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被抽飛了,大師兄被打的沉底了,原本還擋在自己麵前的離蘊嚇的縮成了一顆拇指大的球,青魚和慈喻之間成了一片空曠地帶,那根閃著血光的觸須如槍一般紮了過來,毫秒之間就到了他的眼前。


    左手攙著昏迷的真空,右手臂彎裏媚兒和鸞鳥人事不醒,青魚隻來得及縮了縮腦袋,他隻覺的自己頭頂忽然間一陣清涼,緊接著一股劇烈的刺痛傳到了腦子裏。


    那根觸須擦著青魚的頭皮紮了過去,他的頭發如同被犁過的草地一般,在正中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艸,小爺差點沒命了!青魚這時根本就顧不上頭頂的傷勢了,他躲過這致命一擊後,兩腳極速滑動著,試圖盡快逃脫這個地方,可青魚剛一動,他身後這時卻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


    他被那股吸力牢牢的吸住了後背,根本就沒有辦法迴頭,這時候卻聽見了離蘊的驚唿聲


    “天哪!禁製!”


    青魚心道什麽禁製,我都動不了了你還有時間管這個?可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眼前一片光明,就仿佛身後有人在這個深海裏拉開了窗簾一般,那光線透過自己的身子,將眼前的一切照的通明。


    這一刻青魚的眼裏一切都如同慢動作一般,他看見離蘊驚異的張開了身子,那傘狀的腦袋上閃爍的兩個光點,就像是瞪大的眼睛一般。他看見頭頂那根觸須剛剛從頭皮上抽離,而慈喻那張臉上這時卻滿是驚喜。他看見奮力撲來的試圖解救自己的大師兄臉上滿是錯愕,他看見明月倒飛迴去看向自己這裏的時候,那張俏臉上翹起的嘴角似乎在替自己高興。


    到底發生了什麽!青魚根本不知道大家臉上的表情到底什麽意思,他這一刻隻覺自己後背的位置,似乎卡在了一處吸力極大的地方,就好似有人拿著巨型吸塵器吸著自己一般,他這時隻覺得自己左手猛然一鬆,一直被他攔著肩膀的真空忽然間就從自己手上消失了,緊接著媚兒和鸞鳥也一個個的消失了,就好似有人在身後將他們拉扯走了一般,不知道去了哪裏。


    “師。。”


    青魚費力的想要抬起胳膊抓住大師兄伸過來的手,可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片漩渦,而自己就是那漩渦的中心點,這股渦流自青魚身上向外延伸著,轉眼間最外圍就擴散出去數百米,最外圈的那直徑怕不是能將一搜巨輪都包裹進去。而漩渦擴散出去的路徑上,包括慈喻在內的所有人也一起被裹了進去,所有人的身子都已經不受控製了,被這漩渦裏的巨力卷著,打著旋的朝著青魚就衝了過來。


    青魚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如同拔開紅酒塞子般的聲音,下一秒鍾他就昏迷了過去,轉瞬間就從身後那道禁製裂開的口子裏消失了。


    所有人打著旋順著禁製開的口子鑽了進去,一起消失在了深海裏,那洞口處照出來的光一直斜著向上穿過海麵射在了雲層下,這處無人經過的海域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座巨大的島嶼,微微閃現了幾秒後,一切又迴複了平靜。


    —————


    仿佛昏迷了一個世紀,又仿佛隻昏迷了一瞬間,青魚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臉上一片溫熱。


    他的眼簾剛剛掀開一道縫隙,忽然間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從自己眼前一躍而過,緊接著有東西挨著自己的耳朵邊,重重的敲擊在了地上。


    揚起的塵土濺在青魚臉上,疼的他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青魚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從他眼前躍過去的那個黑影,赫然是一匹馬腹,剛才踏在他耳邊的,就是這匹馬的前蹄,它的後蹄正從高處緩緩的往下落著,那碩大的蹄鐵下還帶著些血漿,混合著烏黑的泥土,眼瞅著就要踏在青魚的臉上。


    他這一刻隻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裏都像是慢動作一般有序的進行著,看著那隻在視線中逐漸放大的馬蹄,青魚卻驚愕的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或者說,自己的動作要比之前慢了無數倍。


    他緩緩的轉動著臉,另一隻手撐著身下想要翻身躲過去,可照著這個速度,那隻飛踏而來的馬蹄青魚根本就躲不過去。眼看著蹄鐵在自己視線中已經成了巴掌大小,下一秒鍾就會將自己的臉踩個稀爛,這時青魚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悶響。


    他視線裏的那條馬腿猛的歪向了一旁,一柄銅錘從馬臀的位置露了出來。


    在這一瞬間,馬腿斷裂的聲音,刀槍砍進血肉的聲音,無數紛亂的腳步聲,喊殺聲同一時間進到了青魚的耳朵裏,他眼睛裏的世界就仿佛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所有的一切都迴到了正常的速度。


    唏噅噅


    越過青魚頭頂的那匹戰馬痛苦的一聲慘叫,身子重重的砸落在了一旁,青魚這時才看清楚這匹戰馬上還馱著一名披甲的將士,這名將士隨著戰馬的倒下,痛苦的慘嚎一聲就被壓在了馬背下,那踩著馬鐙的大腿瞬間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師姐?


