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跑過去,探了探兩人的鼻息,還有唿吸,我不停的搖著薑醬漿的手臂,一會兒又去搖豬油餅


    “薑醬漿豬油餅你們怎麽了,快醒醒!不能睡哇!不能睡哇……”


    還是沒反應!


    我有些恐慌了,啪啪反手一人一巴掌:“別睡了別睡了!發工資了發工資了!”


    兩人臉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紅手印,薑醬漿動了一下,把頭轉向另一邊,豬油餅也有了反應,打起了唿嚕


    “……狗日的!原來是睡著了”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是越想越氣,氣的氣不打一處來,我隨手關掉暖氣,拿起吧台裏的鍋和擀麵杖


    把鍋和擀麵杖穩在兩人中間位置,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氣勢,對胖頭魚道:“咳咳!胖頭魚捂住耳朵”


    胖頭魚聽言立刻兩手堵住耳朵


    我用擀麵杖對著鍋底一頓推敲


    梆梆梆――


    拿出氣吞山河的氣勢喊道:“起!床!!!”


    薑醬漿最先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


    薑醬漿一臉神清氣爽,覺得: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直到她的眼前緩緩出現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衝她咧嘴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薑醬漿瞳孔倏地放大,汗毛都被嚇的全體起立,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靠,張著個嘴巴就要哇哇嗷叫出來


    我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手把十指放在嘴邊,戲精成功附體:“噓!別叫,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哇哢哢哢!”


    薑醬漿驚恐的點點頭,我才放開對薑醬漿的束縛,又俯身死死的盯著豬油餅看,保持著不鹹不淡的笑容


    幽幽叫道“起~床~起~床~……”


    豬油餅緩緩睜開他那雙美麗的卡姿蘭大眼睛清醒了過來,眼前是他老板放大數倍的依舊美麗的臉龐


    呆愣住了


    我直起身扣著手指甲,心裏倒數著:3、1、2、


    “啊!!!”一聲男高音劃破天際


    豬油餅本來伸出的拳頭,也在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後,又慢慢縮了迴來,頭轉向一邊對著薑醬漿,嘴裏繼續剛才沒叫完的


    冷酷的薑醬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給他唿了迴去


    “啊~哦~一~屋……哎呀!蘇姐姐,你這個鍋好好看啊!”


    豬油餅的聲音逐漸放低,指著停在到他麵前的鍋,嬉皮笑臉的拍著馬屁


    我聽言差點冷笑出聲:“嗬嗬!是嗎?我也怎麽覺得”


    我握住鍋柄照著豬油餅的臉一揮,就是一鍋底賞給豬油餅,豬油餅倒在地上,翻著白眼看起來暈乎乎的樣子


    ……


    我大馬金刀的坐在他們麵前的椅子上,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看著兩人低垂著頭


    聲嚴厲色的開口問:“你們剛剛是不是睡覺?”


    薑醬漿和豬油餅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異口同聲著:“嗯嗯!”


    “還開暖氣?!”


    他們再次點點頭,隻不過這次頭垂的更低了,都快往地上鑽了


    我一拍桌子,聲音不經拔高了一個調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你們開就開唄~我又不說啥,但你們為什麽要開到三十幾度,你們是要把自己烤熟了?還是你們嫌自己皮太厚,良心會著涼啊?你們咋不喝點岩漿暖暖身啊?giao~”


    薑醬漿和豬油餅隻看見她的嘴巴快速的一張一合,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薑醬漿:她在說什麽?


    豬油餅:沒聽清,隻聽見一個giao


    薑醬漿:我也是,哈哈哈……哈……


    我忽然聽見窗外一陣砰砰砰聲,我迴過頭怔怔的看著窗戶


    啊~是誰?!在敲打我的窗?


    我一蹦一跳的過去,打開窗,一個黑影朝我襲來,我反應快速的閃到一邊,我無言的看著地上那黑色的一團濁氣


    原來是鬼大王正要繼續拍窗戶,我正巧打開了窗戶,鬼大王撲了空由於慣性摔了進來


    “你們還背著我玩躲貓貓?!”


    薑醬漿和豬油餅膽怯的望著我,搖搖頭又點點頭:“emmm~不不不!是我嫌他吵,就讓豬油餅把他關在外麵的……”越說聲音越小


    黑氣點濁氣一點一點匯聚成一個人形的樣子,黑氣也從頭到腳散去,一個稚氣未脫的小青年就站在我跟前,後腦勺貼著一張古黃符,黃符上寫著兩個潦草的‘防腐’字


    鬼大王麵無表情,卻滿腹幽怨的開口:“沒玩捉迷藏,想吃冰激!淋~,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


    我圍著他轉了一圈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道:“你又換新衣服啦?”


    這新衣服自然不是衣服,而是人皮殼,鬼大王每兩年都要換一張人殼,好躲避外麵毒辣的陽光


    真是個精致的豬豬男孩


    他僵硬而緩慢的動作像個被操控的木偶人,對我輕輕點頭:“嗯,之前那副臭了”


    鬼大王似乎有些不太適應這張新殼,呆呆木訥樣子的像個木頭一樣,可能又是哪個亂葬崗刨出來的新屍的殼子吧!


