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次聖杯戰爭開始前一個月,麻陶帶著小櫻和達芬奇乘坐飛機迴到冬木。


    因為機場離家裏並不算遠,她們便沒有打車,而是準備步行迴去,算是重溫十年前那段時光,也是為了重新熟悉街道。


    “呀,麻陶!是麻陶吧?”


    途經商業街,一個有些眼熟的年輕婦人衝麻陶熱情的打起了招唿。


    “十年沒見了呢,你的變化可真大啊!”


    “呃……抱歉,請問您是?”


    麻陶看著眼前的婦人隻感覺有些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她。


    “誒,不記得我了嗎?好過分啊,我們好歹也共事了三年吧?”


    婦人就算盤起了頭發也依然保持著年輕時的活潑,抱怨時與過去相差無幾的神態也讓麻陶的記憶清晰起來。是十年前自己打工的餐廳裏那個給自己起“怪力美少女”綽號的同事,同時也是自己打工的前輩。


    “啊,你是菱香前輩?”


    “終於想起來了?”


    “你看起來已經結婚了呢。”


    “嗯,前年跟藤野店長結婚了。”


    “店長嗎?現在店裏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隻是少了‘怪力美少女’的幫忙,藤野君的腰一天不如一天了呢。說起來這十年你去哪裏了啊?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突然人間蒸發了。”


    “去英國上學了。”


    “誒!真的?英國啊,真好呢……”


    一旁的小櫻和達芬奇看著麻陶與婦人相談甚歡,都默默退到一旁給她們留了空間。


    “過去很少看見姐姐這麽開心呢。”


    小櫻看著麻陶嘴角掛著的微笑感慨道。這是隻有在麵對自己和達芬奇時,麻陶才會顯露出來的由心的,不摻一絲虛假的笑容,她在麵對外人時幾乎看不到。


    沒想到隻是一個十年未見的故人,便能讓麻陶展露出這樣的笑容。這讓小櫻不由的感到有些驚訝。


    “畢竟麻陶很久沒有接觸過這種單純的人了吧?沒有什麽目的,單純隻是因為見到熟人而打個招唿。這樣的會麵,在時鍾塔裏可是不可多得的人之常情。”


    達芬奇笑了笑說道,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


    “讓麻陶多聊會兒吧,我們去那裏等。”


    ……


    “可讓我好找啊。”


    當麻陶在甜品店找到小櫻和達芬奇的時候,便發現她們已經吃上了。


    “畢竟感覺你會聊很久嘛~要不要?”


    達芬奇拿起一塊馬卡龍遞到麻陶麵前。


    “不要馬卡龍。這種又齁甜又黏糊糊的東西真的會有人愛吃嗎?”


    麻陶嫌棄的撇開腦袋。


    “那這個呢?”


    小櫻又拿起一塊抹茶味的馬卡龍。


    “這個……唔……可惡……”


    麻陶陷入了糾結。她對抹茶口味的甜品很包容,隻要出了新品她一般都會去嚐嚐;但她對馬卡龍的厭惡是絕對的。如果是抹茶味的馬卡龍的話……


    麻陶就會因糾結而陷入喜歡與厭惡之間的量子疊加態。


    “哈哈哈,還是你有辦法啊小櫻。”


    看到麻陶露出這種有趣的表情,達芬奇忍不住大笑起來。


    “嗯,這是日夜觀察姐姐喜好的結果!”


    小櫻很是驕傲的說道。


    “所以說到底為什麽這世上會有抹茶味的馬卡龍啊!”


    麻陶終究還是不情不願的接過抹茶味的馬卡龍,生無可戀的頂著抹茶也無法壓製的齁甜和怪異的口感咽了下去。


    ……


    之後又途徑穗群原學院。


    這是位於冬木深山町的一所私立高中,也是原劇情中的兩位主角,衛宮士郎和遠阪凜所在的學校。


    現在正是放學的時間,學生們陸陸續續從大門走出,聚在一起打鬧或者談天說地,在這春日裏展現出青春獨有的風光。


    “如果當時沒有去倫敦,我或許會送你來這裏讀書。”


    麻陶指了指馬路對岸鬧哄哄的學校,向小櫻說道。


    “穗群原學院麽……這裏好像也是遠阪家的姐姐讀書的地方吧?”


