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是下午三點多鍾,冬日陽光暖意融融。她拖著行李出了大廳,邵硯青正好迎上來,一手接過行李箱拉杆,一手將她攏在懷裏,習慣性地低頭一吻。


    換住的酒店不在市區,離市中心約半小時的車程。到了地方陶泓便挑眉,問小廚子,「錢多燒得慌啊,哪個狗頭軍師教你的?又是陶隱這敗家子吧。」


    邵硯青搖頭,誠實道:「我隻是上網搜了下。」她不信,「哪有隨便搜就搜到這裏的?」小廚子閃著星星眼,說道:「關鍵詞:最貴,最享受,最有品味。」


    撲地……


    瞎貓撞上死耗子,還真給他選對了。


    陶泓嘆著氣,摸著他的腦袋,諄諄教誨道:「出來玩固然要住得好,但也不能浪費。這裏是很好,但太貴了,下不為例啊。」


    邵硯青隻是笑,也不點頭。拖著行李箱還未走兩步,便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上前接過。這酒店是由整片古村落改建的,其風格就是古樸雅致。酒店的服務人員服裝也是淺色棉麻製作,連笑容都恰到好處,並不過份熱情。


    這酒店占地頗廣,可連著普通客房和庭院套房也不過三十餘間,公共區域大得可怕。陶泓一路走來,心裏輕嘆著這不動聲色的奢華。眼過之處的一草一木看似隨意自然,可處處透著匠心。古樸的環境與高度的隱秘性都需要實實在在的空間來支撐,要價不菲也是理所當然。


    邵硯青訂的庭院套房有獨立的小院子,院內栽了棵銀杏樹,這時樹葉已轉成金黃並且掉落下來,鋪在地上一片金燦燦的顏色。


    行李早已被送了過來,荸薺紫色的方桌上放著一個八角漆盒,裏麵盛放著幾樣當地特色點心,旁邊是兩支並排放的礦泉水。


    陶泓吃了一塊酥點一塊麵點,又撚了一塊棗泥糕塞到他嘴裏,問他:「怎麽樣?」他舔了口她的手指,說:「好甜。」


    這時拿出路上買的燒餅給她。燒餅早已潮軟,也冷冰冰地。用微波爐烤了烤又變得香脆,但是仍不如新烤的那般酥潤,稍涼一些就變得幹硬。


    她費勁地嚼著,吭哧吭哧地消滅了三四塊。邵硯青見她咬得吃力,勸她:「別吃了,等迴去的時候路過,我再買給你。」


    「你大老遠帶來的,不吃對不起你的心意。」基於他一路奔波的心意,她這時格外想要取悅他,「我想你的時候你就來了,真好。」


    千裏奔波的睏倦與疲勞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什麽也都值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獨處了。


    然後……要做些什麽呢?


    呃,賀維競懵逼了,當然,如果沒看前文,肯定會懵逼的。


    我昨晚,看到了朝五晚九的更新,第八集,少女心炸了一地。


    於是準備給恩愛狗發狗糧……


    準備……嗯,明天……


    賀大少的精神幾乎是崩潰的……


    ☆、第53章 吃巧克力嗎?


    房間很寬敞,除了臥室外最大的就是浴室了,分淋浴區與盆浴區。邵硯青看了眼盆浴便有些失望,單人浴盆還是小了些。可眼睛轉了轉,一下就亮了。


    喲,還有這麽大個的浴桶,這個好這個好。


    邵硯青在浴室裏美得不要不要地,陶泓卻是在書房坐了下來。長案上端正地擺著文房四寶,豆綠色的筆洗裏盛著清水,上麵幾無落塵。雪白宣紙展在案上,一端捲起似堆雲,一端被青瓷鎮紙壓住。陽光由窗欞間穿過,鏤雕的圖案投映在紙上,被拉伸得很長。


    忽然就起了興致,提筆寫了個『泓』字。筆鋒剛剛收勢,一道濃長的影子便遮了過來。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愉快:「你在寫名字。」


    「也是我的啊。」她拖長了調子說道,「陶泓,就是陶瓷硯啊。」


    他站在她身後,慢慢地貼近直到將她完全嵌入自己懷裏,手也覆上了她的,帶著那支未幹的毛筆,在紙上另寫了一個『硯』字。


    陶泓並不懂得賞鑒字畫,但柳體顏體什麽的還是知道一點的。邵硯青這手字明顯是受過指點,且造詣不淺。


    她扭頭,皺眉:「你居然還藏了這手。」他抿嘴笑,「你又沒問過我。」她嘟囔著:「也沒見你練過呀……」


    想想這殺雞宰鴨刮魚鱗的手能寫出這麽美的字,忽然覺得畫風不統一了。看著那修長的手指,心裏起了不敢褻瀆的念頭。寫得這麽美的字的手,本該是散發著紙墨清香的,怎麽能滿是蔥蒜味?


    邵硯青也不管她在想什麽,一手抱緊她的腰,弓著背下巴支在她肩上。另一手握著她的手,帶著那枝筆將他們的名字補齊。


    陶泓。


    邵硯青。


    原來。


    她原本就嵌在他的身上,剝離不去的。


    靜謐的書房裏,提筆落筆間紙張沙沙作響,也聽得到同樣頻率的唿吸。也會喁喁細語著,像冬日枯葉落盡的梢頭上,兩隻相互啄理羽毛的灰色雀鳥,愜意安然又親密無間。


    聽到邵硯青逝去的外公的名字,陶泓隻覺得耳熟。在記憶係統裏搜索良久,終於記起來了這位,「他居然是你外公!」書畫大家的關門弟子,傳說中的宗家大師。十多年前在海外某場拍賣會上,一幅不過幾尺的畫作拍出了數百萬美金,便是出自其手。隻是這位宗師性情極為孤僻,終生未收授弟子,流傳在外的畫作也不過廖廖,因此奇貨可居。


    「我對你還是了解太少。」她嘆道,「想當年導師讓我去寫份關於民國書法家的稿子,我還翻閱過你外公的資料。真真是個牛人。」因為自己出身的緣故,在家庭問題上她總是下意識地選擇避開,因此在這方麵幾乎沒有什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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