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丹之後無需吃食,也沒有?那麽懼怕嚴寒,可薛應挽卻總擔心這擔心那,給他帶了衣物吃食,瞳中亮晶晶地,期盼地望著他:「你偷偷吃吧,文昌長老不會發現的。」


    蕭遠潮拒絕了,說道:「是我?自己?犯了錯,沒有?偷奸耍滑的道理?。」


    薛應挽有?些喪氣:「隻是吃點東西,也是偷奸耍滑嗎?」也不再逼迫,竟就在雪中,自己?掰起了有?點發冷幹硬的饅頭。


    他還未習得全部術法,包括很多簡單的馭風,燃火等都不太熟練,蕭遠潮想了想,握住薛應挽手掌,饅頭重新烘得暖熱軟和。


    薛應挽誇讚他:「遠潮,你好厲害。」


    隻是最簡單的術式而已,沒什麽好誇的。蕭遠潮垂下眼,問他:「你什麽時候迴去?」


    薛應挽搖搖頭,說道:「不迴去。」


    「為什麽?」


    」每日我?們都是一起的,你受了罰,我?也沒有?自己?偷偷享受一說。」他認真地講,等吃完了饅頭,重新撿起身?側油紙傘,擋在了二人頭頂。


    「不用。」蕭遠潮道。


    「用的。」薛應挽也堅持。


    腿在他身?上,蕭遠潮勸不動他,隻能由著來,薛應挽其實怕冷,身?上裹了厚厚的衣物,還是被吹得發抖,不過大半日,就疲累得不行。


    到?了後半夜,就已經靠在蕭遠潮肩側睡著了,油紙傘早就不知什麽時候脫手,吹到?了看不清的遠處。


    風雪漸停,蕭遠潮偏過臉,看到?唿吸勻長的薛應挽,他的頭髮被鳳吹得亂作一團,臉蛋紅撲撲的,嘴唇薄紅濕潤,好像在夢囈。


    蕭遠潮沒有?用術法為自己?擋下一點雪絮,卻為薛應挽結下了一道不容風雪穿過的牆。


    他看向遠處緩緩落下的雪絮,似乎覺得,也沒有?這般孤單了。


    後來很多年間,蕭遠潮都曾經在夢中驚醒,恍惚又迴到?了那個風雪侵襲的下午,他眼前還是白茫茫的,但總有?一個時刻,遠處會出現一抹突兀的青。


    冷汗涔涔,中衣濕透,蕭遠潮第無數次控製不住的想,那日薛應挽在夢中,究竟講了什麽話?


    那把傘最後被風去了何處?


    被一塊塊掰開的冷硬饅頭,是什麽味道?


    他的腦袋像是被雷擊炸裂一般發痛,無邊的黑夜中,矛盾的兩道情緒來來迴迴折磨著他。一麵痛恨自己?去想那個弒師裝傻的小人,要與他不死不休,一麵不住想在那個冬日裏,那樣冷,薛應挽捧著饅頭雙眼亮晶晶看著自己?時,為什麽沒有?去試一口呢。


    *


    「別看了,走遠了。」越辭道。


    「我?沒看他,」薛應挽道,「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想推開越辭,卻發現被握得很緊,比方才?蕭遠潮的力道有?過之無不及,隻是一個停留在腕上,一個與他十指相握。


    越辭牽他快成了習慣,薛應挽並未覺察何處不對,可遲遲不鬆,仰起頭看時,才?發現越辭緊眉抿唇,整張臉說不上的沉。


    這下,才?意識到?他是因為方才?自己?與蕭遠潮見麵一次不開心了。


    「就是講了一兩句話,沒有?其他的。」他解釋道。


    越辭道,「沒有?嗎?」他抬起二人手掌,「他剛剛握著你,我?再來晚一步,是不是就要向你深情述說了?」


    薛應挽都快被他逗笑了,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何況再過兩個月他都要成親了,你連他的醋也要吃嗎?」


    越辭仍是不滿:「他不是這樣的人是怎樣的人,你這麽清楚嗎?」


    薛應挽也來了勁:「你非要這樣強詞奪理??」


    兩人對峙上眼神,越辭咬著後槽牙,約莫是想到?那一次不歡而散,自己?也不占優,最終率先敗下陣來,不滿地低了語氣:「我?隻是不高興你和他說話,文昌長老的事?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還要特意從朝華宗下來找你說這些……」


    薛應挽一怔:「你全聽到?了?」


    「聽到?了,一字不落,」越辭道,「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等下,你不要打岔。」


    越辭躬下身?子,半個腦袋靠在薛應挽脖頸,一手摟著細腰,就跟個難纏的大狗熊似的,薛應挽推也推不開走也走不了,無奈:「那你想怎麽辦啊。」


    頸邊氣息熱切,不滿地哼哼兩聲。


    「我?去買魚來做給你吃好不好?」薛應挽摸摸他後腦勺,指尖停留在繫著馬尾的髮帶處。


    越辭搖頭。


    「晚上一起到?街市上逛逛?」


    越辭還是搖頭。


    「那就沒辦法了呢。」薛應挽嘆氣。


    脖頸都被舔濕了,涼涼的,還有?些癢,越辭鐵了心非要和他耗下去,好一會,隨著犬牙咬上鎖骨的疼意,悶悶的聲音傳來:「有?辦法。」


    「嗯?」


    不等他反應,一股巨大的力將他整個身?體託了起來,再薛應挽震驚中抱入屋中,甚至連屋門?都倉促得隻用腳跟重重踹上。


    「等、等等……嗯,唔——」


    隨著驚唿與慌亂,他被丟在床榻,男人身?軀籠罩在他上方,薛應挽想起身?逃跑,下一瞬又被巨大力氣帶著手臂狠狠壓拽迴榻間。


    一聲悶響,深重而狠厲的吻驟然?落下,將他的話語堵在唇中,反抗掙紮的掌心都被手指穿插鍥入,釘死在了頭頂被褥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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