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雪煩躁不安的在別墅裏踱著步子。


    別墅歐式裝修。挑高的門廳,轉角的大理石石砌,璀璨奪目的繁複水晶燈,拱形的窗戶,大冠幅的油畫,歐式的壁櫥,比利時手工簇絨地毯,純白的歐式沙發,古典風格的暗格酒櫃,茶幾,花架,綠植,雕塑……一切盡顯雍容華貴。


    透過落地窗,白色的柵欄,尖聳的褐色屋頂,綠色的草坪,蔥翠的樹木,名貴的花草,一隻哈士奇在草坪上閑逛,穿著工作服的園丁在為花花草草澆水,……


    陶初雪手握著電話,眉頭微皺,在落地窗前來迴的踱步,白色的窗紗隨風擺動。


    陳陽的女朋友……


    我得知道她是誰?既然,陳陽沒有分手的念頭,那我就得找機會讓他們分手。


    可,陳陽的女朋友是誰呢?


    丁帥推脫,說不知道。他怎麽會不知道,他可是陳陽的鐵哥們。還有那季晨,他根本不接我電話。季晨是喜歡陳陽的吧!聽說至今,他未曾談女朋友。不用說,他肯定是同性戀。他戀上陳陽,可,陳陽不是同性戀。


    哈哈哈哈!你也會求而不得吧!


    陶初雪得意的笑出聲。心中惡狠狠的詛咒:你就該單身一人,你愛的人不愛你。孤單一世!


    “哼!”陶初雪的笑聲散去,從鼻腔裏哼出一聲,似乎想把心裏的怨恨哼出去。


    你們一個不告訴我,一個不接電話,就以為我沒辦法了嗎?


    陶初雪扯著飄過來的窗紗,狠狠的扯過去,聽到一串“嘩嘩”的聲響,窗紗急速的滑到牆角。


    還有誰會知道?淩盛?還是穆思東?陶初雪在心中一個個的排人名。


    不管了,跟陳陽熟悉的人,我一個個打電話。


    陶初雪拿起手機,點開聯係人,開始撥電話……


    淩家和陳家是世交,兩家還一起在大院裏住過。淩盛算了大院裏除了季晨外,是陳陽玩得最好的一個了。


    “嘟,嘟……”


    “淩總,好久不見。”陶初雪又扯著隨風飄過來的窗紗,手指無意識的撚著。


    “哪裏的話。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陶初雪打著官腔。


    “隻要您淩總有空,哪裏都行。”陶初雪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我還有個事想問你。你最近碰到陳陽了嗎?”陶初雪終於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哪有,哪有。我就是聽說陳陽新交了女朋友,有點好奇。那女子是誰啊?”陶初雪問完話,豎起耳朵,生怕漏了什麽。


    “哦!你不知道啊!”


    陶初雪一臉失望之情,隻想著快點掛了電話。不知道,誰願意跟你扯蛋。


    “那就這樣。改天,請你吃飯。”


    “那,再見!”


    說完,陶初雪立馬就按了掛斷鍵。


    陶初雪一手撚著窗紗,一手滑著手機屏幕。失落的想:淩盛也不知道,誰知道呢?


    我就不信沒人知道。


    陶初雪輕咬下唇,翻起聯係人,找到穆思東的電話號碼,撥過去……


    穆思東是陳陽的高中同桌,聽說玩得不錯,一直有聯絡,穆思東結婚,陳陽不但去了禮金,人也到場了。


    “思東啊!我是初雪。”陶初雪鬆開窗紗,化妝櫃旁,坐了下來,她隨手拿了一隻剛出品的口紅,不停的旋轉著,口紅一會上,一會下。


    “好久不見。”


    “挺好的。”


    ……


    “……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一陣客套之後,陶初雪進入了正題。


    “陳陽女朋友是誰啊?我認識嗎?”陶初雪問出之後,心中緊張起來,旋轉口紅的手也停了,手心微微有點出汗。


    穆思東輕浮的話語傳了過來:“陳陽女朋友多得很,不過最近,沒聽說他帶女的出來玩過。我不太清楚啊!”


    “不清楚啊!”陶初雪幽幽的重複了一遍穆思東的話,心中煩亂起來。


    那頭,穆思東卻不知道陶初雪的心思,穆思東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初雪,你還打聽陳陽幹嘛!他一個月換一個女朋友。你看我,我最鍾情,沒有女朋友。我一直喜歡你呢,就等你迴國,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陶初雪露出厭惡的神情,語氣依然溫柔的迴道:“你哄我開心吧!你女朋友排著隊呢,我就不湊熱鬧了……”


    穆思東!要不是你家有點錢,我爸又與你家有生意往來,我願意搭理你。你還想染指我?也不看看你長什麽樣子。


    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陶初雪心中暗罵。


    怎麽就沒人知道呢?我就不信這個邪。


    陶初雪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心道:他談女朋友還能沒人知道,要不他就是在撒謊,要不他就是不想把那女的帶出來。


    陶初雪越想越氣憤,手掃過梳妝台,化妝品掉落一地。這樣似乎還不能發泄出她的怒火,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屏幕還亮著的手機,猛然摔在地上。“哐當”一聲,手機四分五裂,陶初雪根本沒眼看摔碎的手機。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使勁的揉自己的頭發,大波浪卷發被揉搓成了雞窩似的亂七八糟。


    怎麽就沒人知道呢?


