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搭上幹的手,風輕雲淡地說:「又見麵了,貞治。」


    「是啊,蓮二。」幹推了一下眼鏡。


    場上四人,一邊劍弩拔張,一邊半天憋不出個屁,就這麽站在場上對峙倒也有種微妙的和諧。


    「one set match,立海柳發球!」


    「砰!」


    芝紗織有些擔心地說:「柳曾經在關東決賽上6-0幹,而切原至今為止都展現出了超高的潛力,他在國一與手塚的對戰中一度把手塚逼至絕境,今年也在與不動峰的部長橘的對戰中6-0獲勝,同為二年級的海堂,他引以為傲的意誌力在切原這裏奏不奏效呢?」


    井上舉起相機,說:「海堂和切原,他們兩個都是各自學校裏未來的頂樑柱,也許這是一場青學未來部長和立海未來部長的提前較量也說不定。」


    「砰!」


    幹觀察著柳的動作進行頭腦風暴,剛剛為止柳都打出了不同於數據的球,這是為什麽?


    「海堂,是短球!」


    海堂立刻上前。


    柳持著球拍,海堂目光一凝:「什麽?!」


    「短蛇球!」切原從柳身後一躍而起,「砰!」


    「40-0!」


    「誒~把注意力集中在柳的身上卻忽略了赤也,」丸井吐了個泡泡,「這可是雙打的大忌吶~」


    胡狼說:「這也就表示他的內心開始動搖了。」


    幹擺好架勢。


    柳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砰!」


    幹注視著柳和切原的一舉一動。


    全國大賽一戰後我已經收集全了你的資料,我對這份數據傳遞出來的信息有著絕對自信,為什麽這份數據現在不起作用?


    「砰!」


    「game,立海大,2-0!」


    切原把球拍抗在肩上,說:「吶!綁頭巾的,刺蝟頭要讓你一個人打嗎?」


    從剛剛開始幹就沒有迴過球,他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球都被海堂給硬接迴去。


    「嘶——」


    海堂看了幹一眼。


    原先隻是作為互相利用的雙打組合登上球場,但走到如今他已經真正的認同了幹學長作為雙打搭檔,如果你的數據出現了錯誤,那麽就由我來為你爭取時間——這就是我們的方式!


    「裁判,暫停!」切原揮舞著球拍喊道。


    海堂一愣,他不知道這個海藻頭要做什麽,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是個不能用常理去衡量的傻子,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


    切原給柳說了幾句話,又跑到幸村身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青學這邊一頭霧水,隻見幸村點了頭,切原立刻迴到場上,一揮球拍,趾高氣昂地說:「餵綁頭巾的,這局就由我切原赤也大爺一個人來擊潰你們!」


    「哦呀~」種島喝了口汽水,饒有興趣地看著場上那個堪稱囂張的海藻頭,「小海帶還真是會給我們驚喜呢。」


    海堂的雙眼緊緊鎖定在他身上:「你說什麽?!」


    「就是說——」切原拋拋手中的球,「砰!」


    「15-0!」


    切原舉起球拍,唰地一聲指向海堂:「本大爺一個人就能擊潰你們兩個。」


    另一位大爺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唿坐在觀眾席上抽抽嘴角。


    丸井拆台道:「赤也這句話和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好像差不多吧。」


    果然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老實人胡狼說:「赤也這小子不會同意對方一打二這種事。」


    「但他自己卻很樂意一打二。」丸井再次拆自家小學弟的台。


    果然人類的本質是雙標。


    桃城也納悶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切原那傢夥搞什麽啊?那個柳居然真的站在球網邊不接球了。」


    「但是僅憑單打的話……」


    切原一躍而起:「砰!」


    「game,立海大,4-0!」


    僅憑單打海堂絕對不是切原的對手。


    所有人都知道。


    切原扛著球拍,沖幹抬抬下巴:「刺蝟頭,都說了讓你們一起上啦。」


    他這話一出無疑是給海堂本就緊繃的神經上又添上一枚砝碼,幹動了一下,海堂猛地迴過頭:「不要來插手!」


    開什麽玩笑,一對一打不過所以要一打二,就算贏了也難看至極。


    「海堂。」幹喊了一聲。


    他那雙藏匿在鏡片之下的眼睛一直注視著切原的動作。


    他的確可以讓海堂就這樣一對一決勝負,但是這場比賽太重要了,他也很糾結,但是比數不容許他再糾結下去。


    海堂緊緊捏著球拍,他明白現在應該做什麽,幹學長收集好了切原的資料,他現在該做的是跟幹學長一起一打二拿下這場比賽,但是——團隊的臉麵和團隊的勝負哪一個更重要?


    「看來小海帶無意間拋給對方了一個難題啊,」種島聳聳肩,「吶奏多,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這個嘛…」入江笑了一下,他把視線投向一直站在球網邊的柳,「會怎麽做呢?」


    海堂垂下手,他的身後是他的隊友們,那一雙雙視線照在背上火辣得不像話,他攥緊拳頭,張了張嘴。


    「貞治。」


    切原聞聲迴過頭:「咦?柳前輩?這場比賽就由我一個人——」


    球拍在切原的膝後一抵,切原立刻嗷了一聲。


    見小學弟消了聲,柳看著對麵球場,開口道:「最後的勝負就用雙打來決定吧,貞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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