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和他四目相對,抬指在他鼻尖輕點,「晚些給你。」


    「嗷——」陸眠沒忍住補了一句:「多晚?」


    陸凜眼神一下就深了下來,恨不得現在便把人綁迴房間去。


    陸眠不欲從他眼中分析他現在的想法,迅速轉頭不再看他,開始和三日未見的褚柏栩聊起天。


    中途伍興文自來熟地插了幾句嘴,「我記得?褚少將軍不是與陸兄不對付嗎?」


    褚柏栩挑眉,意有所指,「兄弟之間何來的隔夜仇?又非是那些狐朋狗友。」


    假兄弟真狗友的伍興文抽了抽嘴角,訕訕轉移話題。很快他就發現,他不知道的還有更多,「為什麽他是坐騎?我算什麽?」


    陸眠:ovo!


    他不隻有一個坐騎哦。


    褚柏栩嘿嘿道:「算你不識相。」


    伍興文:「……」


    他覺得自己遭到了兄弟背叛,奈何另一個人又是兄弟真正的大哥,伍興文一時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憋得臉色通紅。


    陸眠坐在一邊,看這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拌嘴,眼裏露出星星點點的笑,酒窩便露了出來。


    緊接著,頰上被輕輕戳了下。


    陸眠終於再次轉頭望向陸凜,眼含詢問。


    陸凜眸光幽邃,直到此刻那顆鼓譟的心才算安定下來。就在剛剛,他看著陸眠將灼灼目光看向身邊的另外兩個人時,他內心深處不知不覺便冒出了一個念頭。


    把人關起來,套上鎖鏈。如此……對方就隻能看到自己,隻想著自己,任他施為。


    這個想法來得突兀,卻又合乎情理。


    陸凜是真的想這麽做。


    可能是某種直覺察覺到了危機感,導致接下來陸眠都不敢太過忽視陸凜,桌子底下兩人的手更是緊緊交纏著,沒有片刻分離。


    晚膳時兩人的座位亦安排在一起,因而同樣沒有分開。


    陸宏誌並未出現在餐桌上,首位坐著的是陶柔絢。後者視線在落向陸眠時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眠眠多吃些。」


    陸眠:「娘也多吃點。」


    陶柔絢含笑點頭,再動筷時果然覺得桌上的菜餚更加美味。


    陸宏誌今日算是廢了,陸眠對此有些擔心她的感受。但還不等他找尋時機去試探對方,宴席結束後陶柔絢就叫住了準備跟陸凜迴去的陸眠。


    「眠眠,這是娘給你的生辰禮。」陶柔絢從懷裏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玉石,用五彩絲絛係好,掛在了陸眠脖子上。


    陸眠垂眸,輕聲開口:「謝謝娘。」


    「你是不是想起來了?」陶柔絢忽然說,但她沒有繼續追問,揉揉他發頂,「娘打算同陸宏誌和離。」


    陸眠眼神閃了閃,點頭,「娘決定就好。」


    陶柔絢頓了下,道:「那你和陸凜……」


    陸眠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我們好好的。」


    陶柔絢聞言輕笑。


    隻以為他的意思是即便她同陸宏誌和離了,兩個孩子也能好好相處,現今她也是愈發放心把兒子交給那孩子看顧,想罷後陶柔絢放下心來讓柳絮送他出去。


    -


    陸眠走出去,隻見陸凜安靜立在廊下,正等待著他。


    兩人視線遙遙相對,陸眠情不自禁地彎起唇,腳步輕快地朝人奔去。


    陸凜抬起手,接住撲過來的人,牽起他道:「迴去了。」


    「嗯嗯。」陸眠點點頭。


    剛迴到廂房,他就迫不及待追問:「你給我準備了什麽?」


    陸凜從懷裏取了枚玉佩,「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說話間,他把玉佩掛到了陸眠腰間,而後撩起眼簾,「現在,是你的了。」


    陸眠望著他的眼睛,隻覺這句話好像在說他也是自己的。


    「嗯,」陸眠淺聲,「是我的。」


    話音剛落,陸凜倏而朝他俯身過來。


    陸眠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然唇上並沒有傳來預期的觸感,反而是他的臉頰。


    笑起來時會微微凹陷下去的酒窩被人輕輕含住,牙齒碾磨。對方極盡控製著力道,似乎想落下深深的烙印,最終卻又忍住。


    「癢……」


    陸眠剛說完便被抱住,陸凜把他抱起來。兩人片刻後到得裏間,兩張床榻被並排放在了一起,似能在上麵隨意翻滾。


    「喜歡你。」


    聲音自耳畔傳來,陸眠頓了幾秒,緩聲接道:「我也是。」


    這個迴答無疑像是一個信號。


    陸凜凝視他的目光專注而深邃,陸眠和他對視。


    「我十八了。」他說。


    末了,陸眠癟癟嘴,「也變給了。」


    陸凜習慣性聽他說完。


    「你要對我負責的。」


    「好。」


    陸眠滿意笑起來。


    虔誠地吻印上他的唇,伴隨著珍而重之的低語。


    「陸凜永遠對陸眠負責。」


    第23章 啦啦啦啦


    隨著陸宏誌下大獄,陶柔絢便毫不猶豫地與對方和離。然京中卻並無人說她什麽,隻因陸宏誌人品低劣,實在並非良人,不值當有人為他守活寡。


    二人和離後,陶柔絢便帶著兒子住到了京郊的一處宅子裏。


    陸眠也慢慢得知,陶柔絢對陸宏誌並無多少感情。卻原來,最初她以為對方是亡夫那樣儒雅的有識之士,故而在為亡夫守孝三年後選擇了改嫁。


    孰料相處中,陶柔絢終於漸漸看清對方,這也不過是個勢利小人。陸宏誌最初接近她,隻是為了她身後的母族,這些來,陶柔絢對陸宏誌的那點情義早就消耗殆盡,連帶著看陸府的上上下下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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