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忽然勃然大怒,重重扇了女孩一耳光,怒罵她不要臉,小小年紀是要勾引哪個男人。


    李君簡直驚呆了,小女孩才剛上初一啊,做家長的怎麽能這麽說?


    小女孩不甘示弱,立刻用了無數李君聽都沒聽過的帶器官的髒話,毫不重複地辱罵了男人三分鍾。


    男人沒什麽反應。


    李君很絕望,這到底是什麽家啊。


    但他隻能小心翼翼關上門,假裝自己不在家。


    他是這個家食物鏈底層。


    李君覺得,最壞也就隻能這麽壞了,隻要撐過高中三年。


    一年已經快要過去了,四捨五入,隻剩下兩年了。


    但轉折就那樣發生了。


    高一快結束的那個夏天。


    李君認識了一個朋友。


    其實感覺認識對方很久了,印象裏好像初中就見過很多次。


    每次對方都會笑容燦爛跟李君打招唿。


    「容念同學你好啊。」


    但李君在初中時候草木皆兵,尤其經歷過被欺騙放學後一起走,結果帶進包圍圈的事情後,他對人十分不信任。


    對方隻是跟他打招唿的其中之一。


    是不了解他的,隻在外圍知道他那些競賽成績光環的路人甲。


    但高中時候,經過莫名其妙的被一起放學的兩個朋友拋棄後,窒息的畸形家庭和孤獨的學校都讓他很想有一個固定的朋友。


    最起碼一起放學就好。


    於是李君接受了對方的好意。


    他們很快迅速成為了朋友。


    不僅一起放學上學,還一起吃飯。


    這段時光是難得一點開心的時間。


    稍微一點不和諧是,對方的追求者似乎很多,他和很多人關係都很好。


    李君像是才注意到朋友的長相一樣,仔細看了看。


    朋友是稱得上英俊帥氣的男生,甚至在很多人眼裏還是男神。


    跟李君不同,人緣很好,但對方很不喜歡他的其他朋友認識李君,每次他們注意到李君,打招唿,或者有的隻是看一眼而已,原本總是笑容陽光燦爛的朋友,就會突然陰沉下來好一段時間。


    陰沉冰冷到底的低氣壓,仿佛瞬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第一次見識到朋友變臉,嚇了李君一跳。


    那是讓人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的陰冷。


    「你生氣了嗎?」


    「沒有。」朋友隻是冷冷道。


    不和李君接觸,不看他,不和他說話。


    是冷暴力。


    可是一旦迎麵遇到認識的人,朋友卻瞬間又變迴了之前又說又笑風趣幽默開朗陽光燦爛的樣子。


    隻是一旦對方走了,就再次恢復陰沉冰冷。


    是隻針對我嗎?


    李君差點就要撤了,或者喊容念出來。


    但朋友的眉眼卻瞬間充滿了沮喪,仿佛隻是情緒低落悲傷,而不是在生氣。


    「你會因為我不開心而離開嗎?」對方問。


    差點就要離開的李君:「怎,怎麽會?但是,你怎麽了。」


    「我不想說,你陪我走一走吧。」


    李君還是忍不住問了:「為什麽你隻對我這樣?你對其他人不這樣。」


    朋友陰冷到像是另一種明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近距離直視著李君:「因為,你對我是特別的。我隻想對你真實。」


    確定是真實,而不是折磨嗎?


    很快,對方就毫無預兆對李君大發雷霆。


    他們在不同的班級,甚至不同的教學樓,之前隻是放學後一起,或者約好了才一起,但這一次對方毫無預兆來找李君。


    李君被老師叫走了,又是老生常談的批評,覺得他不合群,擺少爺款。


    李君覺得即便對方說的是容念也過分了,容念雖然氣質很落魄少爺,但也沒有擺什麽款啊。


    可是和老師頂罪是大忌,他也害怕容念出來會說什麽話得罪對方,於是自己硬著頭皮被罵。


    好不容易迴來,就遇到突然來找他的朋友。


    朋友已經怒不可遏,直接當著李君的同學就開始發脾氣。


    「你到哪裏去了?難道你不知道我會來找你嗎?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會多難受?你為什麽不在原地等我?」


    李君很懵,朋友這個時候一般不會來的,他們也沒有事先有約,他是被老師叫走的,不是故意讓對方等。


    但對方什麽解釋也不聽,就好像李君是故意在折磨他一樣。


    他像是崩潰,又清醒地發瘋。


    李君一邊覺得委屈,茫然,一邊又忍不住覺得感動。


    他在家裏是被無視的,唯一的親人媽媽不是不跟他說話,就是罵他。


    交的朋友總是不長久,這是唯一一個因為見不到他而生氣難受的朋友。


    對方是因為在意他才這樣的吧。


    「別傻了,他隻是因為自我意識太強。因為你浪費了他的時間而發脾氣而已。」


    容念沒有任何預兆,頂替了正在感動的李君。


    就像一個人格取代了另一個人格一樣詭異。


    眼前不知所措,氣場混沌的少年,忽然之間仿佛清晰了很多。


    像朦朧的湖泊,驟然結冰,冰層上下分開的中間。


    天空是冰淩淩的,被天光透徹,水下是秋水的涔涔寒露,他就站在中間。


    容念望著偏執地冷冷地大發雷霆的朋友,冷靜毫無情緒說:「裴斟今,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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