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被子焰牽著,二人就這樣乘著月光,慢慢走在出宮的走廊上。二人很有默契的對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突然月棲想到白天的事,便對子焰說:“上次你問的那個阿肆姑娘,今日在花園,看起來古怪極了。就連幽若也說不對勁,說她沒有魂魄,就像個活死人。”


    “活死人?”子焰疑惑的重複著。二人還未走遠,便被初羨追了上來。子焰的眼神裏滿是不耐煩。月棲看初羨也可憐,這個時代的女子,名節多重要啊。能這樣豁出去,也真是對子焰動了真情。


    “子焰哥哥!!別走!!我有話要說!”初羨的聲音裏充滿絕望。月棲聽聞,不由的停下了腳步,晃了晃子焰的手用眼神示意他聽聽。子焰拗不過月棲,隻得停下來冷冷的看著追逐上來的初羨說:“說吧。”


    初羨撫了撫頭發,調整了身子幾近哀求的對月棲說:“月棲姑娘,可否讓我和子焰哥哥單獨說兩句話。”


    “不行!”子焰冷冷的說道。


    初羨並不理他,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月棲,月棲被她看的難受。初羨繼續說:“我知道我爭不過你。我就想對子焰哥哥說兩句話,說完你們就走好不好,求你了。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月棲有些尷尬,看了眼子焰,勸道:“我去前邊等你。快點說罷。”子焰不滿的看著月棲把自己推向別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賭氣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初羨這才鬆了口氣。月棲隻得一人繼續往前,打算在走廊盡頭等子焰。看著月棲消失在夜色裏,子焰心裏不安,忙對初羨說:“快說吧,夜色太濃,我怕月棲怕黑。”


    這番話,刺激的初羨突臉上多了幾分獰笑:“赤子焰,你當真不要我?”


    子焰不耐煩極了說:“我念你也算是我的表妹,一而再忍讓你。你不要一再挑戰我。”不等子焰說完,初羨突然撲向他,抱住他的脖子,一口吻上了她思慕已久的人,子焰被她嚇得愣住了,迴過神用盡力氣把她一把推開。


    初羨哪裏受得住這一把,頓時被推翻在地,嘴角鮮血四溢。子焰剛想罵她,卻頭腦昏沉起來。腳一軟,半跪在了地上。眼神迷離,眼裏盡是初羨掛著血跡猙獰的笑。


    “主子!你醒醒啊主子!”昏倒前奕辰的臉闖進了子焰的視線。子焰撐著最後一股力氣喊道:“快去,找月棲!……”說罷,便昏死了過去。


    初羨猙獰的笑充斥著子焰的腦海,子焰揮手想打散她,卻摸索不到。


    突然月棲出現在眼前,滿眼溫柔的喊著他,子焰。子焰。子焰的心這才靜了下來,剛想伸手擁抱她,攬入懷中,卻不想懷中的人猩紅的嘴唇獰笑著向他靠近,突然就變成了初羨的臉。嚇得他大叫出來。


    “子焰!你醒了!”王妃焦慮的聲音響起。子焰緩緩睜開了眼,原來一切都是夢。見王妃發梢淩亂,茫崖也蒼白著臉二人坐在他身邊。床上還籠罩著水盾,見子焰已經清醒,茫崖這才撤了水盾。


    “月棲呢?”子焰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王妃這才落下淚來說道:“你這一暈,便是三天,那夜奕辰追著你去。發現你中毒倒在走廊,初羨像是瘋了一般。你暈倒前說去找月棲,可奕辰帶著人找遍了宮裏,就是不見她的蹤跡。茫崖和我偷偷用靈力感知了整整一日,月棲的氣息停留在走廊盡頭並無他處。連我和茫崖都感知不到,想必是我們想不到的勢力做的。”


    聽聞王妃哭訴,子焰手指捏的發白。茫崖這才說道:“你因為中毒昏迷,卻不知為何夢中揮力焰火四起,無奈我和母親隻能耗盡靈力支撐水盾等你醒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也支持不住了。”


    王妃不想讓茫崖多說,便搶過話來繼續說:“鳶尾已經迴去安撫月梢坊的人了,就說月棲在王府暫時不迴去。可是也瞞不了多久,眼下是想想看從何尋得月棲。”


    “初羨呢?”子焰陰沉著嗓子問道。


    “她瘋了……”王妃憤憤的說道。子焰的臉上更加陰鶩了。


    “奕辰和琥珀還有荒沙的庶王子蒼瀾以及那個會攝魂的幽若已經找了好幾天人了。”茫崖的臉上還是看不出有任何情緒,蒼白的麵龐看的出他真的快支撐不住了。正說著,卻見長參踱著碎步從外麵跑了進來。