    小櫻看著對麵青春氣息濃鬱的學校,心中不由開始想象自己在這所普通人的學校中上學的畫麵,對這所學校產生了些許憧憬。


    “嗯……啊,看到那邊那個女生了嗎?”


    麻陶點點頭,又突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穿著紅色外衣、紮著雙馬尾的女生孤身一人從學校裏走了出來。


    “那就是遠阪凜姐姐吧?”


    順著麻陶的目光,小櫻也注意到了那個女生。


    “嗯。要不要去打個招唿?”


    “還是不了,這種場合下見麵會讓姐姐尷尬的。過幾天直接登門拜見比較好吧。”


    “說的也是。”


    ……


    迴到家中,便看見屋內的擺設跟離開前一般無二,各個角落也是一塵不染,看得出來請來打掃的家政也算是盡心盡力。


    時隔十年迴到這棟才住了四年不到的屋子裏,麻陶竟感慨萬千。


    “果然還是這裏更有家的感覺呢。”


    小櫻穿過餐廳,走進她最熟悉的廚房,處處都留著過往溫馨的迴憶。


    “雖然才住了一年……”


    “明明之前還說隻要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呢……難道小櫻是傳說中的渣女嗎?”


    麻陶擺出一副被辜負了的表情,幽怨的看著小櫻。


    “啊,沒有沒有……隻不過這裏更有那種氛圍而已啦!時鍾塔的氣氛太嚴肅了,而且周圍大多都是歐洲人,總感覺格格不入……”


    見麻陶擺出這副模樣,小櫻連忙擺著手解釋起來。


    “唉~原來歐洲人與你們格格不入麽……”


    一旁的達芬奇聽到這裏,也忍不住起了些逗小櫻玩的興致,擺出一副跟麻陶一樣的神態幽怨的說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達芬奇老師也是我們很重要的親人啦!”


    同時麵對麻陶和達芬奇的攻勢,小櫻瞻前顧後兩頭不討好,著急的就連眼睛都變成蚊香眼了。


    “哈哈哈,不逗你了。”


    見自己的報仇目的已經達到,麻陶使勁揉了揉小櫻的腦袋,總算是放過了她。


    “唔唔唔……姐姐真是的!”


    小櫻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麻陶和達芬奇耍了,氣唿唿的瞪了她們兩個一眼。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同時還有一道聽起來像是小孩子的聲音傳來:


    “喂~有人在嗎?麻煩開一下門。”


    麻陶感到奇怪。明明自己才剛迴到家,怎麽會有人想要拜訪自己?


    她走到門口,透過貓眼隻看到一撮金色的毛在下麵晃動,


    麻陶打開門,便看到一個金發赤瞳的小正太站在門口。麻陶眉頭微皺,感覺這孩子有些眼熟:


    “你是……”


    “啊,好可愛的孩子!”


    小櫻也來到玄關,看到這個小正太的瞬間便被吸引。小櫻母性爆棚,滿臉柔和的揉了揉小正太的腦袋。


    “是鄰居家的孩子嗎?是爸爸媽媽叫你過來打招唿的嗎?真有禮貌啊~好孩子好孩子~”


    “不,小櫻。他是吉爾伽美什。”


    麻陶仔細迴想,總算是想起了這個金毛正太真實身份。


    “誒?吉爾伽美什?那不是……”


    “嗯,那個蘇美爾王朝的暴君。”


    “沒錯,我就是那個吉爾伽美什喲~”


    幼吉爾也肯定了麻陶的話。


    “誒!!!?”


    小櫻大受震撼,觸電般收迴了手。


    在玄關鬧騰了一會兒,麻陶把幼年形態的吉爾伽美什請進了屋子裏。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吉爾伽美什你是上次聖杯戰爭的archer吧?”


    達芬奇看著眼前可愛的少年,問道。


    “所以,作為servant的你是怎麽留存在現代的?以及你這副模樣是怎麽迴事?”


    麻陶也點點頭,說道:


    “當時的你應該已經被我殺死了才對,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再被聖杯受肉了。”


    “嗯~確實呢,當時我的靈基都已經被你劈成兩半了。麻陶下手可真狠呢~”


    幼吉爾扯著幼童的嗓音平靜的解釋道,似乎一點也不為當年的敗北感到憤怒。


    “不過那一幕也被我的千裏眼看到了,所以並沒有超出我的預料呢。”


    “所以你提前做了準備?”


