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嚇死老子了,還以為你怎麽了。」


    眼見蘇恕神情正常,李宥也鬆了口氣,畢竟大晚上有人站在陽台上突然說想好好活著這種話,挺嚇人了。


    蘇恕悶笑一聲,看著一激動就控製不住語言下限的李宥,「我能怎麽了?趕緊成大老闆,我等著抱你大腿呢!」


    徐州東也跟著樂,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趣李宥。


    煙抽完了徐州東看著時間挺晚了也迴去了,李宥沒迴去,蘇恕簡單收拾了客臥出來讓他住一晚。


    抱被子這種活而對獨臂人士不友好,隻能李宥這個健全人來幹。臨睡前,李宥突然問他,「你覺得我的想法可行嗎?」


    說到底,李宥還是猶豫,他在這方麵沒有指路人,徐州東能說他的想法可行,卻不會和他一起胡鬧。


    徐州東今年二十八了,用他本人的話講,我年齡在這裏,就不和年輕人折騰了。不是所有人都輸得起的。


    蘇恕站在門邊,聽著李宥略帶迷茫的發問,上輩子的李宥也這麽猶豫過吧。


    「可行不可行要試了才知道,現在才大一,有的是時間讓你發光發亮。」他說。


    李宥一聽他的話,笑得腰都彎了,連忙把被子扔到床上。


    「合著在你眼裏我還是塊金子。」


    蘇恕一揚眉,「金子早點睡,爭取早日閃瞎別人的眼。」


    李宥笑著躺在床上,沖他揮了下手,然後就聽見門被人關上。


    夜色漸深,時針緩緩挪到三的位置。小吧檯前亮著一盞小燈,暖光充斥著房間一角,整個客廳沉寂於淡淡的餘光中。


    蘇恕是半夜醒的,他睡不著本來想下樓去找酒,指尖都摸到酒櫃了,又瑟縮地收了手。


    得了,別惹沈聿卿生氣了。


    於是,他從冰箱裏挖出個西瓜,一邊戳一遍吃。


    他勸李宥早做打算是有其他用意的。


    他沒記錯的話,李宥的爸爸在他大三下學期的時候下肢癱瘓了。上輩子李宥不止一次地說,如果他爸的病用一些好的藥,是不是就不會癱瘓了?


    蘇恕不是醫生,但是人在生病時手裏的錢多一點總沒有壞處。對於很多普通家庭而言,癱瘓是個磨人的病,但總好過和親人生離死別。


    盒子裏的西瓜見底兒時,他收拾幹淨剛想上樓就聽見電子鎖「滴」得一聲響了。


    隨後一個黑影踉蹌地闖入視線,蘇恕站在樓梯轉彎停了片刻,突然跨步走向前。


    扶著沈聿卿的羅助理也跟著晃了幾下,才看清有人向他們走過來。


    應該是沈總的家裏人,羅助理想。


    「沈總喝得有點多。」他說。


    羅助理扶著沈聿卿扶得十分困難,先不說他個子不夠,他也喝了點酒,腦子也有點暈乎。


    蘇恕在沈聿卿用手肘撐牆時,把對方的胳膊掛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手慢慢下滑攬住沈聿卿的腰腹。


    做完這一切他看向羅助理,說:「我來吧。辛苦了。」


    屋裏的燈線太暗了,羅助理看不清眼前的相貌,隻能聽出來是個挺年輕的聲音。他收迴目光,笑了下,「應該的,那我先走了。」


    門被關上後,蘇恕動作利落地脫掉沈聿卿身上的大衣,還沒等他把大衣掛在衣架上,背後的一隻手忽然鎖住他的腰。


    他保持著身體延展的姿勢被沈聿卿按到玄關的牆壁上,大腿根下麵是入戶的鞋架,小腿邊上還是換鞋用的方凳。


    「幹什麽?你到底醉沒醉啊?」因為前車之鑑,蘇恕低聲問出了第二句。


    沈聿卿沒迴應他,現是在他胸口摸什麽,然後又去摸他大腿後側,另一隻手還在他耳朵上徐徐揉捏。


    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不正常,蘇恕被摸得也有點渾身燥熱起來,可一想樓上還住著李宥,他隻能推了推沈聿卿的肩膀,試圖和他說明白家裏有人。


    「別鬧……」


    唿吸驟然滯住,他感受到沈聿卿的手指的弧度在脖頸上徘徊,如同野獸巡視自己的領地,讓人汗毛直立。


    窒息感慢慢消退,沈聿卿的手已經轉移到他後心的位置,同時鼻尖也在蘇恕的耳朵後邊和臉上聞來聞去。


    「聞什麽啊?總不能我喝口梅子酒也要被罵吧。現在罵我也太沒情趣了。」


    蘇恕一邊嘀咕,一遍想把沈聿卿往臥房裏帶,可他沒想到沈聿卿在途中突然發力,壓著他連連往後退,直到後背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退無可退。


    「你想做什……」


    蘇恕眼睛瞬間睜大,異樣的溫度和觸感就這麽突兀地闖進脆弱的口腔裏。


    唿吸的滾熱,唇齒間的酒香,他來不及收緊牙齒,就被獵人撬開齒間,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唾液交換。


    不太一樣。


    唿吸被掠奪走的時候,蘇恕的思緒開始發散,這怎麽和他親沈聿卿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小喘的聲音在漆黑的夜裏緩緩泄出,他想唿吸卻被沈聿卿按住喉嚨,想伸手推開又被一隻手死死鎖住,最後連身體都不自覺地開始不正常的抖動。


    如果沈聿卿沒喝醉,一定能發現蘇恕此刻的異樣。


    眼眶在漫長的缺氧中盈著一汪水,蘇恕眼皮動了下,嚐試用舌尖舔舐著沈聿卿的唇,下一秒,一大股新鮮的空氣從鼻腔嘴裏迅猛灌入。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唇上的溫熱漸離,但又沒離那麽遠。隔著鏡片,他能清晰地看到沈聿卿沉到極致的瞳孔,和不時翁動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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