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劉弱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原白白道:“我沒什麽事了,你可以準備開始了。”


    對於少女總是可以提前發現自想說的話,劉弱反而覺得挺好,自己可以省了很多口舌,其實他也不是喜歡多說的人,隻是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而已。


    他點點頭,向著屋內走去,原白白起身跟上。


    劉弱迴到屋內便盤膝坐在床上,對少女道:“勞煩姑娘了。”隨後直接閉目入定,顯然他對身前的少女有了信任。


    原白白隨手扔出幾塊靈玉,再次布置了一座隔絕聲息的陣法,便有些無聊的坐在凳子上,隨後又身體前傾趴在了桌子上,她有些無聊。


    劉弱入定後,神魂意誌直接便出現了安放著炎靈傘的穴竅中。


    心神一動直接意誌降臨了法寶內的空間,他直接來到了火鳥火靈所在的巢穴中。


    他控製神魂凝聚出一個虛幻的自己,出現在了火鳥身前,自身正常大小,可是火鳥不算一丈長燃燒的尾羽,也有兩丈高。


    雖然火鳥雖然被關押了不知道多久,可是仍然保持兇戾的本能,發覺有陌生的意誌來此,它本就通紅的眼睛瞬間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攻勢。


    劉弱見此並未驚慌,神魂氣息完全釋放,準備硬碰硬。沒有辦法,這馴服火靈也隻有這一個辦法,就是打服它。


    但是如果自己是歸一境就容易許多,神魂體魄合一後施展的術法或者秘法對神魂也同樣具有不俗的殺傷力。


    隻是那火靈速度極快,劉弱看著不斷接近的氣勢洶湧的龐大火鳥,心中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但轉瞬便化作了堅定,不試試怎麽知道。


    “哈”


    他神魂大喝一聲,雙手握拳,急掠如飛,向前迎去。


    突然,二者相隔不足兩丈遠時,火鳥突然收斂了燃燒的火焰停止了衝勢,可由於之前趨勢太猛,直接踉蹌的趴在了地上。


    劉弱停下腳步,看著瑟瑟發抖的火靈,充滿疑惑,心中暗想:難道是九炎真人遺留了什麽手段?


    他慢慢靠近,感知不斷地落在火靈身上發覺並無異常。


    難道問題在自己?


    他靜心凝神,不斷地一遍又一遍的檢查著由神魂凝聚的身體。


    突然,他發現了一縷極其稀薄的霧氣從自己腳下升騰而起,逐漸上升,最終隱沒於天靈之上。


    如此周而複始,一縷過後再是一縷。


    劉弱心中驚駭,對於這霧氣他已經算是熟悉了,這與丹田符文上纏繞的相同,隻是不知為何,竟然侵染到了神魂之中。


    難道這霧氣不止可以有益於凝練臨摹大道符文,對這隻剩本能兇戾之意的火靈也有威懾?


    至於對神智健全的生靈應該沒有作用的,畢竟他曾在監守使府邸顯露自己的氣息,他並未察覺到眾人有任何影響。


    但即便對火靈有用這已經讓他足夠驚駭不已了。


    雖然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但是對於現在的自己絕對是大有裨益,假如以後真的發生禍事也要以後再說了,畢竟自己目前也沒能力反抗啊,不如安心享受吧。


    不再猶豫,他直接以神魂意誌凝聚了一道流炎符文印在了火靈的額頭上。


    “泣”


    火鳥碩大的額頭上符文亮起,突然站起張開雙翼火光大盛,仰天泣鳴。


    這一刻劉弱眼中也是火光升騰,他有種感覺,眼前的火鳥仿佛自己肢體的延伸,雖然其內有殘存的本能,但是無論來去或者讓其消亡都在自己一念之間。


    他有種掌控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後,他不斷演練著火靈禦使之法,神魂依附於火靈之上,遨遊在這陰暗的空間之中,頗感順暢。


    ……


    “當當當”


    敲門聲響起,原白白從桌子上爬起,有些迷糊的就要去開門,卻發現一道身影先他一步來到了門前。


    劉弱對著少女點了點頭,眼中飽含歉意。畢竟讓一個少女為自己護法心裏有些過不去。


    原白白又坐迴了凳子上,她讀懂了他的意思,隻要自己去就行了,至於那沒事瞎擠弄的眼神,被她過濾掉了。


    劉弱輕輕將門關上,對著等候的老人道:“李伯,久等了。”


    老李看著臉色仍然有些發白的劉弱,有些擔憂:“公子真的沒事?”