    我不信,我就不信這個邪。


    陶初雪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眼中帶著狠厲之色,像從地獄出來的羅刹,目光所到之處,似乎能寸草不生。。


    陶初雪又坐在床沿,兩手緊拽著床單,床單被擰成了一朵花。


    陶初雪眼睛眯了眯,想:找一個人還不簡單,無非是花點錢。


    想到這,陶初雪鬆開手,被單的折痕漸漸消退,陶初雪撿起破碎的手機,拔出手機裏的卡,從抽屜裏又拿出一款全新手機,裝上卡,打開手機,找到號碼,撥了過去。


    “馬哥。”


    “陶小姐怎麽想起馬哥我了?”痞氣從電話裏傳出來。


    “馬哥你,我記在心裏呢!您太忙,沒事不好意思打攪你。”陶初雪笑道。


    “陶小姐這是找我有事了?”馬哥的機靈那是誰都知道的。


    “有點小事,勞煩馬哥手下給查一查。”陶初雪語氣很婉轉。


    “調查這種事,小事一樁,陶小姐隻管等結果。”


    馬哥答應得很爽快,他本就做這樣的,哪有他查不出來的事。


    “那我就先謝過馬哥了。”


    電話掛斷,陶初雪臉色緩和了許多,悠悠然站起來,以高雅的姿勢,捋一捋頭發,去了衛生間。半個小時出來,陶初雪又是一個光鮮亮麗的美人,知性又高雅。


    “阿姨!把房間打掃一下。”


    陶初雪挎著包出了門。負責打掃的阿姨,拿著打掃工具上了二樓。


    ……


    榮柳俱樂部。


    丁帥和陳陽運動後,洗完澡,去了包間。季晨居然還沒到。


    丁帥攤在了沙發上,陳陽遞給他一瓶礦泉水。丁帥仰著頭,一下子就喝了半瓶。


    “累死我了。你打球不用那麽用力吧!可把我累壞了。”


    丁帥又喝了一大口水,扔了礦泉水瓶,瓶子落在垃圾桶外邊滾了幾圈。


    “投籃都投不準了,手上沒勁。”丁帥說完躺到了沙發上。


    陳陽拉了把椅子,坐到沙發旁,拖了鞋踢踢丁帥占了一整個沙發的身子。


    “你跟你媳婦過得太舒服了,肯定平常運動少了。是不是功能不行了。我看要不了多久,你的啤酒肚就出來了。”陳陽打趣道。


    “去你的。”丁帥蹬了陳陽一腳,“老子行得很。”


    “行得很?”陳陽笑著挑挑眉,“一會叫兩個妞來,看看是真行,還是就嘴上的功夫。”


    “你丫,使壞。”丁帥斜瞥過去一眼罵道。


    “誰使壞?”季晨羽絨服掛在手臂上推開門。


    陳陽與丁帥正比劃著招式。


    季晨笑了笑,衣服掛起來,:“沒點菜?”


    “等老大你呢!”丁帥收了架勢,“哎呦”一聲又躺迴沙發上。


    “真比劃過啦?”季晨詫異的問。


    “比劃啥,剛打球打的,我老胳膊老腿的,經不住來去。”丁帥叫苦不迭。


    “你最小,喊什麽老?再喊揍扁你。”陳陽朝他舉舉拳頭。


    “陳陽點菜吧!今天中午吃得少,肚子早餓了。”季晨朝陳陽說道。


    “好呢!來一個螃蟹奶油燴魚翅,再來個乳鴿湯,……”


    “你結賬嗎?”季晨側過頭,望著陳陽,打斷他的點菜。


    “當然……不是。賬記在你頭上。我結賬,我能點螃蟹奶油燴魚翅嗎!”陳陽看著白癡的眼神望著季晨。


    “你至於,你家公司好歹也是前500名裏的。”丁帥指著陳陽說道。


    “那是我爸的公司,我現在隻是副總裁,副的,沒權。”陳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少扯。”丁帥又躺迴去。


    “行,快點菜吧!”


    季晨的手機又響了,季晨朝陳陽揮手,走到窗戶邊接電話。陳陽與丁帥對打啞戲。


    季晨打完電話,菜都上齊了。


    “你的螃蟹奶油燴魚翅。”季晨把螃蟹奶油燴魚翅給陳陽轉過去。


    “嘿嘿!還是季晨好。”陳陽討好道。


    “你啥時候變成這樣了,誰給你吃的,你就喊誰好。你的節操呢?你的人格呢?”丁帥問道。


    “那些要了又不能填肚子。有本事,你別吃。我跟你講,做人要現實點,吃是人生一大事。你娃兒,不懂。”陳陽夾了菜放進嘴裏。


    “滾你的。再說,我要揍人了。”丁帥喝著乳鴿湯罵道,“他們家的乳鴿湯做得不錯,羽凡的乳鴿湯就沒這邊的好吃。”


    “你在吃方麵頭頭是道,沒人比得了你。”


    ……


    “陶初雪最近好像在查你女朋友的事?”丁帥丟下筷子說道。


    “她想幹什麽?”陳陽不解。都分手幾年了,現在,從國外迴來,又想做什麽?


    “不會是想破鏡重圓吧?”丁帥猜測。


    “不可能。”陳陽斬釘截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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