    青魚這時根本來不及細想,他看見那柄銅錘的時候下意識的就以為是明月來救自己了,他興奮的張嘴就像叫喊,可這時青魚卻突然自己根本控製不了這具身體。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腦子裏在告訴自己,我要張嘴叫人了,可嘴巴卻根本沒有接收到這個信號,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又試著動了動手腳,可手腳也根本不停自己的使喚,剛才躲開馬蹄的動作,完全就是這具身體下意識的行為。


    “給老子爬起來!”


    那柄銅錘的主人衝著青魚大吼一聲,他隨意的將腳底的長刀踢到了青魚的身旁,舞著錘子怒嘯一聲,跳將起來重重的就砸向了戰馬背上的那人。


    哢嚓


    那個披甲小將的腦袋像是被砸爛的西瓜一般應聲碎裂,紅白的鮮血腦漿濺了幾米外的青魚一臉。


    “哈哈,有我扶離在此,爾等還敢撒野?!”


    那銅錘的主人仰天狂笑一聲,緊接著轉過身去就撲向了另一邊廝殺的戰場。


    扶離?


    聽見這個名字,青魚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他這時才看清銅錘主人的樣貌。


    這人身形要比大師兄高了不少,要是用現代的尺寸來看,約摸著一米九多,那寬大的肩膀上披著虎頭鎧甲,粗壯的腰肢比真空的肚子都要寬了一圈,兩條壯碩的大腿飛奔起來,每一腳都能在地上踩出一個腳印。


    他臉上被血跡糊滿了,根本看不清樣貌,隻是兩顆眼珠子卻瞪的鋥亮,每每揮動錘子的時候,下巴上的長髯也隨著舞動起來。


    這。。這是扶離真人?


    青魚一時間隻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他總覺得既然帶上真人二字,怎麽也該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可眼前這位卻怎麽看都像是張飛在世,李逵重生。


    他正琢磨著,卻忽然發現自己這具身子忽然翻身爬了起來,撿起腳下的刀跟在扶離的身後就衝了過去。


    身子站直了,視線也就升高了,青魚這時才驚愕的看清楚,自己的眼前有無數人正在廝殺。


    扶離像是一個箭頭一般衝在了最前麵,他的錘子每每揮出去,總會有一片黃色內袍的軍士倒下。這根錘子看上去和明月那根極其相像,隻是顏色上要黑了許多,但凡錘頭沾到人的腦袋上,總會給敲個稀碎,砸到胸腹處就有一人倒飛出去,碰到胳膊腿的時候,那些軍士的骨頭都給砸扁了過去。


    這。。這到底是在打什麽仗呢?


    隨著自己這具身子躲避迎麵砍來的一刀時,青魚接著一側臉的功夫往後看了一眼,身後也有無數黑袍將士麵無表情的朝著這邊廝殺過來。


    難不成,自己穿越了?


    青魚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心驚膽戰的看著眼前不斷揮動的刀槍劍戟,自己的這具身子一邊怒吼著,一邊揮砍著,他顯然也是個高手,隨在扶離的身後幫他應付著兩側的攻擊,那長刀所向之處,斷肢殘腿不停在空中飛散,這人一刀捅進了眼前黃袍軍士的心口窩裏,怒吼著頂著刀柄就往前衝去。


    “殺!”


    青魚這具身子怒嘯著,他這柄長刀穿透眼前這人的心口窩,又如同穿糖葫蘆一般捅進了另一人的背後。


    心口被捅穿的黃袍軍士那張臉就貼在青魚的眼前,他瞪大的雙眼裏除了恐懼,還有憤怒,他忍著最後一口氣,那張嘴裏鼓了鼓,一口濃痰混著鮮血就吐了青魚一臉。


    一口血噴完,這名軍士笑了一聲,瞬間沒了氣息。


    “晦氣!”


    青魚這具身子氣惱的大吼一聲,他兩手握著刀柄,抬起右腿在軍士胸口猛力一蹬將刀拔了出來,隨意的拿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擰過身去一刀就將身後那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刀鋒看過脖子時讓人牙酸的哢嚓聲青魚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裏一直在轉著一個念頭


    這裏,到底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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