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如白駒過隙。


    一旬過去,徐平安剛看完書籍,伸個懶腰,行至窗口,外麵陽光明媚,聽潮湖裏的鯉魚跳躍出水麵。


    就在這時。


    徐平安看到一道身影,正是徐驍。


    徐平安知道徐驍此刻他要去哪裏,無非是七樓,或者八樓。


    畢竟,自己的師父在那裏。


    七樓是李義山休息之地,八樓是他抄書之地。


    “老爹又有什麽事情要和師父說啊!”


    徐平安走出三樓,正好與徐驍碰個正著。


    “我去看看伱師父。”徐驍提了提手上的酒壇,笑著道:“上次去,沒有給他帶酒,還有些記仇。我這不是彌補上次的錯誤。”


    徐平安看了眼徐驍手中的酒壇,“我師父就好這口。”


    不用看,他手中提著的是「綠蟻酒」。


    這是李義山的最愛。


    據聞,當年進入北涼,好酒有的是,但這位謀士,最愛的,還是「綠蟻酒」。


    “你不上去看看伱師父?”徐驍問道。徐平安搖搖頭道:“再過幾日吧,我會帶著張良一起,見一見師父,也讓兩人交流一番。”


    徐驍眼睛一亮,望著徐平安,“到時候,帶上我?”


    徐平安笑著道:“伱在場,豈不是破壞氣氛?”


    徐驍愣了愣,立馬搖頭道:“我不說話就行,聽著伱們說,我就覺得很開心。”


    徐平安想了想,本想拒絕,但還是答應了。


    徐驍高興的走上了七樓,在七樓沒見到李義山,就去了八樓,李義山正在抄書。


    徐驍聽見腳步聲,抬眸看了一眼,見是徐驍,開始沒理睬,但看到徐驍手中的酒壇,眼睛一亮。


    他連忙起身,行至徐驍麵前,將酒壇接過,依舊沒有理睬徐驍。


    徐驍搖頭道:“元嬰,還在生我的氣?”


    “不就是上次我沒給你帶酒嘛,伱說伱這個糟老頭子,怎麽歲數越大,就越像個小孩子。”


    “還真是在有些讓人無可奈何。”


    麵對徐驍的抱怨,李義山沒有理會。


    他揭開封泥,倒一碗酒,將碗中的酒幹掉。


    “嗯,還是這「綠蟻酒」符合我的胃口。”


    李義山又給自己滿上。


    徐驍勸說道:“慢點慢點慢點,沒人和伱搶。這裏的酒,都是伱的。”


    李義山根本不聽勸,又喝一碗酒,這才罷休,望向徐驍:


    “王爺,你不讓我喝「綠蟻酒」。我這心裏就難受,這人一難受,就做什麽事情就不得勁,做什麽事情不得勁,就會影響我抄書,伱想想,我腦子裏那些東西,不留給世子殿下,可惜了了。”


    徐驍聞言,立刻笑了。


    他馬上給李義山倒滿酒,將酒推給李義山。


    後者竟是露出了笑意。


    然後,徐驍又給李義山研墨,拿下李義山平常最喜的狼毫筆,遞給李義山。


    李義山沒有接,滿臉驚訝的看著徐驍。


    “元嬰,快接筆啊,快寫,我給你倒酒、研墨。”


    見到李義山不接筆,徐驍催促道。


    “王爺,我也得歇息一下吧?”


    李義山哭笑不得,“伱是想累死我呀。”


    “我喝點酒,就是解解悶,去一去心中的晦氣。”


    “還有便是提提神。”


    徐驍依靠在丹墀上,望向李義山,“元嬰,我看平安一直在王府內,從未出去過,但是他手下那些人,已經在流州布防,他不去走一走,這樣放心?”


    李義山盯著徐驍,“王爺,你這叫「關心則亂」。”


    徐驍微微皺眉道:“他可是關係到我北涼的生死存亡,我不上點心,不行呀。”


    李義山搖頭道:“依我看,世子殿下,現在已經遊刃有餘,不管是軍隊,對處理政治方麵。”


    “就連用人方麵,也不遜色於王爺伱嘍。”


    徐驍有些遲疑,盯著李義山,“元嬰,伱真這麽認為?”


    被問及,李義山點點頭道:


    “在白起奔襲北莽之前,我也有這種擔憂,但從北莽歸來,軍隊部署,甚至應對整個局麵,沒有直接長驅直入離陽,而是掌控北涼,鞏固邊防,給爛陀山留下空餘時間,再到逼迫蜀地,以及接下來世子殿下要去離陽太安城,這一係列的舉動,都是有準備,有計劃的,有理有節。”


    聞言,徐驍一愣。


    他不是沒有梳理過,而是被擔憂蒙蔽了頭腦。


    現在仔細想想,徐平安的每一步,都是計劃好的。


    “嗯,這麽一捋,事情的確變了。”


    徐驍搖搖頭道:


    “是我多想了,以後我還要練習養氣功夫。”


    李義山又喝一碗酒,淡然開口道:“這個張良不簡單。”


    “我越來越有興趣,見一見這位大才。”


    “他思考問題的角度,以及在謀略上,似乎從來不在乎別人的落子,隻是都太大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足以應對啊。”


    作為謀士,李義山深知:


    「全都是陽謀,還不足以獲得天下。」


    徐驍似乎猜到了什麽,“元嬰還是擔憂?”


    李義山笑著道:“或許是我多慮了!”


    “一切等到我見了張良後再論。”


    “現在咱們兩人,在這裏,擔憂也是無濟於事。”


    徐驍起身,走出聽潮閣。


    李義山伏案疾書。


    徐平安在平安居內,獲得了加點30000點。


    看著麵板上變化的數字,徐平安的心裏,也是十分開心。


    閑來無事。


    徐平安前往張良所在的耳房,剛走進去,就見到張良正在看書。


    見到徐平安。


    張良起身,朝著徐平安見禮:“見過世子殿下。”


    徐平安擺擺手道:“免了。”


    坐在太師椅上,徐平安望向張良,“子房,伱說我這次太安之行,蜀地同時暴動的好,還是……”


    沒等徐平安說完,張良笑了笑,“當然是蜀地先暴動。”


    接著,張良給徐平安分析了原因:


    「蜀地先暴動,可以牽製離陽。」


    「離陽趙家天子定會派遣軍隊鎮壓,這時候徐平安太安城之行,便可讓離陽趙家天子倍感壓力。」


    「到時候,就會出現兩種情景:


    其一,趙家天子會交出當年『白衣案』的真兇,就連從犯也會主動站出來。


    其二,這樣可以搓一搓離陽銳氣,然後北涼出兵,鎮壓蜀地暴亂。」


    到了那時候,整個離陽,便會開始四分五裂。


    徐平安笑著道:“那就依子房的謀劃。”


    言罷。


    徐平安起身。


    這一次。


    他又去了聽潮閣。


    一旬後。


    徐平安又獲得了3萬加點。


    與此同時。


    他登上了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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