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軼盯著我打的字看了又看,哭笑不得,旋即站起身說:「如果不是我老師叫我來,我還不想來呢。」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醫藥費不是我在付,是我伯父在付,在沒調查清楚那個藥是怎麽兜兜轉轉用到你身上之前,你就別想離開這家醫院。」


    ……好吧,原來顧安已經知道我這個倒黴蛋被下藥了。


    我上輩子是跟他們顧家有仇啊!


    兒子來奪走我的感情,老子來奪走我的聲音!


    ——


    中午,左等右等,總算吃上了一口熱乎飯,是阿源親自給我送來的,清湯肉絲蓋澆飯。


    自從軍訓過後,我很久沒見阿源了,他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一些,頭上的白髮稀疏了很多,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


    他轉告我說,軼哥和白永齡約好了今天中午看電影,暫時迴不來,所以讓他代為送飯。


    我習慣性地張了張嘴,知道發不出半點聲音後,又無奈地拿起手機打字:謝謝。


    他幫我調好了床高,拿枕頭墊著我的背,小心翼翼地將飯擺在床桌上。看著我把飯吃幹淨後,問我好不好吃。


    我點了點頭,打字迴復他:好吃,顧軼總是給我喝小米粥,一天兩次,一次一小碗,跟餵雞一樣,餓得我前胸貼後背。


    難得有人陪我「說話」,這個人還不是心思深沉的顧軼,我很高興。


    阿源的臉上也總算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慢悠悠地收拾了餐盒走到門邊扔進垃圾桶,站在門口呆立了半晌,迴眸看著我,看了許久,忽然低聲問我:「龔銘允,你的嗓子是不是壞了,說不了話了?」


    我點頭,打字迴復他:嗯,顧軼和你說的嗎?


    他沉著臉走過來,說:「不是,是我弟告訴我的。」


    我頓悟,微笑著用手機打字給他看:小麻雀是你弟?


    阿源點頭,湊近了些,伸手緊緊地抱住我,非常誠懇地道歉,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弟弟帶你去喝酒,你就不會被下藥……都怪我弟弟……都是他的錯……」


    我握緊手機,紅著眼睛除了迴抱他,什麽也做不了。


    臨走時,阿源起身看了一眼床頭的睡衣,狀似不經意地翻了翻,問:「誰買的呀?」


    我打字給他看:顧軼。


    阿源眯著眼睛,又坐了下來,溫柔地望著我笑,輕聲責怪道:「你看你,好傻,有新衣服不穿,幹嘛還穿舊衣服啊。」


    我摸了摸身上淺藍色白底條紋的病號服,擺擺手,打字說:昨晚上才換的。


    阿源伸手將衣服抖開來,攤在床上,低聲說:「你就換上吧,怎麽說也是軼哥的一片心意。」


    我搖頭,連忙打字迴道:太麻煩了,不想換。


    阿源說:「我幫你換吧。」


    我不同意,打字說:他沒有說讓我穿。


    阿源噗嗤一笑,說:「買都買了,不是給你穿的,難道給鬼穿的?」


    鬼這個字很不吉利,我不知道怎麽迴他,低了頭。


    阿源走到床尾將床位升高,固執地對我說:「我幫你換上吧,等會兒軼哥迴來看到了,肯定會很舒心的。」


    我拗不過他,同意了。


    他扶著我的上半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先是解開了我上衣的紐扣,脫了我半邊身子,然後握著我的手伸到睡衣的衣袖裏,每一步動作都很輕柔,生怕把我弄疼似的。


    脫一半,穿一半,他的臉不知不覺間就靠得近了些,我有些不自在地看著他,卻發不出聲音拒絕。


    他見我沒有絲毫閃躲,突然就放開了膽子,張嘴吻上了我的脖子。


    我嚇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推他,但是力氣太小了,推不動。


    「哈哈……你臉紅了,我就逗你一逗,你不會是沒談過戀愛吧?」阿源從身後摟著我的肩膀,笑著說,「我跟你講,你這樣可不行,以後談朋友了別人會鄙視你的。」


    我的三觀再次被刷新了,有些無語地望著他。


    「要不我幫你一把吧,很舒服的……」他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不害臊的話,一隻手沒有任何阻攔地摸向了我的褲子,伸進去,握住離我的分身……


    我耳根通紅,捏著搭在身上的睡衣衣襟,渾身僵硬試圖掙脫他,可是無論我怎麽掙紮,都沒辦法從他環繞的雙手裏逃出來……


    「別亂動,動了會疼的哦……」他一把拉下我的褲子,掏出他猙獰的欲望,抬起我的一條腿搭在他肩上,捅了進去……


    難過、羞恥、憤怒……都沒辦法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就這樣無聲無息被迫體會到了苻清予在那間小門裏的無助感……


    被不喜歡的人碰到了身體的隱私部位,這具身體還無恥地有了反應,我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中,冰涼的液體不知不覺地爬滿了眼眶。


    「你看,濕了吧,我說了你會很舒服的……以後你就不是處男了知道嗎?你不是處男!你是跟人做過愛的,知道嗎?隻是那個人是我而已。」他衝刺完了,在我體內嘶吼著射了以後,心滿意得地笑著拿起剛從我身上脫下來的病號服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又胡亂擦了擦我的下半身,給我套上了睡衣。


    「再見……哦不,再也不見,我想你以後再也不會想看見我。」他扶著我躺下,低頭在我耳邊說完話,戲謔地親了親我的額頭,朝我揮了揮手,推開門揚長而去。


    ——


    阿源走了半個多小時候後,顧軼來了,手裏提著一碗小米粥,麵容憂鬱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對我說:「等下江醫生看完了,你就隨便吃一兩口,渡一下嘴。相信我,這位醫生是這方麵的專家,救過很多失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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