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得不到朝代的信息,哪怕知道原主的身份也好。蘇白這麽想著就拉了椅子坐下,信大都是開了封的,她隨便抽出一封看起來。


    信的內容還滿肉麻的,簡而言之就是彩虹屁的一萬種表達方式。她一連看了好幾封,內容都是差不多的肉麻,字跡和最後的署名卻各不相同。


    原主好像不是一般的渣啊!而且看署名的風格,有男有女,這爛攤子她一個母胎單身狗要怎麽接?


    蘇白正發愁接替了原主的自己要怎麽處理原主的這一籮筐風流韻事,在拆開一封密封的信後,被信尾落款的兩個字刺得腦子觸電似的麻了一下。


    蘇白?


    這封信的內容和別的開了封的不一樣,一點都不肉麻,無外乎是些客套的噓寒問暖的話,看樣子是海王原主給自家魚塘裏某條小魚寫的迴信。所以,原主也叫蘇白???


    哪有這麽巧的事!


    蘇白迴憶著之前看的那堆肉麻情書裏,好像有個落款叫嬗嬋的。她當時沒太在意,現在結合原主也叫蘇白,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本名叫《公主克夫也克父》的書。那本書裏的大反派就叫蘇白,而嬗嬋郡主是開篇不久就沒了命的小炮灰。


    當時她跟一起追書的閨蜜吐槽說嬗嬋(tan插n)死的也太無辜了,閨蜜糾正她說那字兒念「shan」,因此才留下些印象。好吧,她果然是文盲一個。


    那本書她壓根兒沒看多少。誰叫反派和她的名字一毛一樣呢?看著不幹人事的反派,她也莫名有種虧心的感覺。那個作者的文風其實蠻對她胃口的,可惜作者好像跟某個也叫蘇白的人有什麽深仇大恨,所有書裏的反派都叫這個名字。唉。


    故事的最後,壞事做盡的大反派在大女主,大央朝二公主鄂顏手裏死得挺慘的。


    後來閨蜜告訴她大結局的時候,她還說死得好來著。現在麽……


    「小姐。大夫來了。」


    蘇白目光呆滯地思考著自己並不光明的未來,有個衣著素淨的盲眼中年婦人被人攙扶著不宣而入。


    好歹看了那本書一小部分的蘇白,雖然對於未來如何死裏逃生暫時還沒有思路,好歹對眼下的處境稍微有了點底。


    那個盲眼婦人是她的乳母蓊娘,也是在原主的父母去世後一手將她教養大的人。論心腸的歹毒,手段的高明,要說原主是十分,這位阿姨就是一百分。原主很多人神共憤的決策都有這位看起相當無害的婦人的影子。


    蘇白迴憶起那本書開篇一些人物的遭遇,心裏不禁打了個冷顫。


    「聽說小姐嗓子不適不能言語?」蓊娘合著盲眼,拂開身旁婢女攙扶的手,仿佛可以看見似的避開所有障礙物徑直走到蘇白跟前。


    蘇白的桌案與書櫃,府上的婢女半點不敢靠近,蓊娘卻毫不避諱。


    至於蓊娘明明雙眼皆盲,為什麽跟可以見物似的能避開所有障礙,蘇白並不奇怪。原主這位乳母,除了心腸歹毒手段高明,武力值也頗高。原主有次暗殺行動派去的人不僅失敗了,還落入了朝廷手中,就是蓊娘親自出手收拾的殘局。


    蘇白怕露餡,本來就夠謹慎小心的,眼下麵對蓊娘這樣的厲害人物更是慎之又慎。她沒有言語,隻是依著房中陳設和身上衣著的風格猜測出來的原主性格,極冷極淡地點了下頭。不過轉念一想眼前站著的是位盲人,根本看不見她點了頭,便慣性地想開口應聲。好在她反應夠快,嘴張到一半時及時意識到自個兒在裝啞,不能說話。


    這就有點尷尬了。


    她不能說話,蓊娘又什麽都看不見,別的婢女全都垂著腦袋壓根不敢看這邊。這要怎麽交流呢?


    正在蘇白為難的時候,蓊娘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似的道:「伸手。」


    這語氣才是真的冷。如果說蘇白故作清冷的態度是三月微雨隻著了薄衫的晨,那蓊娘短短兩字所透出的噬骨寒意就是臘月北境光著身子的夜。


    蘇白忐忑著,害怕著,猶豫著,迫不得已地將手伸了出去。她不能有任何惹人懷疑的反常舉動!


    蓊娘伸手不輕不重地叩住蘇白纖白似玉的手腕,用食指和中指探了探脈象,麵無表情地又吐了兩個字:「伸舌。」


    蘇白納悶著乖乖伸出了舌頭。看不見的人切脈或許沒問題,可是舌頭怎麽看?她正想不明白的時候,蓊娘抬起剛探過她脈象的食指和中指,飛快地在她舌尖蹭了一下,然而放到鼻下聞了聞。


    !!!蘇白麵上不顯,心裏卻在尖叫。


    她剛才,是被摸了舌頭?這位姐姐來之前洗手了嗎?


    蘇白好想漱口。不過也隻敢想想,她僵硬地杵在原地,腦子轉得飛快,努力分析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是中毒就好。」蓊娘的麵色稍微和緩了一些。「具體什麽病症,讓大夫瞧看一下吧。」她隻精於毒/物,並不會看尋常病症。


    明間裏,蘇白被人簇擁著在上位坐下,手腕被婢女捧著輕輕放在了案幾的軟枕上。這個架空的時代男女大防並沒有那麽嚴格,大夫就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替她請脈。


    「貴人脈象與往日略有不同,不過並無異處。」老大夫一手把著脈,一手捋著下巴上稀疏的長須道:「這病有些蹊蹺,老朽需施針探問一下。」


    一直假裝平靜的蘇白快要崩不住了。老大夫掏出的針又粗又長,嚇得她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她也不是沒去中醫院針灸過,記憶中明明沒有這麽粗長啊!她不敢想像身體裏紮進這樣可怕的東西,可要是不紮針,勢必就要說話。一旦開了口,離露餡可能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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