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阿尼姆斯菲亞麽……”


    韋伯迴憶了一下,點點頭說道。


    “他昨晚確實來過,向我問了一些關於十年前那場聖杯戰爭的事。”


    “那你告訴他了嗎?”


    麻陶眉頭微皺,追問道。


    “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韋伯見麻陶的表現似乎不太對,似乎很不希望馬裏斯比利了解到聖杯戰爭的事,便又趕忙解釋起來。


    “君主給了我一筆沒法拒絕的酬金。你知道的,我雖然在時鍾塔有些名氣,但其實是個兜比臉幹淨的窮光蛋。”


    “你們在聊什麽呢?”


    又是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麻陶和韋伯轉頭看去,看見一位白發少女朝這邊走來。


    “啊,抱歉,因為聽到有人在討論家父便好奇的過來看看。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奧爾加瑪麗,奧爾加瑪麗·亞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亞。你們討論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亞,正是我的父親。”


    麻陶挑了挑眉。


    未來人理存續保障機構迦勒底的所長,奧爾加瑪麗。雖然知道會在這裏見到她,但還是讓麻陶不由感到驚喜。


    若是能讓她欠自己一個人情,到時候在迦勒底要幾份工作避避人理燒卻的風頭,想必會方便很多。


    “所以,你們是有想要入手的魔眼嗎?”


    奧爾加瑪麗的語氣絕不算友好,尤其還是她將麻陶和韋伯視作競爭對手的情況下。


    “誰知道呢。”


    韋伯耐人尋味的迴了一句。


    而麻陶則是搖了搖頭。


    “醜話先說在前頭,今年的競拍天體科一定會拿到手。就算對手是你這位掠奪公,還有封印指定局的執行者,也絕不手軟。”


    奧爾加瑪麗很是傲氣的說道。


    “你還真是看得起我。”


    韋伯苦笑一聲說道。


    “小姐,差不多到時間了。”


    一名管家裝扮的女人來到奧爾加瑪麗的身旁,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知道了,特麗莎。”


    奧爾加瑪麗點點頭,與特麗莎離開了。


    “阿尼姆斯菲亞下山,這可真是罕見。”


    達芬奇似乎對阿尼姆斯菲亞有些了解,對她們會出現在這裏感到意外。


    “天體科會對能洞見神秘的魔眼感興趣也是自然。”


    韋伯簡單解釋了一句。


    就在這時,靜默的列車突然亮起燈光,緊閉的艙門也一一打開,預示著本次的魔眼收集列車即將發車。


    “上車吧。”x2


    麻陶和韋伯同時開口,帶著各自的人馬登上了列車。


    “總感覺車上要比看起來寬敞很多呢。”


    登上列車後,小櫻和達芬奇好奇的四下打量著頗為寬敞的車廂,而緊張的緊跟在韋伯身後的格蕾則是直接感慨起來。


    “我剛才應該說過了吧,這輛列車本身就是異界。”


    韋伯帶著自己的兩位學生找了一處空位坐下,發現四周貌似都是自己熟悉的人。


    “一半的人是認識的……”


    韋伯看向了坐在自己座位附近的麻陶,又看了看坐在不遠處朝自己點頭示意的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是法政科的化野菱理。


    “而且都是怪物。”


    就在這時,車廂另一側的廂門被打開,一個身材健碩魁梧、身著聖堂教會代行者的製服的老黑人走了進來。


    此人一經出現便引起了在場所有魔術師的注意,紛紛向他投去了警惕和充滿敵意的目光。韋伯也緊張的站了起來,生怕下一秒這位代行者就會動手。


    見此情形,這位老代行者歎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的邀請函,用沉著的聲音說道:


    “卡勒伯·弗蘭普頓,自聖堂教會而來。別緊張,我沒打算在這裏開戰,我也是來這競拍的。這位先生,您有什麽問題嗎?”


