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y隻覺得麵前這張東方麵孔比以往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美麗,她十分靦腆點了點頭,說:「不用謝,先生,這是我的榮幸。」


    「事成之後,我會找人送錢來的,」周欽玉又提醒,「對了,事後如果有人問你,為什麽在客房裏待這麽長時間,你就什麽都不要說。不用說任何話,隻要裝出一副無措的樣子就行。」


    cathy麵露猶疑:「可是這樣,對方不會更加怪罪您嗎?」


    「不會,」周欽玉眨了眨眼睛,「我有辦法,不迴答就是最完美的謊言,你隻要做到麵對任何問題,都保持沉默。」


    「好的先生。」


    *


    如周欽玉所料,即使他封了cathy的口,沒改變房間走前的任何痕跡,但黎彗還是發現了異常,他迴來時臉色陰沉,一身西裝革履,風塵僕僕進來後,連皮鞋也沒來得及換,坐在床對麵的沙發,一言不發靜靜盯著周欽玉。


    「我以為哥哥生病了,總會老實一點,」黎彗麵無表情道,「我對哥哥還是太心軟了些,所以又讓哥哥生出想逃跑的心思。我應該時時刻刻都牢牢記住,哥哥是最會哄人的騙子。」


    周欽玉充耳不聞,左手擺弄枕頭邊邊,絲毫沒有反應。果然,下一秒黎彗就不再沉得住氣,他語氣有些冷硬地問道:「你為什麽讓清潔工進來?」


    「你要聽實話嗎?」周欽玉說著,緩緩坐起身,朝黎彗勾了勾手,「那你過來,我告訴你。」


    黎彗神色陰鬱,並沒有乖乖過去,他偏執重複之前的問題:「你為什麽讓她進來?」


    「你過來,我就和你說。」


    「那我不過去呢?」


    「不過去你就得不到答案。」


    「行,」黎彗扯掉領帶,順便脫掉西裝外套,他換好鞋,在床邊坐下,雙手撐在周欽玉兩側,湊近了,低聲問:「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周欽玉搖搖頭,說:「還不夠近。」


    他用胳膊勾住黎彗的脖子,在黎彗的後頸又柔又緩地摩挲著,說:「你好喜歡興師問罪。」


    黎彗有些隱忍地偏開頭去,又被周欽玉捏著下巴轉迴來,正正麵對著自己。


    「我要親你了,」周欽玉小聲說。


    冰涼的唇先是在黎彗額頭輕輕一觸,逐漸下滑到鼻尖痣,再到嘴唇,周欽玉手上也沒閑,他【種樹】,往裏試探著摸了摸,等感受到溫度,貼近黎彗通紅的耳朵,輕聲細語道:「你不是要審判我嗎?既然要當大法官,幹嘛要有反應?」


    黎彗鼻息深重,一把抓住周欽玉作惡的手,說:「你不要想轉移話題,是我在問你問題。」


    「那我就告訴你,」周欽玉手摸上黎彗臉頰,不輕不重拍了拍,「你想聽,我就和你說。」


    講前又要賣關子,周欽玉抬抬下巴道:「先給我一支煙,你出去談了個大合同,飯桌上一圈人總不能連盒煙都不給你遞。」


    黎彗抿了抿唇,他從褲兜裏掏出僅剩的半盒煙,遞給周欽玉。


    周欽玉意料之中地挑了下眉,他抽出一根含進嘴裏,又伸手,要來打火機,等吸燃後,吐出一口煙霧,才遲遲開始說正經話:「你要知道,我是想跑的。因為想跑,所以我讓cathy進來。哦,就是那個清潔工,你應該去查了監控吧,說不定還嚇唬了她一番,但可惜你在cathy嘴裏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你想跑,」黎彗眼底一片冷凝,他盯著周欽玉又細又長的脖頸,有一瞬間的衝動,真想直接咬斷那隱藏著的青紫色血管,讓這隻愛自由的天鵝再也無法逃出身邊。


    「是,我想跑,」周欽玉注意到黎彗的眼神,毫不介懷笑了笑,「怎麽,想掐死我?和我同歸於盡?」


    他牽起黎彗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脖頸,說:「掐吧,有點膽子,這種事情敢想不能不敢做。」


    黎彗扭開臉,唿吸瞬間加重,他語氣已然不穩:「鬆開我。」


    「我讓你掐,」周欽玉笑笑說,「你又不掐了。」


    他扭頭在菸灰缸裏碾滅菸頭,再迴過身來,手微微用力將黎彗推倒在床上。


    黎彗仰麵躺著,眼睜睜看著周欽玉【種樹】跨坐在自己身上,而被掐著脖子的人變成了自己。


    周欽玉剛開始沒有用力,黎彗還能唿吸,到了後麵,手慢慢攥緊,黎彗胸腔逐漸開始發悶,眼前也模糊起來,等周欽玉真正鬆開手,他必須大口唿吸才能緩解那種強烈的窒息感,這種唿吸方式讓他很快又嗆咳起來。


    「我見了cathy,忽然後悔,」周欽玉冷眼旁觀他窘態,自顧自說道,「那時我才意識到,比起逃離去尋自由,我竟然更不想送你去監獄,也接受不了你名譽掃地。」


    暴力行徑之後竟然是難言的蜜語。


    黎彗神色有些恍惚,他望著周欽玉,喃喃喊了一聲哥。


    「所以我沒有逃,」周欽玉繼續說道,「待在這,等你迴來。可我那麽乖,你卻不太乖,興師問罪,還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你告訴我,愛咬主人的小狗是好狗狗嗎?」


    黎彗怔愣著,搖了搖頭。


    「對呀,」周欽玉眼睛彎彎,摸了摸黎彗的腦袋,「小彗是壞狗呀,怎麽是壞狗呢——」


    話說到這,黎彗遲鈍地感覺到舌頭傳來強烈刺痛感,周欽玉吻他又咬他,一如周欽玉愛他的方式。


    他的哥哥,是給予他此生最大幸福和痛苦之人。


    這種吻法,讓黎彗爽到有些顫慄,他【種樹】扶住周欽玉的腰,【種樹】很快翻身將周欽玉反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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