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卿眼底一暗,一手圈過蘇恕的腰讓兩人之間緊貼在一起,他很認真地吻掉蘇恕唇角的血絲。


    而蘇恕惦記著血是從哪兒來著,向後仰了下,躲開他的吻,執著於沈聿卿給他個答案。


    沈聿卿的掌心按了下他後脖子,一個急促的吻在他口腔裏,迅速掃蕩一圈,像是野獸標識自己的領地一樣。


    「收拾花瓶的時候紮的,沒事,不用在意。」


    蘇恕被搶走了一口空氣,腦子正亂著呢,還是模糊地用舌頭舔他指尖上的傷口。


    軟糯的觸感讓沈聿卿唿吸重了許多,後麵的節奏猛然間加快了許多,脖子上,胸口,連帶著大腿都依次得到了吻。


    蘇恕被這親來親去,臉紅得不像話,唿吸亂成一團,他受傷的胳膊全憑著沈聿卿的理智控製著。


    而就在這時,沈聿卿忽然開口問他,「怎麽樣?乖了嗎?」


    蘇恕難耐地睜開眼,他的字典裏就沒乖這個字。


    第069章 我不疼


    沈聿卿本想嚇唬嚇唬蘇恕,他能看出來蘇恕是嘴上喊得歡,真到真刀實槍的時候,蘇恕也是真的害怕。


    那些最本能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尋思了不到半分鍾,蘇恕已經動手開始扒他衣服了。


    被這麽又蹭又鬧的,沈聿卿的唿吸也躁了起來,他低下頭,聲音很沉地問。


    「不怕嗎?」


    蘇恕的眼皮被沈聿卿的碎發颳了一下,太靠近的距離讓兩人的唿吸糾纏在一起。他看著沈聿卿頂著冷峻的臉,做著最不符合形象的事。


    他舔了舔唇,說:「不怕。」


    「又撒謊。」


    沈聿卿眯眼看他,看起來有點兇。


    蘇恕不怕他,還能仰頭去吻他。


    他十分清楚沈聿卿不好糊弄,卻很好哄,蜻蜓點水的兩下親吻就能打消他追問的念頭,並讓他和自己同時陷入一場獨屬於成年人的「狂歡」。


    床頭的燈一直都是亮著的,蘇恕抬手想按掉,卻被沈聿卿攔住。


    沈聿卿說:「別關,我要看。」


    「不行……」


    蘇恕後麵的話變成了顫慄的喘.息聲。他身上竄了一股電似的,麻酥酥的發癢,可身體的控製權又不在他這裏。


    蘇恕顧不上燈亮不亮了,他用嘴唇一下一下地去蹭沈聿卿的喉結。


    「你可以兇一點。」濕漉漉的發梢往沈聿卿脖子上靠了靠,蘇恕保持最親近的姿勢在他耳邊小聲說,「讓我哭」。


    他頓了下,發啞的嗓音吐出清晰的兩個字。


    這倆字的威力不小,像帶著小勾子鑽進沈聿卿的耳朵裏,讓他的力氣猛然大了起來。


    蘇恕用手擋住眼睛,嗓子裏發出一聲悶哼,他不想哭得太狼狽。


    沈聿卿用指尖壓了下蘇恕被牙齒緊咬的唇,「別咬,我心疼。」


    指腹颳了下嘴裏的虎牙,蘇恕迷迷糊糊地鬆了口。他感覺自己像被剖開的蝸牛,露出脆弱而柔軟的內.裏,緊接著從外麵湧進一團火,把他多年來的藏在心底的執拗和負隅頑抗燒得幹幹淨淨。


    顫抖、閃躲、瑟縮一切抗拒的反應在沈聿卿麵前消失了。


    急促的唿吸落在耳朵上,耳骨的耳釘在洗澡前就被沈聿卿摘掉了,現在隻剩一道紅印子。


    兩人後背汗津津的,唿吸聲也慢慢變了味道,蘇恕感覺半邊身子都麻了。後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額頭壓在枕頭上,沈聿卿緊緊地按住他受傷的手腕。


    壓迫感太強……


    埋在枕頭裏的腦袋被後麵的力道往下壓了下。


    他忍不住向前躲,膝蓋摩擦在床單上,掀起一片火.熱。他虛虛地握緊沈聿卿的手臂,汗液蒸發後體溫變得涼冰冰的。


    他的手是燙的,沈聿卿的手臂卻是涼的,相差較大的體溫讓蘇恕有那麽一瞬間陷入茫然,他偏過頭,心裏扯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痛。


    「沈……聿卿。」


    沈聿卿動作一停,立刻去看蘇恕的狀態。


    眉梢的濕潤被沈聿卿抹掉,蘇恕側過頭,在模糊中看清沈聿卿摻雜欲.念的臉。生動的,並有溫度的,會在他難過的時候抱住他的人。


    「我前段時間做了個夢,夢見你離開我了。」


    變相的說出自己的恐懼,蘇恕鼻子一酸。


    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流淚的眼眶忽然蓄滿了水光,他掩飾地把臉埋進枕頭裏,嘶啞痛苦的聲音卻把他的恐慌暴露得徹底。


    「放心,不會離開的。」


    沈聿卿鬆開鉗製他胳膊的手,胸口與蘇恕的後背緊貼著。


    他的手在蘇恕側腰上稍作停留,不用開燈也不用細看,他都能精準摸到蘇恕身上有幾道傷疤。


    情緒是個善變的嬌氣包,沒人理睬時他就自己蜷在角落,做個啞巴小孩。可當有人哄著他慣著他時,他又變成一個小作精,這兒也委屈,那兒委屈。


    可是蘇恕不想變成小作精,他在沈聿卿手背上蹭了蹭,用沾著汗水的手指去撓沈聿卿的掌心,以此來表明還不夠的意思,生.理需.求還沒被滿足。


    沈聿卿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在他後腰上很輕地吻了一下。蘇恕不知道這裏有什麽不一樣,沈聿卿卻知道這裏有一道很明顯的疤。


    腦子再次陷入空白時,蘇恕是恍惚的。他經歷多次漫無目的地跌倒後,最後還是一頭栽到沈聿卿的麵前。


    蘇恕斷斷續續地喊沈聿卿的名字,有的時候某個字喊著不清,有的時候某個字喊重複了,喊到最後他自己都分不清,意識卻本能地用這種方式去確定沈聿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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