    劉弱道:“沒事了,就是缺點好酒好肉。”


    老人一聽笑了:“等鎮上的事過了,一定給公子準備一桌上好的酒菜。”


    劉弱微笑道:“我們走吧,想必他們也等急了。”


    老李答應一聲,便在前方引路。


    ……


    原來今日就是最後一天。


    當劉弱來到監守使後宅的演武場時,其他人早已經到齊了。


    隻是張百川仍然病懨懨的,躺在一把長椅上,身上的毯子蓋的更厚了些,看起來傷勢好像更重了些。


    在他身旁站著鐵力,此時身披淡金色的全身鎧甲,手拄著一把大約五尺長,一尺寬,看起來頗為厚重的淡金色連鞘長刀。


    陽光照耀下,看起來整個人宛若黃金鑄就,異常威武。


    而山行道人裝束未變,則不停穿梭在幾位藏靈境修行者中,指點著幾人修行,隻是觀幾人所站位置,看似散亂實則大有說法互有關聯,顯然在教他們布置一套玄奧的陣法。


    見著劉弱前來,山行道人急忙向張百川說聲告退,拉著鐵力迎頭來到劉弱麵前,匆忙道:“劉公子請跟我來。”說罷直接便擦身而過,毫不拖泥帶水。


    劉弱望向躺在長椅上的張百川,見其伸出左手揮了揮,心中明了,轉身向著山行道人追去。


    山行道人在前輕車熟路的帶著劉弱與鐵力來到了一處院落中。


    劉弱隨意的觀察著,心中明了,看其樣式與自己所在的院落相差不多,想來應該是張百川提供給山行道人落腳的地方。


    而這院落中也有一株古樹,樹下有著一套石製桌凳,山行道人便帶著二人來到樹下坐了下來。


    隨後他伸手探入大袖中,從中拿出一份皮質卷軸,放在桌上鋪展開來,為劉弱與鐵力解釋道:“此乃我無意中得到的一套三才之陣法,這幾日來我已經對其做出一些修改,剛好我屬土行,鐵力兄屬金行,而劉公子屬火行,我們三者可呈相生之勢,威力可發揮最大,斬滅妖邪也並非不可能。”


    劉弱點頭。


    他雖然不會排列布置高深的陣法,但耳讀目染之下還是有所了解的,看著卷軸上的內容,已經明白這隻能算是一種簡易的陣法,但是其本質更像是三人合擊之術。


    “這其實更像一種合擊之法,天格之位交由鐵力兄,地格之位交由劉公子,人格則交由貧道。”山行道人解釋道,隨後伸出右手,指著卷軸上密密麻麻的線,說道:“這上麵一些來迴轉變的線,便是我們來迴轉變位置的方式,進退皆同心,要保證合擊之勢不能亂,這便是需要我們磨練之處。”


    劉弱與鐵力二人皆各自點頭。


    山行道人將手收進袖中一陣摸索,拿出三個黑色木牌,放到了二人身前各一個道:“這是我煉製的三個陣眼,畢竟我們三人並不熟悉。而且相信修行者都不會讓他人元力隨便灌入體內或者抽取自身的元力。所以我想了個這麽的法子,隻需要我們保證各自所在的位置,再以灌注元力激發此物,陣法自會形成將咱們三人鏈接,雖然元力流動速度會慢些,但大家也可放心。”


    見二人也沒有反對,山行道人又道:“這陣法之力就隻有一種,隻能增強鐵兄的攻勢,我與劉公子也會盡量為鐵兄創造機會,爭取一擊斬殺妖邪。”說完有些心虛的看了眼眼神漸冷的鐵力。


    劉弱沒什麽意見,點頭道:“在下定會盡力而為。”


    鐵力道:“事到臨頭,如有機會去那妖修性命,我不會在意身上這點家當,即便寧可符兵符甲損壞甚至搭上我大半條性命也絕對不含糊,這你放心。”


    山行道人聞聽連忙擺手,道:“鐵兄言重了,不至於的。”


    劉弱倒是知道山行道人此言不虛,畢竟自身體內有五行轉輪。知道屬性相依這理,這三才陣法的確是將攻伐之勢交於鐵力了。


    可是擔任攻伐之人也是最為危險的,想來那妖修也並非一般貨色要不然之前三人聯手之下張百川仍然身負重傷,到現在還不見好轉。


    而任誰三言兩語之下便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的位置,心中定然不爽,沒翻臉都已經不錯了,畢竟明擺著著拿人當槍使呢。


    劉弱不禁對這精壯的漢子有些敬佩,畢竟言語中並未推脫,眼中也有決絕之意,顯然真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而他也看出來了,這鐵力看起來,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人不壞。


    至於是否隻是表象,畢竟人心隔肚皮,還需日久見人心。


    山行道人則神色有些尷尬,鐵力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劉弱隻好打了個圓場,有些羨慕的好奇道:“原來鐵兄身披的這套金甲便是符甲?那這長刀也是符兵?”


    見劉弱有些羨慕的樣子,鐵力也沒有什麽自得神色,平淡道:“咱們這些散修,比不得那些宗門修行之人,沒有後台,自身修為也不高。我辛苦忙乎了這麽多年,也就攢了這點底子,不值一提。”


    “鐵兄言之有理啊。隻是時間急迫,那不如我再詳細講解一下這陣法變換之道?隨後我們再演練一番?”山行道人見縫插針,趕緊說道。


    鐵力默默點頭。


    劉弱自然沒有意見,隻是對這精壯的漢子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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