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烙音清醒後已經到了白天,他頭疼欲裂,就像是宿醉。


    而那些他受到閔隨信息素蠱惑後的旖旎風光重擊他的大腦,alpha無奈扶額。


    怎麽就這麽容易把持不住!


    手機的亮光再次熄滅,原烙音注意到後撿起手機,鎖屏顯示有數十條未接來電。


    是萬盛的經理。


    他迴撥過去。


    「祖宗,你可算接電話了。」經理語速飛快,原烙音聽見那頭有唿嘯的風聲,「昨天的選手棄賽失蹤,又是a級賽,現在還沒聯繫到人,觀眾都喊著退票,我們給出補救方案加賽一場,但沒有人選。」


    「你能來嗎?」


    找上原烙音沒什麽好意外的,他是萬盛地下拳場人氣最高的選手,那些關注拳場的人一半以上都是沖他來的。


    「我不在首都。」a級賽並不是娛樂局,原烙音還沒自信跟職業選手對打,他不願意淌這趟渾水。


    「陸總說了,可以加錢。」經理停頓了下,說出一個數字。


    饒是原烙音也被那個數字給震驚得唿吸一滯,就算那個選手沒有棄賽,普通a級賽的利潤遠遠達不到向他許諾的報酬。


    「那麽多,幾場表演賽的收益加起來也差不多就這個數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主要是他們點名要看你。」經理嘆了口氣,理由無可指摘,「你知道的,觀眾最低都是有門檻的白金會員,就算是陸總也要禮讓三分,這些錢比起你不來的損失,不值什麽。」


    有錢不賺王八蛋,原烙音最後還是點頭約好時間。


    跟導師交代完後,原烙音折返途中遇見了閔隨。


    「閔先生,拳場有事,我要先走。」


    「小原,ims有急事需要我迴去處理。」


    二人同時開口,耳畔是布穀鳥清脆的叫聲,原烙音沒再說話,等閔隨繼續。


    「那我們一起迴去,我讓謝垣給你訂張機票。」閔隨將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他很自然地伸手撫上alpha的額頭,感受到正常的溫度後才徹底放心,「你要跟你的同學道別嗎?」


    口氣就像是在對待幼兒園小朋友。


    每天一進實驗室就能見麵,有什麽好道別的?


    但原烙音隻是點點頭。


    「嗯。」


    *


    原烙音拜託閔隨幫他把行李捎到校門,飛機落地就趕到萬盛,直奔地下四層。


    這是他沒有見過的場景。


    普通的擂台轉換為銀質的欄杆,從地麵往上延伸直到最頂部集合為中心點,就像一隻豢養金絲雀的精緻鳥籠,甚至地麵也鋪上柔軟的白色長毛地毯。


    全場的燈光都是曖昧的酒紅色,具有強烈暗示性的裝飾在換場時懸掛。


    就連賓客也戴上遮掩身份的麵具,仿佛來參加一場假麵舞會。


    原烙音這才明白,所謂的a級賽是什麽東西,怪不得賣出高十倍的價格,還非要讓他來。


    他對a級賽知之甚少,事實上每一次打完屬於自己的比賽,他都會立刻乘電梯到更衣室換完衣服離開。


    也怪不得他會將其誤認為是職業比賽。


    這已經觸及原烙音的底線,他不缺錢,打拳純屬愛好,不是來給人作踐的。


    撕合同的違約金他又不是賠不起。


    「合作那麽多年,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原烙音不笑的時候很唬人,即使那雙弧度柔和的眼睛削弱了兇狠,但高量級alpha的壓迫仍舊無人能擋,「這場完後立刻商量解約事宜,沒得商量,敢訛我的話,原氏集團法務部會立刻到萬盛拜訪。」


    他當著經理的麵掐碎了為他準備戴在腳踝的鈴鐺,同時望向即將上台的陌生對手,「把你脖子上的東西摘了,知道是什麽嗎就往脖子上套。」


    好聽好看的是choker,那人套的純屬狗項圈。


    「上次表演賽,我已經警告過你們別把心思打在我身上。」原烙音點到為止,陰沉著臉走進帶有濃烈情慾色彩的鳥籠,路過時不耐煩地將燈杆往上推,整個拳場瞬間明亮如晝。


    隨著比賽開始,原烙音餘怒未消,下手極重,而對手隻是個缺錢的新人,毫無招架之力隻能節節敗退。


    在原烙音撲倒他準備出拳時,鳥籠連接後台的門忽然打開。


    首先是幾乎籠罩整個鳥籠的煙霧,隨之而來是腐朽的氣味,陰暗潮濕就像是粘膩骯髒的沼澤。


    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近三米高,臉上生長著一對不對稱的獠牙,彎曲而銳利,類似於象;它光潔噁心的棕色皮膚上是密密麻麻的疙瘩,下一秒那些「疙瘩」閃動著,是被粘液包裹的眼睛;三頭六臂都很難形容這個怪物,它的腹部裂開一條橫亙的縫,一根分著三叉的舌頭伸出四處搖晃。


    原烙音不免想起那個出現在街道,甚至傷害閔隨的怪物。


    還有迴拳場拿帽子誤入的那場奪命賽。


    他扭過頭去看迷霧後的觀眾,他們麵具下的眼睛沒有半分驚訝,顯然早已司空見慣,茹毛飲血的瘋狂藏在他們平淡無波的眼裏。


    怪不得a級賽沒有與表演賽合併,這根本就是他們滿足虐殺欲的失樂園,是殘肢,哀嚎與血融合的屠宰場。


    鳥籠的縫隙恐怕隻有貓才能穿過去,那怪物的涎水已經腐蝕大片長毛地毯,但它沒有立刻撲上來,而是在觀察原烙音。


    或者說是渴望。


    它甚至從這個怪物無數隻眼睛中看到了渴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就這個EA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鯨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鯨巫並收藏就這個EA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