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擼串吧。」東方青決定還是聽林向東的,誰也不得罪。


    林向東說道:「那我打電話預約位置,大家開車過去。」


    「林落落,走吧。」林向東交待道:「張秋等會坐我車啊,落落特地來找你的,話都沒說上呢。」


    一屋子人陡然盯過來,林落落壓力徒增,艱難地點頭。


    顧北辰皺眉,這才發覺縮在張秋身後的林落落。


    他濃眉不爽地皺起:「林落落你不會是跟著我來得吧?」


    林落落隻想給顧北辰一個大巴掌,讓他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她撥開張秋,握住她的手腕主動道:「我是來找張秋的。」


    張秋陡然笑開了。


    唇角抑製不住笑意,宛如千樹萬樹純白梨花忽然盛開。


    她反客為主牽住林落落手道:「陪我跟奶奶說一聲。」


    兩個女孩走了,隻剩下四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林向東不摻和他們的事情,瀟灑地甩手先走:「我去啟動車子,你們坐顧北辰的車吧,不願意的打車。」


    說著他轉身出了門,老遠還能聽到他打電話的聲音。


    「我要湖邊的座位,我們有六個人。」


    顧北辰和慕雲春對視一眼,他重複道:「不願意坐就打車。」


    慕雲春是自己來的,沒有開車,他自然知道顧北辰這話針對的是誰,轉頭看著東方青道:「我坐你的車。」


    東方青的司機自然在附近,作為有名的病弱少爺他的司機是標配,東方青點頭道:「好。」


    顧北辰嗤笑一聲,也出去了。


    林向東把燒烤店地址發到了群裏,林落落和張秋跟奶奶打好招唿,兩人手牽手出去,院裏此時已經沒了人影,天黑了,兩人站在院裏,樹的影隨風輕輕飄動,花香怡人,張秋緩聲問:「不是有事不來了。」


    林落落怎麽好意思說,在朋友圈看到照片她嫉妒的眼睛都紅了。


    張秋平時是很不喜歡發朋友圈的人,今天破天荒的發了,說明她對這個人很在意,或許是想留存,也或許是因為對方是東方青。


    書裏有寫過,這幫男孩每個都對女主有好感,隻是一些藏在心裏,一些表露在外。


    像張秋這般優秀的女孩,林落落也有如顧北辰那般的擔心,擔心她被人捷足先登了,畢竟現在名花無主。


    她的擔心,她的害怕,卻不敢表露,隻是輕輕捏住張秋的手軟聲撒嬌:「姐姐我錯了。」


    聲音軟軟的,像蒸鍋裏白胖的年糕,掀開鍋蓋的那一瞬間,熱氣騰臉,卻無比喜人。


    張秋眼睛看著她,林落落沒有逃避,兩人對視。


    張秋問:「還逃嗎?」


    林落落搖頭,隻是道:「姐姐能給我一些時間嗎?我會處理好我的事情再來找姐姐的。」


    話似乎是說開了,又似乎是沒有。


    張秋胸口鼓譟,那麵鼓似乎不停地在被敲擊,她啞聲說好,然後靜靜地看了一會林落落道:「可我不會等你太久。」


    林落落心中警鍾長鳴,她抿唇艱難地笑了出來。


    「好。」


    張秋伸手,撫過她的臉頰,似乎在安慰,又似乎是在渴望什麽,可最終她的手也隻是滑過她的臉,擦過她的眼角。


    「不要哭。」她輕輕道,「我會等你。」


    ……


    「怎麽才出來?」門外林向東在等他們,顧北辰他們已經先走了。


    林落落興致缺缺,隻是眼睛放在張秋身上時才會閃過一些亮光。


    林向東觀察她們。


    張秋臉上沒有什麽,林落落倒是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那是說開了沒有?


    林向東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要為妹妹的交友而操心。


    林向東打開車門,為兩位女生服務,等人坐好,他才轉身上了車,啟動車子感慨道:「我們是好久沒聚了,沒想到這次倒是人齊了。」


    說完林向東也樂了。


    他呲個大牙傻樂,車開得不快,慢慢駛出巷道。


    老街到了晚上無比熱鬧,暖黃的燈光打在人臉上呈現出如玉一般的色澤,街上遊人如織,路兩邊擺攤做些小買賣的人到了晚上如雨後春筍一個個冒出,煙火氣濃鬱。


    車慢慢開出老街,林落落對著車窗外發呆,忽然一隻手攀上她的膝蓋,捏住了她的手,又鬆開,林落落轉頭望了張秋一眼,感覺到手心被塞了一個東西,張秋沖她笑了笑,低頭迴手機上的消息。


    林落落攤開手才發現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她不是很喜歡吃糖,但也不討厭。


    慢慢剝去糖紙,塞進嘴裏,林落落卻覺得無比的甜。


    張秋迴完消息,偏頭眼光放在林落落身上,路邊的燈照射到車內,忽明忽暗,天已經全黑了,路上車輛川流不息,林落落唇上的一點水光顯得無比耀眼。


    張秋舔了舔唇突然想到一句話。


    吃了草莓後的吻是甜的。


    那吃了大白兔奶糖後的吻也會是甜的嗎?


    張秋心灼燒起來,她盡量克製目光。


    那目光卻還是被林落落察覺了。


    兩人目光像有磁鐵般相吸,在黑暗中,曖昧橫生,林落落主動搭上張秋的手背,張秋捏住她的手指慢慢摩挲。


    林向東在前麵絮叨的偶爾講兩句話。


    張秋和林落落間或著應一兩聲。


    兩人目光撇開,手卻還是緊緊相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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