    “哎呦我的祖宗呦!你可嚇死我了。”見子焰清醒,長參仰天長歎道。


    子焰不理他,就聽長參碎碎念著:“您再不醒來,我就得迴天界去尋藥了。也不知這公主哪裏得來的藥。厲害的緊,見血封喉。要不是你靈力強大怕是撐不過來了,現下雖然醒了,可身子裏的餘毒不好清呢”


    “這藥當真這般厲害?”子焰的眸子愈發漆黑了。嗓子啞的厲害。


    長參捋了捋胡須,若有所思的說道:“不,奇就奇在,這毒並不厲害,但卻對你有致命的效果。”


    “初羨一個公主,哪裏來的這樣的毒物?”王妃也察覺其中不對。子焰細想了會又問:“那種精怪服下立馬不能使用法力,渾身癱軟無力的藥。容易尋得嗎?”


    長參一聽,臉色大變。忙歎氣說:“怎會尋常。這算是禁藥了。要是讓上麵得知誰用這種藥,怕是要行天雷劫的!你從何得知的。”


    子焰和茫崖對視一眼,眼底的陰鬱更加濃鬱了。


    “我要進宮,現在估計隻有初羨才能知道月棲的下落。”子焰壓著怒火說道。


    “可是初羨現在這個樣子,你去要是刺激到她……”王妃擔憂的說道。不等王妃說完,子焰便起身整理了衣衫走向屋外走去,向房頂一躍而起一路疾風閃現不一會兒,便到了初羨的寢殿上,他坐在房頂看了一下,正殿被自己燒了還未修好,次殿倒是大門緊閉。


    外麵還加了一把惹人注目的黃銅鎖。屋外的侍女和宮人一撥撥巡視著。看來,裏麵鎖著的,當真是初羨。他撿起腳邊的石子,向巡視的人撒去。眨眼間,門外躺倒一片。


    子焰這才跳下去,在銅鎖上一撫,那鎖瞬間就開了。推開門,屋子裏一片漆黑。窗戶上用厚厚的布釘了起來,隻有縫隙漏出一絲絲光線,才分辨的出那是扇窗子。


    子焰隨手一揮,將柱子上的燈台點燃。卻見初羨還是穿著那夜的衣服,身上血跡斑斑。發髻早已鬆散開來,臉上滿是灰塵印記。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子焰。突然間房間燭火亮起。


    初羨發瘋似的轉過身來,顫抖著大喊:“火!快,把火滅掉!火,他要燒死我!我不要火!”雖然神智不清,可子焰知道她記得那日火燒寢殿的事。子焰又是將手一揮,從腰間拿出一顆幽藍色的夜明珠來。


    初羨這才冷靜下來。喃喃自語著。子焰看她情緒不再激動,用淡淡的口氣問道:“初羨,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初羨不理他的問話,兩隻手不停的捋著發梢,嘴裏念念有詞。子焰看著她的樣子,心裏滿是厭惡,但為了月棲,還是平靜著口氣繼續問道:“你可還記得月棲?”


    “月棲?嘿嘿嘿?月棲哈哈哈,我就是月棲!我就是”初羨聽到月棲的名字,反而對子焰嘿嘿一笑,重複著瘋話。“我就是月棲,子焰哥哥要娶月棲嘿嘿。”


    子焰無奈的看著她,看來是真的瘋了。正打算離去,初羨卻又說:“大家都喜歡月棲,嘿嘿子焰哥哥喜歡。哥哥喜歡。傻子也喜歡哈哈哈,我就是月棲。”


    “傻子?”子焰的迴味著這句話。想了想換了個口氣問道:“你是月棲?我不相信。”“哼,我就是月棲。”初羨對子焰翻著白眼。


    “你是月棲,那喜歡你的傻子是誰?”子焰小心翼翼的問道。


    “傻子,哈哈哈。傻子就是傻子咯。”初羨癡癡呆呆的繼續說。


    “那月棲帶我去見傻子好不好?”子焰繼續打探著。


    一聽要帶她去見傻子,初羨突然緊張起來。忙揮著手說:“不要,不要。傻子好兇!傻子是壞人!!傻子要害子焰哥哥!”聽到這,子焰敢肯定。確實有人要害自己,才給了初羨藥。


    隻是初羨之前心裏覺得他是傻子,所以記不得姓名了。正想繼續問,卻發覺一隊人向這裏趕來。子焰不想聲張。隻得返迴。臨出門前卻聽初羨說道:“傻子家好多荷花,嘻嘻。我要去玩。我要哥哥陪我去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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