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棲收斂心神, 並未多?言,抬手接過藥碗, 顧自服用。


    外間的宋管事入內,視線看?著盤坐矮榻另一端照顧捶腿的小侍讀,匯報:「主子, 聽聞方才淑德宮的火勢已經撲滅。」


    岑棲餘光察覺女孩恨不得豎起耳朵的模樣,隻得出聲:「明?早讓人去?淑德宮看?望觀問婧妃和十二皇女情況如何。」


    「是。」宋管事瞧著小侍讀盡心盡力的服侍, 便沒有多?言, 轉身退離內殿。


    珠簾聲響,柳櫻探目看?向服用完苦澀湯藥的美人姐姐, 掌心麻利的遞著茶水喚:「姐姐, 明?天讓我跟著一塊去?淑德宮吧?」


    岑棲接過茶盞看?都?沒看?女孩,直接否決道:「這事由宋管事去?負責, 明?天你哪兒都?不許去?。」


    「我保證不會多?說亂說也不行嗎?」柳櫻已經有陣子沒跟十二皇女見麵,真?有些想小夥伴!


    「我看?你去?淑德宮根本就不是去?見婧妃, 而是惦記十二皇女吧?」岑棲覺得自己大抵是平日?對女孩太過縱容,以至於她對於自己多?次勸阻毫無忌憚之心。


    柳櫻見美人姐姐如?此說,亦隱隱感覺她似乎一直都?很不喜自己跟十二皇女來往。


    以前美人姐姐說兩個宮院的人不能來往太親密, 否則容易遭人閑話。


    可是剛才自己保證不亂說話,美人卻仍舊不願答應。


    「姐姐是不喜歡我跟十二皇女一塊玩, 還是不喜歡十二皇女啊?」柳櫻覺得二者?必有其一, 否則沒法解釋美人姐姐的反常。


    明?明?美人姐姐特地派人照顧淑德宮的婧妃和?十二皇女, 可有時她卻又表露出違和?的漠然,實在奇怪。


    岑棲目光沉沉的看?向反問自己的女孩, 有些意外她少見的機靈,顧左右而言他的出聲:「我多?次說過西苑宮奴侍讀要跟其它宮院保持距離,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話,難道是要受罰嗎?」


    其實岑棲確實是不太喜女孩跟其它人來往密切,若是不看?緊點,難保她往後翅膀長硬會飛出掌心。


    過往岑棲曾豢養許多?鳥,它們有些不識主,幾度欲飛脫離控製,最終的下?場便隻能是死亡。


    岑棲絕不允許任何背叛,所以才想牢牢控製住女孩。


    「我沒有不聽話,隻是覺得美人姐姐很奇怪。」柳櫻被美人姐姐的陰鬱麵色嚇得說話聲都?小了?許多?,弱弱解釋道。


    從來沒見美人姐姐這麽不高興的樣子,難道自己兩個猜測都?搞錯了??


    岑棲見女孩露出畏懼神色,怒火方才稍稍減退些許,將茶盞放一旁,不容置疑道:「總之我不許你去?淑德宮,你照做就是,不許多?問。」


    柳櫻聽著美人姐姐強勢話語,隻得點頭,此時才發覺其實宋管事都?沒這麽大的氣?場!


    說好的,柔弱可欺的女主,哪去?了?咧?!


    岑棲見此,沒有繼續出聲,暗想現在絕不能讓女孩去?淑德宮這種是非之地。


    今夜的火災或許隻是小示威,但是往後可就不一定了?。


    四皇女仗著自己如?今是眾皇女之中唯一封王的皇女,行事越發猖狂肆意,難保不會真?鬧出人命。


    而三皇女明?麵上雖是懦弱,心思?卻不可小瞧,很顯然不會就此作罷。


    兩方相鬥,岑棲必須要讓西苑隱藏暗處,更不能讓女孩誤入險境。


    夜色朦朧,西苑一時落得氣?氛冷寂。


    禦和?殿內的女帝翻閱奏摺,侍官奉茶匯報:「聖上,淑德宮的火災已經撲滅,並無人員傷亡,隻是燒毀幾間廂房。」


    女帝指腹揉眉詢問:「可曾查到火勢來源了?嗎?」


    「目前沒有任何消息,興許是風吹落燭引起的吧。」


    「那就讓府庫早些派人修繕淑德宮院,另由內司總管多?安排人夜巡,以免再出事。」


    侍官彎身,臉頰細汗無聲滴落,拘謹應:「遵令。」


    往年盛夏女帝都?會領著王公大臣去?避暑行宮。


    今年因國庫用需緊張,所以一切繁瑣花銷能免都?免,禦和?殿的冰都?比往年節減大半。


    長夜難明?,熱浪不退,天光微明?時,三皇女岑杍得知淑德宮夜裏火災,便欲趁著入宮早朝,請入深宮探望母妃。


    禦和?殿內案桌的奏摺堆積如?山,半宿未睡的女帝,心情不佳的看?向三皇女岑杍出聲:「你前不久才探望母妃,今日?就不必了?。」


    「可是臣聽聞昨夜淑德宮出事,擔憂母妃皇妹受驚,還請聖上準許。」三皇女難得忤逆心思?,仍舊叩拜請求。


    語落,女帝將手中奏摺狠狠摔落在地,不耐訓斥道:「你已是朝中人臣,卻不知為朕分憂,整日?隻知惦記母妃安危,實在沒有出息!」


    三皇女並不知聖上為何發怒,心間思?索話語,猶豫的直言道:「聖上息怒,臣亦知您日?理萬機何等操勞,可是臣人微言輕,縱使有心效忠,亦無處可施展。」


    「混帳,依你之言,看?來是朕不識賢才,所以耽誤你了?不成?」女帝聞聲,麵色怒意顯現質問。


    殿內的侍官見此,麵上嚇出冷汗,暗想看?來今日?的三皇女指不定要倒黴了?!


    三皇女亦是懸著心,壓下?慌亂,不急不躁的應聲:「臣不敢,但臣認為國庫空虛之根本,並非王朝積貧積弱,而是聖上登基之處封賞王公貴族數目太多?,王侯食邑封地層層占據稅賦,民間稅賦白銀流入國庫不過三成,豈有不虧空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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