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這事務所快要走到窮途末路,隻好把她送去給對方傳宗接代,以此獲得一筆不菲的傭金來維持事務所的正常運轉?


    雖然不知道陶寧具體在想什麽,但齊至陽可以通過她的眼神,判斷出她腦子裏想的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冷靜地開口道,“沒你想的那麽齷齪,隻不過是我們要利用你接近老人的兒子,完成老人的委托罷了。”


    陶寧尷尬了兩秒,她這腦補的破習慣真是要命。


    她輕咳一聲,以此來掩飾尷尬,“咳,那,我也不擅長相親啊,我沒相過。”


    孟安朵一聽這話,證明讓寧哥去相親這事有戲,立馬坐到陶寧身邊,“哎呀,寧哥,這個沒關係,你隻需要和對方坐在一起,聊聊天就行。”


    陶寧摸摸鼻尖,“那為什麽是我?你不行嗎?”


    孟安朵挽住她的胳膊,“寧哥,是這樣的。這老人對兒子上了大學之後的事情是一概不知,就知道他叫什麽在哪上學,我和齊至陽輾轉了好幾天也沒能見到他本人。不過呢,我們這次想了個辦法,老人兒子這次倒是爽快地答應了。”


    陶寧挑挑眉,“說來聽聽。”


    “我們讓老人給他兒子的說辭是家裏遠房親戚給他安排的相親對象,小地方來的,讓他領著逛逛。老人的兒子是在慶華大學上學的,保不齊見過我,而且,如果他真的中邪了,我一個普通女孩可扛不住邪氣入體。”


    陶寧看了眼齊至陽,後者朝她點點頭,表示認同孟安朵的話。


    陶寧攤攤手,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她上熱搜的那個視頻,“慶華大學的話……那我前幾天那個視頻,他保不齊看過呢?”


    孟安朵眨眨眼,“寧哥,你要相信亞洲邪術,保管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陶寧咬咬嘴唇上的幹皮,“就隻是聊聊天就行?”


    孟安朵笑得燦爛,“最好還能套出他的一些相關信息。”


    陶寧:“……”


    最後拍板的是齊至陽,陶寧身為事務所的一個打工仔不得不去。


    陶寧要去假扮相親對象,把這個千唿萬喚不出來的中邪兒子騙出來。


    孟安朵要準備一些專業狗仔設備,她和齊至陽到時候會跟在陶寧不遠處。


    而齊至陽,簡直不能再嫌棄陶寧的一身裝扮,由於孟安朵有事要忙,隻能由他帶著陶寧去改造一番。


    齊至陽開車帶陶寧七拐八拐,在一個青瓦小巷前停下。


    透過車窗能看到兩側的街景古色古香,都是些青磚壘成的小門店,路上鋪的也是青石板,看起來頗有古代風韻。


    “這是哪啊?”


    陶寧跟著齊至陽往前走,眼裏帶著好奇。


    齊至陽頭也沒迴,徑直走進一個店鋪,“七巧巷。”


    在外看來,這就是一個古樸的小店,裏麵卻是大有乾坤。


    即使陶寧不懂裝修,但整個店鋪內部的裝潢真的很有逼格……低調奢華有內涵。


    陶寧觀賞四周的同時,齊至陽已經和店員交流完畢。


    當店員揚著令人舒服的標準微笑請陶寧前往裏麵做造型的時候,陶寧突然打通任督二脈,這場景真的與灰姑娘被霸道總裁帶到某個高端地方打扮得煥然一新然後出來閃瞎眾人狗眼的情節極為相似。


    陶寧眯了眯眼,瞥了眼齊至陽,後者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那張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她撇撇嘴,真是小說看多了,怎麽什麽都能聯想到小說!


    也就是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陶寧就出來了,臉上畫了所謂的心機裸妝,化妝師在她的臉上還加了點點雀斑,說是營造日係清純妝感。


    她的頭發高高束起,發尾臨時卷了一下,穿著碎花裙,腳上是一雙高跟涼鞋。


    陶寧真不習慣穿高跟鞋,即使這個跟並不是多高,如果不小心崴腳,那得多疼啊。


    齊至陽在店員的提醒下,才抬起頭來看向陶寧。


    也不知道化妝師怎麽操作的,總之整體看來真的和陶寧本身的樣貌有些許差別,對於不熟悉她的人的確能騙得過去。


    他眼睛裏沒有任何別的情緒,隻不過是淡淡地上下審視了一番,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原來你還真是個女人。”


    陶寧:???


    陶寧翻了個白眼,“怎麽?合著你以前都拿我當你爸爸?”


    齊至陽:“……”


    兩個人上了車,陶寧眼角有些癢,卻又不敢用手去揉,畢竟她今天化了妝啊。


    剛剛那個化妝師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的時候,還一直在說這次的眼妝多麽多麽好看,簡直就是這次妝麵的靈魂。


    齊至陽瞥了一眼不停眨眼的陶寧,眉頭微皺,“你眼抽了?”


    陶寧斜著瞥了他一眼,突然發現這樣睜大眼斜著看,眼角似乎沒那麽癢了,就一直保持這種姿態。


    齊至陽眉頭皺得更緊了,好好的人說瘋就瘋?


    到了下一個紅綠燈,陶寧還保持著這種姿態,齊至陽扭頭看向她,“你到底想幹嘛?”


    陶寧眼睛有些累,酸澀感讓她眼底似乎浸潤出淚水,“我眼角癢!”


    齊至陽一陣無語,“那你揉一下啊。”


    後者依舊盯著他,眼裏含著憤恨,眼睛已經有些紅了,“老娘今天化妝了!”


    齊至陽抿了抿嘴,他竟無言以對。


    對麵的紅燈還有十幾秒,齊至陽不耐煩地看向陶寧,“哪隻眼?”


    “右邊。”


    他伸出手,拿了張紙巾,指腹隔著紙巾在陶寧右眼角處胡亂揉了一下,力度不大,但舒緩了陶寧的不適。


    陶寧眨了眨眼,以緩解眼球的酸澀感,拉下車前的鏡子,仔細看了眼右眼角,果不其然,眼角提亮的眼影果然少了一點。


    她幽幽瞥了眼齊至陽,“我的靈魂眼妝,就這樣被你的手給破壞了。”


    後者開著車,揉過陶寧眼角的手指虛虛搭在方向盤上,“你如果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你眼睛化妝了。”


    陶寧撇撇嘴,說實話,她也不明白,化妝就化妝,還非要化什麽心機裸妝,女人呐,就是麻煩!


    在市中心的商場附近,陶寧下了車,和中邪兒子約的地點正是這裏的星巴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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