    說著,卡勒伯還將深邃銳利的目光投向了反應最大的韋伯身上。


    “不,失禮了。”


    見卡勒伯如此表態,韋伯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重新坐迴了座位上。


    “不,您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卡勒伯搖搖頭說道,然後便默默找了個遠離人群的空位坐了下來。


    緊接著魔眼家族的伊薇特也來到了這節車廂。這個總是妄想著給韋伯當情人的粉毛學生一進來便用歡快的語氣衝散了聖堂教會的代行者帶來的凝重氣氛。


    似乎是看見客人已經到齊,兩名似乎是魔眼收集列車的工作人員的人無聲無息出現在車廂中央。


    “各位乘客,抱歉打擾您的觀光時刻。”


    那名用魔眼殺眼罩蒙住眼睛的女人開口說道。


    “我是本次列車的拍賣官萊昂德拉。”


    “我是列車長羅丹。”


    旁邊那位穿著列車長製服的男人說道。


    “接下來,魔眼收集列車將準時發車。”


    “三天後的拍賣會上,將拍賣眾多珍藏的魔眼,還請各位盡情享受。”


    萊昂德拉說完最後一句,便與羅丹一同化作藍光消失了。想來是用投影魔術投影出來的全息影像。


    與此同時,沉默的列車發出一陣顫動,開始緩緩運作起來。


    魔眼收集列車,於此刻終於正式啟動。


    ……


    第二天清晨,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紗蒙蒙照進了麻陶等人的房間。


    “姐姐,該起床了哦?”


    小櫻推了推還在睡覺的麻陶,輕聲唿喚道。


    “唔唔唔~讓我再睡會兒……”


    麻陶依然眯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


    “車上都是些危險的家夥,他們散發的氣息讓我根本睡不著~唔,有些時候太敏銳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呢……”


    servant的危險僅僅隻是體現在他們的強大實力上麵;而魔術師的危險可就要麻煩很多了,畢竟,他們到底掌握著怎樣的手段誰也不清楚,讓人防不勝防。


    “那,麻陶姐姐就在這裏睡吧~”


    小櫻臉上浮現出一抹惡趣味的笑容,將麻陶拖過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麻陶感到自己的腦袋從枕頭上被搬到了一個雲朵般軟乎乎的地方,還散發著一股股使人安心的香香的氣味。


    心神逐漸安寧下來的麻陶很快睡著了。


    當麻陶睡飽後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兩團遮天蔽日的巨物。麻陶眉頭皺了皺,伸出手推了推那兩團蒙蔽了自己雙眼的陰影,手感軟軟的~


    “呀!麻陶姐姐~別這樣……”


    耳邊響起小櫻的嬌唿。


    麻陶聞聲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正在享受小櫻的膝枕。


    難怪睡得這麽香。呃,不對……


    麻陶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滿臉羞紅卻依舊壞笑的盯著自己的小櫻。


    也就是說自己剛才摸得是……


    “唉,現在的小櫻還真是不可愛。”


    麻陶扯了扯嘴角,起身一邊換著衣服,一邊還不滿的嘟噥著。


    “唉~怎麽這樣啊?”


    小櫻委屈巴巴的盯著麻陶。


    “明知姐姐是貧乳還要這樣捉弄姐姐……唉,以前那個乖巧懂事又可愛的小櫻到底去哪了呢?”


    “這……這又不完全是我的錯,我也不想長這麽大的嘛~哎呦!”


    小櫻捂著腦袋,鼓著腮幫子很不服氣的瞪著用腦瓜崩彈自己腦門的麻陶。


    “說不過我就開始動手了……”


    “這是當然的吧?我本武將不善言辭,怎麽說的過你這個巧舌如簧的學者?”


    麻陶換好衣服,又開始整理起床鋪來。


    “說起來,達芬奇呢?”


    “老師一大早就出去了,去做什麽也沒跟我說,到現在都還沒迴來……唔,這麽說還真有些擔心她呢。”


    “她大概是去查看這輛列車的結構設備了吧。擔心倒是沒必要,現代比她強的魔術師屈指可數。更何況還有令咒,真遇到危險了直接將她傳送迴來便是。”


    “說的也是呢。”


    小櫻沉默下來,看著麻陶將房間整理的一幹二淨,又突然問道。


    “麻陶姐姐,那個聖杯戰爭……我一定要去參加嗎?”


    麻陶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說道:


    “當然不是,到底要不要參加自然是以你的決定為準。隻不過,我希望你參加自然是有我的理由。這關乎到你的身世,如何,想知道嗎?”


    “我的……身世?”


    小櫻有些猶豫。她害怕自己在找到家人之後,他們會不同意自己繼續留在麻陶姐姐身邊。但小櫻很清楚這是自己遲早要麵對的事,所以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


    “嗯,我想知道!”


