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白轉瞬間便來到了黑豹跟前,從單手化作雙手握刀以極快的速度揮舞著,並不斷地斬向了眼前的黑豹。


    黑豹除了偶爾用爪子拍擊一下,感受其中的力度,就一直在躲閃,隻因一時的失利便深陷被動,所以它在試圖找到少女攻擊的薄弱之處,期望脫離少女狂暴的攻擊。


    隻是原白白攻擊的很嚴謹,隻要黑豹稍有微露出點逃離的苗頭,必然會有一道速度更快威力更大的刀光降臨封住去路,顯然少女也留有餘力。


    黑豹雖然斷定少女這突然爆發的狀態應該難以持久,但它也不能確定具體的時間,隻是那長刀不是尋常器物,要是稍有不慎可能身負重傷。


    原白白也並不滿足於此,她必須要速戰速決。心中有了決斷,不再全倚仗長刀之鋒利。水行元力流轉奔騰不斷的注入長刀之內,長刀上瞬間便暴漲出了三尺鋒芒,並且更多的水行元力不斷向著她身邊匯聚。


    黑豹瞬間便感覺壓力倍增,心中一狠,竟是不再閃躲,張口噴出一口腥臭的黑霧。隻是黑霧甚是奇異卻沒有隨著長刀的劈斬而消散,而是依附在了它的身邊不斷地被吸收。


    片刻之後黑霧就完全消失不見,黑豹已經四爪觸地,猛然一蹬,麵對兇猛的刀勢竟然不再閃避,反而露出兇狠的氣息撲向原白白。


    原白白毫不畏懼,並不閃退,左手迴護掐訣,右手持刀繼續揮斬,雖然單手揮刀,但舉重若輕威勢不減。


    “叮”


    一聲清脆的撞擊響起,黑豹利爪拍擊在長刀之上,竟然穿過了長刀的封鎖,向著少女喉嚨抓去,逼得少女不得不收刀迴防,隨後二者一觸即分。


    原白白橫刀在身前,雖然長刀部分的刀背架在左手手肘上,但左手印決不變術法已經準備妥當。


    黑豹落在十幾丈外身影一陣扭曲,左側腰腹下不斷的有血液流下,看起來為了衝破封鎖它也付出了一些代價。


    血液順著深黑色的皮毛流淌了出來,交匯在了一起,滴落在了地麵上竟然滋滋作響,而它的血液也不是鮮紅的而是有些發灰。


    黑豹咧嘴好像在笑,露出尖銳的牙齒,寒聲道:“你這小娘皮,本王一定會對你好好寵愛,我要將你每一寸骨頭咬的粉碎。”


    原白白並未答話,右手長刀挽個刀花橫掃而出,一道冷冽的刀光斬向黑豹。


    黑豹身形一躍,憑借自身地速度躲開了。隻見它一聲怒吼,濃鬱的黑霧自它體內噴薄而出,原本漆黑的皮毛不斷變得變得發灰。它的身體肉眼可見的縮小了一圈,可是氣勢更加凝結,腳掌之上竟然凝結出了細密的鱗片,它再次發出一聲厲吼,身影就籠罩在黑霧中再度向少女撲去。


    原白白見速度更加迅捷的黑豹,心中暗道:來的好。


    她左手拿捏多時的印決在刀身上一點,刀身刹那間變得湛藍,有數寸長的刀芒吞吐不定。隨後左手下移與右手共同握刀同時右腳向前一踏,橫刀立斬而下。


    可不曾想,此時的黑豹甚是詭異,在長刀即將迎頭將它一分兩半之時,身影竟然詭異的化作了一蓬黑霧,穿過長刀後,竟然一分為二變化成了兩隻氣勢相同的黑色豹子,撲向少女。


    原白白心中詫異卻並未驚慌,腳尖輕點地麵,借力向後退去。雖然不及黑豹極速,但也為自己取得了一點間隙。


    她左手撤迴身前,右手不停挽動,長刀被其揮舞的密不透風,蔚藍色的刀芒在身前連成一片,宛若形成了一個湛藍的護盾。


    “鏗鏗鏘鏘”


