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原本是想上來問一聲,他家媳婦小產之後,經過一個多星期休息,身子也幹淨了,是不是可以計劃懷孕。


    碰了一鼻子灰,反而被王紫如誤以為是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真的不是我想過夫妻生活,是豔兒想要孩子。”


    轉身下樓時,張康特別又重複了一句。


    “告訴朱豔,雖說她這次隻是坐小月子,也需要養足一個月。”王紫如感覺自己職業病又犯了,給張康科普,手裏的刮胡刀卻沒停,認真專注的給男人刮著下巴到脖子之間冒出來的短短毛發。


    張康隻是個初中畢業的軍人,哪裏懂女人那些事兒。


    滿腦子狐疑,“小產也得養一個月,會不會太久?”


    “你覺得小產無關緊要?張康我真的想罵你!”


    王紫如用毛巾擦掉刮胡刀上麵的白色泡沫,迴過頭,看門口站著的胖墩怎麽都不順眼,“她才做了清宮手術,子宮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到懷孕之前的健康水準。懂了麽?”


    “……”張康被教訓的張不開嘴。


    “你知道嗎,給女人做清宮術的工具有多恐怖?”王紫如右手還拿著刮胡刀,隻能轉過頭,望著門口的男人,“首先,醫生會用一把長得像鴨子的嘴巴那種鐵鉗,瞬間擴大。”


    “接下來,會用一個這麽長的工具,伸進去操作,你覺得,女人能承受幾次這種折磨?”


    屋裏與屋外兩個男人盯著王紫如比劃的工具長度,頃刻間兩張麵孔煞白。


    心裏一直盼望二胎的韓隨境,聽說女人做手術用那麽長的鐵鉗,眉峰瞬間深蹙。


    他寧可不要二胎,也絕不能讓妻子遭那種罪。


    王紫如見多了男人們這種表情,冷哼一聲,淡道:“看你們自己的吧,你心疼自個媳婦,想要她身子健康,長命百歲呢,你就規規矩矩等一個月。”


    張康下樓時,心裏還是發怵。


    看到男人從樓上迴來,朱豔滿是焦急的問:“紫如姐怎麽說?”


    “哎,別問了,你還是安安心心養一個月身子,等你身子養好了,咱們再要孩子。”張康摟著妻子,把人推進房裏,低聲道:“嫂子說,必須得養好身子才行。”


    “可是我擔心以後不好懷……”朱豔眉梢蹙起,很在意孩子之事。


    張康再也不想讓妻子去受那個罪,所以肯定會聽王紫如的話,摟著妻子,親了親她臉,溫柔安慰:“你想開點,咱們這才結婚多久嘛,沒有孩子打攪,我們就過二人世界。”


    “要是家裏寫信問我,我也不能總是拖著呀。”朱豔之所以恨不得馬上又懷上,也是因為她想爭口氣,她曉得王紫如的弟媳婦結完婚就懷孕了。


    她也要趕快懷上才行,悄悄抬眼看了男人一眼,“你去訓練吧,晚上迴來再說。”


    張康尾椎骨發麻,點著頭,很是害怕晚上一迴家,就被妻子纏上。


    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那方麵需求也很大,哪裏經得起她主動誘惑。


    清晨,家屬院煙火氣濃鬱。


    王紫如細致的幫男人修了麵部,又重新洗了臉,她還拿來自己用的雪花膏,往男人下巴上抹了一點,然後用手掌輕柔的勻開。


    “抹點雪花膏滋潤滋潤,你就不會感覺皮膚有點刺痛。”睨了一眼男人的疑惑表情,王紫如解釋道。


    看著韓隨境臉龐洗幹淨了,王紫如雙手圈住他的脖子,水汪汪的眸子對上他的臉,嬌聲耍賴:“我們再要個孩子吧。”


    韓隨境摟住了妻子軟綿綿的身子,低頭看她細白如瓷的俏臉。


    她還穿著荷葉邊小裙子,纖細豐滿的身段,在他眼前明晃晃的,光溜溜的鎖骨,隱約可見那兩團飽滿的豐盈,荷葉邊裏邊勾勒地圓潤誘人的輪廓。


    雖說他也很想再生一個娃,可是生孩子這種事太傷女人身體。


    他趕忙移開視線,暗暗咽了一下,聲音平靜,“不要了,迴頭我去領兩盒避孕套迴來。”


    “你拿迴來,我送給隔壁嫂子。”王紫如嘟起嘴巴說道。


    韓隨境被她的話逗笑,手掌輕撫她的小腹,“你也好生養身子,以後再說。”


    “不用養了,現在就去懷一個。”說著,王紫如費盡全身氣力,把男人往房間裏麵拖。


    身姿健碩板正的男人沒站穩,直接被拽到了房間門口。


    “別拽了,晚上迴來再陪你鬧……”他溫熱的唿吸吹在她的耳畔。


    小兩口清晨打鬧調情,引起隔壁軍嫂豔羨。


    寶兒揉著惺忪睡眼,從小房間出來,一雙小短腿兒朝著爸爸媽媽走過去,奶聲奶氣的嚷嚷道:“媽媽,你也親親我吧。”


    後邊,傅季秋也從房裏出來,嘴裏還在打哈欠。


    小兩口笑鬧成一團,迴頭看到孩子醒了自己出來,王紫如笑著鬆開男人,抱起兒子,猛地親了親小臉蛋,“昨晚是不是又做噩夢了呀?”


