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麵走來了一小隊步調整齊的巡邏兵,為首的是一位長相清秀,雖然有些瘦弱但英氣十足的女子。


    女子看到羽輕翎,就脫離了小隊,快步走到羽輕翎這裏。


    宣語端正地行了個軍禮,羽輕翎點頭點。


    “殿下。”宣語看向羽輕翎後麵的兩個人,雲鶴正笑容滿麵的看著她,趙珀則是盡量表現出自己的健壯身材,做著各種造型,企圖引起眼前這個美女的注意。


    可是宣語壓根連看都沒有看他,她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雲鶴身上。


    雲鶴彎彎的眉眼,出塵的氣質,讓宣語大為驚歎。


    羽輕翎給宣語做了介紹:“這位就是神族的神君,至於另一位嘛……”羽輕翎對那個無名軍團實在是說不出口。


    雲鶴幫著說:“這是無名軍團的都統,不重要的,不用管他。”


    趙珀白了他一眼,心裏想:“不損我會死呀。”即使他不敢說出口,但還是在心裏罵了個痛快。


    宣語有些驚訝:“神君?”下意識的就要拔出腰間的劍,羽輕翎連忙出聲阻止:“宣語,不得放肆,雲鶴君上是來和談的。”


    宣語收了劍,跟在趙珀的後麵,趙珀迴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宣語殺氣騰騰的眼神,嚇得立馬迴過頭去,想要走到雲鶴的前麵。


    雲鶴有些不耐煩了,停下了腳步:“趙珀,你想幹什麽,怎麽著,你還想到我前麵去?”


    趙珀被訓斥了,不再說話,老老實實地走在宣語的前麵,背後蹭蹭地冒出冷汗。


    羽輕翎和雲鶴進了房間,趙珀也要跟著進去,卻被宣語的劍攔住了去路。


    趙珀隻好和宣語一起站在門外,趙珀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宣語,宣語站得筆直,有一種軍人特有的認真氣質。


    突然,靜悄悄的走廊上傳來一聲大叫:“宣語,宣語。”


    宣語手扶著腦袋,搖頭歎息,這個熟悉的聲音,一定是羅沈又做了什麽黑暗料理,要讓自己試毒了。


    果然,羅沈端著一盤又黃又黑的東西,形狀各種各樣,但是誰都說不上來這到底是什麽形狀,看著就讓人沒有什麽食欲。


    羅沈剛要說些什麽,宣語把手一揮,阻止了羅沈說話:“你什麽都不用說,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羅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宣語認命似的拿起一塊,還沒有放到嘴裏,就聽見房間的門已經打開了,宣語立即把那塊快到嘴裏的糕點扔到了盤子裏。


    羽輕翎和雲鶴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雲鶴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穿著廚師圍裙,戴著廚師帽的羅沈,雲鶴走向羅沈身邊,拿起羅沈盤子裏的一塊糕點,放到了嘴裏,細細的品味,最後搖搖頭說:“這是栗子糕?”


    羅沈像是看到了知己,使勁點了點頭,他已經給很多人嚐過了,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吃得出來這到底是什麽。


    雲鶴砸吧砸吧嘴說:“你這栗子糕做法不對啊,你師出何方?”


    羅沈被問道自己的師傅,他仔細迴想了一下,想起來唯一指點過自己的廚藝的是軍營夥房裏的大媽,他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羅沈思考了一下認真地說:“家師喜歡清靜,恕我不能告知。”


    宣語在一旁小聲說:“哪有什麽師傅,你那是自學成才。”


    羅沈聽得清楚,羞紅了臉,雲鶴不在乎的擺擺手:“自學也差不了多少,廚房在哪裏?我教你。”


    羅沈聽得很是感動,立即帶著雲鶴去了廚房。


    宣語吃驚的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問羽輕翎:“他真的是神族神君?”


    羽輕翎點了點頭說:“不用懷疑,他就是。宣語,羅沈真的打算轉行當廚師了嗎?”


    宣語看著雲鶴和羅沈歡快的背影,把手一攤:“我看他應該有這個準備了。”


    “羅沈是個很好的將領,實在是可惜了。”羽輕翎用調侃的語氣說,逗得宣語笑了出來。


    過了不久,宣語就看見一個整個臉都是黑的,頭發炸了起來的人闖進了自己的房間。


    宣語大叫一聲:“鬼啊!”驚得門口的守衛都衝進房間裏,將這個“黑人”團團圍住。


    穿著一襲白衣的雲鶴吹著口哨慢慢悠悠經過這條走廊,走到房間門口聽到了響聲,他停住了腳步,把頭伸進門裏,看到守衛們圍著一個“黑人”那個黑人在手舞足蹈地解釋著什麽,這樣的場,雲鶴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出聲來。


    眼尖的“黑人”羅沈看見了在門口偷笑的雲鶴,生氣地一把把雲鶴拉了進來,雲鶴被逼無奈,隻好承認這就是曾經那個羅沈。


    宣語上前,仔細看了看,終於確定這就是羅沈,宣語揮了揮手,守衛們就都撤出了房間外。


    羅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盤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還散發著被燒焦的味道的東西。


