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廳所在的區域,晴澄蜜葉鬆了口氣。但他並沒有徹底放鬆,他帶著椿準備迴家。


    在電車上,晴澄蜜葉把朋友生了急病,需要照顧的事說給了店長,希望能請假一天。


    店長很快給了迴復,說可以。畢竟他也看到晴澄蜜葉快速跑出去,像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的事。


    晴澄蜜葉還穿著書店的員工製服。他的鑰匙和包都在書店的員工更衣室。不過這也不妨礙有零錢坐電車,還有去椿的家裏。


    椿坐在電車上,靠著晴澄蜜葉的肩膀,給自己的父母發了信息,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他們聽。讓他們警告人魚族的人魚遠離霧島,霧島和黑川對人魚有危險。


    他的父母對此很重視,說會把消息通知下去。之後,會有懲治人魚犯罪的人魚來到東京,和椿見麵。到時候,關於霧島和黑川的事會得到進一步的處理。


    椿和父母聊完後,就將手機收了起來。在電車到了他們到的站點後,他和晴澄蜜葉一起迴到了他的住所。


    等門關上的那一刻,椿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來不及換鞋的他直接抱住晴澄蜜葉,說著道歉的話,他不該讓對方擔心。


    「我也沒有想到會有人魚對我下手,而且還是我在東京的人魚老師。」


    晴澄蜜葉聽到椿這麽解釋,迴抱著對方,說自己很害怕在那個時候沒有幫助對方。


    「他們知道你的住所嗎?」


    「應該不知道。我沒有告訴過他們我住在哪裏。」


    「要是你之前被跟蹤了,那怎麽辦?」


    晴澄蜜葉依然有些擔心椿的安全。


    椿感受著晴澄蜜葉的擔心,又忍不住說了句對不起。


    晚上,等椿緩迴神,他問晴澄蜜葉要不要看自己的人魚魚尾。


    決定留宿椿的住所,保護對方的晴澄蜜葉要被氣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對方的臉,說:「我現在需要的是保護你,而不是關心一些其他的別的事。」


    他有把一些可以防身的東西放在椿的房間。比如廚房的菜刀、客廳的花瓶、還有一樓放著礁石房間的一塊趁手的石頭。那些都放在門口旁邊的一個敞開的盒子裏。


    椿看著晴澄蜜葉如此緊張,情不自禁親了親蜜葉的唇。比起此前兩次吻的貪婪,他這次隻是蜻蜓點水,沒有過度貪戀。


    「你忘了,我還沒有洗澡。隻要我泡在浴缸裏,我的腿自然會變迴原來的魚尾。」


    晴澄蜜葉此時沒有在意椿落在自己唇上的吻。他問:「是不是正因為如此,所以你才會一直躲在礁石後麵,沒有出來?」


    「唔,這個啊……」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睛不敢去看晴澄蜜葉認真的目光。


    「其實,在來東京之前,我可以以人的姿態活動兩個小時。如果喝了延長時間的藥物,那我能活動更久。」


    「那你為什麽……」


    晴澄蜜葉想問椿之前和自己保持距離的原因,卻被椿抱住了。


    「我太笨了。我原以為隻能活動兩個小時的我並不能完美的出現在你的麵前。所以,我才一直和你拉遠距離。」


    晴澄蜜葉得知椿不喜歡和人親近的真相,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拍了拍椿的背,呢喃:「你果然是個笨蛋。」


    「就算你是人魚,我也不會遠離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椿在他心裏的重要性不可替代。


    他會保護椿,不會讓別人傷害椿。


    被晴澄蜜葉評價為笨蛋的椿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抱著蜜葉,不想鬆開。


    在晴澄蜜葉洗完澡後,他給椿放好了浴缸的水,讓椿進浴室洗澡。在椿進入浴室後,他準備出去,卻被椿拉住了手腕。


    「我想讓蜜葉看我的魚尾。」


    晴澄蜜葉的唿吸因為椿的話都變弱了。


    「你還沒有看過我的魚尾。」說到這裏,椿的聲音裏透著委屈。


    晴澄蜜葉搖頭,迴復:「我應該看過你的魚尾。你的line頭像,應該就是你魚尾的樣子。」


    「但那並非全部。我想讓你看我原來的樣子,喜歡我原來的樣子。」


    椿把晴澄蜜葉拉到浴缸前,想讓對方近距離欣賞自己。他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進入到浴缸裏,沒過多久,他的腿就變成了粉中透著金色的魚尾,就連耳朵也從人類的耳朵變成了人魚耳鰭。


    晴澄蜜葉一下子被椿的變化拉入到了此前根本沒有預想過的童話世界裏。他的視線被椿的魚尾占據,那是他此前在圖片裏看到的,現在是真真切切感知到的魚尾。


    他想要去觸摸,但又多少有些緊張。


    「蜜葉。」


    「嗯?」


    「我想讓你摸摸我。」


    「可以嗎?」


    「當然可以。」


    晴澄蜜葉對上椿熱切的目光,突然覺得自己此時的手發燙。他往對方魚尾的地方走了一步,彎下/身,伸出顫抖著的手指去觸碰以為是夢境的真實。


    椿的魚尾摸上去猶如綢緞一般,光滑而細膩。那些鱗片就如同衣服一般,貼著椿的身體。不,那些鱗片本來就是椿身體的一部分。晴澄蜜葉的目光繼續觀察著椿的魚尾,在看到有一處鱗片要比其他鱗片顏色淺時,他愣了一下。


    他的手指憐愛地摸著那個較新的鱗片。不知怎麽的,他突然聯繫到了之前椿送他的禮物。


    「那是之前送給蜜葉的鱗片曾經存在的地方。」椿的迴應印證了晴澄蜜葉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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