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男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他艱難的低下頭,胸膛不知何時被破開了一個血洞,鮮血正潺潺往外噴湧,竟是連護體的一層元氣圓環都未能將其抵禦下來。


    “三...三品寶器!”


    麵具男猜想到其他修脈境高手可能會有三品寶器,但萬萬沒想到李嘯一個造血境,居然擁有三品寶器,而且還能驅動三品寶器給他來了致命一擊。


    看來李嘯先前一直用子母五矛槍不斷進攻,也隻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營造一種造血境無法破開修脈境防禦的假象,實則是在蓄勢等待這致命一擊。


    “奸...噗!”


    還不待麵具男說完,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軀體也像泄氣的皮球一般,體外的一層元氣圓環破碎消散,身體也被向銳智的沉陽環重重壓進了泥土裏,斷絕了生機。


    喬疤目眥盡裂,牙齒都蹦出了血,拳頭緊攥氣的怒捶地麵,可這般大幅度動作又牽扯到他的傷口,疼得喬疤冷汗直流,趕緊調動元氣,調息療傷。


    黑河幫眾人見到這一幕則是欣喜不已,感覺懸在頭頂的烏雲已經散去,軍心振奮,殺向白水幫眾人的時候更加勇猛。


    反觀白水幫眾人,皆是心如死灰,可強烈的求生欲望更是激發了他們的鬥誌,瘋狂反撲。


    黑河幫明明以多打少,可場麵還是一度陷入焦灼,廝殺聲,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還不待向銳智欣喜,席川抓住向銳智這一瞬的懈怠,一劍刺向向銳智。


    向銳智側身躲避不及,腹部中劍,趕忙禦劍飛離來到了李嘯身後,來到林濤身旁盤坐了下來。


    李嘯:???


    林濤:???


    向銳智緊捂著傷口,調息止血說道:“不行了,我快累死了,就讓我歇一會吧,再打我真的要死了。”


    尤其是最後使用沉陽環的時候,向銳智感覺身體瞬間被抽幹,不是向銳智沒用過三品寶器,而是長時間鏖戰的他本就元氣見底,連禦劍飛行都很困難了,所以剛剛閃避的時候才停滯了一瞬,被席川偷襲得手。


    林濤此時元氣也恢複了些許,雖然一臉不願但還是很自覺地站起身,迎向飛落下來的席川。


    被迫打工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席川大口喘著粗氣,雖然一劍刺傷了向銳智,但此時他的狀態也不比向銳智好到哪裏去,元氣亦是枯竭。


    “李嘯,辛苦你了,接下來換我。”


    林濤拍了拍李嘯肩膀,李嘯如釋重負,雙腿一軟直接攤在向銳智旁邊大口喘氣,手握元石抓緊恢複。


    向銳智臉色慘白的對著李嘯笑了笑,可這一笑牽動了腹部上的傷口,又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痛的齜牙咧嘴,倒吸涼氣。


    林濤跟席川像是兩位老人家打太極,一來一迴僵持不下,李嘯從懷裏掏出明顯暗淡不少的飛雷梭。


    “僅能再施展一次,得瞅準了。”


    相比向銳智還需要調動元氣壓製傷勢止血可不同,李嘯此前隻是元氣枯竭並未受傷,所以短暫恢複了體力和元氣之後,李嘯又使出子母五矛槍在席川身旁遊擊支援林濤。


    席川壓力山大,望向一邊的喬疤,可喬疤此時就連站起來都費勁,哪還有力氣幫他呢。


    再看向空中還在與武馬纏鬥的喬磐,倒在廢墟中和深埋在土裏的兩位同伴,以及被圍困絞殺的白水幫眾人,席川突感今夜的月光特別刺眼,周遭的喊殺聲響落入耳中,感覺聒噪不已。


    “我好想靜靜啊。”


    席川心中悲歎,他這半生,為白水幫出汗流血,兢兢業業的奮戰在鎮西第一線,每天沒日沒夜的跟黑河幫爭鬥,為了喬家兩兄弟嘔心瀝血,隻是為了報答喬疤的救命之恩。


    “這債我也還清了吧,我真的累了。”


    席川此時竟是元氣枯竭到連元氣圓環都無法釋放出來,李嘯瞅準時機,擲出致命一擊。


    一道閃電劃破漆黑長夜,一唿一吸間已從席川心髒洞穿而過,席川手中長劍跌落地麵,應聲倒地。


    臨死之際,席川臉上洋溢著微笑,頗有一種獲得解脫的輕鬆愉悅之感。


    眼瞅著席川兩眼迅速黯淡,失去生機,李嘯和林濤再也控製不住身體癱坐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嗬嗬傻笑了起來。


    “哈哈哈!”


    三人竟是愉快的笑出聲來,可沒笑多久就被咳嗽聲打斷,實在是累得不行,大笑時導致唿吸停滯害的。


    武馬和喬磐的對決,也從空中打到了地麵,兩人皆是力竭倒地,難分勝負。


    倒是黑河幫眾人,秉著人數優勢,在折損百人之後,終於將白水幫其他成員屠戮殆盡。血水流了一地,殘肢斷體遍地,場麵淒慘無比。


    黑河幫眾人扶著劉廣南來到喬疤身前,此時劉廣南胸口還插著之前被偷襲留下的長劍,氣若遊絲。


    “劍來!”劉廣南伸手拿來長劍,這把長劍,正是當年紅盼所用的佩劍,他這些年一直精心保存著。


    喬疤見到這熟悉的長劍,艱難的站起身來。


    “嗬嗬!咳咳!”喬疤痛苦的笑道,“你他媽可真是個癡情種。”


    被黑河幫眾人圍住,喬疤掃視一圈遍地的屍體,深知自己終究還是輸給了劉廣南。


    “喬嶽,你還有什麽遺言。”


    劉廣南語氣平淡,想到曾經跟自己一起長大無話不談的至交好友,現如今竟是反目成仇。


    雙方廝殺多年,此時大仇即將得報,但劉廣南心中沒有欣喜,反而頓感悲涼和孤寂。


    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都要離他而去了。


    人群中在此時讓開了一條路,隻見李嘯、林濤和向銳智三人來到劉廣南身旁,同時對著喬疤露出得意的笑容。


    喬疤看向這三名年輕人,竟不惱火,隻是淡淡說道:“真是年輕有為啊。”


    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敢打敢拚,無所畏懼。


    向銳智看向劉廣南,略表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劉幫主,我們還有一些話要問他,可否耽誤一點時間。”


    劉廣南點點頭,示意請便。此時的氛圍,反而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倒像是好友聚會閑聊一般平和。


    因為喬疤知道自己活不過今晚,劉廣南也知道喬疤會死,雙方此前鬥得焦灼恨不得立刻殺死對方,可到了這時都安靜如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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