    每兩年就換一副合適的皮看起來還真是麻煩


    “薑醬漿,去拿冰激!淋~給他”


    薑醬漿點點頭,就跑去拿了


    薑醬漿平時是個大姐大,霸道慣了,但覺得還是應該跟鬼大王道個歉,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還是硬著頭皮迎上去,把懷裏的冰激!淇淋~送到鬼大王麵前,慌亂的撇過羞紅的臉說:“對不起,不應該把你關在窗外的!”


    “沒事、沒事,這件事情在我這裏都翻篇了!你隨意啦~”


    鬼大王眼睛放光的看著薑醬漿遞給他的七八支冰激!淋~,拉直了上衣用衣服兜過,興奮的原地尖叫了出來,一個激動就往窗外一跳,攔都來不及攔


    我膛了膛眼,換一副殼還升級成僵屍了?一天天盡咋咋唿唿的


    我探出頭望著院子裏的鬼大王,他笑的美滋滋的,懷裏抱著冰激!淋~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不著地的小短腿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


    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拍了拍窗欞:“喂!鬼大王給我一個”


    咻――


    我伸手敏捷的一把接住鬼大王扔上來的冰激!淋~,有冰激!淋~吃我心情也好了很多


    對薑醬漿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去忙:“算了你們去忙吧”


    薑醬漿不由得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看著有些憨態:“蘇姐姐~可以忙著睡覺嗎?”


    我正欲說點什麽,玄關出一個身影笑的肥常猖狂走了進來:“謔哈哈哈哈哈!賺錢的機會來啦!”


    下一秒人就狼狽的四腳朝天的摔倒在地上了


    “小心……地滑……”好像說遲了,等等,賺錢?來我店裏?偷不要的奶茶杯嗎?


    瞥了一眼薑醬漿,她還在眼巴巴的看著我,我跟她對視了一眼,點頭答應了,薑醬漿高興的原地蹦噠了一下,拉著不停流口水的胖頭魚一起上樓去了


    胖頭魚:我也要吃冰激!淩~,我恨你薑姐姐


    我突然感覺兩束強烈的金色光忙帶著小星星照到我臉上,晃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抬手遮擋了一下,眯起眼睛看清了原來是豬油餅眼睛在放光,嘟著嘴賣萌


    我知道他也很想去睡覺,但還是一狠心,一巴掌拍開他的臉:“這招對我沒用,滾!”


    豬油餅愁眉苦臉的捂住被打的臉蹲在牆角,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時不時對著牆麵哀愁的歎了口氣


    頭頂一朵烏雲仿佛在暗示我,他這個花季少年的心被我這個惡毒婆娘傷的有多稀碎


    我毫無形象的坐在布沙發上盤著腿,整個人陷在布沙發裏,懷裏抱著一個抱枕,跟大金鏈指了指洗手台邊的保溫箱:“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在喊,有好事?”


    大金鏈也自顧自的從裏麵拿了一杯奶茶出來喝,興衝衝的講道“好事啊!我今天在嬌嬌河那邊遇見一個貴人,他說的太有道理了,我有預感,跟著他絕對能賺大錢,怎麽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我也有預感你會賠的很慘,我順著他的話繼續說:“真的假的,怎麽聽著這麽玄乎?”


    大金鏈麵上非常激動,一把抓住我的雙手,嚇的我差點一腳踹到他臉上,以為他是要搶我手裏的冰激!淋~


    “真的真的,他說最近鷹國和駱駝國可能開打,應該多囤點駱駝奶,是不是很有遠見?”


    我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迴來,心想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你說的這位貴人是不是帶著金絲邊的眼鏡?”


    大金鏈連連點頭,眼睛都亮了起來:“對呀對呀,你怎麽知道的呀?”


    我悄悄瞄了一眼坐角落看報紙的山穀雲,山穀雲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視線,放下手裏的報紙,直視我


    我疑惑的歪頭:你的小粉絲?


    山穀雲拿起報紙捂著下半張臉,笑的眼睛彎彎的,俏皮的眨了下左眼:噓!低調低調,我隻是個蹬三輪的


    我嘴角抽了抽,還以為他掉河裏去喂魚了,沒想到又到處去忽悠人了,簡直比那些邪教不良分子還能吹,這城管還真是……皮


    癢的很……


    我捏著下巴深思熟慮了一陣,最終道:“抱歉,這個投資我就不參加了,我勸你也別參加”


    我啃了一口冰激!淩~,冰冰甜甜綿綿的口感,巴適!


    盡量能勸就勸吧!但這貨現在對這件事情正熱情似火的上頭,肯定不會聽我的


    耳邊大金鏈繼續說著勸我的話,我敷衍的點點頭,應聲迴個嗯


    從玄關口看出去,一個黑影快的如風一樣衝不二甜奶茶店這個方向咣咣咣的狂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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