    金鐵交擊之聲不斷傳來,那黑豹得勢不依不饒,在少女選擇了防守之後,幻化的兩道身影,不停地向少女發動著密集的攻擊。


    原白白也雙腳不在地麵輕點一直後退,她感受到這黑豹在得到了黑霧的加持下,速度力量都提升了數分,並且黑霧帶有奇特的腐蝕之力,竟然不斷地腐蝕著長刀上附著的元力,使她一時間竟然隻有招架之力。


    突然,她心生警覺,身後竟然有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向她襲來。電光火石之間心中有了決斷,手中長刀放棄守勢向身後輪砍。她左手化掌,前推水行元力瞬間凝結化作了一麵光幕。


    隻是黑豹化作的兩道黑影攻擊不凡,雖然光幕上仿佛有水流流轉卸力,可還是一個照麵就擊潰了少女左手推出的光幕,但鋒利的爪子還是被帶動的偏移了,沒有擊中胸口,而是瞬間落到了她的左肩上。


    原白白遭受重擊,身體輕顫,卻借助其力衝力後退之勢更快數分,強烈的衝擊力帶動她迅速的接近身後的黑影。


    那道黑影顯然也未曾料到,這少女的速度竟然會陡然加快,瞬間它便被少女輪動的長刀擊中,身形難以保持,向左側墜落而去。


    原白白輪轉之勢不減,一道蔚藍的刀芒自長刀激射而出,畫了一圈呈環形擴散。隨後又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刀芒也呈環形擴散開來,但是速度更快眨眼間便融入了蔚藍的刀芒中。


    霎時間,蔚藍刀芒氣勢大盛,冷冽之意更濃,速度也變得快了許多,無數古樹在刀芒還未臨近之時便被淩厲的刀意斬斷,無數落葉飄忽不定,隻是在還未降落至地麵便被激蕩的元力粉碎。


    那黑豹見其爆發如此威勢,早已退到到了數十丈之外。


    塵埃落定,原白白輕伏地麵之上,左臂微曲撐地,右手長刀向上斜指,此時以她為中心三十丈內已然寸草不生。隻是她的唿吸變得沉重了起來,左肩上印著幾道抓痕,深可見骨,但鮮紅的傷口卻沒有血液流出,因為傷口上帶有腐蝕之力,血液還未從傷口中流出便被腐蝕殆盡。


    此時她瞳孔中金輝褪盡,眉心的一點朱紅已經消失不見,她明亮的眼中此時隻有深深的疲憊之意。


    感受著從四周再次以極快速度臨近的數道黑影,她清喝一聲,一躍而起,雙手倒持長刀重重落下。


    少女瞬間落地,長刀沒入地麵足有三尺多深。


    方圓百丈內,無數大大小小的符文在地麵突然閃現。金,水兩種元力瞬間充斥著百丈範圍之內並且不斷凝結,少女竟然在此布置了一座強大的陣法。


    那極速靠近的十幾道身影顯現出來了,化作了十幾隻黑豹,隻是它們仿佛被定在了虛空中無法動彈,腐蝕元力的黑霧竟然被逼迴了體內。


    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女身上先是綻放出一朵金藍兩色的蓮花,緩緩旋轉綻放,絢爛瑰麗。隨後百丈內綻放出越來越多同樣的蓮花,一縷縷無形但是鋒利的氣息不斷地從中釋放出來。


    雖然一縷鋒利的氣息看起來微弱,但是這百丈內卻有無數朵花,自然就有無數縷鋒銳。


    鋒芒不斷的匯聚在一起,先是像涓涓細流的小溪,慢慢的向奔騰的大河,最後化作了洶湧的大海,不斷地的衝刷著百丈之內的一切事物。


    黑豹的身影也在這衝刷之中身影不斷的變淡,最終消逝不見。


    十數息後,遍地的花朵化作一蓬蓬金藍兩色的光輝,飄散在空中。


    原白白跪坐在地上,她此時輕閉雙眼,神情恬靜,任由光輝在身邊升騰。


    “你來了。”


