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媽的升啊!


    他的狗命都他媽的不保了!


    這次,他真裂開了!


    可他不能慫,大不了燒了那支玫瑰就好了。


    齊至陽似乎看出來他的想法似的,直接開口說道,“那支玫瑰靠外力是無法銷毀的。”


    顧印年平靜地挑挑眉,“哦?是嗎?”


    哦你妹啊哦!老子要活命啊!快求大師賜符啊!


    齊至陽點點頭,心底有些佩服顧印年的鎮定,想當初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被不幹淨的東西纏上的時候,哭爹喊娘地抱著所長大腿求他賜符驅鬼呢。


    顧印年單手拉了拉領帶,“那該怎麽辦?”


    快說你能幫我!快說啊!快說!


    齊至陽搖搖頭,“我沒有辦法。”


    他要裂開了,大兄die!


    “不過有一個人可以。”


    ……


    顧印年迴家的時候,腦海裏還在循環著陶寧的名字。


    真沒想到,有關他生死的大事都掌握在陶寧的手裏,關鍵是她本人還不知情。


    顧印年照常和家裏人打了招唿,照常迴到房間,看著花瓶裏那支鮮豔欲滴的紅玫瑰,他覺得自己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害怕,他今天晚上能和他哥擠一張床嗎?


    顧印年抿了抿嘴,果斷把杯子裏的水盡數倒在了他的床上,而後開門走了出去。


    “篤篤——”


    顧風打開門,自家弟弟站在門外,“年年?有事?”


    顧印年一本正經,“我被子剛剛灑上水了,不能睡,今晚能跟你擠一張床嗎?”


    顧風撓撓頭,“讓張嬸給你換一床被子不就行了,再說了,不還有……”客房麽?


    接下來的話,顧風沒再說出口,因為他瞥見了顧印年不斷摩挲自己睡衣邊的小動作。


    從小到大,每當顧印年害怕緊張的時候,他總會不自覺地做這個動作,他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但顧風身為他的哥哥,十分清楚。


    顧風笑嘻嘻地一把攬住顧印年,“當然可以啦,咱兄弟倆好久沒有促膝長談了,來來來,快進來。”


    夜半三更,顧印年準時睜開眼,他身邊是唿唿大睡的顧風,可他還是做了那個夢,並且夢裏的時間又過了一天。


    這鬼還連鎖營業的?是不是給裝個wifi就能全球直播啊?


    顧印年揪緊被子,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漸漸陷入沉睡。


    第二天,陶寧醒來時覺得太陽穴發疼,肩膀酸疼,活像是負重跑了一千米之後的不良反應。


    她一看手機,已經早晨十點半了。


    陶寧驚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她怎麽睡這麽死!慌忙下床,準備洗漱。


    剛掀開被子,腦海裏湧現出昨晚的記憶,一段段迴憶,包括那句意大利炮,還有她扛著人家二哈跑出去十幾米遠的場景,一幀不落全都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完了,她炸了!


    陶寧生無可戀地躺到床上,她的臉是徹底丟到太平洋了!


    別說小仙女人設了,正常人的標簽都要離她遠去了!


    陶寧頹廢地打開手機,決定放縱一上午,今日不再出行。


    手機推送了一條新聞,陶寧瞥了一眼,臉色大變,她慌慌張張從床上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衝出家門。


    陶寧來到商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進進出出的警察,那家海底撈對麵的花店已經拉了警戒線,裏麵全是警察,其中還有一些泣不成聲的受害者家屬。


    陶寧暈暈乎乎站在原地,大腦幾乎不能思考。


    那個新聞寫的是某花店倉庫中搜出十五具幹屍,花店老板慘絕人寰,用花季少女鮮血灌溉植物。


    聯想到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陶寧整個人腦海裏隻有一句話:她穿的不是懸疑小說嗎?怎麽他媽的現在變成玄學了?


    陶寧現在隻要一想到自己拿過人血培育的玫瑰甚至還在家裏擺了好幾天,後背就一陣發涼。


    對,她還送了顧印年一朵!


    陶寧慌忙拿出手機,打給顧印年。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那頭傳來顧印年清冷的聲音,“喂?”


    “顧印年我送你的玫瑰枯萎了嗎?”


    助理把文件放到桌子,控製住自己眼睛不要亂瞟,默默走出辦公室。


    他一點兒也不好奇打給boss的女人是誰!一點兒也不!


    顧印年想起那支鮮紅的玫瑰,眉頭緊皺,“沒有,還開著。”


    陶寧差點兒把手機扔了出去。


    她想起來花店老板的那句話以及齊至陽昨天晚上那句不清不楚的話。


    “每一朵花都是一個生命,不分春夏秋冬,隻會停留在生命最燦爛的時刻。”


    “香味淡了,生命最燦爛的時刻卻沒有結束……”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如果這個世界存在一些不科學的事物的話,那麽那束花裏藏著的是一個死去少女的冤魂!


    陶寧頭皮發麻,可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把玫瑰拿迴來,最起碼她不能害了顧印年。


    “顧印年,你能不能把那支玫瑰還給我?”


    顧印年拿著筆的手頓了一下,陶寧是知道什麽了嗎?齊至陽已經告訴她了?


    即使他很想擺脫冤魂,即使齊至陽說陶寧是唯一可以拯救他的人,他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陶寧被冤魂纏上怎麽辦?


    他是男人,總歸比陶寧一個女人的陽氣大吧?


    “為什麽?”


    陶寧很慌,她總不能說那支玫瑰上有鬼你交給我我能把它克死吧?


    “嗯……我……我想泡澡,玫瑰花瓣不夠用了,就差你那一朵。”


    此話一出,陶寧簡直想咬死自己,她說的這是什麽沙雕理由?


    顧印年聽著陶寧無厘頭的理由,輕笑出聲,他看著電腦屏幕上各處驅鬼道觀和大師的信息,輕聲安撫陶寧焦躁的情緒,“陶寧,我都知道了。你不用自責,也不用逞強,或許我可以處理好。”


    聽著手機裏男人的輕笑,陶寧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她沒有深究顧印年為什麽會知道,但她更加愧疚了,同時又感覺顧印年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人。


    “不是的,顧印年,我沒有逞強,齊至陽說我是什麽至陽體,命硬得很,我真的可以熏死它!”


    顧印年臉上的笑就一直沒停過,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陶寧這麽……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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