    宣語立馬後退了兩步,表示拒絕,羅沈自己看了看這盤黑乎乎的東西,也覺得不怎麽有食欲,於是直接扔到了窗戶外麵,然後怒氣衝衝地指著雲鶴大罵。


    “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你竟然連燒火都不會,你不會就不會吧,我讓你站在一邊等我,你還非得過來幫忙,你看弄得我這一臉灰,連宣語都認不出我來了。”


    宣語走上前來拍了拍羅沈的肩膀,在他右耳處說:“你麵前的這位是神族的神君。”


    羅沈一個震驚,露出驚訝的表情,心裏在想:“這個連燒火都不會的家夥,是神族神君?”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邏輯不太對,神君為什麽要會燒火呢?


    雲鶴趕緊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看上去正經一些:“那個,你叫什麽名字,竟敢在本君麵前大唿小叫。”


    羅沈很不情願的鞠了一躬:“是是是,我不敢了。”說完,羅沈又給了雲鶴一個白眼。


    宣語拿出手帕給羅沈擦了擦額頭上的灰,因為羅沈的個子要比宣語高得多,所以宣語要翹著腳尖才能夠得著。羅沈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親近嚇得往後一退,宣語的重心不穩,直接摔到了羅沈的懷裏。


    雲鶴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給羅沈比了一個“讚”的手勢,悄步走了出去,臨走前還替羅沈關上了門。


    羅沈也給了他一個“好兄弟”的眼神。


    宣語在羅沈懷裏吸了口氣,隻覺得灰塵往自己鼻孔裏鑽,打了個噴嚏,然後嫌棄地推開羅沈。


    羅沈感覺懷裏的溫熱不見了,有些失落,一把搶過了宣語手裏拿的手帕,放到了自己的懷裏:“宣語啊,這手帕髒了,我迴去給你洗洗。”


    宣語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用冷冷的聲音說:“你給我出去洗澡去,別在我房間裏把我的東西弄髒了。”


    羅沈雖然是被兇了,但內心高興的像個二傻子,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打開門就看到了雲鶴好奇的臉,趴在門縫上。


    羅沈從上往下地看著他:“你不是出去了嗎?”


    雲鶴聽到聲音,趕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說:“我可能有東西落這了,哎呀,怎麽找不到了呢?”


    羅沈一把拉過他的肩,臉上笑意不斷,一邊拉著雲鶴走一邊說:“好兄弟,今天還多虧了你。”


    雲鶴尷尬的笑著:“應該的應該的。”雲鶴努力的想掙開羅沈的懷抱,但羅沈擁得太緊了。


    實在是受不了了,雲鶴站住了,不再往前走。羅沈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雲鶴兄,怎麽不走了?”


    雲鶴在胸前擺擺手說:“羅沈兄啊,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雲鶴以飛一般的速度遠離了羅沈,跑出了幾千米,雲鶴才小心翼翼地往後麵看了看確定羅沈沒有追來,長籲了一口氣,再看看今天自己新穿的雪白衣裳,已經變成了灰色。


    羽族西南邊境,羽族與人族相接的地方,是整個羽族最熱的地方。


    還沒走幾步羽驚蟄就嚷嚷道:“啊啊啊,這是什麽鬼天氣啊,熱得我都快脫水了。”說著羽驚蟄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白月舟不理他,自己走自己的,羽驚蟄見狀又大喊:“你要是不管我,我就一個人在這裏熱死算了。”


    白月舟迴過頭來,送給了羽驚蟄一陣響亮的鼓掌:“那太棒了,你最好按著你說的做。”


    羽驚蟄賴皮地蹬蹬腿:“我不管,我不管。”抬頭看到了一個男子正背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從他的身邊經過。


    羽驚蟄嘴角咧出一個壞笑,指著那兩個人說:“白月舟,你看看人家,你快過來。”


    白月舟順著羽驚蟄說的看了過去,以為羽驚蟄良心發現了,要背著自己。白月舟深感懷疑地看向羽驚蟄,羽驚蟄使勁點點頭,白月舟才不情願的走到羽驚蟄身邊。


    白月舟伸出了一隻手給羽驚蟄,羽驚蟄立即拉住了白月舟的手,剛準備起來,白月舟立即鬆開了手。


    羽驚蟄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生氣地看著白月舟,突然做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哎呦哎呦,不行不行,我這屁股上的骨頭斷了,你得背著我。”


    白月舟使勁踢了他一腳,羽驚蟄大叫一聲:“哎呦!”然後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檢查自己的傷口。


    旁邊傳來白月舟幸災樂禍的聲音:“看來我這一腳還能治病啊,你還有哪不舒服,快讓我踢上一腳。”


    羽驚蟄連連搖頭:“我突然覺得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點也不熱了,渾身輕鬆,我覺得我再走上兩天也沒有問題了!


    白月舟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那就快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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