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至陽似乎心情很好,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不少,“找我有事?”


    陶寧再一次簡短地把顧印年的情況說了一遍,齊至陽比孟安朵靠譜多了,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你們今天去哪了?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嗎?”


    陶寧想了想,也就是在劇組探班的時候遇到的那場小火比較詭異了,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齊至陽。


    “很明顯,顧印年他被纏上了。”


    得到這個答案,顧印年和陶寧見怪不怪,主要是解決辦法。


    陶寧思慮了兩秒,“那我們現在去找你,你在哪?”


    齊至陽窩在床上,眼睛看了看緊閉的門,慢條斯理地拉了拉身上的碎花被子,“我現在不方便,你們自己解決就可以了。”


    聯想到之前的孟安朵,陶寧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麽。


    她抿了抿嘴,“我們怎麽解決?”


    “很簡單,用你的血把顧印年體內的東西逼出來。我教你畫個符,你隨便找張紙用你的血畫就好了。”


    陶寧是至陽體,她的血比用朱砂畫的符還要管用。


    電話掛斷之後,陶寧先是比著齊至陽發過來的符紙畫了幾遍,等到熟練了之後才拿自己的血來畫。


    索性符紙的符咒並不是特別難畫,況且齊至陽隻說有個符咒的雛形即可,也不要求她畫的多麽精確。


    根據齊至陽教授的辦法,顧印年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陶寧把畫好的符咒貼到另一邊的枕頭上,把還在冒血的食指上的血珠摸到顧印年的額頭上,後者皺了皺眉,內心的委屈一掃而空。


    旁邊貼著符咒的枕頭凹了幾分,像是有人躺上了一般。


    顧印年走下床,和陶寧比肩而立,果然有東西跟著他。


    陶寧照著齊至陽教給她的方法,把混著她的血的清水灑在床上,床上顯現出一個女鬼。


    她穿著旗袍,黑發挽起,眉似柳葉,雙眸含情,周身的氣質像是婉約的江南女子,多愁善感。


    此刻她被符咒定住,不能動彈,看著陶寧,眼眸裏有恐懼,見她還要灑水,忙開口道,“不要灑了!再灑我就要消散了!”


    陶寧看了看女鬼變得透明的胳膊,把杯子放到一旁,“你是誰,為什麽跟著我們?”


    女鬼看向顧印年,悄悄咽了口唾沫,這個男人的靈魂太香了,她這幾百年沒吃過好東西,好想嚐嚐是什麽味道啊……


    注意到女鬼的視線,陶寧擋住顧印年,隔斷了女鬼的視線,“管好你自己。”


    女鬼對陶寧很忌憚,她受不住陶寧身上的陽煞之氣,趕忙收了不該有的心思,“大師,我名叫柳琉,是一個地靈,小靈安分守己,從未害過人呐,求大師高抬貴手,放過小靈吧。”


    地靈?


    陶寧挑挑眉,這是什麽職業?


    顧印年見陶寧不明白,於是開口解釋道,“地靈是守護一方土地的靈體,幾百年才有一個,平日裏不會出來遊蕩。”


    陶寧覺得顧印年這段時間的玄學知識沒白學,越來越有玄學大師的風範了。


    她就是敗在了讀書少上,連個玄學的名詞解釋都不懂。


    聽到顧印年的話,柳琉立馬附和道,“對,大師,我是東區的地靈。”


    東區?那不是陶行所在的劇組影視城的地方嗎?


    陶寧說道,“劇組的事情是你在搗鬼?”


    柳琉幹笑了兩聲,“大師,我......我不是想要害人性命,隻是我太餓了……”


    柳琉作為地靈,已經有幾百年的時光了,剛開始還有後人為她供奉香火,隨著時間的推移,香火逐漸斷了,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都快要餓死了。


    她作為地靈,守護著那一方土地的安寧,人們卻逐漸遺忘了她的存在,柳琉表示很委屈。


    在劇組搗亂,隻不過是想引起人們的注意,去她的小祠堂前燒燒香,投喂一些食物。


    顧印年的靈魂太香了,柳琉實在忍不住,跟著顧印年就走了,上了他的身,那股委屈自然而然就被顧印年感受到了。


    柳琉偷偷看了眼顧印年,默默咽了口唾沫,視線移到陶寧身上時,又忍不住瑟縮一下,“大師,我說的都是實話,信我啊。”


    陶寧看著柳琉,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暫且信了她的鬼話。


    “你作為一方地靈,實在不該作亂人間。”


    柳琉乖乖聽著陶寧的訓誡,她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對的,但她太餓了,如果再沒有人記起她,她就要慢慢消散了。


    陶寧看了眼委屈巴巴的柳琉,妹子生前一定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但開口真和她的氣質不符,她歎了口氣,“你的小祠堂在哪?”


    柳琉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大師,大師,你要投喂我嗎?”


    現在的柳琉像極了大型犬,陶寧看得好笑,輕輕點點頭。


    人的一生需要記住的東西很多,被遺忘的東西更多。像柳琉這樣的地靈,守護一方土地良久,卻逐漸被人淡忘,即將消散在人間,陶寧也說不出是什麽感受。


    顧印年和陶寧在柳琉的帶領下,再一次來到了東區。


    東區的一個小山坡上,陶寧和顧印年站在一堆石頭前,沉默良久。


    陶寧以為柳琉口中的小祠堂再不濟也是個破敗的房子,結果就是一堆石頭,石頭裏的香爐都壞了。


    怪不得沒人記得柳琉啊,這堆石頭怎麽也不會引人注目吧。


    柳琉飄在石頭旁,撓了撓頭,“大師,見笑了,歡迎光臨寒舍。”


    陶寧笑了笑,和顧印年一起把帶來的香爐擺好,給柳琉燒了香。


    一旁坐在樹枝上的柳琉一臉滿足的模樣,啊,還是熟悉的味道。


    做完這一切之後,陶寧和顧印年沒再打擾進食的柳琉,悄悄地離開了這裏。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地過著,大地的熱浪氣勢洶洶地而來,又被寒冷驅逐出境,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足夠嚴寒,溫暖的被窩似乎帶了強力膠一般,很難讓人不留戀。


    “你有靈魂嗎?你有靈魂嗎?你沒有靈魂!在你這個年齡段,你睡得著覺?有點出息沒!”


    在考研名師特別錄製的起床鈴聲中,陶寧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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