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如何?他們宗門裏的一些女修士還比男子更為努力,天賦也更高,最主要的是更能忍痛,也更能吃苦。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不是一般人能夠堅持的下來。


    受傷咬咬牙扛過去,之後繼續去訓練,也不是所有人能夠承受得來的。


    其實按最終的結果來看,女修士進入內門弟子的占比,是比男修士要稍微多出來一點的。


    但是男子的力氣大,身量也大,也算是占盡了優勢,按照常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事實就是這個樣子。


    所以對於下麵修士的那番言論,溫頌川幾乎是立刻就皺起了眉頭,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說得也太不公正了些。」


    下麵鬧哄哄的場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想到溫頌川居然會幫白梔說話。


    那個被溫頌川用話堵迴去的修士,臉上一青一白的。但沒想到這種大人物居然會為了一個這種女人來當麵斥責他。


    「長老,我……」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邊看過,那個修士現在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


    溫頌川臉色異常嚴肅,站起身來,義正言辭地說道:「啟明城淪陷在異獸爪牙下的時候,你們可否有人去相助過?在百姓們被屠殺殆盡的時候,你們可否有人去以身殉道保護過?啟明城最後流血漂櫓的血腥場景,你們可否有人親眼看見過?」


    下麵一片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再說話。


    「你們什麽都沒看見過,就在這裏開始耍自己的嘴皮子,什麽修為高,什麽做貢獻,你們可否真正去一線的戰場看見過?要是沒有,那修為再高有什麽用?不過隻是一堆花架子罷了。」


    「人家可是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過她所在的那座城市,所以下麵的某些人,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有時候說別人,要先想想自己到底做過什麽。」


    這一番確實把溫頌川給氣到了。


    沒有去過啟明城的人,是不會懂那種,深深的自責和無力感。


    那麽多人全在一夕之間全部死去,修為再高有什麽用,能夠把他們全部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嗎?


    溫頌川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宋庭看見溫頌川給氣得不輕,也跟著他的後麵轉身離開。


    離開之前還看著那個大放厥詞的修士一眼,冷哼一聲。


    意思就是他跟他的道侶站在同一戰線上。


    看台上最大的兩個大佬都走了,餘下看台上的其他人都有點坐立難安。


    所以這到底是坐著呢,還是跟著一起走呢?


    台下的人更是惶恐不安。


    兩個大佬都走了,所以他們這個比武到底要不要繼續下去?


    大家左看看右看看,都是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器宗宗主夏侯修拍板,畢竟是東道主,就這樣把大家晾在這裏不是很好。


    「一切照常,我去看看那兩位。」夏侯修站起來主持大局,然後跟著他們的方向就準備走過去看看。


    沉默許久的白梔站起身來:「我去吧,夏宗主就在這裏主持一下。萬一有什麽突發情況,沒有主心骨那可是兩眼一抹黑。」


    既然白梔都這麽說了,那夏侯修也繼續坐著了:「……好,白宗主辛苦。」


    白梔搖搖頭,照著溫頌川宋庭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第36章


    溫頌川想走的心是真的。他才不想假惺惺地與那群道貌岸然的傢夥在一起。


    若不是為了這創世鏡,他甚至都不想來器宗這個什麽宗門大比。


    他與宋庭在啟明城奮戰這麽多日,宋庭早在進入結界之時就朝各宗門發出去了求救的信息。不說離得最遠的,就說最近的宗門,也沒見立馬就來支援。


    這就暫且不提,權當他們為了自己的宗門在權衡利弊吧。之後啟明城的重建工作,可沒見多少宗門過來幫忙的。


    越小的宗門,就越默不作聲。


    既然都這樣了,那還指望他們狗嘴裏吐出什麽象牙來。


    溫頌川走出了人聲鼎沸的練武場,因為生著氣,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要去哪裏,隻能在器宗裏亂竄。這裏都是差不多的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連坐標位置都跟一比一復刻的一樣。


    一般的宗門不會把這種布局搞成一模一樣的,至少不能完全復刻,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閃光點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看著自己穿過的一個又一個的迴廊,但是眼前的路也如出一轍,心裏還是有一些奇怪的異樣。


    真是有些奇怪了。


    但是畢竟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想法,要是其他宗主們都喜歡這種風格,他也不好說什麽。突然,溫頌川走著走著,頓住了腳步。


    他環顧四周,眯了眯眼。


    嘶,他現在是出來了?!


    那正好啊,轉道偷偷去鍛造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他的眼珠左右轉了轉,臉上喜滋滋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又頓住了。


    這裏看著都一模一樣,他也不認識路啊。


    所以到底怎麽走?


    後麵跟著急促的腳步聲,溫頌川心下一緊,手心滲出了些許薄汗。若是其他人在這裏發現了他,出現在這裏的藉口難找,那他肯定要借坡下驢跟著一起迴去練武場,那就很難再脫身了。


    他迅速轉頭往後一看,最先看到的是熟悉的顏色,熟悉的衣角。目光再往上移動,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來的人不是別人,是宋庭。看見來人是宋庭,他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全身緊繃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還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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