    她睜開了眼,看著身前狼狽的男子,笑了笑。


    “來了,你可以不這樣做的。”劉弱看著身前的少女,眼神中有了一絲溫柔。


    “可我必須要這樣做啊。”原白白起身拔出了地上的長刀將其化作流光收入體內後,眨了眨眼睛,看著有些發呆的男子,脆聲道:“走啦,呆子。”


    “啊,好。”劉弱迴過神來看著走在前方的少女急忙跟上。


    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以為少女是完全為了他才這樣做。因為這也是天原山脈的勢力範圍內,少女所做更是為自家清理門戶。可這件事少女展現的果敢與決斷,讓他不禁對少女的感官大有轉變,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突然,劉弱心中警惕,來不及多做考慮化作一道銀芒,將走出了二十幾步外的少女撲倒在地。


    一縷纖細的黑色流光,速度極快又悄無聲息的從天而降,擊中了他。


    劉弱先是感覺不適,然後一片清涼之感,便沒有了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劉弱睜開了眼,腦袋仍然有些昏沉,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事物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在山南鎮監守使府邸的院落中。


    他隻記得在梁渠山中,感知中有一縷黑芒襲向原白白,自己飛身上去為其抵擋。黑芒瞬間入體,他感覺到了一種腐蝕消逝之感,但片刻後卻是一陣清涼。


    在那之後,他好像做了一個夢,在一片金色的空間內,有一個不停旋轉的黑白漩渦,他的神魂就像不斷的被漩渦吸引著,無法自拔。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空間中傳來了一股強烈的排斥之意將他的神魂排擠了出來,所以他醒了過來。


    劉弱剛要起身下床,一道高挑的身影先一步推門進來了,她身著白色的錦衣,長發又編成了長長的辮子垂落腰際,臉上帶著欣喜之意,這少女正是原白白,她柔聲問道:“你怎麽樣了?”


    看著清麗的少女,劉弱不覺得意外,他神魂感知中,早就發現了少女,而除了他以外還有不少人在門外。


    而少女境界不凡自然也發現了屋內的動靜。


    他看著眼中滿是擔憂的少女,微笑道:“沒事了,有勞原姑娘費心了。”


    原白白有些如釋重負道:“你可嚇我一跳,你都昏睡了三天了,要不是看你體內沒什麽異樣,就像脫力累的一樣,我都要去找人幫忙了。”


    劉弱也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更沒法解釋,無奈道:“可能的確是累了。”


    原白白,突然神色認真了起來,柔聲道:“你平常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麽關鍵時刻範了糊塗啊,我可不需要你救哦。”


    當那黑芒沒入劉弱體內之後,她仍然從殘餘的氣息中也推斷出了那力量是“追影”的殺招,應該是想對付自己的手段,不曾想被劉弱接下,當時她可是嚇壞了。


    隻是在與“追影”交手時也感受到了那奇特的力量竟然可以腐蝕消解元力,她也是吃了大虧,現在左肩還會傳來陣陣疼痛之感。如果那力量入體對她也會造成大麻煩,所以對劉弱的舉動,她很感激。


    劉弱點頭:“不會再有下次了,可能我也是一時迷了心竅。”


    原白白聽完點頭,這話說的是他的性格。不過轉念一想有些羞意,心想:究竟是怎麽迷了心竅的呢?


    劉弱沒有注意到少女的反常,下了床要向門口走去。隻是剛一邁步,便覺得腳下沒根,身子有些不受控製的向一側栽倒,少女急忙上前,伸出玉手將她扶住。


    劉弱不禁搖頭苦笑,難不成自己這命真的屬“弱”?


    他能感覺到,體內元力迴複的差不多,隻是連翻施展的一些手段,當時對自身造成了不小的損傷,雖然體內有著強大的生機,但也需要他的引導才能為其療傷,不過還好隻是一些外傷而已,隻需一天便可無礙。


    他示意原白白沒事。可少女不管,強行攙扶他來到了門前。


    推開門,劉弱看著眼前的幾人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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