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搖山頂


    以往山頂乃是招搖山重地,頗為神秘,隻有山門內長老級以上的人物才能有資格登臨禮拜,山頂隻有一座大殿,供奉著該派的開山祖師以及曆代山主長老。


    隻是如今山頂大殿從外麵看去被一個淡綠色的光罩所籠罩,就像一個倒扣的碗,而大殿之內已經人滿為患,雖然說是大殿,但是正常的時候也就隻可以容納三五十人正常祭拜或許還很寬裕,而此時山門上下二百來人都在大殿中顯得有些擁擠,但是他們一直在此打坐靜修仿佛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大殿外的廣場上,一群人正在與一群白猿對峙,畫麵有些清奇!


    為首的是一位老者,麵有輕微的胡茬,看起來很是憔悴,但是他在言語之間仍然頗有威嚴,身穿黑色長袍,長袍上繡有一條條暗金色的紋路看上去就像是樹的紋路。


    其身後幾人裝束都與之大致相同,隻是樹紋多少與顏色大不相同,想來便是山中的長老護法之流。


    “你們猿翼山,是一定要落井下石了?”為首的威嚴老者率先對著對麵的白猿問道,神情不怒自威,隻是眉宇間的憔悴與疲憊仍然無法抹去。


    在其對麵的白猿也甚是奇異,居然口吐人言,此時如人站立,雙手負後聲音有些沙啞,口吐人言道:“山主敬請見諒,我等前來如今隻是想知道一件事。”


    這白猿雖然言語客氣,但是動作與表情卻不客氣,顯然並沒有把這位山主放在眼中。


    被白猿稱唿為山主的老人,自然是招搖山山主了,此時實在忍耐不住心中的悲憤,怒喝道:“雖然我招搖山不過是小門派,但是即便不能玉石俱焚,蜉蝣撼樹總還可以試上一試!”


    老人自知不可能是那猿翼山的對手,畢竟猿翼山乃是天猿聖山所屬實力,而且在猿翼山稱王的便是一隻悟真境的異種白猿。


    白猿好似有些緩和道:“山主勿怪,我隻是想確定,墨桂真人是否尚在世間!”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畏懼眼前這山主的恐嚇,而是出於對墨桂的尊重,妖族的觀念中最是尊敬與信奉強者。


    聽聞此言,招搖山主以及其身後山門人中,瞬間便雙眼通紅,怒不可解,擺出了玉石俱焚的架勢!


    半山腰


    劉弱麵對眼前的幾隻白猿,心中對其來曆有了些猜測,隻是無論如何也要先脫離這種境地再說。


    他決定還是先下手為強,握著今夕劍的左手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道,劍眉微皺,神情凝重。


    身上金光一閃,瞬間一麵金色的盾牌再次凝結,繚繞著金色光輝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內,他再次激發一張金盾符先守護自己,而右手則向前一揮,瞬間幾道金色鋒芒凝結而成,脫手離去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向著眼前的幾隻白猿激射而去。


    幾隻白猿見狀便毫不猶豫的躲避攻擊,向四周分散開,隻是躲在遠處並沒有向劉弱攻擊,顯然並不打算一擁而上。


    在場中隻有之前向劉弱出手的那隻白猿留了下來,並且不退反進,雙腳猛的向下一蹬,地上的石板瞬間龜裂開,接著淡淡的土黃色光芒流轉全身,速度很快像是一支離弦的箭直接便向劉弱衝撞了過來,並且毫不畏懼那金色鋒芒任由它與自身相撞,然後金色鋒芒便被撞得粉碎,白猿身上的土黃色光芒隻是略微的一暗。


    見白猿來勢洶洶,劉弱見狀並未太過驚訝,感受著對方散發出來的元氣波動應該處於化神境巔峰,但結合妖獸的強大肉身被其近身即便歸一境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他如此想到便是不再猶豫,金行元力遊走全身,淡淡的金光隱隱透體而出,右手單手變換不同頗玄奧的印法,最終右手如拈花置於胸前,猛然推出,全身金光暴漲瞬間凝結成碩大的金色手掌,迎上已經盡在眼前的白猿。


    隻見劉弱渾身金光凝聚成的一隻巨大的金色的手掌與白猿相撞,瞬間便是金色手掌碎裂成滿天的金色光輝,而白猿便倒飛而迴。


    劉弱一擊奏效並未放鬆,彈指間右手便捏出一張符篆,金光一閃,便向著還未落地的白猿揮去。


    符篆離開劉弱的指尖金光一閃便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長矛,仿佛橫跨了兩者之間的距離瞬間便擊中了白猿。


    於是那白猿還未落地便又飛起,最終落到了十來丈遠之外抽搐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但它並沒有死去,隻是傷勢嚴重,一時半會是起不來了。


    剩下的幾隻白猿見此一幕,事發突然,這一切也不過在數息之內的事情,顯然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隻是瞬間雙眼便是通紅,朝著借機喘息的劉弱洶湧而來。劉弱見此並未太過驚慌,壓下上湧的氣血,深吸一口氣然後不斷的從今夕劍中抽取元力,右手掐劍訣,不斷的向前劈斬或者是點向飛奔而來的白猿,隻見一道道金色鋒芒破空揮灑著,將廣場之上照耀的通亮。