    “昨天晚上?沒有呀。”


    小家夥完全不記得半夜起來那茬。


    “沒事,以後你都不會再做噩夢了,隻會做甜蜜的夢。”王紫如溫柔的哄著萌娃說。


    她笑著朝傅季秋招手,“過來,讓嬸子親一口。”


    傅季秋一愣,眨著烏黑明亮的眼睛,慢吞吞走過去,很是害羞的被王紫如摟住小肩膀親了一下臉頰。


    看著這一幕,韓隨境心裏猶如盛滿了四月天的陽光。


    韓隨境下樓後,站在師部辦公樓前邊的高台上,遠遠眺望著訓練場和操場,部隊早已經開始一天訓練。


    望著旭日下訓練的畫麵,韓隨境心中感激,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所喜歡的。


    迴到師部。


    剛在椅子上坐下,接到了傅訓從白騰鎮打過來的電話。


    “老弟!我問一下,就是我和蘇蘇的婚事,可不可以請你和弟妹當媒人?”


    沒頭沒腦的,韓隨境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聽著電話中傅訓難掩激動,他笑道:“你們需要一個媒人,那便讓紫如當你們的媒人吧。”


    “好!跟你說啊,我好緊張,待會兒要去蘇家。”


    “蘇眉蔻的父母什麽態度?同意你們的婚事嗎?”


    距離傅訓離開特種部隊,也有一些時日,韓隨境都快把這事給忙忘了,突然接到傅訓電話,驀地想起這茬。


    傅訓是鐵樹開了花,掩飾不住心裏的激動,忍不住把事情和韓隨境說了說。


    那天晚上,他們從特種部隊出發,徑直迴去昆市。


    半夜到了昆市,住了招待所,第二天,傅訓送蘇眉蔻去車站。


    姑娘迴到白騰鎮老家,跟父母說明了退婚一事,然後便把與傅首長之間的事也告訴他們。


    原以為蘇家對傅訓有個孩子心存芥蒂,誰知蘇家兩口子不但沒有反對,很高興女兒有機會認識首長,嫁給部隊首長,比起以前的周易,不知強了多少倍。


    韓隨境挑眉一笑:“所以你這趟到白騰鎮,就是為了去蘇家提親?”


    “是啊,我這老女婿總的見老丈人啊。”傅訓抹著額頭的熱汗,很是忐忑的哈哈大笑道。


    倆人交談了一會,傅訓還問起兒子傅季秋在特種部隊有沒有調皮。


    白騰鎮,軍部駐地辦公室。


    還沒掛電話,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傅訓,眼眸瞥見窗外一輛車徐徐停在駐地大門口。


    “迴頭,我和蘇蘇訂了婚期,再通知你們喝喜酒的日子,到時候肯定要去你那邊接傅季秋迴家。”傅訓爽朗笑著掛了電話。


    門口,出現了王副官的腦袋。


    他知道首長正在打電話,不敢進去打斷首長講電話。


    但是在傅訓掛了電話後,他連忙進去,稟告道:“報告首長,有客人來訪,對方說是白家的當家人,有要事找您談。”


    “白家的當家人?”傅訓剛掛電話,有些茫然的看向門外。


    示意王副官請客人進來說話。


    一道清瘦的身影跟著王副官進入辦公室,來人二十幾歲的年紀,頭發梳著三七分,長得很瘦,一臉隨和的笑容,“傅首長您在忙啊,我是白家的當家人,白品蘅。“


    傅訓完全不明白這人找他有什麽事情,倒也客氣的請他坐下說話。


    他也是剛接手九師,對於邊境小鎮白騰鎮的商業氛圍還不是很清楚,所以他下意識就想到了,白家是不是有什麽生意方麵的事情,想通過駐軍送出邊境。


    “不用客氣,白當家的,有什麽事情你隻管說,”傅訓魁梧身軀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坐姿,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


    今天他還得去蘇家,不能在小鎮耽擱太久。


    白品蘅雖然瞧著挺隨和,不像段家當家人那般渾身散發著霸氣,但眼力見還是有。


    他多少看得出來,傅訓很趕時間。


    “傅首長對白家可能沒什麽印象,不過我大哥白凜宴,首長您應該聽說過?”


    傅訓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白凜宴白司令的弟弟?”


    他的確對白家沒什麽很深的印象,但是白凜宴的大名,跟段司令一樣響當當的,雲省軍中都曉得。


    而且,若不是五年前的戰事受傷,雲省分區是不會合並到一起。


    當年分區一把手是白凜宴,若是他沒有受傷退伍迴家,或許如今的雲省軍中格局,還是一分為二的局麵。


    “對!原本白家是要交給我大哥掌管,您也曉得,五年前,他不幸中彈,癱瘓至今,成了我們白家人心中的陰影。所以,白家隻有我這個不中用的人出來撐著。”白品蘅苦笑道。


    傅訓輕輕頷首,麵色沉重,古井無波的眼眸看向辦公桌對麵的溫順男子,“那你今天過來找我,是要說你哥的事情?”


    “是的!聽說傅首長來了白騰鎮,所以在下冒昧過來叨擾您,我聽說,您與韓兵團交情匪淺,所以想拜托您一件事……”白品蘅看似溫和,實則強勢。


    不疾不徐地便把來意說給傅訓聽。


    傅訓聽罷,凝神片刻,問道:“你是說,想讓我從中幫忙,請弟妹出麵為你大哥治療受傷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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