    “沒錯,我提前喝了返老還童的靈藥。當年在你殺死我的瞬間,我就將壞死的靈基全部舍棄,剩下的部分就變成了你所看到的這副模樣。”


    “之後你便通過黑泥受肉,繼續在這個時代留存了十年之久?”


    “就是這樣哦~”


    幼吉爾打了個響指肯定了麻陶的說法。


    “順帶再告訴你,言峰綺禮也活下來了哦~不過我已經跟他解除契約就是了。”


    “我知道他活下來了。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跟他解除契約。”


    “如果是成年的我或許會對他很感興趣啦,但現在來看那家夥果然很討人厭吧?”


    “說到這個……現在的你是擁有那個時候的記憶的吧?我還以為你會馬上自殺呢。”


    “不會自殺的啦!雖然確實很討厭那個金閃閃的家夥……不過這個時代很有趣啊,而且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呢。”


    “重要的事?”


    麻陶感到困惑。


    對於吉爾伽美什來說,這個時代有什麽能讓他感到重要的事呢?


    “就是告訴你一些事情啦。”


    幼吉爾的神態稍微嚴肅了起來。


    “麻陶,你知道【人理燒卻】嗎?”


    麻陶神色微變。沒想到吉爾伽美什居然會跟自己講這件事。


    “等等!吉爾伽美什,你是認真的嗎?”


    達芬奇在聽到人理燒卻這四個字的時候便按耐不住了,忍不住激動的開口道。


    “人理燒卻,這就意味著有人妄圖顛覆整個人類史!這種事一旦發生,這顆星球上關於人類曆史都會徹底消失啊!這毫無疑問是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的災難!”


    “吉爾伽美什,你能為這句話的份量負責嗎?”


    “當然。”


    幼吉爾赤紅的雙眼微微閃爍。


    “還是說……達芬奇,你不信任我這雙眼睛所看到的事實嗎?”


    “可以看透未來的千裏眼麽……看來你說的確實是事實呢。”


    達芬奇深吸一口氣,頭疼不已的坐迴了自己的座位上。


    “人理燒卻……這種規模的災難,到底要怎樣才能阻止啊?”


    “如果沒有希望的話吉爾伽美什也不會說出來了。讓人類在蒙昧無知中安樂死本身就是一種仁慈。”


    麻陶寬慰達芬奇道,又看向幼吉爾。


    “比起這些,我更在意你為什麽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我?按照你的說法,這種災難讓我來幫忙真的合適嗎?”


    吉爾伽美什曾說過自己是人類惡,本質上就是一種將要滅世的大災難。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將這件事告訴自己?


    “這個嘛……”


    幼吉爾撓了撓頭,看著還留在客廳裏的達芬奇和小櫻有些難以開口。


    他總不能說:希望借助麻陶這個人類惡的力量來對付引發人理燒卻的人類惡吧?


    先不說這合不合乎情理,單是讓其他人得知麻陶的本質就已經夠麻煩了。沒準屆時麻陶會直接被人理清算哦?


    斟酌了好一會兒措辭,幼吉爾終於還是開口道:


    “我隻是覺得,為了對付未來必然發生的大災難,能集結的戰力越多越好。更何況還是麻陶這種能與全盛時期的我匹敵的強大力量,有機會的話肯定是要拉攏的吧?”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雖然並非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但好歹也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麻陶算是認了幼吉爾的這個解釋。


    “那麽,方法呢?既然你都說了要集結戰力,那肯定是有配套的方案了吧?”


    “方法我倒是沒有啦……不過希望的話,迦勒底。”


    幼吉爾給出了麻陶意料之中的答案。


    “迦勒底是唯一不會受到人理燒卻影響的地方,同時也是唯一有機會反抗人理燒卻的地方。如果你們能去到迦勒底,雖然不能保證一定會奪迴我們的人理,但至少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迦勒底麽……好像是君主阿尼姆斯菲亞在推行的項目吧。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樣加入迦勒底呢?”


    達芬奇摸了摸下巴,問道。


    “這個我有辦法,你們不用擔心。”


    麻陶說道,又看向幼吉爾。


    “我們可以如你所願,共同應對未來的災難。作為報酬,我想向你問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隻要是我能迴答的都可以喲~”


    “這次的聖杯戰爭,結果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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