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東無奈:「你不能喝了,你醉了。」


    「我還能喝!我沒醉、醉。」


    「那你把舌頭捋直了跟我說話試試。」


    林落落試了半天,大著舌頭嗚嗚,被林向東氣哭了,扭頭貓進了張秋懷裏假哭起來。


    林向東哭笑不得,過去扳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往張秋懷裏撲。


    「你別麻煩人家呀。」


    林落落不聽,揪住張秋的衣角可憐兮兮,眼尾洇紅:「姐姐,他欺負我。」


    說話時,還故意哽咽一下,當著林向東的麵告他黑狀。


    「說我胖,還不讓我喝酒!」


    憤憤道:「這個哥哥不能要了!我要把他丟掉垃圾桶裏扔掉!」


    「喂!我還在這呢!」林向東哭笑不得,慕雲春在一旁看戲,笑得前俯後仰。


    林落落頭輕輕靠在張秋身上,揪住她的衣角不願意放手。


    張秋揉了揉她蓬鬆的頭髮,附和道:「好,把他丟垃圾桶裏。」


    「張秋你。」林向東無奈,「行了,把她交給我吧。」


    他去掰扯林落落的手指,喝醉的人手上哪有什麽勁,無力地被扯開,倒向林向東那邊,隻是那雙軟軟的眼睛還在看著張秋,水潤透亮,充滿不舍。


    張秋心中軟了一下,「我幫你。」


    她逮住林落落還在伸向她的手,接觸的一剎那,林落落猶如飛蛾撲火,掙開林向東的鉗製,撲向張秋的懷中。


    乳燕投林,倦鳥歸巢。


    張秋低頭看著投入自己懷中的林落落輕笑了一下。


    旁觀的慕雲春突然不安地皺眉,他忽然有種這兩人親密無間的錯覺。


    女生這樣做很正常。


    慕雲春解開眉毛,安撫自己。


    林向東向他抱歉道:「這飯是不能吃了,下次我請你。」


    慕雲春舉起酒杯,表示理解。


    張秋也說道:「我也要走了,下午我還有事,抱歉。」


    她抱住軟軟的林落落,對林向東說:「我記得你家就在這附近,我和你一起把她送上去再走。」


    「謝了。」


    兩人商量著離開了包間,鍋還在滾,沸騰的熱氣上升,模糊了慕雲春的臉,他無奈地搖頭失笑。


    本想跟張秋兩個人約會,這下可好。


    -


    醉鬼不講道理,林向東想扶著林落落不麻煩張秋,林落落卻完全不讓他碰,他碰就哭哭啼啼地往張秋那邊倒,還揪住張秋的胸前的衣服告狀。


    「有壞人,討厭。」


    林向東黑著一張臉質問:「林落落你給我說清楚,誰是壞人?」


    「我是你哥好嗎!」


    林落落不理他,林向東再拉她,她就扯住張秋不放,被扯煩了,她也不裝哭了,轉過臉來對林向東一字一頓說:「我是你哥,你要聽我的。」


    「你是誰哥?」給林向東氣笑了,「快放開張秋!扯著人家像什麽樣子!」


    「不、不嘛。」她尾音軟軟的像在撒嬌,對自己的親哥表現出十足的嫌棄。


    「香香。」林落落傻笑地深嗅一口,又看著林向東顰眉,「你、臭臭。」


    說完還嘆了一口氣,眉頭絞得死緊,好似看見什麽汙穢的東西。


    「好你個林落落!」林向東快氣死了,「我今天洗澡了好嗎!」


    張秋忍住笑:「我來。」


    林向東放手,看醉鬼東倒西歪地跟著張秋走。


    說也奇怪,在張秋手底下,她倒是一點也不叛逆。


    張秋哄誘著:「我們迴家喝,這裏人太多了。」


    林落落盯住她那張臉就傻笑,連連點頭,好拐的很。


    張秋嘴角揚起,把人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裏下樓梯。


    走到一半,突兀地一聲平地響起:「張秋?」


    左錦薇跟著顧北辰上樓,撞到了下樓的張秋和林落落。


    「好巧啊,落落這是怎麽了?」左錦薇故作驚訝捂住嘴:「北辰說外聯部需要找贊助商,你們不會是在陪人喝酒吧?」


    顧北辰當下臉色就陰沉下來。


    張秋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她扶住林落落說:「讓讓。」


    左錦薇還攔在路中,她轉身,張秋往下走,顧北辰逮住了張秋手腕,「你要做什麽?」


    順便把林落落從她懷中扯了出來。


    張秋看著林落落要往下滑,緊急扶了一把,語氣淡漠:「與你無關,放手!」


    「張秋!」顧北辰咬牙,「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張秋沒心情與顧北辰吵架,她看著林落落迷迷糊糊地望著她又看看顧北辰,似乎在疑惑發生了什麽。


    她盡量控製住自己的語氣,「顧北辰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做什麽都與你沒有關係。」


    「我沒同意!」顧北辰捏住她的手,「你到底想要什麽?我說過了,隻要你能道歉……」


    「顧北辰!」張秋語氣加重:「放手。」


    顧北辰迎上她的眼神,被張秋的眼神震懾,無言放手了。


    張秋看著林落落道:「還給我。」


    顧北辰攥住林落落的手臂,下頜骨繃緊:「張秋,落落是我妹妹,你不能這樣對她,她剛迴國,不了解國內的事情,你要對我有怨恨,盡管沖我來。」


    張秋看著顧北辰扯了扯嘴角。


    以前怎麽不知道他是這種自作多情的人。


    左錦薇也在旁邊幫腔道:「是啊,落落妹妹就是喜歡追著北辰跑而已,他們就是兄妹關係,張秋你可別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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