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問?我,親手將自己的羽翼折斷,自縛雙手,任憑仙界用強大的法印殺死一半的自己,怕不怕?


    我知道我勢必要死上?一迴。


    這種死亡是靈魂上?的,和從前不甘地望著自己死去?不同,這一次,我會在這個?滿是傷痕的身體?上?,再割下自己的一部分血肉。


    隻要他愛我。


    我靠在在他懷裏?,輕聲說:「我……隻是有點?怕痛。」


    他在這一刻驟然抱緊了我。


    我發覺他麵色變得有些蒼白脆弱,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憐惜。


    或許還有愧疚,是為從前也為過後,為那?刺穿離湫的一劍,也為之後這還要落在蛟螭頭顱上?的一道繩索。


    「不會很痛的,我保證。」他指尖竟在輕輕發抖。


    我將臉貼在他的心口,緩緩閉上?了雙眼。


    我說:「我相信你師父。」


    這一刻,我相信他是愛我的。無論是什麽樣的愛。師徒情誼也好,男女之愛也罷,是對離湫還是蛟螭都好,我終究是得到了我一直以來?想要的東西。


    哪怕不多?,卻也足夠讓我欣喜若狂。


    我看不清這麵前路有多?少坎坷,我分辨不出陷阱和欺騙。


    我傻傻地再次墜入了他的懷裏?,像是折斷翅膀的倦鳥終於找到了歸鄉。


    我仿若有一瞬間看到了那?叫我羨韻的幸福真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夢到會和師父一起養大這個?孩子。


    然後就?像我曾無數次夢中夢到的那?樣,我們會永永遠遠這樣過下去?,直到很久很久之後還會有很久很久之後。


    我們會很幸福。


    第23章


    碧海心?又被世人稱作後悔藥。


    曾有詩人這樣說?,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碧海心?生在?桂樹上,每到夜裏這些綠色的心?髒便會對著?月亮哭泣,像極了月中仙子?那顆悔恨的心?。


    碧海心?能夠實現人的心?願, 卻會在?某一時刻收取人的痛苦作為?代價。常有人被痛苦折磨至死, 為?之悔恨。


    碧海心?這名字因此而來。


    這其實是一種隻會叫人痛苦的毒藥, 用碧海心?許願無異於飲鳩止渴。失去的遠比得到的更多。


    最終常有人什麽也沒有得到,反被痛苦折磨至死。


    我使用它的時候, 知道它實則是一種毒藥,最終會叫我痛苦。


    但身為?蛟螭的我如此強大, 我以為?它並不能真的傷害到我。縱使受傷,也不會淪落到如同那些人一樣被痛苦折磨至死。


    魔主的傲慢讓我並沒有非常在?意這小小的碧海心?。


    哪怕是體內這個魔胎可?能有朝一日會吸光我的精血, 也不能讓我慌亂。


    師父告訴我可?以開始為?我體內魔胎淨化的時候我隻有些憂心?。


    但師父最終還是成功勸說?了我。


    他說?:「這不過?是一具分·身,這個我消亡了也沒有關係的。」


    他順手幫我捋了捋耳邊的鬢髮, 說?:「真正的我還在?仙界,大概一直都在?看著?我們。」


    我愣了一下, 不知為?何,我忍不住問他:「你們是相同的對嗎?」


    他笑了一下, 說?:「當然,我是他創造出來的分·身,我就?是他。」


    是啊, 分·身和本體其實是相同的存在?, 就?好?似蛟螭從前在?沉睡時也會放出分·身前往人間。那些分·身和本體都是一樣的。


    我師父做好?了準備,他畫下了淨化的陣法,隻需用心?頭血作引, 我體內魔胎魔氣自?然消除。


    而後他拿起了尖刀。


    我有些不忍,師父卻將刀遞給了我。


    他說?:「你來吧, 離湫。」


    他看向?我的目光十分溫柔平和。


    「就?當還那一劍。」


    「……你來。」


    我想反駁他,我不是離湫。


    卻不知為?何,在?他的目光下,我竟慢慢顫抖著?接過?了那柄尖刀。


    這刀不是什麽非常鋒利的神兵,但刺開一個凡人的胸膛卻已足夠。


    我知道,分·身死亡本體也會疼痛。


    刺破心?髒的疼痛同樣是真實的。


    我漸漸握緊了刀柄。


    他從來沉靜的目光此刻看著?我顯得愈發溫柔了。就?像是我即將要做的不是將刀刺進他的心?髒,而是要獻給他一束鮮花。


    「那一劍很痛吧。」


    我手中的刀抖了一下。


    我第一次這樣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愧意。


    「……是我對不住你。」


    哐啷一下,刀掉落到地上。


    因他這一句,我卻似乎等了太久太久。


    我心?頭翻湧的複雜心?緒無法言說?。


    我上前死死抱住了他,聲音近乎哽咽地問他:「……真的沒有別的方法嗎?」


    「為?何不多分予這具分·身一點力?量。」這樣也不至於一碗心?頭血便會叫他消亡。


    這總會給我一種他為?我而死的錯覺。


    分明這不過?是一具法術所化的分·身罷了,從沒有真正的生命。


    我師父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變得如此踟躕猶豫。


    他溫聲對我說?:「我修為?尚可?,失去一個分·身對我並沒有什麽損傷。」


    我師父修行?了不知多少歲月,失去一個分·身確實對他沒有太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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