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應挽看?著他,一字一頓:「越辭,我不喜歡你了。」


    他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個世?界哪怕多一點時間,他沒了師兄,師尊,沒了所有在意的人,沒有什麽好值得?留念的,抬步便要?往前方懸崖而去。


    隻邁出一步,被握上的手腕再次一緊,將他重重往後拉迴,薛應挽反應不及,腳步踉蹌,驟然跌坐在地?。


    「什……」


    沒有說下一句話的機會,越辭身形覆上,單膝壓在手邊一側,驀地?變了調子,聲中怒意明顯:「你要?做什麽?」


    從前就算二人再有爭吵,越辭也盡量克製著禮貌,可這時候的越辭令薛應挽變得?不適:「你怎麽了?」


    越辭沒有迴答,隻是看?著他,一雙烏黑眼瞳將薛應挽注視得?發毛。


    薛應挽想要?離開,隻爬出半步,又被拖著腳踝拖迴原地?,後腰頂在岩石尖銳處,髮絲在拉扯中纏在越辭指縫間,稍一動作?,便連著腦袋一起拽扯得?發疼。


    好痛。


    「嗯——」


    越辭將薛應挽帶迴原地?,指腹穿過髮絲捏緊後頸,施力一抬,逼薛應挽仰頭與他對視,他本就十分有力,如今拉拽到頭髮更是生?疼,薛應挽吃痛悶哼,如引頸受戮的天?鵝被迫高?仰臉頰,露出青色血管的纖白脖頸。


    薛應挽不敵他力氣,渾身被製,對上越辭血絲密布的雙眼。


    「老婆,你剛剛在說什麽呢?」


    薛應挽胡亂搖頭,說不上恐懼或是驚亂,眼中泌處淚水:「放開我,滾開,嗯,滾開……」


    「你就這麽想死?」


    「是你……要?讓我去的!」


    「我讓你去你就去?」越辭抬聲,「我讓你做什麽,你都不過問去做嗎?」


    似乎是被這句話戳破了什麽一直秉持著的假麵,越辭整個人忽而變得?狂躁起來,那些往日強裝著的鎮定,沉著也一併消失無蹤,他盯著薛應挽,仿佛非要?他承認對自己的情意並無作?偽。


    越辭低下頭,高?挺的鼻樑頂在他頸側拱弄嗅聞,濕漉的舌尖一路上沿,狎昵地?舔舐著耳垂軟。肉,喘息粗而急:「老婆,你是不是說錯話了,你想離開我,你想去哪裏?跳下去,去死嗎?」


    薛應挽所有的反抗都被以極大力氣按下,甚至連雙手都被錮於一掌之間,隻不住地?蜷著身子發抖。


    瘋子,瘋子。


    越辭這個瘋子!


    「老婆是怪我,想要?犧牲你是不是,」他咬著薛應挽耳肉,吐息灼熱,啞聲道,「沒關係,你怪我吧,是我沒有……打好這把?遊戲,但你不能不要?我,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下次,下次一定對老婆好……」


    薛應挽已經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了,他害怕得?渾身發抖,又被咬著唇,舌尖頂入唇腔,粗魯地?與他津液交換,到最後被親得?齒關大開,連唿吸也困難。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越辭,兇狠,粗。暴,眼中銳利,像是什麽狼犬,死死盯著口中獵物不願放手。


    在他的手順著衣領還?要?往下時,薛應挽終於找迴一點力氣,重重合上牙關,咬在沒來得?及縮迴的一點舌尖之上。


    帶著鹹鏽味的鮮血瞬間布滿了口腔。


    越辭退開一點距離,被咬下的舌尖還?帶著紅,**著唇角,卻反倒終於好像得?到了一點慰藉,那股滯鬱的悶燥從胸中發泄而出。


    「老婆真疼我,咬人都那麽溫柔,」他隨意抬手擦過唇邊血跡,問道,「隻是這樣而已嗎?」


    薛應挽寒毛直豎。


    仿佛是要?得?到什麽答案,越辭一遍一遍地?問:「老婆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剛剛隻是在說氣話,對不對?」


    薛應挽偏過臉沒有答話,他便已經鬆了一口氣,自顧自答道,「我就知道你喜歡我的,老婆除了喜歡我,還?能喜歡誰?」


    薛應挽斜覷著眼,看?著跟前不足數步,深不見底的暗淵。


    「你放過我吧,」他低聲懇求,「你讓我走吧……我太累了,我真的,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裏了……」


    「休想,」越辭溫聲迴道,幽黑的瞳孔一動不動,「你是我的老婆,你不和我在一起,你要?去哪裏呢?」


    薛應挽單薄的肩頭起伏,隻感受到了一股悲哀與無望。


    他好後悔。


    後悔曾經在朝華宗認識越辭,後悔聽到甜言蜜語收下他禮物,後悔和他下山,後悔心甘情願付出身體?,後悔相信他,更後悔曾經……那樣喜歡過他。


    他愛過的,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二人如今姿勢實在不雅,從前多喜愛與他親近,薛應挽此刻便不住犯噁心,甚至後悔,自己究竟為什麽當初會相信越辭,為什麽沒有去爭取留在朝華宗,哪怕和師尊,師兄一起死在宗門,也比如今被肆意欺辱戲弄來得?更強百倍。


    越辭要?抱他,就要?鬆開他的手,得?了解脫的瞬間,薛應挽便重重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越辭,」薛應挽咬牙道,「你不要?逼我恨你。」


    「恨我?」越辭兩?顆尖利的犬牙隨著講話而上下開合,「老婆又說錯話了,不過沒關係,老公很大度,說什麽都能原諒。」


    薛應挽難與他相敵,隻得?去咬他肩頭,咬他手臂,至幾乎力竭,也無法?撼動半分。


    現?在的越辭已經有些變得?恐怖了,甚至跟從前的他不像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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