    但幾隻白猿仗著靈活異常的身法,身形不斷地變換位置,躲避著迎麵而來的鋒芒,並且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向著劉弱靠近,漸漸的收縮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漸漸地兩者之間已經相距三丈遠了,並且白猿們依舊向前逼近著。


    劉弱眼神平靜,並無驚慌,依舊是簡單的向前揮灑著鋒芒,隻是借機悄然的又一次的捏出一張符篆,不過這一次扔向的是自己頭頂上空,然後繼續揮灑著金色的鋒芒牽製著幾隻白猿。


    金色符篆升空在距離劉弱頭頂約三丈高的地方無聲的爆開,並且瘋狂的擴散,隻是眨眼之間便覆蓋著以劉弱為中心,方圓十丈之內,好似一朵金色的雲彩。


    一道道金行元氣凝聚而成的箭矢從天而降,像是密集的雨滴,無差別的覆蓋著這十丈內的一切事物,包括白猿也包括劉弱。隻是這金行元氣化作的箭雨威力遠遠大於劉弱劈斬出的鋒芒,並且太過密集了,避無可避的白猿瞬間便皮開肉綻。


    身上的疼痛更是讓它們兇性大發,本想繼續進攻劉弱,隻是看著屹立在箭雨中,任由金行箭雨擊打在護盾上濺起一蓬蓬金色的光霧,卻怡然不動的身影,右手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張符篆並且指向他們,那一刻在這些白猿心中生出一種畏懼的感覺,仿佛他是不可戰勝的。


    最終出於生命的本能它們選擇了放棄,一起退出了這片箭雨中。


    足足持續了十息的時間箭雨終於漸漸停息。此時劉弱身上的金盾已經消失不見,周圍已經是滿目瘡痍,他十丈範圍以內滿是蜂窩一樣的孔洞,而那幾隻白猿即便是跑到了箭雨之外也仍是受傷不輕,渾身基本都要被血染紅了,行走之間一瘸一拐的,顯然也都是負傷不輕。


    它們看著遠處麵色蒼白的劉弱,瞬間又恢複了以往的兇性,在遠處狠狠的盯著劉弱,時不時的發出一聲怒吼,顯然憤怒不已,但一時又不敢上前。


    劉弱並未理會,而是趁此時間,在暗暗的調息著,雖然剛剛一瞬間看起來頗為輕鬆寫意,但是他也並沒有表現的那麽輕鬆,先後兩張具備歸一境的攻伐符篆倒沒有多大的消耗,隻是用出自己簡化的伏魔印,以及那揮灑的鋒芒可是實打實的來自於本身的元氣。


    這樣消耗補充補充消耗,剛剛劉弱借助今夕劍揮灑出去的元力極其龐大已經超越了化神境擁有的元力數量,如果不是定風珠時刻的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守護著劉弱,恐怕早已經控製不住動蕩不堪的神魂體魄了。


    “看來還是要盡快解決自身的問題啊。”


    劉弱心裏暗想著,也不由得一陣無奈,剛剛開始使用金盾符,單體擊中白猿的鋒矛符,以及後來一陣金行箭雨的箭雨符,威力都很不凡。但威力不弱價格也是不菲啊,劉弱也不過是隻買了三種符篆,隻有金盾符買了四張其他的各三張,眨眼間便用去了將近一半,這樣去戰鬥真是太費錢了。


    而自身手段也是太過欠缺了,除了那隻最開始的白猿是化神巔峰,其他的也不過是化神初境而已。由於沒有術法相配合,即便自身是善於攻伐的金行元力也難傷其身。


    那金行元力凝結的掌印是劉弱這幾日來參悟得自扶風城的伏魔印簡化而來,今天也是第一次施展,沒想到威力不凡。


    隻是簡化的伏魔印威力是不弱,但是以劉弱的身體積蓄良久也隻能施展一次,並且是突然爆發才讓那白猿著了道受了重傷。


    場麵一時僵持,劉弱見遠處之前倒地不起的白猿已經被攙扶了過來,齊齊的眼眸中兇光畢露恨不得活撕了他。


    劉弱忍不住無奈的搖了搖頭想到:難道怪我嗎?


    隻是對麵的白猿們可不這樣認為,以為他搖頭的意思是挑釁在嘲笑認為他在說“你們不是很行啊!”


    白猿們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齊齊的吼叫便要衝過來,胸中怒意足矣要讓他們撕碎劉弱。


    劉弱見此並不畏懼,眼神冰冷,戰意十足,金行元力在經脈中遊走,金色的光輝,隱隱透體而出,右手直接捏著兩張鋒矛符,遙指眼前的幾隻白猿。


    之前他覺得白猿並無殺意,他也並未對這白猿有殺心,隻是這一刻看來事情並沒有辦法善了了。劉弱心中一橫,想著今天就是把家底打空也跟你們杠上了!


    場麵一時有些凝重,感覺空氣好似靜止了一般。


    “夠了,不要再鬧了!”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輕喝聲。


    這刻相互僵持的一人與數隻白猿,好似在酷熱的夏天,被澆了一桶清涼的泉水,瞬間冷靜了下來,暫時並未出手,而是齊齊的向著頭頂上方看去。


    即便是劉弱見過的人不知凡幾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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