「我警告過的。」原烙音沒有半分愧疚,右手縮迴兜裏,用指紋打開門,再也沒有迴頭。


    手腕幾乎斷裂的痛感隻持續了幾秒就消失,閔隨想起半分鍾前原烙音冰冷的目光,想要坦白的心思一閃而過,但很快就被否決。


    解決西亞莉之前,必須按照她的意思,生離。


    因為西亞莉知道如果原烙音受傷,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她伴侶再次輪迴的機會,讓這對苦命鴛鴦徹底灰飛煙滅。


    這樣原烙音才會徹底安全。


    他卑鄙且淺薄,從認識到自己淪陷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想過要放原烙音走,原氏集團的少爺,朋友的學生,什麽都不重要。


    但他不能讓原烙音對他恨。


    所以在唯一意料之外的enigma計劃暴露後,他迅速調整,知道親手戳破塔盧索身份這一天遲早到來,於是放棄抹去原烙音關於發現他是新性別的記憶。


    這會是他挽迴alpha的手段。


    「檸檬水還是酒?」原烙音打開冰箱取出閔隨熬的檸檬糖,加了很多糖,連檸檬片都是甜的。


    「檸檬。」閔隨道。


    「你不是不喜歡甜的嗎?」原烙音泡好檸檬糖水,推給閔隨。


    燒水的兩分鍾,沖泡的半分鍾,還有數不清的分與秒,隻有一個共同點,沉默。


    唯一的光源來自落地窗外的路燈,閔隨看見他打開瓶酒,度數很高。


    「音音?」終於在原烙音連開三瓶不同種類的酒後,閔隨忍不住問出聲。


    這樣的喝法,牛都得醉。


    「腺體需要信息素加固,臨時標記的濃度不夠。」原烙音將三類酒倒在一起,仰頭喝下,味道並不好,水蜜桃葡萄蘋果加上酒精天然的苦澀衝擊著味蕾引起嘔吐反應,alpha出現眼睛微紅的生理性反應,「我沒喝醉過,不知道這樣會不會醉。」


    「我不想清醒地和你做。」


    閔隨登時愣在原地。


    原烙音挪開眼,混著碎冰將剩下的混合酒喝下,他始終沒有笑容,也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就平靜地陳述自己的需求。


    alpha的眼神冰冷,他重新混合新的一杯酒,知道閔隨不敢阻攔,變本加厲地喝。


    「是你把我變成這樣的。」原烙音丟開空掉的高腳杯,聽它在地上發出最後的哀嚎,最後碎成無數玻璃片。


    「閔隨,alpha這樣的性別能夠標記無數omega,生理上的優勢賦予他們征服的絕對能力,隻有道德才能約束我們。」原烙音放一塊冰在自己的舌尖,保持短暫的清醒,避免自己說出無法挽迴的話,「而因為你的完全標記,我永遠失去了這樣的能力,身體機能下降是短期的,選擇卻是不可逆的。」


    「而你,能夠拋下我去找其他人,現在我們相愛呢,那一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的家庭那麽美滿的,在這個圈子我們原家才是別人眼中的異類。」原烙音眼神落在閔隨一口沒喝的檸檬水上,嗤笑一聲,「濫情成為主流,專情就是笑話,而濫情的連帶節目就是謊言。」


    閔隨的拳頭攥緊。


    塔盧索隻有命定伴侶這一選項,除此之外就隻有死亡,他能夠放棄自己的生命,都不可能不忠於愛情。


    「別說了,我不想問了。」他在醫院問了那麽多次,閔隨都閉口不言,「迴房間吧,完全標記。」


    他萎縮的生殖腔又會迎來闊別已久的養料,但這片腐朽的土地永遠也不會生長出幼苗,這由alpha的生理決定,就算是enigma都不能改變。


    關閉的房間內隻有壓抑不住的喘息,原烙音踢開閔隨的腦袋,他的臉上遍布潮紅與汗水,青檸信息素從腺體溢出滿室飄香。


    結實的右臂擋住眼睛,他拱起腰:「喝太多了起不來,別浪費時間。」


    閔隨抬起臉,舔了舔唇角,又埋下頭去。


    這一次原烙音直接坐起身,抓住閔隨的頭髮拉開,他的脖間由玉佩替換成chocker,就像是omega的防咬環。


    「都說了直接來,做不好就滾。」說完後他又忍不住腰酸躺迴原位,感受烏木與青檸的碰撞,手指深深陷進柔軟的被子,腿往enigma身上踢。


    閔隨往前,想要接吻,但被原烙音避開。


    「我隻要完全標記。」現在的情形是無奈之舉,但凡不是需要那該死的信息素加固,他絕對不會放任和閔隨稀裏糊塗標記。


    enigma現在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隻能順著脖子往下親,直到腺體。


    啄吻,舔舐,就是遲遲不咬。


    「你咬不咬?」原烙音又抓住閔隨的頭髮,此前他從未有過這樣粗暴的行為。


    下一瞬烏木浸潤全身,幾乎壓迫所有的青檸,它迫使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alpha信息素繳械投降,主動獻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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