    “嘛,其實這件事我在好幾年前就調查到了,隻是出於私心一直沒敢告訴你。”


    麻陶撒了一個小小的謊,開始解釋道。


    “小櫻,你真正的姓氏是遠阪。遠阪家原本是日本一個曆史悠久的魔道名門,曆代掌管著冬木之地的靈脈。”


    “所以我其實是叫遠阪櫻麽……唔,姐姐剛才好像說,原本?意思是現在遠阪家已經沒落了嗎?”


    “差不多吧。雖然魔術刻印被完整繼承了下來,但基本上已經家財散盡,人丁稀少了。你的生父遠阪時臣,在十年前那場聖杯戰爭中死亡,母親也因此受到打擊而在不久後逝世。如今的遠阪家,就隻剩下你的姐姐遠阪凜在維持了。”


    聽到這裏的小櫻感到心情很是複雜,不知該說是慶幸還是悲傷,亦或是兩者都有?


    就算自己完全沒有關於生父母的記憶,但聽說他們早已逝世會感到悲傷是正常的;而那份慶幸,大概是因為現在的遠阪家已經沒有束縛自己,阻止自己繼續待在麻陶姐姐身邊的能力了吧?


    “但是,這跟聖杯戰爭有什麽關係?”


    “因為聖杯戰爭中有你們的殺父仇人。遠阪時臣並非是在戰鬥中被servant波及,殺死他的另有其人。”


    麻陶揉了揉小櫻的腦袋,解釋道。


    “我是從這個角度考慮,才想讓你參加聖杯戰爭的。如果小櫻不認同的話,那便不參加也罷。”


    “不,我參加!”


    小櫻堅定的說道。


    “與姐姐相認,尋找殺死父親的兇手。雖然我失去了遠阪家的記憶,但這些事是我作為遠阪家的女兒應該要做的。而且,我也有寄托於聖杯之上的願望……”


    “是麽,那這次的戶外實踐課你可就得認真一些嘍。”


    “嗯!”


    ……


    麻陶與小櫻離開房間,去待客車廂解決了早餐。


    就在這時,奧爾加瑪麗找到了她們,並向麻陶問道:


    “‘黑之魔術師’黑衣麻陶,能跟我們稍微談一下嗎?”


    麻陶挑了挑眉。她沒想到奧爾加瑪麗居然會自己找上門來,不過也省的自己找理由去見她了:


    “什麽事?”


    “一些私事,跟聖杯戰爭有些關係。最好避開這位小妹妹哦,如果你不想讓她陷入危險的話。”


    奧爾加瑪麗將目光投向小櫻。


    “願聞其詳。”


    思索片刻,麻陶同意了。


    奧爾加瑪麗帶著麻陶來到一處無人關注的角落,還謹慎的布置了阻斷認知的結界。


    “我可以認為,是君主阿尼姆斯菲亞派你們過來刺探情報的嗎?”


    麻陶落座,用略帶警惕的眼神盯著奧爾加瑪麗和她的隨從特麗莎。


    “你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奧爾加瑪麗詫異的看著麻陶。


    “噢,原來你不是知情者麽。沒什麽,繼續說你們的事吧。為什麽天體科的你們會提到聖杯戰爭?我記得阿尼姆斯菲亞對世俗的事情應該沒什麽興趣吧?”


    “因為這顆星球也屬於星辰之一啊。仰望天空也好,俯瞰大地也罷,本質上都是在觀測同一顆星球。以及,最近我們注意到,你似乎在籌劃聖杯戰爭的事。”


    “所以呢?”


    麻陶敲了敲桌子,一杯咖啡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大概知道奧爾加瑪麗找自己是為了什麽事了。


    一旁的特麗莎開口說道:


    “所以,我們認為你是為準備聖杯戰爭的武器才登上的魔眼收集列車。不是嗎?”


    麻陶無奈的歎了一聲:


    “既然產生了猜忌,罪名便已經成立。事到如今,我說不是你們會信嗎?”


    “這點我們確實無法反駁。”


    奧爾加瑪麗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先說我的目的吧。我們想要的,乃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虹級魔眼。”


    麻陶抓著杯柄的手顫動了一下,作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出來:


    “虹級魔眼?!那個連在時鍾塔內部都沒幾個人見過的最高級的魔眼?”


    “如何?”


    奧爾加瑪麗似乎很滿意麻陶的反應。


    “視情況而定吧。如果是虹級的直死之魔眼的話,我或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呢。”


    “直死之魔眼……你的眼光還真是高啊。”


    “話說迴來,你們為何能確信如此稀有的虹級魔眼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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