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部一陣陣抽痛著,他徒勞地揉了兩下,按下內線讓人送一杯熱水進來。


    喝完一整杯熱水,戚容拿起手機離開了辦公室。


    迴到家裏,胃痛絲毫沒有緩解,戚容吞了幾片胃藥,裹著毯子倒在床上,難受地蜷縮成一團。


    這是老毛病了,總會時不時毫無緣由地痛一陣,不過也隻有一陣,緩過就好了。


    戚容倒在床上,薄毯蓋過肩頭,攏著他病白疲憊的臉,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後,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偌大的房間靜悄悄地,安靜得像一個無邊無際的牢籠。


    他又一次捱了過去,胃部已經不再痛了。戚容支撐著坐起身,遲鈍地發了會呆,才掀開薄毯下了床。他下樓讓小廚房下了碗麵,拿起筷子勉強吃了兩口。


    他沒有任何胃口,隻是機械性地填補胃腔的空缺,他的胃是個格外脆弱的器官,吃多了會疼不吃也會疼,有時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更是會直接抗議,比他都要嬌貴。


    還總是挑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鬧騰。


    放下筷子,戚容起身就要上樓,秦叔在這時從安靜的客廳出現,走上前來對他說:「容少,裴少提醒您兩日後要去老宅,他有事迴不來,這次沒法同行。」


    戚容腳步頓了下,應下了。


    自從那晚他從酒會離開,他就再也沒見過戚裴。


    這給了他一種錯覺,好像戚裴是在故意躲著他。


    戚容覺得好笑,難不成也是因為他那句類似出櫃的宣言嗎?


    不過他也沒在意,從小到大,他早已習慣了在這個冰冷得毫無人氣的別墅生活。


    他依稀記起來這周競標的事,給莫巡打去了電話。


    可出人意料的是,電話那端一直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


    這對一個全天待命的人來說是很反常的,戚容幾乎認定莫巡出了事。


    可轉而想到,莫巡是父親的人,他又遲疑是自己多想了。


    莫巡的電話始終沒有打通,兩日後,戚容準時出現在了老宅。


    他沿著門前一直延伸到大門前的西式樓梯拾級而上,在進門前,將外套交給了侯在一邊的管家。


    老宅的管家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跟在老家主身邊三十年,老家主去世後也一直留了下來,戚家這一輩的小輩近乎是她看著長大的,但她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偏向,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因為位分高,所以性子格外耿直,喜惡不加掩飾。


    戚容隨著他們喊了一聲:「郝姨。」


    郝姨略顯冷淡地一點頭,隻是隨著這話抬起深深凹陷下去的蒼老眼皮,用那雙犀利的雙眼深深地看了戚容一眼,而後才動了動下垂的嘴角,道:「進去吧。」


    那眼神似有深意,卻又好似什麽都沒有。


    戚容雖心存疑慮,但並沒有表露出來,麵色如常地走進了大門。


    一門之隔,裏麵是一如既往的繁榮盛況,觥籌交錯,價值百萬的頂燈將每個人都照得光鮮亮麗,西服與裙擺折射出華貴的色澤,男男女女臉上都掛滿了和諧含蓄的笑。


    而這一切,在戚容的出現後戛然而止。


    戚容就像一個誤入這場宴會的不速之客,氣氛肉眼可見地凝滯了起來。


    戚容頂著眾人神色各異的神色,在偌大的大廳環顧了一圈,沒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便知道大哥沒說謊。


    他是真的沒有到場。


    即將收迴的視線一頓,短暫地掠過大廳一側站在旋轉樓梯上的戚子櫟,停住了。


    戚子櫟手中端著一杯香檳,沒喝,孤身一人站著,身邊沒有戚陽州,注意到他看過來的眼神,整個人顯然易見地緊張起來。


    戚容不知他在緊張什麽,又看了兩秒,戚子櫟像是終於受不了,轉身逃也似的上了樓。


    戚容的視線在目睹戚子櫟消失在二樓走廊後,收了迴去,一直冷淡的表情終於有了些許鬆動,眉心擰了起來。


    現在,他幾乎可以斷定,一定出事了。


    可如今的情形,顯然沒有人會好心解答他的疑問。


    戚容冷淡地撫了撫一側脖頸,走向長廳一側的長桌,隻是手還沒碰到桌上的酒杯,一道聲音便從旁邊插了進來——


    「看看這是誰?丟了一樁標的額800w的案子還敢大搖大擺來參加家族聚會。」


    話音落地,周圍幾人隱晦的打量視線便有如實質地落了下來。


    戚容在這笑聲中轉頭,看向和他一步之遙的戚陽州,擰眉重複了一遍:


    「你說什麽?」


    這下,戚陽州的表情從幸災樂禍變成了不可置信,隨後是雙眉挑高,滑稽地大笑不止,等笑完了,他才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嗓音不無嘲諷:「原來案件當事人還不知道,那我可真是多嘴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向三伯交代吧。」


    說完,戚陽州傾身,將方才戚容即將碰到的酒杯拿起,當著他的麵一飲而盡。


    走之前,戚陽州還趾高氣揚地沖戚容撇了撇嘴角,好像一朝大仇得報,就此終於揚眉吐氣了。


    「你完蛋了,戚容。」


    戚容像是終於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眸光幾經變幻,最終冷靜下來。


    他扯了扯唇,嗓音不辨喜怒:


    「是嗎?」


    戚陽州隻當他是在虛張聲勢,轉身要走,可剛邁出一步,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頭。


    戚容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後,以一個頗為輕鬆地姿態將他壓製在原地,暗沉音色壓低了,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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