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侍其實不介意睡哪兒。別說沙發,哪怕地板他也能睡得特別香甜。


    可惜他並沒有「謙讓」的美德。


    死侍轉動了一下脖子,邪惡地說:「打一架吧!誰贏誰先挑。」


    說完衝上去用剪刀腿死死夾住托爾,托爾抓住死侍的腳,用蠻力把他扔了出去。


    客廳裏的家具器物碎了一地。


    死侍立馬爬起來,恨恨地說:「有兩下嘛!看在小寶貝兒的份上我不動刀槍,不過把你打得屁滾尿流還是輕而易舉的。」


    死侍在空中連翻幾圈,重重一腳一腳踢在托爾的胸口。托爾騰飛進房間裏,蘇比的床也散了架……


    二人爭搶不休的那張唯一的床,轉眼變成一堆爛木頭。


    死侍怔怔地看了一會兒,然後馬上轉身去沙發躺下,賤兮兮地說:「你贏了,床歸你了。」然後趴著睡覺裝死。


    托爾氣得不行,死侍闖了禍大不了明天一早拍拍屁股就走了,在妙爾尼爾理他之前,他可都得賴在這兒,他已經能想像蘇比看到這一幕時可怕的表情了。


    怒不可遏的托爾走到沙發旁,拎著死侍一把將他丟出窗外。


    已經睡著的哈德森太太被樓上片刻不停的巨響驚醒,她委屈地用被子蒙住頭。本來以為找個女房客會安靜一點,她錯了,不過生活真的太平靜她反而不習慣。可能是被夏洛克虐習慣了吧!


    哈德森太太找來耳機,聽著音樂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而三樓,死侍又出現在窗口。他張開腿蹲在窗沿上,摸了摸還疼著的屁股。


    順便把被取貞/操的仇一併報了吧!死侍衝上去和托爾扭打在一起,你給我一拳,我還你一腳。禮尚往來,都捨不得對方吃虧。


    「我們要這樣打一夜嗎?」托爾膩煩了這種幼稚的對抗,一邊問,一邊又送了死侍一套連環拳。


    「那你認輸啊?」死侍答道。也順帶對著托爾的襠/部來了一套無影腳。


    托爾一咬牙:「不可能!」


    死侍也不願認慫,針鋒相對地說:「誰怕誰!」


    ***


    夏洛克病情穩定後,主刀醫生脫下手術服和華生站在病房外說話。


    華生踮起腳,透過房門的窗戶往裏望了一眼,夏洛克平靜地躺著,頭髮卷卷的像隻安睡的貓。


    「沒有傷到心髒吧?」華生擔心地問。舊傷剛愈又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醫生點點頭,然後小心地問華生:「您二位,是警察嗎?」


    華生單純地笑著道:「不是。」


    醫生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眼,也笑了笑。


    華生和醫生說完話,趕緊進病房守著夏洛克,醫生馬上去找了電話報警。


    不是警員卻兩天受了兩次槍傷,是黑勢力的可能性很大啊!病人第二次被送來時他已經心存懷疑,但身為醫務人員,人命當先,不管有任何疑惑也得先讓病人度過危險再說。


    埃德值班時接到來自醫院的報警電話:「你確定嗎?」隻憑槍傷懷疑對方有問題還是太草率了。紐約警力有限,如果沒有把握他不敢輕易上報調人。


    醫生躲進辦公室,看著門外小聲地說:「連續受傷又不報警。您覺得沒問題嗎?醫院裏人多,如果真的出事就來不及了。如果那倆人的黑道恩怨找到醫院,好多病人連行動能力都沒有,難道活活等死嗎?」


    埃德腦海中浮現出醫生所描述的畫麵,趕緊給局長打電話,讓他定奪。順便甩鍋。


    ***


    蘇比醒過來。


    這次她很平靜,對於醒來之後的場景已經有預期了。


    睜開眼。和她想像的還是不太一樣,情況甚至好了許多。


    鐵鑄的三立方米左右的小屋子,沒門沒窗有燈光,但這次她沒被綁著,可以在房間內自由走動。


    屋子裏除了她,還有另外三個暈睡不醒的人。


    一個小女孩,臉朝下趴在地上。


    一個老人,男性,蜷曲著昏睡在角落。


    還有一個男人,側身躺著,露出半個側臉。蘇比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個剝皮成癮的變態兇手。居然還沒死,不過也活不了多久了。


    金屬牆壁上掛著一個老式錄音機。有過經驗的蘇比摸了摸了衣服兜裏,果然又被塞了盒磁帶。


    點擊播放。


    [你好,蘇比。]


    [我想玩個遊戲。]


    [是生是死,你自己選擇。]


    [大多數人活著都不知道心存感激。]


    [但是你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


    還是這套老掉牙的說辭,還是熟悉的停頓。


    [房間裏,有兩個你的敵人。]


    [你們四個隻能活著出去一個。]


    [當你們隻剩一個的時候,門會自動打開。]


    [親愛的,祝你好運!]


    蘇比在腦子裏梳理了一遍遊戲規則,所以隻要她把現在昏睡的三個人殺掉,就能出去了?這也太簡單了吧!蘇比調皮地仰起頭對著監控說:「豎鋸,等我!」說完做了個飛吻。


    然後走向加裏,用力踹向他的腹部。


    加裏痛苦的睜開眼,他心口的傷隻被簡單處理過,每吸一口氣都會痛到顫抖。但當他睜開眼時,真正感受到了什麽是絕望。那個可以輕易逃出深井,輕易用手穿透他的身體,把他的心髒捏在手裏把玩的可怕女人,奇蹟般地再次出現在麵前。


    加裏艱難地扶著牆壁上的巨大鉚釘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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